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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彼岸花開(上)

以下時間裡是掐菸捲的敘述:

“五月二十二號下午一時半撤營開拔的兩組梯隊,由刀疤臉、坦克等6人為前驅,率先抵達年輕波特所說的臨時暫居窩棚,遇上了自從進洞開始便已失蹤的外圍工程師,稍作一番準備後,於兩點半和後部梯隊人員匯合。然後眾人留下部分輕傷員和昏迷不醒的Alex,開始前往位於刀劍峽谷深處的第一動力源。

一干人等用急行軍的速度抵達動力源門首前,已經是三點一刻。黑衣發言人估算了下時間,一個來回辦完找尋解藥應該是綽綽有餘,於是人馬不待修整就開始下口子。

豈料,第一動力源研究設施比起刺豚艙足足大了一倍有餘,不僅眾人沒有地圖指示兩眼一抹黑,而且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屍蛻的巢穴。進入不久便損兵折將,大批圍聚上來的屍蛻將梯隊衝散,一部分人被陷在二階的車械庫;一部分人被壓制在淨化水塔上;還有一部分人被困在主設施隔離牆外,最後僅有七人緊隨年輕波特成功地到達核心研究院內。

這七個人分別是發言人、刀疤臉、坦克羅利、泰國人頌猜、速射槍、兩名口技演員,當拼盡全力的人們到達大門前,還未喘上一口氣,就被一道嚴峻的難題困頓在原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道難題便是,大門的密碼鎖,需要一個圓盤子楔入才能開啟,而這個圓盤子原本掛在Alex的脖子上,但在刺豚艙G7之戰後便失去了蹤跡。年輕波特敘述說普通的角蠑螈解藥容易應付,而受過金屬微生物改良過的角蠑螈解藥被鎖在門內。如此一來,眾人前也不是退也不是。而災難似乎故意在捉弄這一群精疲力竭的人,他們聽見極遠處傳來一陣猛烈的交火聲,時間持續十分鐘之久,透過綜合機聯絡,他們才獲悉臨時窩棚讓地底人襲擊,外圍工程師當場被斃殺,幾名輕傷員追逐兇手一直到峽谷口徹底失去蹤跡,回到原地才發現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昏迷不醒的Alex讓人劫走。正在眾人一愁莫款時,禍不單行雪上加霜,留在河原上的後勤人員又遭到來自洞口和地下河上游兩路神秘人的突襲,機庫被佔領,一切通訊聯絡陷入癱瘓。

情況已經到了極度危險之際。

被困在淨化水塔周遭的掐菸捲的和帕頓小巨人,帶領殘剩的隊員,紛紛邁入血戰,在付出組員全部戰死的慘烈代價下,將沿路的屍蛻群大部趕入焚化室內消滅,脫出重圍,逃離第一動力源。

回到門首後的掐菸捲的和帕頓,遇上了留在窩棚附近的幾名隊員,透過步話機功能聯絡,才知道闖入的梯隊各自的情況。年輕波特確信抓住地底人將會一改被動的局面,也再度回到門首,叫上兩個小巨人進行追擊,一直趕到他起先判斷地底人可能躲藏起來的聖人抄墓,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而同一時刻,各處被圍困的黑衣人在刀疤臉等人的全力援助下,基本匯合在一起,僅剩留在車械庫裡的一組人馬,因電力被警報系統強制關閉而無法解救。那一組人員紛紛躲入機車內憑險嚴守,暫無生命危險,可要命的是內裡供氧也被一起切斷,留給那裡的人們僅僅只有12小時,如沒有電力工程師的協助,空氣一旦抽空裡頭的人也將窒息身亡。

距離絕壁最近的一群人臨危受命,他們分成兩組,輕傷員跟隨年輕波特繼續追擊地底人,救回被帶走的隊長Alex,而小巨人們則計劃返回河原,所做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設法找到後援組殘剩的電力工程師和駭客等人,帶領他們趕到第一動力源解救被困的同胞;第二件事是找尋Alex的大盤子,缺失了那件東西將無法開啟核心研究院的大鐵門。

刀疤臉隱約記得,Alex在昏迷前曾提到過,他做了一些防備。究竟所說的防備是什麼?他認為多數與大盤子有關。可能在去螺旋黑屋前,Alex就不動聲色地將東西藏了起來,那麼大盤子極有可能,仍留在河原一帶的包裹裡頭。然而,當兩個小巨人一走出絕壁,就讓襲來的神秘人發現,頓時被衝散,最終,僅有掐菸捲的一個透過散落四周的跡象,追到刺豚艙內;而帕頓則為吸引神秘人火力,被迫逃往地下河下游,邊狙擊邊設法糾集逃散在各處的僱工與助手,打算再度奪回河原的暫居點。

以上便是兩組梯隊進入峽谷四小時內的全部經歷,上天留給Alex的時間僅剩下一個半小時,若是再得不到救治,則必死無疑。

這一系列的遭遇,讓掐菸捲的不由懷疑,為什麼我們次次失算,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面裡?梯隊開始交火時,後方就被人抄了,我們的敵人時間掐算得極為精確,利用撤營開拔的這個契機,將整支隊伍困頓在五英裡距離的兩頭,首尾皆無法相顧。而能造成這種巨大破壞力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我們內部隱藏著一個內奸,一個和入侵進來的神秘人相互勾結的內奸!

這個內奸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更可能是掐菸捲的自己,因為以上所說的一切都出自這個極度反常跑回河原的大個之口。究竟事實是否這樣?沒人知道答案,因為通訊已經被切斷。

“奸細?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梗著脖子叫道:“真要說可疑,那就是你,為什麼偏偏只有你一個人跑來艙底?”

“你知道的,你比誰都考慮得細緻,恐怕,這才是剛剛開始,嗯。”掐菸捲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我很可疑,唉。”

當滿身血汙的掐菸捲的來到蛋屋前,失魂落魄的人們明顯受到鼓舞。特別是雀斑臉,打老遠奔跑過來,握住他那寬厚的手掌不住訴苦。

“老麥,你瞧我們大家已經佈置好了防禦圈,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雀斑臉問道。

“一切都聽少校的,應付這種局面,他遠比我有經驗,嗯。”掐菸捲的推了推眼鏡,望著我說道:“我只懂打仗,照顧一大群人是我所最不擅長的。林銳,你來說我來辦事,嗯。”

“事分兩頭,你先出去,我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我指著一屋子驚魂未定的助手,對掐菸捲的說道:“蛋屋不需要這麼多人固守,你帶一部分人爭取擴大防禦圈,去兩道金屬門前佈陣,最低限度將敵人限制在外圍。至於電力工程師,他們這會兒正在忙,短時間裡你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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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菸捲的聳聳肩,無奈地離開,我覺得他一個人帶領非戰鬥人員去固守研究設施,實難有把握,便又差遣黑衣人張前往協助他,等這兩人一走,我坐倒在地上,搓揉著臉,苦思冥想。

“G區域的電力工程師不需要那麼多,可以分出一部分跟他去解圍我們的人,你為什麼不對他說?”雀斑臉望著我,問道:“難道僅僅因為他的行蹤很可疑?”

“在現在這種局面下,我們全部人都有嫌疑,但尚未處在完全失敗的境遇下。我肩負這一大屋子那麼多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謹慎。”我嘆了口氣,說道:“包括小張,我也支走了他,為什麼?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工程師們的行蹤。他們現在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只要能開啟操控裝置後的幕牆鐵門,眼下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到時我們再考慮怎麼設法離開這個鬼地方。而現在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盤子究竟在哪裡?即便我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地去到峽谷一帶,沒有大盤子還是打不開核心研究院的大門,整部計劃最終仍是以失敗告終。”

Alex的確曾經說過,在下艙前他做了一番準備,就算出意外,他認為這能保障他安全。可結果,倒在摩爾多瓦地刺陣內的是他而不是我。他脖子上的大盤子雖然不見蹤影,但未必就一定讓人奪走,若是敵人需要這東西,何必還得想方設法非要劫走他?這不符合所有的綁架案例。綁架者所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有著理由。

那麼,大盤子預先讓他藏了起來,或者是託付給了某人代為保管。而他最有可能會交給以下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他的死黨,他們分別是我、他的前老婆艾莉婕、莫逆之交刀疤臉、親信帕頓。我肯定沒有收到過盤子,而以刀疤臉和帕頓那樣的急性子到了危急關頭不可能沉得住氣不拿出來,那麼,最終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解碼專家。

“盤子的事我知道一些,在昨晚吃魚時,他對我說過,他不信任任何人,那東西他打算交給某個人代為保管。”我才剛扭頭去看艾莉婕,打算大致問她幾個問題,誰知她聽完我們的談論,卻望著我說道:“不過他沒將東西給我,你是他的義兄弟,相識相處了十年。他更信任你,所以盤子一定在你手上。”

我也很希望那只粗糙難看的盤子在我手裡,只可惜,他甚至都沒對我提起,僅僅是極為含糊地說做了防備。透過艾莉婕的話,我、掐菸捲的和發言人預料成真,那東西還在我們中的某人手裡,他遭到綁票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它,包括入侵進來的傢伙們也是衝著它而來!

“我不得不贊他了,起初我以為他是個沒有城府之人,什麼都會對別人傾述,而現在看來,他可能已經預料到盤子的重要性,若是交付自己親近之人,會給他們帶來危險,同時也更容易被找到。”我慘笑道:“他留給我們一道難題,這道難題便是盤子究竟給了誰?這個人必然是誰也料不到的一個人。只可惜他聰明過了頭,和他老爸馬德蘭一樣,若是救不回他,這東西或許將永遠失去蹤跡。”

“那怎麼辦?這東西沒有下文,一切都完了。”解碼專家急得走上前來,拽著我的胳臂問道:“你再好好回憶,他是否有留下過任何的提示沒有?時間沒剩下多久了,可能連一個半小時都不到!怎麼辦吖?”

“毫無辦法,艾莉婕。他所託付的這個人,比我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更冷靜更能沉住氣,他和這個人有可能達成了某種協定,例如到哪種境遇下他才會交出來?而目前看來,時機仍未恰當。”我無奈地搖搖頭,望著天花板,絕望地說道。與此同時,綜合機響起。

“老兄,我是東尼,G區域的總配電基礎分割槽完成,半分鐘後我給訊號,你們背後的那道門就可以開了。”機子裡傳來二階的電力工程師的聲音,他疲憊地說道:“不過還有一些小問題,這和老刀他們破壞的那組電機房有關,算了。我們先上來再說,你們做好準備。”

“謝芙,你是公司的老員工,那道門背後大概是個什麼場所?你知道嗎?”我拍了拍艾莉婕讓她不要多想其他,先考慮怎麼脫離險境再說,然後對身後站著的雀斑臉問道:“這棟建築和伯爾尼老樓很相似,你以老樓的佈置來考慮,一會兒我要去接應工程師,這隊人馬可能需要你帶領過去。”

“如果是按老樓佈局,操控室是不存在的,這間屋子原是個氧吧和休息之處。那道門的背後就是藥劑開發研究區,分作普通工作研究室、實驗記錄室和無氧低溫樣本儲藏庫,大概就八間大屋,很快走到頭。不過我無法確定這艙子內部是不是這樣,”雀斑臉託著下巴細細回憶,對我點頭道:“你放心去忙你的吧,我知道該怎麼保障大家的安全。”

“為防止埃蓋翁偷襲,讓後撤的助手們都配備上那種大轉盤槍,多帶扁頭彈,我們相互之間用步話機功能交流。”我最後望了他們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工程師們可能不會再回來,他們將馬不停蹄前往峽谷去救助我們的人,各自行動吧。”

說完,我朝著兩道金屬門方向疾走,才走了不到半分鐘,整片刺豚艙隨著一陣電流聲變得漆黑無比。我知道,這是G區域的工程師們在切電,這就是所謂的訊號,不消多久,光明便會來到。只是,電力的光明重來是如此之簡單,而我們的光明之日呢?

我看不見,我也摸不著,接踵而來,一件接著一件的禍亂叢生,令我感到從未有過的窒息。

絕對黑暗中前行的我,漸漸來到T字路口,就在這時,我的頭頂傳來一陣沉悶的電流聲,整座研究設施內所有的燈光跳亮,明晃晃地讓人眼睛都睜不開,工程師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我按時趕到交叉路,本打算於此接應工程師們的返回,但不知因何緣故,過道盡頭一片寂靜,感覺不到那裡正有人在匆忙過來。我不禁生疑,駐足觀望,同時又感到另一個異樣。掐菸捲的和黑衣人張固守的兩道金屬門,怎麼也這般沉寂?按說他們那裡應該正與入侵進來的神秘人大戰,哪怕是槍聲沒傳來,人的說話聲總也會有。可是,那裡的人就像死了一般,安靜得有些古怪。

正在我前進也不是,接應也不是尷尬之時,腰間的綜合機響起,按下一聽,是G區域的工程師。通話的不是那位沉穩的東尼,而是氣喘吁吁的安德羅。

“少校,趕緊來二階,我們遇上麻煩了!大家都被困在總機房過道裡!”

我一邊通著話,一邊心急火燎地往F區洗浴中心跑去。透過工程師的描述,他們遇上意外了。在重啟發電機組後,這群工程師正往回趕,豈料機房外的金屬甬道間,有毒氣正在滲透進來。稍一辯認,他們發現在自己頭頂,也就是礦車月臺過去埋床車的那個深洞前,正讓人往底下灌著神經毒氣。興許,過去那裡被人倒插一架床車的目的,就是為了封堵住人往下爬,以進入摩薩利爾的通路而言,想要弄一臺重型起吊車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們低估了古革斯的力量,床車被移走,那裡已然成了他人輕易可以探入的通道之一。可惜的是,艙門讓被斃殺的克圖斯撞毀,由外部再也打不開,這導致了留在上頭的敵人無法包抄進入,氣急敗壞採取了毒攻的手法。刺豚艙內的警衛系統檢測出有害氣體自動防衛,將工程師們可以脫出的口子用大門封閉起來,這導致了若無人從外部啟開鐵門,裡頭的人不久之後便會全數喪命於地底。

我人才剛越過螺旋黑屋門首前,兩道金屬門方向便傳來密集的開火聲,激烈的程度,不亞於雅欽阿克芬老頭村子裡的最終一戰。我不知那頭又出了什麼狀況,急忙通知謝芙往口子前增派人馬。兩者相較,留在底下的工程師情況更危急。想著,我撩動雙腿,飛奔起來,很快便抵達淋浴場,搭著小電梯降到二階。

只見G7倉庫的甬道另一頭,由建築頂部降下數道隔離鐵牆,對面的人正在嘶喊,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程度。我慌忙走上前去,拍打鐵皮讓他們明白我已經到了,同時對著綜合機喊話。

“少校,就在門首附近,有一個電源方匣,找出兩股白色的電線,扯斷就行了。”機子那頭的安德羅歇斯底里地大喊,他忽然像想起什麼來似的,悲嘆道:“噢,老天,我真混,我忘了叫你把螺絲起子一塊帶下來,我們死定了!”

只見在隔離門的側面,有一個電腦鍵盤般大小的內嵌匣子,讓螺絲擰得死死的,四周空蕩蕩再無他物,我想他所說的應該就是這東西。帶不帶螺絲起子對我而言根本不是問題,我帶著步槍,用槍托就能砸開。我一邊對著綜合機喊叫讓他們安心,一邊揚起步槍就開砸,幾下之後,蓋子就被砸得稀爛,用手去掰,卻卡得更緊實了。我急出一頭冷汗,端起步槍就開始點射,大約射出三、五發子彈,蓋子垂落下來。用不著我去扯爛電線,方匣已成了蜂窩,數道鐵門隆隆作響,開始上升,緊接著幾個人從裡面爬滾出來。

只見眼前這條陌生的甬道盡頭,已然一片乳黃,空氣中隱隱透著一股腐敗水果的氣味,混合著工業品固有的酸味。沒錯,這的確就是神經毒氣,人若困在其中,八分鍾後斃命,沒有任何挽救過來的可能性!

“快走!”我朝著工程師一揮手,讓他們趕緊上電梯出去,按照金屬門前激烈的交火聲,我無法判斷還夠不夠時間掩護他們回去。安德羅等人爭先恐後地攀上電梯,先送上一批人走,而我和叫東尼的,等下一趟電梯。

他的面色極差,人不住乾嘔,雙手不停顫抖,勉強向我形容剛才發生的全部經過。大約五分鐘前,在總機房內的他們,就感到自己頭頂之上,顯得異常喧鬧,似有人在外部打算切割開艙頂。可惜,頂蓋已讓被擊斃的海山羊撞得變了形,不論那些人作何努力都無法攀爬進來。跟著,一股糜爛水果氣味從破損的艙壁前飄了下來,人群明顯感到氣悶、噁心、眩目感。

“你判斷,在上方大概有多少人?”我焦慮地問道。

“七至八人左右,不清楚,咳咳。”

同時他回頭看了看讓我打爛的匣子,嘆了口氣,臉色變得極差。我不明就裡,問他嘆什麼氣,他搓揉著臉,說方匣子是電機房的轉換箱,一旦被打爛,便無法修復,那麼電機也就再關閉不了,不論自動手動都不行。一旦發電機組出現過熱或超負荷,就會爆炸,我是好心辦了一件壞事,而且將鑄成致命的大錯。

“那怎麼辦?如果爆炸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艙子底下。”我拽著他爬上電梯,焦慮地問道:“你覺得多久會爆炸?”

“你盡力了,老兄,這不怪你,你並不懂電力機組這些,至於爆炸?暫時不會,可能十多個小時也可能幾天之後,老天知道。”他雙手顫抖地點起一支煙,抽吸著說道:“麻煩的還不止這些,算了,這無關緊要,這麼一來,謝芙想要啟用刺豚艙恐怕已不可能了。”

“嘿嘿,你在擔心這事?別想了。”我拍拍他的後背,笑道:“那是我臨時瞎扯應付你們玩兒的,副總管從沒說過要啟用這裡。我們現在首要的是該怎麼脫出,然後與峽谷那頭被困的自己人匯合成一股。”

“恐怕沒那麼簡單,老兄,雖然我不懂軍人那一套,但我們走不了。”他苦笑地望著我,說道:“如果能再多一刻鍾,不,十分鐘也行,我們就能徹底完工,可惜讓那群畜生們一攪,只能算做成一半。聽著,老兄,在起開的那道門深處,仍有一扇被封閉的大門!我們剛才接通了刺豚艙內所有的監視屏,才看到這個地方。它很顯然是人為封鎖起來的,電力重啟固然可以弄開它,但我們缺了那些時間,無法將它開啟。這也代表著,我們大家沒有退路,不論怎麼走最後仍然被困著。不僅僅如此,更糟糕的是,設施內的抽引換氣,還有排水系統,都沒有完工!底下的電機總房已不可能再下去!情況簡直是糟透了!”

東尼雖然說了極多的專業術語,我聽得一愣一愣,不過大概我都明白了。擺在我們面前的嚴峻局面是,發電機組因我的失誤導致無法再關閉,半天或一天內隨時有可能爆炸。而我們的背後,原以為或許有逃生路線,可惜讓神經毒氣攪局導致了電力分配僅僅只做完一半,仍有一道堅固的鐵門擋在眾人面前。而且,缺了半道工序,導致了設施內換氣,排水系統都無法啟用,留給我們所有人的時間剩下已經不多,若再無脫出方略,刺豚艙將成為我們葬身之所!

當我拉著他上到洗浴中心時,安德羅幾個早跑沒影了,廊道裡傳來他們的皮鞋拖沓聲,向著盡頭一路遠去。我和東尼不敢耽誤,也快步緊隨,大約數分鍾後來到T字路口,沿路我突然聞到一股極其噁心的苦鹹氣味,讓我嗓子眼裡滿是苦澀,扭頭看看邊上的他,也在掩鼻皺眉。我剛在想這熟悉的氣味是什麼時,就讓金屬門方向跑入來的一群助手,撞了滿懷,我勉強手扶著牆,而工程師則坐倒在地。

同時,四周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聲,我背上頓起芒刺,媽的,該不會又是那些東西吧。若那些東西正在過來,也代表著埃蓋翁就在這裡附近。

“還不如讓我死了吧,這根本應付不來的,”一個助手絕望地抱著腦袋飛奔,大喊大叫道:“簡直比恐怖電影身臨其境還可怕,這一定是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