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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說出來

“所以,她會把這個玉佩給你……我也很震驚……但是青衫既然這麼做了,自然有她的用意。”雷霆說完,轉過身看了方萬鶴一眼,卻發現方萬鶴已經是雙目通紅,淚流滿面,握著玉佩的手也是不停的顫抖著。

雷霆見狀,微微一笑,說道:“或許……是她覺得你和那個瘦小子……有點像吧。”

“行了,我只是讓你好好保護這玉佩罷了,別哭了……大爺的,別用我衣服擦鼻涕!大爺的!停!停!”

“……別擦鼻涕!眼淚也不行!”

一陣哀嚎在山頂響起,而小村的村口處,劉寶卻是來到了青衫的旁邊。

“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下了。”青衫輕聲說道。

劉寶聞言,輕笑一聲,說道:“歲數大了,也睡不著了……那玉佩不是你的命嗎,怎麼把它送出去了。”

說完,劉寶看了青衫一眼,發現青衫的雙目之中染上了一層水霧,神情雖然還算是平靜,但是內力的波瀾怕是一點也不小。

青衫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什麼原因……既然刻著一個情字,自然應該留給還有情的人……我這個註定孤老的還是不要耽誤這個玉佩為好……”

“如果我猜的沒錯,是因為方萬鶴剛才說的那些話吧。”劉寶輕聲說道,抬頭看著空中的明月,心頭也跟著泛起了一抹悲傷。

“啊……這小子說的話……和他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他藉著方萬鶴的嘴又對著我說了一遍一樣……這個玉佩交給他,才是最合適的……”青衫雙目微微閉上,輕聲說道,一抹悲涼在眼角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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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寶見狀,沒有言語,只是慢慢的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過去。

“快些休息吧,那玉佩就當是一種希望,一種盼著方萬鶴越來越好的希望……哎,明天又是辛苦的一天啊。”

聽著劉寶遠遠傳來的聲音,青衫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一抖,不經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慢慢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方萬鶴就從木床之上爬了起來,看著旁邊依舊在沉睡的南雲,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沒醒……要快點出去才行。”方萬鶴呢喃一聲,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昨晚上他本不打算睡在這裡,但是冬兒和春兒卻說南雲此刻依舊需要一些刺激,這樣說不定能讓神智恢復一些,無奈之下,方萬鶴才又躺了回來。

雙腳落地,方萬鶴正準備離開,下一刻卻腳步一頓,轉身看了一眼南雲,將懷中的玉佩取了出來。

“有人會在天上庇佑嘛……”方萬鶴呢喃一聲,慢慢的來到了南雲的旁邊,彎下腰來將玉佩系在了南雲的脖頸之上。

而剛剛系完,方萬鶴還沒來得及直起腰,南雲卻已經清醒了過來。

一時間,方萬鶴愣在了原地,南雲也是滿臉愕然的盯著方萬鶴。

足足沉默了三四個呼吸的時間,南雲才面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方萬鶴!你要幹什麼!你個臭流氓!信不信姑奶奶狠狠收拾你一頓!”

聽著南雲的呼喊聲,方萬鶴猛地直起腰,雙目之中滿是驚喜的看著南雲。

“南雲!你恢復記憶了?!”方萬鶴滿臉激動的說道。

南雲聞言,面色微變,慢慢的坐了起來,捂著腦袋,看著方萬鶴,納悶的說道:“恢復記憶?這裡是哪裡……我昏迷了多久……頭好疼……”

方萬鶴聞言,連忙說道:“你先別動,我叫人來為你診治!”

說完,方萬鶴便風一般得衝了出去。

看著火急火燎的方萬鶴,南雲依舊是滿臉的疑惑,下一刻卻猛地感覺脖頸之處傳來一陣冰涼,用手一摸,發現了一個玉佩。

“這是什麼……這個字未免也太醜了……難道是方萬鶴刻的……”南雲看著玉佩,呢喃一聲,下意識的將玉佩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

“呼……現在看來,已經沒事兒了……但是就像我昨天說的,南雲姑娘此刻神志不清,記憶說不定也是混亂的,今天能夠暫時清醒過來,明天恐怕就又會陷入記憶錯亂的狀態中……”冬兒長出了一口氣,將方萬鶴叫到了外面,沉聲說道。

方萬鶴聞言,面色微變,他還以為南雲能夠徹底清醒過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一些。

旁邊的青衫也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方萬鶴的肩膀,說道:“去吧,進去陪陪她……今天的修煉稍微推遲一些也無所謂。”

“沒錯,小子,修煉了這麼長時間,你倒是也應該找個人說說話,放鬆放鬆,有些話恐怕對著我們是說不出來的吧。”劉寶也是跟著點了點頭,說道。

方萬鶴聞言,嘿嘿一笑,說道:“嘿嘿,多謝各位前輩……”

“少在這裡和我客氣,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然後便要開始新一輪的修煉了,到時候可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了。”劉寶揮了揮手,說道。

旁邊的雷霆更是一腳將方萬鶴踹進了南雲的屋子,然後便嚷嚷著要去找個地方洗衣服。

“方萬鶴?”

看著被踹進來的方萬鶴,南雲納悶的開口說道。

方萬鶴聞言,轉過身對著雷霆翻了個白眼,隨後便嘿嘿一笑,來到了南雲的身邊。

“快告訴我,這一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我感覺我昏迷了好久……”南雲捂著腦袋說道。

看著南雲有些痛苦的表情,方萬鶴心中一顫,隨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從為南雲解毒開始,到驚雲宗和百花城的大戰,再到拖刀客救了他們,來到了這個小村,但是南雲叫他夫君以及自己一直躺在南雲身邊這些事,方萬鶴卻是沒有說……

方萬鶴一直在說,南雲一直在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表情卻是精彩萬分,尤其是在方萬鶴說到上官玉等人的離去之時,臉上更是泛起了濃濃的悲傷。

“想不到……想不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方萬鶴……我給你們添了太多麻煩了……”南雲沉聲說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方萬鶴聞言,撇了撇嘴,說道:“南雲,我們可是在一張床……”

“你說啥!”

“咳咳……沒事兒……沒事兒……我是說,你現在要是還和我說這些,也太把我當外人了。”方萬鶴嘿嘿一笑,說道。

南雲聞言,也是面色發紅的看著方萬鶴,隨後用手指了指玉佩,說道:“這個玉佩呢,又是怎麼回事兒……”

聽到這裡,方萬鶴的表情微微消失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將雷霆和他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方萬鶴抬頭一看,發現南雲也和自己昨天的表現一般,雙目發紅,淚流滿臉……

“想不到百花城的護法……青衫前輩還有這種往事……那方萬鶴,你把它戴在我身上……”南雲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後面色有些發紅的看了方萬鶴一眼,低聲問道。

方萬鶴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支支吾吾起來,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小子,該說什麼就說什麼,有些話,一定要趁早說出來,要不然,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方萬鶴正在猶豫應該怎麼和南雲解釋,青衫的聲音卻猛地在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方萬鶴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雙目盯著南雲看了一眼,說道:“南雲……這個玉佩之所以會給我,是因為我昨天說了和那個瘦小子差不多的話……”

聽到這裡,南雲面色一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而且我覺得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來……大爺的,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啊……呼……大爺的!不管了!”方萬鶴感覺自己渾身哆嗦,不敢和南雲直視,額頭之上也泛起了一層汗水,整個人變得無比忐忑,心中心情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哪怕是經歷生死的時候,他都比現在要鎮定的多。

“南雲,我喜歡你。”方萬鶴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抬起頭,看著南雲,滿臉嚴肅的說道。

話音落下,南雲渾身一顫,雙目之中再一次泛起了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