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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字元解碼專家

七年前,在聯合國廣場附近一家餐廳裡。Alex邀請我用餐,感謝我給了他一份工作。那時的我,正處在事業的黃金階段,擁有一家衣廠,幾家店中店。

他的工作是原創音樂指導,附加出來的部門,從員工到主管就他自己。

他因18個月前掩護我逃離,讓移民局帶走調查,不久後回了老家。我始終感到虧欠他許多,生活稍有些起色便找回了他,也是我們第二次重逢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我感到無比孤獨,殘酷的商界鬥爭,讓我失去所有朋友,這還包括我的前女友。我經常陷在回憶裡,苦苦挽留身邊每一個人,與Alex的今天十分相似。而他,就是這樣讓我強行從法國里昂叫去的美國。

當時的他,有位玲瓏嬌小的未婚妻,叫做莉莉,溫善又美麗的法國女人。長期和我這種痞子混在一起的Alex,也養成了大男子主義。吃飯時,都是那姑娘在旁伺候著,我心頭妒忌得簡直發狂。

那天從店子出來,我去取車,在廣場邊一個老黑擋住去路,褪下褲襠,在我面前小了個便,隨後挑釁般地嬉笑。

我記得那個夜晚,我也肯定認識那位叫做莉莉的姑娘。這是因為,她後來在每天黃昏,穿得乾淨整潔,跑來公司樓下,等待他下班,然後兩個人拖著手步行回家。

這個女孩所有的音容笑貌,都留在我腦海裡。

“你把人搞錯了!嘿,想啥哪?”Alex在眼前打著響指,將我從回憶深處拉回現實,喊道:“我生性浪蕩,Lily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所以我們不合適,後來就分手了。”

據他介紹,自己所說的老前,叫做Alizee,和法國小天後艾莉婕同名。這兩人當初彼此吸引,是因為都是飄泊不定的一類人,他們的首次相遇是在瓜地馬拉的基裡瓜,當時艾莉婕正在那裡拍照。

兩個人一見傾心,當時就好上了。Alex家庭觀念非常淡薄,艾莉婕也不粘人,所以他倆常常各忙各的,一旦休息就整天摟在床上,幾天都不願出門。不到兩個月,他們便迅速閃婚,然後搬到一起。

婚後半年,艾莉婕懷了孕。Alex希望她將孩子打掉,但女孩卻希望生下來,於是爆發矛盾,最後兩人覺得婚姻有些匆忙,欠缺考慮,就又迅速離婚。之後,兩人各不來往,已經有些年頭。

而河邊找上他的Ex,完全是因為Alex自己多嘴,破書封皮上的文字,就是由這個艾莉婕翻譯出來的。而能識別這些文字的人,少之又少。

“就當成是你自己推薦的吧。”我不便干涉別人私事,望著倚靠在大廳廊柱前喝啤酒的Alex,捶了他一下肩頭,朝著河邊配給我們的臨時辦公室,所謂的招募處走去。

我不能跟沒事人Alex相比,結婚這些年來,我懂得了什麼叫做珍惜,好不容易謀來這份工作,我覺得會投入很多精力。

在辦公室門前,我看見了速射槍,他有些焦躁,不過仍舊吐露出他想參加這項行動,因為他非常缺錢。我不作回答,表示考慮考慮。除他之外,還有掐菸捲的,也想加入,但因住院公司將他列入後備人員,如有需要再派出。此外公司也自己找來部分文員,這裡頭包括了Alex的Ex;聘用來的超級駭客和生物學家,還有一組專門安插暗鏡頭、偷拍和接收映像回播的機庫人員。他們早我們一步開拔。除了以上這些不參加危險行動的文職人員外,剩餘的行動小組全部由我們在黑衣人裡自行招募。一旦挑選結束,五天內就得出發,前往羅馬。

公司開出的條件非常優越,在這次行動中,所有發現所得全歸參與者本人所有,另外公司將支付一筆可觀佣金,因此,我一踏入所謂的辦公室,就發現裡面早已被黑衣人佔領了。

儘管我以行動極其危險隨時可能死亡作為恐嚇,但這些靠槍吃飯的傢伙們毫無懼色,搏命廝殺,對於這票人來說,屬於家常便飯。用他們自己的話來形容,幹這行就別怕掉腦袋,他們都是刀尖上趟過血吃過葷的人,個別幾個狠角色手上都有過好幾條人命。由於他們的頭發言人受傷,不能主事,所以往後一段日子,這些亡命之徒,得跟著我們混。一見我進來,無不稱兄道弟,我望著他們,難以想象就在十天前,我還差點被這夥人斃了。

我們原先圈定的,是招募15人,但黑衣人起鬨再加一個再加一個,最後塵埃落定成了18人,加上後備,前後共25人。我接到電話,讓我去地面接艾莉婕,出門時看見速射槍還悶聲不吭地坐在那裡,便拍了拍他,說已經將你圈進去了,這大個一陣狂喜,完全成了我們的部下。

其實除了他,另外兩個,叫帕頓的和掐菸捲的(後備),我都圈了進去,從此我出入河邊,身後就是兩條大漢護駕,一左一右,好似兩尊門神,好不威風,好不快意人生。

終於可以從這座墳墓般的建築裡爬出呼吸戶外新鮮空氣了。當我來到地面時,天空一片鉛灰正下著瓢潑大雨。我站在國際清算銀行門口等人,一陣狂風捲起,兩條褲腿頓時溼透,正在我氣惱不已時,看見路對面一輛計程車停下,從內裡爬出個穿著粉紅運動衫的人,扛著個大包,正站在雨裡東張西望。當我還在想會不會就是艾莉婕時,她發現了我們,然後將計程車車單子往我胸口一拍,說:帶路。

我穿著和黑衣人一模一樣的制服,只是不戴眼鏡,在這麼一條商業區的大樓底下,顯得十分刺眼,難怪她會將我當成保安。一路無語,搭電梯回墳墓中,我偷瞄了她幾眼。此刻的她正在聽耳麥,自顧自哼著小曲,一付怡然自得的模樣。這個女人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知識分子模樣,高個子,身材窈窕,若不是她率先認出我們,我還以為這是一名瑜伽教練。她長得很成熟,金色中長髮,五官精緻,風情萬種。這樣的女人是用來慣的,想不通Alex為何會輕易放手。

同時我想到自己家人,開始打手機,豈料老婆卻並不詫異,似乎早已有人通知過她,在讓我聽完孩子的聲音後,告知說我讓花邊雜誌社開除了,不必再顧著,自己小心點就掛了線。這通電話打得我心頭十分鬱悶,也由此打消了,趁著去羅馬辦事,回一趟家看看的念頭。我讓她寄一張全家的照片給我,撇撇嘴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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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那幾天,只要艾莉婕出現在辦公室裡,Alex就會故意迴避。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待裡頭,總能遇見她。黑衣人們都在附近的健身會所裡臨時抱佛腳,她也喜好運動,每次都問我要了健身卡去臥推。

艾莉婕完全不同於我往常生活裡所接觸到底,那種囉嗦和毫無情趣的事媽姥姥,而是非常陽光、非常逗樂的型別。之所以我主動帶她去健身房,是因為艾莉婕做運動時,喜愛穿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小內衣,那渾圓的胸部緊繃的臀部令人神往。不過畢竟她是Alex的老前,對任何人我都可以產生興趣,唯獨她不行,這裡面有一種兄弟妻不可欺的意思。不過Alex很大方,歪著嘴說如果覺得有感覺就追,反正他是不吃回頭草的。所以,我基本都是偷窺,不打算作出更多的流露。

除了健身,女孩還喜愛找我一起打牌,消磨時間,這是我最期待的。她知道我和Alex之間的關係,因而比起其他黑衣人顯得更親近。我是玩牌高手,她手裡有什麼看得一清二楚。但我更喜愛故意輸給她,然後用牌面掩住眼睛裝出難以想象的驚愕,暗中偷窺她低領汗衫內飽滿的胸部。由於她總能在最危難關頭反敗為勝,所以每次都能打很久的牌。

遇見她之前,我向來自喻為優秀的男人,不搞外遇,忠誠家庭,熱愛妻子。但我漸漸明白過來,為什麼很多本質老實的人,往往會受不了誘惑,我雖然是個常年過著清規戒律的無聊漢,但也有情感上的第二春,再結合她帶給我的各種反應,讓我感到自己起碼還算是個正常男人。

其實,女孩穿汗背心,有一種天然的野性美。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都喜愛將自己打扮成淑女,穿著料子昂貴的衣服;做出一付嬌柔的模樣;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態;每句話兒都說得很文藝。這讓人感覺,總缺少了什麼,蘿莉雖可愛,卻實在無營養。我更喜愛成熟一些的女性,感覺交往就該是這樣。男人生就不是善於照顧人的生物,成熟的交往本就是一種刺激,而不是牽著小手,啃著冰淇凌,佯裝青春年少去看些貌似高深的展覽,走在路上時刻留意著將粗口暗暗憋回去。艾莉婕就特別喜愛穿汗背心,她的動手能力很強,喜好做模型,而且,她竟然還會修車,看著她汗水紛飛,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她非常討厭被人稱可愛,她甚至覺得可愛倆字是屬於噁心人的範疇。如果用當下時髦的名詞,她是屬於女漢子型別。不過自古便有女漢子,只是不同時期稱呼也不同,總之,她毫不做作,非常自然。

“那個封皮上的字,據說是你解讀出來的?”我無話找話,問:“這是什麼字,看似拉丁文卻又不是。”

“伊特魯裡亞文字,目前沒多少人可以解讀。我是古文字專家。”她一臉自豪。

“你是怎麼會去研究這些的?我的意思是,這應該會非常枯燥吧。”我拿出身為一個花邊雜誌社臨時工的素養,用特殊的問答方式,提問。

“一點也不,其實這很有趣。文字就是文化其中之一。文明終有消失的一天,但文化卻能延伸下去。”她望著我,眨眨眼睛笑道。

“你有沒有想過?在人類歷史長河裡,還有很多文明,甚至來不及綻放,就消失得無影蹤。從建立到滅亡,可能都沒人知道。”我想了一下,打算給她出些難題。

“你是說那些熱帶雨林或者沙漠裡的單一民族,消亡就消亡了,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她想了一下。

“嗯,就是這樣的文明。我想問個比較刁專的問題。”我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問:“舉個例子,假設說,你跑到一片沙漠裡,發現了一個古文明,這個古文明甚至都沒有歷史記載,你要怎麼去解碼?”

“首先你要搞清楚文明的含義是什麼。如果說有文字,你不用先去管,它們來自哪裡,是自己的專屬還是在別人文字基礎上演化來的,總之,有記述的考證才能算是文明。如果這些不具備,只能算是人類生活過的足跡,而不是文明。”

“為什麼要這麼定義?”我感到好奇。

“很簡單,你每天要記事,譬如早上去釣魚,下午去採野果,晚上要獵一頭野豬吃飯。原始人也有每一天的安排,因為沒有文字,所以他們使用笨辦法,用繩子扎結來記住每天要做什麼。但是,隨著不斷進步,這些人由最開始的吃喝拉撒到需要培養情趣,需要有社交,需要大型狩獵,需要約定時間,需要計數,那麼繩子紮結就顯得遠遠不夠用,那麼該怎麼辦?那就需要用一種更有效率的辦法去替代原始演算法,這就是文字的產生。最初的文字,都是從基礎數字開始,這是任何一個民族文明進化的第一步。所以說,有沒有文字,是判斷文明的首要依據。”她說得頭頭是道。

“那麼當你看到文字或是圖案後,跟著要做什麼?”

“跟著就要判斷文字的歸屬型別。如果說在一段從未見過的銘文上,我們發現那些奇怪符號,前後出現的各種形態,不超過40個,那麼這就是拼寫型別字母體文字,代表型文字拉丁字母表阿拉伯字元;而如果說前後對照下來有100個左右的特定符號,那麼這屬於音節字元,代表型文字日語的假名,梵文;如果符號達到上千以上,那麼這就屬於表意文字,代表嘛,方塊字漢語,還有瑪雅文字啊。所以,先要分類,然後開始慢慢整理。”

“容我繼續深入,如果你分類好了,也確定下來是哪一型別文字,接著又要怎麼做?”

“接著從數字開始找答案,所有文字都是數字為先。這是規律。文字是由簡單到複雜,在理出數字判斷清楚無誤之後,接著的是最簡單的一些詞,如天、山、水、樹、日、月什麼的,古人都有原始崇拜,信奉自然的威力,所以這些也會出現在最初。而這些字元,會反覆出現。然後就自然進入下一層,單個字元變成了片語。也就是神明,神的名字。”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先不要提示我,讓我來猜。當神明的名字出現之後,就應該是氏族長老,再或者是大酋長的名字,因為畏懼於神的威嚴,世俗君王不敢自比天高,所以在神之後,出現的是統治者的名字,是不是?”

“這怎麼說呢?也對也不對,通常的規律是半神。具體要看,這支氏族,也就是民族,是屬於哪種社會體系。一般我們將社會進化形態分成母系和父系兩大類,如果是女人執掌為主,除了神明,接著出現在該氏族內,一個大家族母親的名字,因為她養育了很多孩子,這些孩子構成了氏族。如果是父系的話,那就是你所說的。而這些人早就死了,成了祖先,那麼就會被人神化,成為一個特定的符號。”她弄亂我的頭髮,做出一付很滿意我這個差勁學生的模樣,開懷起來,道:“解碼需要天賦。這需要你去融入早已消失的文明裡,你不要將自己當成是個學者,你要把自己當成是那個民族裡最後的成員。站在那裡,閉上眼,去感受,去遐想,讓思維飛揚,讓一切已經死亡的、消失的,在你眼前鮮活起來,那麼你就到達一個新的階段。不過這說說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那麼假設說我不怕難,我是那種缺心眼死不回頭,我要怎麼去感應,去遐想,讓死掉的活起來?”我繼續刁難。

“這其實已經超出了字元研究,歸納在計量學和社會假定學裡,好吧,我儘量去說明。首先,你要儘可能貼近天地人,處在死域裡,你是僅剩的一個成員,只是,你失憶了,你把什麼都忘了。但是眼前這些,都是你本來該記起的,熟悉的東西。所以你開始在那裡找答案。從遺蹟裡,觀察它們的組成結構,例如為什麼要在這裡建一座奇怪的房子,這所房子派什麼用處?一塊空地到底是曬農作物的還是供人們聚會使用的?然後你去找細節,譬如是曬過莊稼打過穀子,就必然留下痕跡。如果是聚會用的,那麼它就是個經常要使用的地方,所以會有些高臺,也有一個表達主題的人,站在高處說話或者是塊突起的石頭上等等,一切都是有痕跡的。判斷清晰,再去計算,這個場所能容納多少人,從人數多少返過頭去計算,這些人總要吃喝,那麼會有人提供農作物,那麼農田裡又大概是多少,基本計量後調查遺蹟裡的生活痕跡,找出匹配數字,總之就是不斷還原,最後演化出一個大概最接近當時的情況。那麼一來,你要解碼文字或文明,入手就會變得簡單。”她十分耐心地講述著。

“而這樣的研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些固執的傢伙,終其一生付出才略知皮毛,我的知識面太狹隘了。”我不由羞愧。

她帶給我的種種好感,另我不由悲觀想到她即將可能要面對的災難旅程。前路未卜,無盡的危險和難以想象的突發情況,都在等待著我們,猶如惡魘正慢慢展開。

這麼優秀的專家,如果出什麼問題,我想我會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

但是她卻對我說,不要將她當成女人,她曾在婆羅洲叢林,差點讓紅毛猩猩咬死;也曾在南美叢林遍地死人枯骨毒蛇纏繞的可怕群葬坑裡呆過。危險這種事,她司空見慣。如果人手不夠,她還是地區射擊亞軍,完全抵得上一個槍手。可以去揭開人類遠古的謎面,這是她一輩子難求的機遇,她甚至不需要佣金。

五天轉瞬即逝,那天早晨,我們儘量低調,分散開,有的坐公司小巴,有的坐列車,還有的甚至坐空客。分批開始忙碌。

目標,向羅馬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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