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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再憶往事

一個紫衣男子側身閃過斷頭藥人的一擊,卻見斷頭藥人就要打到他身後的藥人身上了,唯恐再招惹一個藥人,他迅速回身又拉住了斷頭藥人的一隻手,向後一扯。

斷頭藥人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僅剩的三肢向上撲騰掙扎著,好像起不來一樣。起不來?對呀!紫衣男子一副開竅了的樣子,從懷中掏出了——一截麻繩。

小半刻鐘後,斷頭藥人已經“乖乖地”和柱子待在了一起。

“這全得益於他隨身帶著的這截麻繩啊!”紫衣男子得意道,娃娃臉上有一絲狡黠,沒錯,這正是夜闖常樂樓的無空。

無空將斷頭藥人綁起來後,略一思索,情況又有變:他還待在這裡幹嘛,等著捉賊拿贓嗎?不對,他是來取回聖物的,怎麼能用“贓”來形容呢,他又怎麼會是“賊”呢?不妥不妥,況且聖物還沒找到呢,也是,那麼小一個東西,不好找啊,不知道無有怎麼樣了,她找到沒有……

他轉念又想,也好,他又把那小廝“放”去找他們樓主了,待那樓主趕過來,他也好趁機繞回去跟無有會合。本來,他讓那小廝不要跑就是怕打草驚了蛇,沒想到他竟奈何不了這藥人,而現在——他又看了一眼“乖乖”立定的藥人,點點頭,他可真機智!

這幾番思索過後,他又轉身從被破開的視窗翻了出去,依來時軌跡而行,藉著枝椏翻回了後院,與樓主二人錯身而過。

但無有卻不知去向。

無空喚著無有,遲遲得不到迴音,分別時的那股擔憂又湧上心頭。

(此處有空行)

同一輪月,同一片月光,只是月還未上中天。

隨著那聲“且慢”,一個玄裳男子搖著摺扇降臨,笑得眸子眯起,上挑的眼尾似能勾魂,活脫脫一副狐狸相,風隨意在心裡吐槽著這只“狐狸”,欲救他於水火之中的狐狸——呸!風隨意在看到狐狸……不對,在看到顧淨的那刻就明白了,他能有今天,還不都是拜顧淨所賜?不然,顧淨辦正事的時候,可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哪怕他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要問他為什麼會這樣想,他是不相信顧淨嗎?不,他恰恰就是太相信顧淨了,才知道顧淨不會來,除非他牽扯到了顧淨的“正事”裡面。顧淨是個商人,他的行事中帶著濃濃的商人色彩,就是重利。

但要說顧淨無情……也不對。他明白他在顧淨心裡是什麼位置,就像顧淨在他心裡的位置一樣,而且顧淨……在顧淨與申詡對峙時,左右已經不關他的事兒了,他不由得又任由思緒飄遠,飄回從前——

(此處有空行)

從前,說遠似遠,說近欲近。

那日是他十二歲生辰,也是一個夜晚,一個星月相輝的夜晚,顧淨撇下繁重的家族事務,偷摸著來到無涯門後山找他,說要帶他去一個好地方。

顧淨神神秘秘地,像拉著他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然後真就到了一座平崗,這本沒什麼,但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座孤墳的時候,沒錯,就是孤墳,這誰能不慌?

他感覺拍在臉上的風都變涼了些許,復轉頭看向顧淨,一字一句道:“你、要、埋、我?”

顧淨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過了半刻才對上他的想法,於是捧腹大笑,還用隨身帶著的摺扇敲他的腦袋。

他伸手握住摺扇,很不客氣地道:“不然你帶我來做什麼,你都給我挖好墳了,難不成是為了站在墳前看星星?”

顧淨不語,帶著一臉“我對你很失望”的表情搖了搖頭,扯回了摺扇,袖手一背,向著孤墳走去。他不知顧淨何意,卻還是跟了上去。

待到近前,才看出……嗯,這就是一座無名孤墳嘛,立著的墓上什麼也沒寫,只有三道劍痕。不過沒有挖好的坑,難道顧淨……

“你不會還要我來挖吧?”

顧淨用摺扇回以他一個暴慄,“以前整我的時候挺聰明的啊,小瘋子,怎麼現在都到了近前還不明白?”

“切……我就是逗逗你,我還能不知道嗎,這肯定是孤前輩的墓!”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編……不對,是猜:“你不就是平日裡老聽我唸叨那些大俠,那些突然隱世的劍客啦,那些沒入大漠的刀客啦,那些……在江湖上消失無蹤,不知生死的大俠們,所以這是你給我的驚喜,你找到了我仰慕的哪位前輩的墓了?”

顧淨點點頭,“你又聰明了一回。為什麼猜是孤?”

“哈,這你就不懂了吧,看看這三道劍痕,這一看——就是名厲害的劍客啊!”

顧淨打斷他問了句,“嗯,哪裡厲害?”

“我感覺。”他看向顧淨,眼中……約莫是閃著無比自信的光芒吧。

顧淨回以白眼,一揚手甩開了摺扇,輕輕扇著,他亦感覺到了顧淨對他剛剛回答的“鄙視”,這次肯定沒感覺錯。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猜,“而我提過的厲害劍客,左右不過五個,用排除就能排出來!”於是掰著手指道:“舟行前輩,我認為無人能敵,所以他肯定還活著;洛遠山前輩,雖然比不過舟行前輩,但他人緣很好,只是出去雲遊,約莫不會出什麼岔子;葉盡書前輩,他那麼厲害,而且是半年前才銷聲匿跡的,怎麼可能出事;還有個溫……”

“溫桁。”

“對,溫桁,我怎麼老是想不起他的名字。溫桁前輩嘛,他可是……”

“斬首劍下無頭屍,亂葬崗中弄花人。”

“就是這句,都說溫桁前輩的斬首劍下積聚了千人的怨氣,那可是連閻王都不敢收的人啊!”

“閻王是不收,但……”顧淨的聲音有些奇怪,像是從喉頭發出的哽咽,他約莫這幾個字,卻不明白顧淨是何意。待再問,顧淨卻默了。

他只好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想:“最後就是孤前輩了,孤前輩的劍術造詣極高,可他,消失了好久好久了,是他出事了嗎?”

顧淨又恢復平常的樣子,故作高深地拖長了音道:“猜——錯了。我還以為你那麼仰慕他們,肯定能憑劍痕認出來是誰呢?結果你這一排除,可真是八竿子都沒打著。”

“我……不是,這我哪猜得出來,這不就是三道劍痕嗎,我又學不了劍,你光給我看這劍痕,我哪曉得呀。”他理直氣壯道。

但顧淨卻又沉默了一瞬,他能感受到顧淨突然的情緒變化,剛剛也是,說到溫……溫桁前輩的時候,顧淨也是突然就低落了,現在又這樣,他那時不知道為什麼,當然,他現在回想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還是跟他那不完整的兒時記憶有關吧,他究竟忘記了什麼,他為什麼覺得腦海中存在的就是真實呢,那一直生活在無涯門的日子,偶然結識顧淨並和顧淨成了至交的日子,都是假的嗎?他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麼錯,他究竟是忘了什麼?還是僅僅只是記錯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風隨意,你明明就是忘了,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心裡有個聲音這樣提醒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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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久等了,各位看官,在此先說聲抱歉,我一定逼自己攢點存稿_(:з」∠)_不拖了

小劇場(一)

孤:聽說我“死”了?墳都給我建好了?

風隨意: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那時哪想得到後來會遇見您啊!

顧淨:前輩,我幫您把這小子埋了。

(風隨意被顧淨拖走hhh)

小劇場(二)

旁白:顧淨,是一個70%活在回憶裡、10%活在幕後陰影裡、20%活在當下的男人!

顧淨:說好的正劇呢?我颯爽的英姿呢?這些你怎麼不寫?

頂著鍋的小作者:別……別噴,這不是正經劇情嗎,男主角的回憶那必須是正經劇情,不可或缺的你懂否?

風隨意:你以為我想回憶?那錯漏百出的記憶,而且你一寫我回憶的時候我就像個憨憨!

頂著鍋正在後退的小作者:這不是……劇情需要嘛,況且你本來就是個憨憨!(飛速跑走,風隨意追,顧淨甩開摺扇,喝了口茶)

小劇場(三)

其實這不算小劇場了,就是想說一下,這章提到的溫桁可是——(算了給你們留個懸念,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