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
聽到陳楚歌的話，張雨臉上也是立刻就露出興奮的表情。
按照他的想法，陳楚歌剛剛既然能夠表現得那麼專業，那麼他將要為手中那個“千機變”所取的新名字，想來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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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歌也是沒有絲毫含糊，唯一頷首，跟著就是點頭說道：“嗯，二胡！以後我們就叫這件樂器二胡吧！”
“二胡？”張雨微微一愣，顯然還沒明白這個名字的深意。
陳楚歌自然也是早有準備，立刻就是解釋道：“沒錯，二胡！我想你們一開始之所以要將這件樂器稱為千機變，應該就是因為這件樂器本身蘊含無數種變化，單靠一件樂器就能演奏出千變萬化的音樂吧？”
“嗯……”
陳楚歌說的自然沒錯，張雨臉上忍不住就是露出一絲驚訝表情，心中也是跟著嘀咕，“難道這傢伙真的是跟師叔有什麼交集嗎？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事情。”
陳楚歌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完全是瞎猜的，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跟著就又說道：“既是如此的話，那叫做二胡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了。”
說到這裡，陳楚歌也是跟著抬高雙手，用一種近乎忽悠的語氣繼續說道：“正所謂，兩儀生四象，四象生萬物，這二胡之名正應證了兩儀之理，雖然名字裡沒有了千般變化的意義，但是卻暗自蘊育萬物規律於其中，這又何止是千變萬化啊。”
“……”
陳楚歌的一言方出，舉座皆驚，不只是張雨和趙青青等人，就連某個隱身於雲端之上，悄悄注視著下方動靜的身影，臉色也是忍不住微微一變，露出了一絲深思的模樣。
半晌之後，張雨方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面上已然露出了一絲尊敬之色。
“您說的對，在下受教了。”這一次，他再沒將陳楚歌叫做師弟，顯然是已經打從心底被後者的實力所折服。
陳楚歌看著張雨這恭恭敬敬的模樣，心裡卻是忍不住咯噔一下，暗道自己隨口瞎扯的大道理，似乎又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果不其然，沒等陳楚歌來得及開口，跟著就又見張雨搖了搖頭，用著沮喪的語氣說道：“唉，可笑我居然還妄圖以此來測試你的境界，殊不知你的水平早就超乎世外，跟我已經不是一個精神層面上的存在了……”
“不是，那個……”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輸了。”沒等陳楚歌來得及解釋，張雨跟著就伸手阻止了他，“這次測試我輸得心服口服，不僅知道了自己的見識有多麼淺陋，而且你剛剛的話也讓我獲益良多，待我解決完俗世的事情，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向你請教。“
“不是，你這個也太誇張了，我們的測試還沒有開始啊！”陳楚歌張了張口，因為不知從哪裡開始解釋，只能是大聲吐槽道。
然而張雨卻只是將他的話當做了另一種意思，“閣下不用再羞辱我了，我的實力與你相比，就好比是螢火之光，又豈敢與你這皓月爭輝呢？”
“……”
眼看自己的話只能越描越黑，陳楚歌在苦笑一聲之後，最終也只能選擇沉默。
不過就在這時，他也是突然就意識到，張雨那個名為“千機變”的樂器仍舊還在自己手裡，所以眼前跟著就是一亮，隨即計上心來。
你們不是以為我的音樂境界很高嗎？那我就直接演奏給你們聽一聽！
想到做到，陳楚歌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抱起手中的樂器，身子往後一躍，右手也是按在了琴絃之上。
“這是？難道說……”看著陳楚歌的動作，張雨臉上立刻就是露出了一絲激動之色。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他對音樂的那種狂熱，但是因為陳楚歌剛剛的那番言論，此時也是立刻就圍了上來，顯然是想聽一聽，後者所要演奏的東西到底有何神秘之處。
下一刻，一道極具殺傷力，幾乎是馬上就要將人耳膜刺破的狂躁之音，此時也是跟著就從陳楚歌的手中響起，使得在場幾人立刻就是露出了痛苦之色。
然而儘管如此，身處最前方的張雨在微皺眉頭之後，反而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變化之一嗎？將音律轉化為殺人的武器，如若不是聽過了他剛剛的那番話，我簡直是想也不敢想啊……”
“師兄不愧是師兄，僅僅一次就已經能理解個中奧妙了。”其他幾人雖然仍舊是滿臉痛苦之色，但是在聽到張雨的話之後，卻也是連連點頭，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唔！”陳楚歌忍不住就是一口鮮血噴出，這些傢伙的理解能力，也太特麼超乎常人了吧？
這麼想著的同時，陳楚歌也是跟著就將那樂器翻轉過來，一邊回憶著自己腦海裡僅有的某個庸俗歌曲的片段，一邊也是儘可能將其以曲調的方式彈奏出來。
既然我瞎瘠薄亂彈你們要過度解釋的話，那我乾脆就彈一段本身存在的無比庸俗的曲子，這樣你們應該就無話可說了吧？
伴隨著陳楚歌的努力，一段如同是廣場XXX的音樂也是跟著就從他的手中響起，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張雨的神情只是微微收斂，隨即就又如同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跟著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大俗若雅，大雅若俗，他這是想告訴我，音樂本沒有雅俗之分，單純因人而異，完全取決於聽曲的人本來是什麼境界嗎？”張雨一邊輕聲嘀咕，一邊也是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看來我的境界果然不夠啊，僅僅只是一段普通的曲子，居然也會讓我產生庸俗之感，這無疑是因為我太過看重雅俗之分的表象了……”
“嗯，師兄說的果然有道理。”這一次的道理顯然要難懂一點，另外幾人在微微皺眉思索了數秒之後，才終於露出了一絲豁然開朗的表情。
而另一邊的陳楚歌，此時卻是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了，他在強行按捺住自己想要摔掉手中樂器的衝動之後，跟著也就暗自嘀咕道：“難道說，是因為這些傢伙跟我的審美觀完全不一樣，所以在我眼裡很難聽的曲子，在他們那裡聽起來反而很不錯嗎？”
想到自己之前在村子裡似乎也遇到過喜好完全不同的人，再聯想到自己當時與那人的爭執，陳楚歌也是愈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跟著就想好了自己下一步應該採取的做法。
沒辦法了，雖然自己實在是不擅長音樂，但是此刻也只能拼著老命，把我最為拿手的那個曲子演奏出來了！
或許是因為生平第一次要如此認真地演奏某個曲子，又或許是因為陳楚歌自己都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會跟“認真”這個詞扯上關係，反正這一次在他演奏之前，他居然是難得地輕咳了一聲，然後一邊舞動手指，一邊也是情不自禁地唱了出來：“那一年的雪花飄落……”
幾乎是在陳楚歌唱出第一句歌詞的時候，在場眾人就已經全部愣住了，然後下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邊面露欣喜憧憬之情地望向前者，一邊伸出雙手，猛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沒有錯，包括張雨在內，雖然他已經竭力忍耐，但是在僅僅比其他人多聽了兩句之後，他也終於是扛不住那首歌曲的殺傷力，忍不住以自己最大的力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儘管如此，所有人望著陳楚歌的目光中卻是沒有半點的雜質，僅僅只餘下最純粹的欣賞和憧憬，因為就在陳楚歌發出那仿若要毀滅世界的嗓音之前，率先從那樂器中所傳出的曲調，幾乎是一瞬間就已經抓住了他們的心。
而一邊望著陳楚歌，張雨也是一邊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果然是這樣！雅俗共賞，他以如此極端的方式演奏出如此極端的音樂，想必就是要告訴我們，所謂的雅和俗本來就是一體，在音樂所存在的萬般……不，在音樂所存在的無數種變化裡面，這兩者從本質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吧？”
其他幾人雖然因為捂著耳朵的緣故，並不能聽到張雨所說的話，但或許是因為陳楚歌最初那一剎那的驚豔著實是震撼到了他們，所以他們在朝著後者望去的時候，心裡同樣也是在暗自嘀咕道：“這個人，果然也是一個音樂天才啊！”
陳楚歌哪裡想到眾人會露出這樣的反應，不過因為太過投入的緣故，所以直到最後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的時候，他才是微微睜開眼，然後面露得意之色地望向了眼前的眾人。
“這一次，我已經盡力演奏了我最擅長的音樂，應該沒有問題了吧？”想到自己剛剛唱歌時的投入，陳楚歌忍不住就又是頗為自戀地低語了一聲，“原來我放開膽子來唱的話，其實也可以發揮出這種水平的實力啊？幸好我一開始沒有忙著直接表演。”
然而僅僅只是片刻，陳楚歌很快就又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朝著眼前的眾人看了一眼，等到發現他們都是一臉滿足的表情之後，心中也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哀鳴，“不可能吧？我剛剛已經那麼認真了，難道還跟之前兩次演奏的水平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