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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修行一途難免殺戮,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每個修行者在受傷之時,皆可透過其所習功法自行療傷,但若傷勢過重或功法過於平庸,又或者像衛長青那般傷勢詭異的話,再想要透過自救難免就會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靈醫卻可以透過自身之力為他人續命,這點是其他人很難做到的。

而且修行界多數用來關鍵時刻救命的靈丹妙藥也只能透過靈醫之手才能煉製,或者說只有靈醫才能達到煉製的條件,因為種種原因,這才使得靈醫成為了一個相當吃相的職業。

只可惜,能成為靈醫者其本身就是異數,再加上其自身的價值所在,無論放在那個宗派當中,都會享受到貴賓級別的待遇,像如今與魔宗關係甚密卻脾氣古怪的黑醫仙百草,以及後山浮休怨內視財如命的萬祿山皆是如此,雖然在道門清淨地大肆收斂黃白之物似有不妥,卻仍舊不可改變他靈醫聖手的事實,此二人雖分屬正邪兩道,但單論其醫術地位,放眼整個修行界早已是宗師級別,所以就算二人所行之事再如何荒誕,如何為所欲為,只要不傷及到門派根本,即便是道門掌教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為非作歹”!

總而言之,但凡能夠成為靈醫之人,早已被各大門派收歸門下,而宗派弟子也有機會直接接觸到靈醫及其所煉丹藥,這也是宗派弟子有別於尋常散修較為明顯的區別待遇。

稍有手段的醫者在宗門內都會被奉為上賓,甚至成了宗門私產,對外人來說,哪怕是有一定身份實力的修道人士,若無一定的交情,都很難請到一位靈醫出山,更別說是那些混跡在江湖最底層的散修。平日即便是身受重傷,多半也只能躲在某個角落偷偷舔舐傷口,那些花了大代價才得來的仙丹靈藥若非到了生死關頭,哪裡捨得輕易服用,至於請靈醫親自為自己療傷這件事,多數散修壓根不曾想過。

但此時醫棚中的白衣女子,雖只有二八年華,一身醫術卻已是出神入化,舉手投足便讓人有種心靜神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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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醫棚之內的眾人,面對如此佳人,又有如此身份,就算是平日裡再怎麼桀驁不馴,針鋒相對的生死仇敵,此刻在這醫棚當中也都放下了各自心中的敵意,安安靜靜的養傷。

“姑娘,喝杯涼茶解解渴吧!”一個面容祥和,頭髮花白的老者遞過來一杯茶。

白衣素雅的少女醫者將剛剛點燃的幾支安神香插進一旁香爐內,青煙嫋嫋,淡淡清香不多時便瀰漫開來,在這炙氣灼人的秋日裡添了幾絲清涼意。

白衣少女雙手接過茶碗,輕輕綴飲一口,稍稍浸潤有些燥熱的喉嚨,便將茶碗歸還回去,“多謝前輩!”

“姑娘客氣了!”老者接過茶碗笑道:“這幾天多虧有姑娘幫忙,不然這小小醫棚,單靠老朽一人,恐怕還真會獨木難支!”

白衣女子生性清冷,此番不過是奉家師之命來此處停留數日,恰巧偶遇老人懸壺濟世,這才上前相助一二,“如今世事動盪,又不知有多少修道人士要枉送性命,前輩醫德聖心,在此開設醫棚,免費為他人施診,乃是心懷天下的仁義之舉,晚輩自幼得家師教導,理當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如今能有幸藉此略盡一份綿薄之力,應當向您致謝才是!”

“心懷天下談不上!”老人搖頭擺擺手道:“老朽不過是年輕時受過他人之恩,如今年老體衰,這才方知生命之貴重,只可惜等真正明白過來已是遲暮之年,時日無多,但終是不想看到更多人在此慘遭橫禍,白白丟了年輕性命,只望能夠力所能及而已!”

“老先生大德,實在令人聽之動容,心生敬佩,只可惜……”就在二人談話間,一道聲音在眾人身邊響起,眾人四下查探,卻未見其人,但聲音猶在耳畔,“江湖事有江湖法,這些人之所以在此能夠安然相處,說到底不過是礙於你和這位姑娘的身份再加上這裡免費施診的便利而已,只怕一離開這小小醫棚,彼此便會立刻拔刀相向,拼個你死我活,到頭來終究免不了一死,反倒白白浪費兩位一番苦心,老先生既已是遲暮之年,何不安於一隅安享晚年,又何必來這是非之地,為了這群不知所謂的東西徒勞傷神?”

散修和宗門弟子在硬實力上的差別是一方面,真正的差距乃在於心性,散修固然逍遙自在,但卻難免過於隨性,沒有宗門的條陳戒律限制,所作所為由其心,沒了條條框框的約束,行為脾氣自然要暴躁許多。

來人只是簡單的言語相譏,醫棚眾人原本的平和心境竟已散了大半,雖然尚未發作,卻也看得出是在強壓心中怒氣,就連醫棚周圍的天地靈氣都隨著眾人的氣息變化開始愈發活躍起來。

二十多雙眼睛皆怒目而視,齊齊望向這口出狂言之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道修長身影由不遠處閒庭若步,悠然朝醫棚走來。

來人身材高挑,長相斯文俊雅,身著一襲玄色織金錦袍,腰纏蝠紋金縷帶,頭戴玉冠,腰佩羊脂,盡顯豪門貴氣,而手中一把摺扇象牙為骨,上品宣紙做面,墨香之下輕書“謙和”二字,於身側輕輕搖曳,卻又平添幾分書生意氣,嘴角處一抹淡淡笑容更顯意氣風發。

見這樣貌斯文的俊俏公子信步走來,正在醫棚內研磨草藥的白衣女子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自從此人出現之後,原本灼氣逼人的秋老虎似乎偷偷蟄伏了起來,烈陽之下竟平白生出一股陰冷之意,原本豔陽之下憊懶靠在茶棚旗杆上的旗幟隨著幾陣陰風開始慢慢舞動。

來人行至醫棚前十米處停下了腳步,朝另一側茶棚處微微一瞥,禮貌問道:“小二,煩請來杯清茶!”

“來……來……來了……”茶棚小二雖然做的是待人接物的營生,卻終究只是個尋常人家,看著這陡然間變得劍拔弩張的氣氛,生怕會殃及池魚,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大聲應道,送茶途中心跳如擂鼓,極力控制端著茶碗的手,不讓茶水灑出。

和茶棚小二想象中的不同,被二十幾人怒目而視的公子哥真的只是要了杯茶解解渴而已,並沒有其他吩咐,將茶碗遞還回去之時還輕聲道謝,把二兩銀子連同茶碗一起放在了茶盤內。

接過遞迴的茶碗和明晃晃的銀子,茶棚小二深深一鞠躬,儘管一再剋制,讓自己走起來顯得不那麼緊張,但在他人看來,卻也和逃命相差無幾,若是再給他兩條腿,只怕他還能跑的更快。

“小子,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眾人見來者年紀不大,樣貌斯斯文文,故作作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只怕是哪個豪門大戶的公子哥剛從散修門下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醫棚之中走出一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漢,聲如洪鐘,一身粗布短衣之下肌肉虯結,顯的力大無窮,再加上單手持一把虎頭砍刀,氣勢驚人。

“你是耳朵不好使嗎?這麼明顯的罵人話還聽不懂?”那華服公子語氣柔和,內容卻叫人無端火冒三丈。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知道我們是誰嗎,敢這麼跟大爺說話!”

“你愛誰誰,我管你是誰!”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看來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很擅長如何三兩句話就把人惹得炸毛。

年輕男子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場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對於這些江湖客而言,無論是否已經成名,哪一個不是將名利二字看的極重,更何況名利名利,名字本在利字之前,這些年早已形成了一股“名大於命”的畸形風氣。

在這一點上,成名已久的高手礙於身份,或許還稍稍差些,但在初出茅如的後輩和無所建樹的底層修行者當中卻尤其盛行,在散修之內這股邪風最盛。後輩初入江湖,江湖歷練不多,經驗尚淺,一心只想著成就一番作為,自是將這名利二字看的更加值錢,至於這位魁梧的彪形大漢,顯然不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多半便是那種一事無成的底層修道之人,因身後沒有強大的門派作為靠山,又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故而這種人愛面子的程度甚至還要強過了那些個毛頭小子,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乳嗅未幹的小毛孩如此輕視,這讓那壯碩的中年大漢如何能忍?

只見他大喝一聲“小子找死!”,刀身上開始微微泛起土黃之色,緊握大刀的雙臂猛然發力,虎頭砍刀接連向前劈斬而出,如同幻影劍舞一般,數道足有一丈多長的土黃色罡氣勢如破竹,極速朝年輕人襲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地面被劃出道道縱深溝壑。

在場眾人當中有不少人與這彪形大漢相識,倒也知曉他的幾分實力,更知道他是那種典型的“名大於命”之人,從這數道罡氣的雄厚程度來看,很顯然,剛才那翩翩佳公子的冷言冷語讓他動了怒火,即便要對付的只是一個看起來並無多大威脅的年輕人,下手也沒有絲毫留情,這少年若是沒有些真本事,只怕罡氣臨身之時,便會毫無懸念的斷成數節。

眼看殺機臨近,卻見對方傻傻站在原地,不做絲毫閃躲,醫棚眾人做為吃瓜群眾,嘴角已經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甚至已經預想到過會兒這富家公子被斬成數節的慘狀。

這還不算完,在斬出數道勁猛罡氣之後,那彪形大漢似乎並未解氣,雙腳猛踏地面,凌空而起,整個人緊隨罡氣之後,手中虎頭砍刀高舉過頭,如同天神暴怒般對著那青衫男子當頭劈下。

勁猛罡氣加上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在他人看來,怎麼著也能讓這人死透了,但就在這些吃瓜群眾們剛要因為這出鬧劇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精彩而覺得無趣之時,下一刻卻驚掉了下巴。

只見華服公子不急不緩的將摺扇收起,僅是輕輕伸出一隻手,一隻手指修長,甚至還有些好看的手,輕輕鬆鬆一推,便將那雄厚罡氣抵擋在外,隨後手指微彈,未見用力,就把那聲勢浩大的罡氣破了去,至於藏匿在罡氣之下緊接而來迎頭砍下的虎頭大刀,更是僅用兩指便輕輕夾住,任憑那魁梧壯漢如何催動體內靈氣,手中大刀再也不動分毫。

這大漢行走江湖倒也機靈,不是那一根筋的直腸子,眼看情況不妙,連忙棄刀急退。

華服公子輕聲一笑,口氣溫和的提醒道:“走這麼急,你的刀不要了?”

話音剛落,那被夾於兩指之間的大刀刀身便寸寸碎裂,眨眼間成了數十塊懸浮於半空的碎刀片,再見男子手掌往前慢慢一送,碎刀頓時化作無數利刃,朝著他先前的主人疾射而去。

魁梧大漢退的雖快,但那刀鋒利刃飛的更快,眼看危險臨近,下一刻就要被射成馬蜂窩,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急忙催動體內靈氣,身體猛地蜷縮成一球狀,怒喝一聲:“玄龜甲!”渾身上下頓時泛起土黃之氣,形成一層靈氣護體鎧甲,只是細看之下,鎧甲之上道道紋路清晰,竟真與那龜殼無異。

他所修習的本就是那堅猛剛硬的路數,這層護體鎧甲雖說其貌不揚,卻是這中年漢子的保命之法,雖說殺傷力不強,卻勝在堅不可摧,即便是面對實力比他高出一截的對手,也有信心能夠硬抗幾招,可謂是殺敵不足,自保有餘,所以對這把並非稀世材料所打造的大刀化成的利刃來說,他有足夠的信心將其接下。

就在所有吃瓜群眾因場上局勢變化重新提起興趣的時候,卻見那只是尋常材質的利刃面對大漢堅硬如鐵的保命護甲,竟是如同利刃切豆腐一般,近乎毫無阻礙的直穿而去,在其周身迸發出朵朵血蓮。

在將那大漢洞穿之後,利刃去勢不減,未作絲毫停留,眨眼間盡數莫入一旁密林當中。

至於那前一刻還聲勢浩大的中年漢子,在地上劃出了近十米之後,最終停留在了這小小醫棚之前,渾身上下盡是透心涼的血窟窿,已是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

僅僅一招,不對,甚至連招式都算不上,只是隨手一抬再一推,便讓一名入江湖數十年的老江湖命喪當場,要知道此人怕已是歸靈境的實力,卻死得這般乾脆。

看到這血淋淋的結果,所有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輕視這年輕人了,臉上神情都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更要命的是在一擊擊斃這中年壯漢之後,那年輕人似是不夠盡興,略感不滿道:“還以為能有多厲害,長的這麼唬人,怎麼就是個外強中乾,可看不可用草包!”說完,轉頭望向醫棚眾人,笑容溫和,柔聲道:“好了,幾位都別看戲了,輪到你們了!”男子在眾人當中掃視一圈,猶如挑兵點將一般,“接下來誰上?還是說……你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