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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流放者之路(下)

一幅這樣的塗鴉難以看懂在說什麼,需要繼續往前走走,看得越多,才能明白。如果艾莉婕跟在身邊,或許以她的學識,能辨明這是什麼。我提起精神,眼睛不容放過任何細節,在這周遭的石壁上來回掃蕩,又繼續前行了幾十米,這才發現另一幅塗鴉壁畫。

這幅畫就顯得很離奇了,只見畫面上似乎是一片沙漠。為什麼我敢肯定是沙漠而不是其他?因為畫這圖的人,十分有耐心地,畫出許多黑點。按照排列和密度,這是一片沙漠,沙峰起伏有致,而這個正常人般的尖帽子又出現了。他仍舊在畫面的中心,不過不在沙漠上,而在沙層下一個方方正正的屋子裡,縮在一張床下,猥瑣地不知在做什麼陰暗勾當。隱隱約約,能看出他在掏挖東西。

我將整片摩薩利爾地貌想了一遍,這裡並沒有沙漠,這他媽無端出現的沙漠到底是哪?正當我打算將“西門子”湊到嘴邊問問坦克羅利,卻發現不知為何,他竟然將手機關了。由於太過專注於壁畫內容,我竟沒有察覺這是何時發生的事,如此一來,我落得進退兩難,到底是繞出洞穴往他那頭尋去,還是待在原地等他開機?我在原地抽了約摸一棵煙左右的時間,思前想後不知所謂,剛抬起腳打算往回走,就聽得手機裡傳來一陣輕微的噪音,他重新開啟了通訊器。

我不由好生納悶,擎起機子,湊到耳邊,等他說話。

“解碼專家,確實就在洞裡。”機子那頭,他儘量壓低聲調,思索著說道:“我找到一些長髮,應該就是她的,掛在一個像路標般的草環上。感覺是她匆忙跑過,被掛到而留下的,但不確定,或者說是她故意扯下的。我問你,你跟我進同一個洞幹嘛?不是說各自去找?話再說回來,你後來又走到哪去了?”

“什麼?”聽完這段話,我深感莫名其妙,不過我口頭並不做出吃驚的口吻,平靜地問道:“你幹嘛把西門子手機關了?”

“你丫就跟在我背後不遠,我還開著機子幹嘛?隨便叫一聲你聽得到,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誒我說,你這會兒上哪了?快往我這頭靠攏,洞窟四通八達,我們現在沒有座標沒有駭客的提示,容易迷路。”他說著說著,停頓下來,突然問道:“你聽到了嗎?”

“聽見什麼?”我心頭一緊,同時仔細去辯四周動靜,沉寂一片,沒有絲毫異常。同時我決定先出洞,往他那片空穴去匯合。

“嘔吐聲,遠遠的傳來,不太清楚,不過確實是人發出,還是個老頭子。我艹,少校,難不成襲擊我們的那群傭兵攻到這裡來了?怎麼回事啊?你別再磨蹭,快與我匯合,我現在往回走,你少鬧點動靜。”說著,他也不管我的態度,再度關了“西門子”機子。

我知道,他這一路,必然遇上些邪門的事兒,偷襲我們的怪人們,目前進洞也有可能,畢竟他們熟門熟路,對地形和各種環境都遠比我倆清楚得多。不過話兒再說回來,若真的打算發起攻擊,他們難道不該去追蹤雀斑臉的大隊人馬?我們悄悄爬崖,行動又謹慎,按說實難讓人發現。而若真是怪人們,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我們或許繼續往裡走,會發現些他們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其二,他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我們,這片空穴或許繼續往前,和底下走著的人群是同一個目的地,他們預備做一場伏擊。

而如此一來,局面變得稠螗起來,我倆現在唯一能做的是,不動聲色,儘量低調行事。想著,我將手機往懷裡一揣,抬腿打算回去,就在這時,我聽得不遠處的轉角,也傳來一陣極其低微的動靜。

一個多月來類似偵察兵般的生活,讓我變得極其冷靜,我站在原地,放眼去透,穿過幾個轉角,在一塊難以察覺的石壁側洞裡,我發現似乎有東西在動,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個活物。正當我打算往前稍微探幾步,縮短距離瞧個真切,那東西轉過身來,似乎察覺到洞內有人,看向我這一邊。

“難道是?”一陣欣喜浮上我的心頭,不過我並不敢就這麼直愣愣過去,一來容易嚇到她,二來隔著數十米我辨不清究竟是不是她。所以我弓著腰緩緩前行,打算臨到她身邊時,再低聲喚她。

哪知我才轉過拐角,整個人一沉,似乎是讓某樣東西一拽,摔到個地坑內,回頭一看,黑暗中只見有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瞧著我。

“艾莉……”我滿腹狐疑,剛想開口,那雙眼睛對我使了個眼色,同時撲了上來,將我壓在底下。我撫著她的肩頭,只得閉嘴,湊得如此之近,那柔軟的身子骨,那淺淺的香水味,不用質疑,她正是失蹤的解碼專家。

我透過她的肩頭,掃向適才瞧見活物晃動的側洞,竟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才那裡的人,一下子滑到了眼前。我不由懷疑,是否是自己錯覺?

然而根本不待我多想,耳邊似乎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聲響,是個老態龍鍾的人喉音,在乾嘔,伴著咳嗽,坦克羅利所形容的,興許就是這個。

我剛想低聲問她是否也聽到了,不料艾莉婕一把拖我起來,竟然有想要往聲音之源奔跑的意思,這下我是徹底懵了。跟著,我看見解碼專家打算大聲喊叫,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翻了個身,將她死死壓在底下。

而更不可思議的事兒,緊接著來到眼前。那個乾嘔聲似乎發現了我們的存在,開始往石窟更深處快速移動,一面疾行一面還在暗暗咒罵著什麼,好像十分氣惱讓人發現了它的存在。

只是那麼轉瞬間,不到幾秒的時間裡,聲音便不知去向,完完全全消失在深邃的洞穴深處。

“那是Alex!”艾莉婕盡力推開我,既有些氣惱又有些驚喜地低聲道:“他還活著,我瞧見他了!”

“等等,你瞧見他了,我們慢慢地來說,一件件說,你為什麼獨自脫離團隊跑這鬼地方?還有你縮在這裡,在躲什麼?”雖然這十多分鍾來,怪事層出不窮,我感到一頭霧水,但目前真正該做的是設法和坦克羅利匯合,然後再另行判斷該何去何從。

解碼專家耳聞聲音遠去,也無計可施,便對我一揚手,讓我跟著她。只見地坑沿石壁處,有道裂縫。她讓我跟著爬,閃入縫隙裡,繼續往裡探去,腳下滿是尖利碎石,地勢逐漸往上,不到半分鐘,我與她來到了裂縫的另一頭。

此刻的我們,正置身在一段陌生的洞穴角落裡,而方向感極差的我還沒弄懂到底是哪,就遠遠瞧見有個人也在角落裡匍匐前進,滿頭臭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坦克羅利。這也就是說,我和解碼專家跑到了他那一端的洞穴裡。

艾莉婕開啟隨身帶著的射放頭燈,閃了兩下,無聲地引起他的注意,同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再度仔仔細細打量我一番,招呼粗漢過來。

我們三人匯合一處後,來不及多說什麼,且也無法說話,因不知道她究竟在躲什麼,只得悶頭跟著艾莉婕一陣亂鑽,來到了另一片大裂縫中,一個類似單間般的小洞穴。

這個“單間”大概有十來平米般大小,足以讓我們能夠歇息說話。我從羅利身上翻出礦泉水,提給解碼專家。

“你跟我說說,一個人爬山跑這裡頭,你不知道都能把人急死?”我本想先安慰她一陣,不料坦克卻連珠炮般地發問,一把扯過我的領子,拉到她眼前,指著說道:“你都把咱們少校累得欲哭無淚,到底在瞎跑什麼?”

“我知道,擅自離隊不說一句,對團隊作業很不好,但我沒有時間去找人細說,有些事轉瞬即逝,就算大家讓我拖著走到跟前,也看不見什麼。所以我確定位置後,就自己一個人爬崖。”她舒展筋骨,望著我笑道:“我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短命,他在玩我們哪。”

“啥意思啊?”我和坦克羅利對視片刻,不由同時轉過臉來望著她,探問道:“你瞧見Alex人了?他在哪?”

“就在這片洞穴之中,至於真真切切地瞧見,我無法確定。”她將水瓶提還給羅利,又上上下下打量起我,我讓她看得有些發毛,不知她要做什麼,正待開口發問,兩度這麼詭異地看我,究竟所謂何意時,不料她卻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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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村裡時,我拿著望遠鏡,無意之中,瞧見Alex留給我的訊息。我敢肯定,他當時人正在這片崖上,他一定是瞧見了我,也發覺我正在毫無目的地四下亂看,所以他給我看到了訊息。”

“什麼訊息?”我扶著腦袋,望著她迷惑地問道:“怎麼我就看不到?按說我眼睛比你厲害得多,怎麼毫無察覺?”

“因為實在太短,我剛才說了,一瞬間的事,我都懷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而哪怕是現在,回憶過來也感到奇怪。”她雙手抱著肩頭,傷感地低泣起來。

“我不會哄女人,這個你在行,少校。”坦克羅利一撇嘴,坐到“單間”的另一頭,獨自抽菸去了。

“怎麼了?究竟怎麼回事?”我團著手,貼近她身邊,用儘可能溫柔的聲調說話。

“這個訊息,是只有我與他,我們倆人才能明白的訊息,”她用手肘抹幹眼淚,自嘲地笑了起來,道:“對不起,我想起以往的許多事,一時難以控制自己,我真好笑。”

“沒事,誰都有各種秘密,如果你打算說的話。”我朝著坐在另一頭的羅利瞪瞪眼,讓他別再發出“嘖、嘖”作響的聲音。他掃了我們一眼,索性抱頭躺倒,閉上眼睛。

“大概是在我和他徹底分手,兩週前的事。當時我倆在里昂城市廣場附近瞎逛,在伊勢丹看見有一種光筆買。那種筆,其實就像射放頭燈一樣,是可以投射出光影來。售貨員當時讓我們試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壓制成微型幻燈片,安插進光筆,投在牆上,就會在心形光環裡出現照片。”她用手比劃著,說道。

“我見過,知道那是什麼。”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艹,看來你那長發哥們夠浪漫的,被毒物撂倒後,還不忘在深山地洞裡煽情一把。”坦克羅利一聽,賤笑起來,自言自語道:“人長得帥氣真沒轍哪,卻沒料到還藏著一手,自己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仍記得逗女孩樂子,回頭見到他,我得好好跟他學兩招,我怎麼就毫無女人緣哪?”

“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我去體檢,查出有身孕,跟著,他和我大吵一場,然後彼此分手了。”她倒也不計較粗漢的言辭,或許解碼專家能明白,坦克僅僅是自嘲罷了,毫無惡意。她望著我說道:“他哪懂什麼浪漫,我還記得當時他說了,這都是大學戀人愛整的自我陶醉小零碎,示愛的玩意兒,立刻拖著我走了。而我沒想到的是,他最終還是回去偷偷買了回來,一直帶在身上。林銳,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何種心情,唯一令我慶幸的是,他仍舊活著。”

“我說,你先別急著樂,我在想,沒準這打燈的,未必是他本人。他是讓人擄走的,具體情況當時你們都在河原,不明所謂。我一直在峽谷這頭,更有發言權。”坦克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當時的情況一片混亂,襲擊窩棚的人,在遠距離開槍擊斃了我們外圍工程師,然後調虎離山引開留下的幾個弟兄,又偷摸著回來,將人帶走。少校,我告訴你,我最後見到你那哥們時,他處在昏迷之中,滿身浮腫。這麼的狀態下,他是怎麼跑到這洞裡頭,還著實浪漫示愛了一把?別忘了他現在和綁票的在一起。這愛情電筒,沒準是綁匪從他身上搜找出來,故意讓你們瞧見。”

“你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點點頭,說道:“而這細節裡,也有個問題,綁匪帶走他的目的是什麼?老實說這半天來我苦苦思索一直不得其解,這人曾打過綜合機,或許那時打算要說什麼,可惜沒下文了。”

“不,那確實就是他,我沒見到他打燈,但爬上山崖進洞後不久,遠遠看見過他,他似乎正在康復,行走沒有問題,而且還能跑……”她打斷我的話,斬釘截鐵肯定地說道:“他好像不願讓人找到,刻意在躲避什麼,不斷往空穴深處走。而且,他不是一個人!”

“什麼?”羅利大吃一驚,狐疑地望著她,問道:“難不成,按照你所形容的,他是心甘情願跟著綁匪走的?那個嘔吐聲是不是就那人?這越來越扯淡了。”

“是那人,不過那好像又不是人,很扭曲的一個外型,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艾莉婕問他要了支我的煙,說道:“我唯一敢肯定的一點,他和其他人一起待著,究竟是幾人?我沒看清。他或許覺得跟著那東西,更安心一些,在迴避著你們搜找。但同時,他們也在躲藏。”

“變形人!”我回想起佘羚所提到的經歷,不由感到一陣陣興奮,許多原先毫無頭緒的事件,正逐步組織在一起。中國人也是受害者,如果艾莉婕所說的一切都存在,那麼無疑表明一點,他們正在躲避變形人。天知道那個毫無概念的怪物,此刻幻化成了誰,混在隊伍裡頭。

這麼一想,剛才的電話,羅利所說我跟在他身後,艾莉婕前後兩次反反覆覆打量我,似乎很質疑我,難不成,所謂的變形人……

“難道?這不可能啊,Frank說過,這種怪物若是變成他人,必定會將原主謀害,而不會讓人撞破?”我不由仰起頭,望著坦克,將找到佘羚的前前後後對倆人簡單描述了一遍。

“這?”坦克羅利一時語塞,望著我,也似解碼專家般上下打量,狐疑起來。同時轉過臉望著她,問到底在躲閃什麼?

“我在躲避他!”豈料,解碼專家伸手指著我,說道:“因為事情一點不簡單,Alex和那個外型古怪的東西,正在被他趕著,倆人慌不擇路地逃走,所以,我很懷疑你究竟是什麼?不過我算明白了,你還是你,那個並不是你。老天,可那確實是你。”

聽完這段類似繞口令般的說明,我一陣暈眩,自己給繞混了。只得對著坦克羅利擺手,讓他別再用那麼古怪質疑的目光看著我,同時撇著嘴說道:“我從未跟在你身後,我至始至終都在洞穴的另一頭。艾莉婕,你們倆個何以判斷,那個人就是我?”

“因為,那個人一邊行走一邊拿著通訊器說話,光屏印在臉上,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