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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章 傀儡師(下)

5:09 S

在羅利的敘述下,我們獲知,在他通完電話後沒多久,就在廊道這一帶發現了漂浮的屍骸,第一次出現時共有五隻,打算將他團團包圍,手無寸鐵的他慌不擇路逃竄,結果在途中撞見了刀疤臉。兩人在狹窄的過道裡一塊收拾了這五隻後,才不過幾分鐘,又出來幾隻,然後就是不斷出來不斷被幹趴下,但是數量卻越來越少,逐漸成了四隻,三隻,兩隻。他第五次也就是剛才與我們一起瞧見的,只有一隻。這也間接說明,控制屍骸的那東西,能力正在慢慢變弱,但究竟怎樣,還需要看得更多一些,才可以下定論。

說話間,隔著厚厚的鐵門,外邊的廊道裡又傳來一陣陣極其輕微的磨牙聲。黑衣發言人隨即做了一個噤聲,對我揮揮手,示意我閃透一下,讓大家保持絕對安靜。

我一瞧,滿眼通紅,光是這道金屬厚牆就夠我受的,而且還通著微弱的電源,更加沒法看。只得轉身對他們一攤手,然後將耳朵緊貼牆面,試圖去辯聽。可是,黑衣發言人所選擇的這間萬無一失的房間,不知道牆面裡都混著什麼隔音材料,愣是聽得一片模糊。

雖然我什麼都沒辦成,但是卻讓我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那些磨牙聲過去後沒多久,寂靜的廊道裡就傳來一聲女人的幹笑聲,而在這聲音的背後,還有著一種纖細的鋼管摩擦聲!

“嘶,咔嗒……咔嗒。”

透過這兩組聲音比較,我預估出背後的那個東西,和前面的磨牙聲,相距三十大步,若是我們悄無聲息地打開門,尾隨過去,也就等於來到了這東西的正背面,趁其不備,即可一舉拿下!若是所謂的傀儡師一倒,也就再無任何顧慮。

想著,我將這一發現告知了他們,豈料這些人只信服我的眼睛,而對我的聽覺沒有太大的期望,統一搖著頭,認為在還未完全搞清敵人之前,不該任意冒險。尤其是發言人,礦車月臺一戰,傷亡巨大,他實難再承受冒更大的風險。儘管如此,他還是讓我們檢查各自的彈藥,以便自己心裡可以有個底。

我們六個人合在一塊,共五把槍六個彈匣,外加發言人袋子裡四顆鋼彈和女孩五個指尖霹靂火,就是全部的武裝。坦克羅利將刀疤臉的怪刀提給我,在黑暗中他們不及我靈活,拿著也沒太大作用,一旦遭遇上彈藥打完,就只能靠這把冷兵器。

“先不要去招惹那東西,當前最重要的是搜尋老刀,”發言人對泰國人一打響指,說道:“發資訊,隨便傳給誰都行,喊人下來!”

“我早試了,剛才你發瘋時就發過,可資訊傳不上去,而且你看,”泰國人抬起自己的手腕,讓發言人自己瞧,說道:“這鬼地方,地圖都無法被複製和同步,我們幾個的光點還停留在河堤邊上,不然早就發現老刀了艹。”

“我們已經下水了有半小時了吧?”生物學家頓時焦慮起來,搓著手低聲說道:“這群人難道就沒想過我們可能出問題了嗎?你們說他們會不會自己找來?這會兒都可能下水了?”

“唉,難怪老刀不再發資訊了。看來是指望不上了,所有能夠發號施令的,現在全都在這裡。”黑衣發言人哀嘆道:“我們這組人,除了我和老刀之外,剩下的都不管事,哪怕老麥在也好,可惜跟了Besson一組。沒有其他可想的,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我們自己。悄悄出去,不要驚動那些東西,找到老刀,從速撤離。”

他說完,踢了踢羅利,問他想清楚天坑到底在什麼位置了嗎?坦克摸了摸腦瓜,似乎仍舊十分混沌,但經過這麼一歇,多少記起了點東西。他點點頭,扭開氣閥門,然而我們一群人再次回到分叉路口。

整條廊道與我們離開時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殘破的廊柱,稀稀拉拉的牆粉,一地狼藉。地面上滴滴答答淌著不少的汙水,不用湊前光靠氣味就不難判斷出是那些筒子裡走出來的橡皮人留下的。

“誒?”黑衣發言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走到汙水跟前,仔細辨別,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們。我們走上前來細看,瞧見水滴的數量遠不是起先那只這麼點,尤其在轉角處,簡直匯成了水窪。這表明,曾有數只筒子裡的東西在那裡被卡著停留著一會兒。

這下我們的邏輯再一次被顛覆了。我們一直見到的是一隻,而坦克羅利說最初見過的是五隻,後來越來越少。因而我們判斷操縱肉乾的那家夥能力正在減弱,可現在,明顯不是這樣,光從水滴的程度上看,就不亞於三隻之多!這個傢伙的行事,簡直是毫無規律可言。

而我們的視線緊追著水滴再往後看去,頓覺渾身雞皮疙瘩起來。只見在水滴後,滿是一道道漆黑油脂的痕跡。給人感覺是拉著一大捆掉陰溝裡的電線走過。這種油膩的未知痕跡,和我們一開始闖進刺豚艙在過道裡看見的汙漬十分相似,只是形狀不同,眼下的是流線劃痕,過道裡是一灘灘的。這麼一來,傀儡師到底是個什麼,就變得更加迷離叵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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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徹底迷糊了,”女孩驚得眼珠都快掉了出來,說道:“這東西所使用的方式與傀儡師一模一樣,可是卻沒有留下腳印!而且我剛剛想起,被掌控的死物是不可能懸浮在空中的,它們像人一般靠步子移動,這到底是什麼啊?”

對於這類稀奇古怪的東西,女孩似乎比起我們更加在行,如果連她都感到無法判斷,我們就更不知所謂。

我與泰國人輕蔑地望著她,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女孩瞥了我一臉,然後朝著六條幾乎雷同的過道掃了一遍,頓時焦慮起來,叫道:“如果還是無法辨明,你們留在外邊的夥伴可能會出事!”說著,她示意我們各選一條道,先探進去再說。

“會出什麼事?”黑衣發言人讓她的一驚一乍搞得高度緊張起來,說道:“現在絕對不能分道,本來人手就不夠,合在一塊尚且難以支撐,再一分開就是死路一條。你還知道些什麼?到底會出什麼事?”

“我說不上,因為跡象不明,既可能是傀儡師也可能不是,”女孩急得滿頭大汗,指著坦克羅利一跺腳說道:“你記起一些東西簡直比女人生孩子都困難!到底行不行吖?如果你們實在害怕,我去跟!”

坦克羅利被女孩一激,臉漲得通紅,指著右起第二條路,說道:“就是這條!”言罷,脖子一梗,快步走去。也許他是隨便亂指,也或者是真的憶起什麼來,事到如今,怎麼問他他都不開口,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緊跟他的腳步。

為了方便羅利尋路,我走在他身前充當礦燈,女孩則因我數度譏諷她心懷不甘,執意要打頭陣,我們一群人十分彆扭地行走在狹窄的過道之中。若是那些東西猛然出現,受地形限制,它們無法施展得開,這對我們而言,極為有利,便於瞄射。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陣,耳邊再也聽不到那些遠處的磨牙聲,一干人等略略松了口氣。

“說說吧,你到底在這鬼地方找什麼?”由於過道異常黑暗,女孩走的跌跌撞撞,數度險些摔倒,我時不時扶住她的胳膊,相機問道。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在找迦羯羅鏡!”女孩賭氣般地推開我,說道:“也就是你那朋友脖子上的鏡子。”

“這東西不是公司的財產,屬於Besson的私人物品,你找這個幹什麼用?”黑衣發言人聞訊,陰著臉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誰也不是,我僅代表我個人,這是一種私人行為。我認為我已經夠坦率的了,幾乎不瞞你們任何東西,”女孩聳聳肩,說道:“我正在調查這東西,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設法竊走它,因為迦羯羅鏡原本就屬於我的家族,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笑話,你的意思是Alex偷走了你家的東西?”我頓時怒了,說道:“他雖然有時會溜撬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從不瞞我,你所說的這個盤子,是他從馬六甲某地弄來的。”

“不是馬六甲,是大馬的新山(柔佛巴魯,毗鄰星加坡,地名)!我並沒有說他從我家盜竊走了迦羯羅鏡,只是我與它失之交臂。”女孩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冷靜下來,說道:“鏡子原先的物主是個黑幫頭目,在我找到他時,他已經進了瘋人院,顯然是嚇壞了,我花了很大精力才搞清,東西已經不在他手裡,讓一個法國無賴搶走了,所以我追蹤到此!”

“這玩意兒我記得在喬治亞時他自己說過,好像是個星盤,派測量的用處。破破爛爛,做工粗糙無比,根本就不值幾個錢。你追著這東西?大概窮瘋了吧?其實想拿回很容易,Alex貪戀女色,你長得也還不賴,在這段無聊乏味的旅程中,你用些手段喚回他男人本色,沒準他一轉身就樂呵呵地把東西還你了,至於費盡心力嗎?哈哈。”我對著泰國人逗樂道:“這小子在雅欽時,就因為查理,幾乎天天都對我冷嘲熱諷,酸得不行。”

泰國人頓時開懷起來,似乎忘卻了眼前的麻煩,對我豎起一個拇指,說道:“我也記得,哈哈。回刻赤後,還繼續吃醋了很久。不過這娘們不一定合他的胃口,胸太小了。”

“請你倆放尊重點,我十分不能理解,為什麼總有一些臭男人,老喜愛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混帳?明明並不那麼艹蛋,侮辱女性顯你們能耐?”女孩氣得胸脯一起一伏,說道:“沒錯,這鏡子是不值幾個錢,也許放古董市場裡都賣不來一萬美刀,不過它屬於我,屬於我家族的前塵往事,越深入調查越是撲朔迷離,因此,我必須查清它的來龍去脈。”

“以多年識人的判斷能力,我承認你夠坦率,我相信你沒有任何隱瞞,不過按照你剛才所說的話,邏輯上有問題,哪有盤子的主人,自己反而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黑衣發言人不愧領導出身,說起話來娓娓動人,他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欲擒故縱道:“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否說說這東西的來歷?因為這盤子也出現在摩薩利爾的地圖上。而這麼一來,就更無法解釋,如果是你的傳家寶,它怎麼會出現在揭示星位的土耳其山谷裡?我是說這顯然不是一件遠東風格的藝術品,除了鑲嵌著螺鈿之外。”

“我所說的謎團就是這個,這麼說吧,這面鏡子,曾有過許多的名字,據說是被人從一個天坑裡帶出來的古物。最早出現在中國歷史上的一個朝代------漢朝。這方面的說法很多,有說是西域通商時被帶入中原的;也有說是隨著匈奴人質一塊被送到長安城;還有更傳奇的說法,西晉時期黃河邊的平陽,曾空中突降一物,落地成肉泥,腥臭無比,哭聲遠播千里,腐壞後留下了這件東西。反正眾說風雲,想要找到出處,已經不太可能了。”女孩顯然是讓發言人給打動了,輕啟朱唇,嘆道:“迦羯羅鏡在歷史長河中一共消匿過三次,這件事說起來有點長……”

女孩正待詳細說明,就聽得坦克羅利“誒?”了一聲,在原地站住了腳步。他東張西望,似乎覺得眼前這一段曲曲折折的廊道有些眼熟,我們不由轉過臉去看。

“沒錯,我當時撿到那只九十年代西門子手機的地方,就在這一帶。”他有些驚喜,手指著一片類似裝置房的地方,叫道:“我認識那些門,它們被漆成了紅色,就是那裡!”說著,徑直跑了過去。

如果這裡就是他搞到通訊器的地方,也間接說明,刀疤臉可能就在附近,想要找到他不再毫無頭緒。一想到這段無中生有的遭遇即將結束,我們也不由感到一種興奮。而誰也沒有注意,黑衣發言人似乎並不如此認為,相反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走近那些塗著紅漆的門,我們發現那裡是一個大轉角,廊道內被堆了數輛醫院裡的活動架子床,上面似乎躺著人,讓白布兜得嚴嚴實實的。不過這些顯然與通訊器無關,只見坦克羅利朝著更深處摸索著移動,最後停在了門的盡頭,一處沒電的電梯井口。

那裡歪歪扭扭倒著三,四具屍骸,滿地的子彈銅衣,和幾把突擊步槍,已經死了很久。整片空間的牆上,天花板上,彈痕累累,這些人似乎被某樣東西逼到絕境,力竭戰死。在這條廊道的牆上,滿是我們剛進入刺豚艙時所見到的黑色乾結蠕蟲,它們垂掛在各處,就像一團團穿破牆面的電線一般,數量之多,令人瞠目結舌。

“不用去看那些槍,都沒有子彈,而且槍擱置的時間太久,槍機都老朽損壞不能用呢。”坦克羅利趴在地上,將那些屍體翻騰個遍,找尋著他所說的通訊器。幾分鐘後,他在其中一具屍體的身下,找出一臺來,只可惜,這東西已經讓他踏壞不能用了。

“丟了吧,”黑衣發言人垂下了手,說道:“這麼看起來,這座建築並不是伯爾尼的老樓,問題正變得越來越棘手起來。”

生物學家大吃一驚,站立起身,恐懼得問道:“怎麼說?一開始信誓旦旦說這裡是老樓的是你,現在又說不是的也是你,究竟怎麼回事?”

“沒錯,起先我覺得這裡就是老樓,你們也都看見了,我閉著眼睛也能隨便找到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先生們,我現在判斷下來,這裡只是一處和伯爾尼很像的建築,在許多細節上是兩個地方。其他不說,就拿這條廊道來說,當時是不存在的。老樓在冷凝機電房那一帶就走到盡頭了。”他指了指我們轉彎過來的裝置房建築,然後踢了踢腳邊的屍骸,說道:“而且更加匪夷的是,這幾具屍體,不同於之前我們所見的任何一具屍體,它們既不是工作人員,也不是海盜船下來的突擊兵,更加不是實驗用屍,而是與我們一樣的誤闖者!”

“難道不是Abice組織的那些可憐蟲傭兵嗎?”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臂,示意他再仔細辨別下,說道:“何以見得它們是誤闖者?”

“因為它們的衣服!Abice組織的人是統一著裝,黑衣黑褲,是紀律嚴明的準軍事組織。而它們,有穿料子褲的,又有穿毛衣的,所以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群人。”黑衣發言人讓我細看屍骸以及自己的腳下,嘆道:“再看看它們留下的腳印,對比我們的,還有突擊兵們的,發現有什麼區別嗎?”

經由他這麼一說,我們幾個隨即低下頭去細辯,頓時感到蹊蹺起來。只見殘留在四周的紛亂腳印,都是乾結風化的黑泥,讓灰塵覆蓋了厚厚一層。而我們下水後走了將近1500米距離,鞋子上的水漬都給踏沒了,在灰塵上留下一片清晰的痕跡。這組人很顯然,闖入的方式與我們截然不同,他們沒有下過水,而是從洞穴那頭直接下來的!

“我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是第五支隊伍的成員,馬德蘭隊長手下的組員。”黑衣發言人俯下身子抱起一具身穿毛衣的屍骸,哽咽道:“他叫馬呂斯,這件毛衣是我送他的,我的大學同學,人生摯友。我們得將它們帶出去安葬,不能讓它們像一堆建築廢料般被丟棄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底墳墓裡!”

我們不由圍上前去,安慰這個今天以來數度遭受心靈創傷的中年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而就在這時,站在一邊不耐煩瞧著我們的那個女孩,突然驚慌失措起來,奔跑過來猛踢我的後背,叫道:“又來了!那些東西又來了!”

只聽得不遠的裝置房前,傳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聲,伴隨著女人的幹笑聲,轉眼即至。三具體格高大的深紅色屍骸,懸浮在空中,居高臨下地死瞧著我們,呼嘯著朝我們飛速衝來!

“推架子床!攏成壁壘!設法拖延它們的速度!”黑衣發言人驚出一身冷汗,急忙指揮迎敵,我們將廊道內的活動床橫了過來,阻擋住它們的前突。而生物學家怪叫一聲,往牆後的角落裡一躺,裝死起來。我正想破口大罵時,只見那些實驗用屍骸,突然往上一竄,就騰空越過了障礙物,跳到了我跟前,利爪緊跟著掃過來!

我一個側身翻,勉強躲過,但還是挨了它一爪,頓時屁股上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就像讓火灼燒了一般,越演越烈。我捂著屁股不斷跳腳,手腳亂蹬。屍骸不依不饒,緊跟著又橫掃過來,手肘彎拍在我額頭上,頓時它身上的酸液濺了一臉,嗓子眼裡就像吞了黃蓮,簡直是苦不堪言。我還沒來得及抹把臉,這狗東西第三爪又緊跟著而來,直追著我受傷的屁股!

此刻的我因痛狂暴起來,頓起殺心,照準它迎過來的腦袋就是一撞,它隨即往後倒去,我上前一步,踩在它胸前,打算把它壓到地上。豈料這東西就像氣墊船那樣,身上站一個人還能懸浮著,只是讓我的體重壓著再也站不起來。我一把揪住它腦袋,拿起刀疤臉的怪刀就剁向它的脖頸!在維愛地窖裡我做過一次,這第二次顯然比起之前熟練許多,外加怪刀鋒利無比,只砍了兩下,那具衝在最前的橡皮人腦袋,已經讓我提在手上!我將頭顱朝著後兩具緊跟而來的橡皮人甩去,用盡全身力量吼叫起來!聲音之響,連我自己也被驚到!

“趕緊關手電,將這附近有弱光源的東西都擊碎!”黑衣發言人曾與我在“河邊”殘疾人廁所內一起奮戰過,十分有經驗,指揮著他們幾個快速迎敵,同時自己甩出兩顆鋼彈,其中一發擊中一具屍骸的眼窩,打得眼球迸裂,漆黑的汙液四濺!女孩則不失時機地又彈射出一粒霹靂火,在半空中炸開,霎那間強光閃過,剩餘的兩隻實驗用橡皮人愣在原地,顯然被亮盲了雙眼。泰國人和坦克羅利抓起地上的突擊步槍,當作鐵棍照準它們的面門砸去,數下之後,橡皮人不敵,彎下身子懸浮在空中,然後他們幾個上前補槍,射瞎了那些東西的眼睛。

它們伴隨著踩老鼠的嘶叫聲,轟然倒下!我擦了把臉,在揉眼睛時這才瞧清躲在橡皮人身後的那個東西,儘管它動得飛快,但留下了運動軌跡。那是一大團頭髮般的東西!漆黑發光,完全不知所謂!

坦克羅利和泰國人此刻已進入戰鬥中的狂暴狀態下,正在對著黑暗的轉角盡頭示威般狂叫,在告訴對方,不論你再弄來多少只,這裡就是橡皮人的血肉磨坊,有種就儘管來吧!哪知他們起先擊碎了那些周邊明明暗暗的小燈,導致電梯井口一排大紅燈警示般地亮起!頓時廊道裡比起剛才亮了許多!

而正當我們當算返身去射掉紅燈時,背後也緊跟著傳來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聲!黑暗盡頭的那團亂長髮般的東西,急中生智,不再逃竄返回堆放筒子的車道口,就近操控起第五支隊伍組員的屍骸,懸浮著飄過來!

隨著我們手中的槍聲響起,那幾具乾透了的屍骸不是斷胳臂斷腿,就是整個腦袋被削掉,歪歪扭扭地再度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具,正在晃晃悠悠地攻擊黑衣發言人,而他卻居然不敵,不斷躲閃著它的肆意襲擊,整個人都傻了!

因為那具屍骸,就是他的摯友,穿毛衣的馬呂斯!

與此同時,橫七豎八的架子床開始顫抖起來,那些白布紛紛被踢開,又有一些東西緊跟著起屍了。我只往那些東西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兩腿篩糠!它們既不是橡皮人,也不是躺倒在地的枯屍,而是我們曾遭遇過的屍蛻女體,這幾隻東西有一些被解剖過,有一些還沒來得及,此刻正從架子床上緩緩坐起身子,還未徹底甦醒過來。

而黑衣發言人驚得坐倒在地,背對著架子床正往後爬退,他的摯友“馬呂斯”正在站在他跟前,瞪著一雙呆滯的肉乾般小眼睛凝視著我們,下巴掉落下來,發出一聲:

“哈呵呵~呵”

“馬呂斯,不要逼我!”黑衣發言人淚流滿面,痛苦地叫道。

若我們再不做點什麼,即將陷入刺豚艙歷次激戰以來最危難的一刻!躲在黑暗盡頭的傀儡師,它無視這些悲慘死去的人類骸骨遺體,肆意凌。辱它們,驅使它們成為自己的爪牙鷹犬!

這已經不再是敵我矛盾的簡單關係,而是為了我們活著的人,以及早已死在這裡的人們,必須找回尊嚴的必死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