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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日出

第十回 凌伯揚長夜聽往事,霍爾頓窗前看日出

仍然是先前那間客廳,三個人心情複雜地坐在桌子邊,耳畔是初夏的風凌厲地吹過。霍爾頓沒有收起他的長劍,鏡湖就釘在腳邊的木地板上;李維特也沒有放下他的判官筆。窗外,白髮的少女和她的妹妹嬉戲著,那半張完整的面孔有的時候會疑惑地透過窗戶向屋中看去,大概是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放她出來透風。琴抱著連弩站在樹上,從少年的角度,並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這附近的動靜都被我封住了,不必擔心外面的苗人看到我們。”說書人咳嗽了兩聲:“這灰可真重……藉古公,我也不和你虛與委蛇了,咱們就把話說開吧。”他看了一眼霍爾頓,銀髮的少年點點頭,凌伯揚轉過頭來說道:“第一,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枕鶴觀;第二,我們已經知道那裡變成了邪教的據點;第三,現在我不認為你是邪教徒,但是你必須解釋一下為什麼那孩子會變成這樣——別看我不像是個靠譜的人,我還是能做點什麼的。”他輕輕笑了一下。

“你們不是來找小蕾的麻煩的?”老人的眼光在兩個少年的面上掃視了幾遍:“老夫費了好大力氣才從那群人的包圍裡面殺出來,十年間搬了四次家,所以看到你們念出那些詞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認為你們也是來搶走她的。”他衰老地笑了笑:“金蓮聖子,嘿,好大的名頭。”

“我讀的書比較多。”凌伯揚笑呵呵地說:“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也情有可原。”

李維特的手下意識地敲著桌角:“我暫且信你一次。”他看著仍然繃緊神經的霍爾頓:“至於小蕾和小雅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內人曾是蓮魂教的副教主。”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

“沒錯,那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李維特有些煩躁地抓著自己花白的頭髮:“看起來我很老吧?”他淒涼地笑笑:“老夫今年剛入不惑之年,看起來卻垂垂老矣,也是因為她。”

“所以尊夫人……”凌伯揚小心地說。

“元德八年,我收到家裡的信,說她重病,那時她已經有孕數個月了……”李維特咳嗽了一聲:“我是京畿人氏,入贅的她家,成婚之後就搬到了泉州居住。當時我急忙告假歸家,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已經棄我而去了,留下這兩個孩子。”

霍爾頓收起長劍:“當時小蕾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嗎?”

“沒有。我帶著她倆操辦完喪事,喪期還未滿,蓮魂教的人就一撥接著一撥地過來。”老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少女和“少女”:“當時我以為是亡妻的朋友,就沒有阻止他們,沒成想這些狗彘不如的人趁我不注意,對小蕾不知道使了什麼邪法,當我趕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說書人看著被老人握得咯吱作響的桌角,問道:“尊夫人沒有對你說什麼嗎?”

“我和那些人當即展開了一場大戰,也不怕凌先生笑話,我登進士之前,也是鄉里有名的遊俠。”李維特回憶著:“我們幾乎把我們那座二層小樓拆成了廢墟,老夫丟了半條命才把那群人格殺。”他敲了敲身後的牆壁:“在我妻子的書房牆壁裡面,大概就是這個位置,我找到了一個夾層,她在那裡放了一本筆記,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她怎麼說的?”霍爾頓有些急切地問道。

“她說她很後悔,讓我把小蕾送回蓮魂教總壇,還給我留了路線。”老人重重地咳嗽兩聲:“老夫這輩子不足多言,就是脾氣倔,當我不知道蓮魂教是什麼東西嗎?她不說則以,這麼說之後,我絕對不會把我自己的女兒送到那種地方。”

凌伯揚站起身,對著老人行了一禮:“我替整個泉州城的老百姓謝謝您。”

“老夫不是那麼高尚的人,不過是為了一口氣罷了。”李維特抬起頭:“現在二位還相信我嗎?”

“信了。”霍爾頓點點頭:“對不起,我們這一路遇到了太多不懷好意的人了,疑心過重,不得已動手,還望恕罪。”

“不是‘不得已’,而是‘不相信’。”老人嘆了口氣:“老夫自是知道我表現的也太可疑,但是只要那孩子還是那樣一天,我就只能這樣生活一天。”他指了指二樓:“她天生嗜血,每天要靠牲畜鮮血度日,還好對我和她姐姐還算親切,不然我們甚至沒法上樓。”他的目光遊離在窗外地平線透出的第一道晨曦上:“我一直相信,她還留著一顆人心——就當這是一位老父親最後的執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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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一直在思考著什麼,此刻問道:“你試過把她變回來嗎?”

“試過,我也找過很多朋友,和尚道士,文人武生,星見巫卜,都試過了,都無能為力。”老人無奈地低頭說:“我欽天監的同僚說,這不是此世之物,如果他祛除的話,小蕾也會死。”

“欽天監的人習慣了看遠處的東西,近處的未必能看得到。”少年站了起來:“藉古公,你還記得她被詛咒那天是何年何月的哪天嗎?”

“這……”老人有些遲疑。

“我能救她。”凌伯揚沉聲說道:“你說的越精準,我成功的機率越大。”

李維特盯著少年。

說書人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遞給老人:“我是心學門下,泰州學派一系第四代門人凌伯揚,我師父是當朝副丞相徐典,師叔是前禮部尚書王明!”他毫不畏懼地看著老人的眼神:“藉古公,你當知我們一脈義理所系於何處?”

老人並未接過那張紙:“‘此心光明,夫復何言’。”他拍掉凌伯揚的那隻手:“我信的不是你,我信的是當朝宰輔,是陽明公六十年為國為民之心。”說著,他開啟窗戶,走到窗前,沉聲說:“那是元德九年四月十七號的時候發生的事。”

“四月?”霍爾頓撓撓頭。

“就是風之月。”凌伯揚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關上窗戶,不許向外看——你們兩個都是!”

銀髮少年上前一步,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了。隨著他的動作,外面的晨曦突然黑了下去,像是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在窗外拉開。李維特皺著眉頭,和霍爾頓面對面地看著對方的眼神,只能聽到窗外的風聲和——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翻書聲?

凌伯揚,你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嗎?霍爾頓下意思地撓著頭:他並沒有在說書人身上發現任何以太波動,也就是說,他真的只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除非他已經強到了自己發現不了——可是自己已經接近金之階,難道這傢伙和埃科斯的花匠是一個水平的?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要是他真的強到這個地步,就不會被莉特追的到處跑了。

李維特仍然眉頭緊皺,看來是有些後悔。

窗外突然透過一抹陽光,彷彿之前被遮擋的晨曦全部在這一瞬間被釋放了一樣,火紅的朝霞燃燒在遠處的天邊,金色的陽光在小樓的窗臺上蹦跳著。兩人不分前後,幾步衝到了窗前。

兩個女孩扶著地上暈倒的說書人,有些焦急地搖晃著他。沒錯,兩個女孩,能夠一眼就看出是一對雙胞胎——雖然小雅的白化病仍然沒好。

霍爾頓縱身跳下視窗。

剛強的人,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的——所以他現在最好還是來看一眼凌伯揚的情況。

PS:一些說明

1:作者最近要準備考研,所以更新肯定是不能保證準時……實在是非常抱歉。讀者老爺們大可以每隔十天半個月再來看最近更得所有部分……蝦球也是形勢所迫,更新只能隨緣……幸好我還是個授權(笑)。

2:我不確定銀霜能不能寫完,因為故事線才走完三分之一——到現在才走完三分之一,而2019年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寫出來五十萬字。不過即便我寫不完,我也會把後面的大綱全部告訴大家,這一點請放心。我自己看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沒有結尾的故事,狐涉水,濡其尾,這是易經裡的說法。蝦球要說也是蝦,不是狐狸,沒尾巴。這個故事接下來的流程和結尾我早就想好了,老爺們可以不必擔心,你們一定能看到這個孩子的結局——不僅僅是他知道自己是誰,畢竟蝦球也是很中二的。

3:八站最近改了要求,大體上是西幻基本上過不去,所以如果我再寫的話很可能要改風格了……不過那最近也是2020年之後的事情了,太遠,我還是先把最近的事情搞好吧。蝦球本身是個不太正常的人,我維持我精神狀態的方式就是寫作——但是諸位也看到了,我不是那種靠著天賦就能吃一輩子飯的人,所以我還是得考研(笑)。

4:蝦球其實是個很隨性的人,我寫點故事,讀者老爺們看點故事,這就是緣分,我盡力去寫,老爺們隨便看看,如果這個故事能讓老爺們覺得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趣味,那我的工作就是有價值有意義的。

5:謝謝你們——雖然說謝謝不如多更幾章,但是我還是要說一下(笑)。至於更新……我好久沒玩過半藏了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