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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請自來

這枚篆刻著Abice字樣的徽章,靜靜地躺在我褲兜裡。起先我一直認為這有可能是一種士兵戴在身上的狗牌,它屬於那群躲在水道裡的怪人們,因與某位教廷警衛不期而遇,撕扯扭打中,落在了那個垂死的人手裡。我絲毫沒有將之與眼前的羅梅洛聯絡在一塊,縱然,她現在親口告知了我,我也感到難以相信這是神秘客的物件。

“竟然會有人想著再去那鬼地方,實在太幼稚了。知道過去我們曾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部署計劃了多久?可即便如此,我們仍舊損失慘重。”她依舊在那裡說著:“我奉勸你們不如回家去,如此不專業的做法那是白白送死,這個地方對你們而言,實在太危險。”

“羅梅洛,我想問你,為什麼你們的徽章,會在教廷警衛的手裡?”我從褲兜裡掏出徽章,在指間把玩,問道:“或者是你當時逃離牢獄,黑暗中辨別不清所以誤殺了梵蒂岡警衛,可真有必要非到殺人這一步嗎?”

“這是硬幣,不是徽章。誒?還真是我們的硬幣呢。”她湊上前來一看,很驚異於我為什麼會有他們的東西,然後說道:“別想當然地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聯絡在我身上,從監獄逃走後,我雖然揹著槍,但一槍未發。因為沒裝消音器,貿然開火,我也怕會引來那個該死的獄警。”

“算了,有關這枚徽章,還是不要去想了。想不明白理還亂,各種可能都有。”Alex彎下身子,就腳上挖起一些溼泥和灰土,朝羅梅洛身上抹去,她不明白這是做什麼,愣愣地站著。Alex一邊抹一邊不斷看手錶,待到她那個原本就不太明顯的游標完全消失後,這才開啟通訊器,連結上五人組,詢問他們地面上的情況。我們在梵蒂岡造成如此大的騷亂,現在究竟怎樣,處在地底的我們渾然不知。

不過五人組卻說,在我們潛入後不久,那裡就響起警報。不過沒有多久,便恢復了平靜,所有的警衛都回到在廣場的崗位上,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那樣,他們也不知道這裡頭是怎麼回事。

跟著他們再一次問起,水道裡遇上的人,有沒有一起安全帶出來?因為連結在很久前被我和Alex掐斷,他們無法得知我們的行蹤。

“那個人,在出來時,死了。”Alex無比遺憾地嘆道:“我們在‘叢林’區域遭到伏擊,亂戰中被槍打死了。”之後對他們說明,現在離開地鐵線已經不遠,正打算出去。

五人組表示遺憾,沒有再多說什麼,於是開始安排人手,去附近接應我們出去,並且一再關照,要注意安全。通話完畢後,Alex以周圍情況仍很複雜為由,再次掐斷了連結,然後看著身邊的羅梅洛。

“我們的人,原打算讓我們把你帶回去,送交我們的總部。”Alex笑了笑,望著漏水的天頂,搖頭道:“但是,我和總部的那幫老頭也不熟,或者說,我並不信任他們,所以,你還是走吧,就當作,我們從未見過。”

羅梅洛既不感激也不詫異,在聽到要將她送去總部時,甚至還露出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說就憑你們倆個。不過她一直默默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於,她抬起頭,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還不走?”我望著她,道。

“其實,我本來還想把你倆帶去我們總部,不管你們願不願意,但是,算了。如果你們非去那個鬼地方,一定要特別留意‘宙斯’。我們的人,一半以上都犧牲在它手裡,我只能說這麼多。”道完,她轉身就走,朝著我們揮揮手,笑道:“後會有期。”很快,就在我們目送中,消失在路的盡頭。

“走吧,我們也該出去了。”Alex用沾滿灰泥的髒手在褲子上抹了抹,然後拍拍我肩頭,朝前摸去。

半小時後,我倆坐上接應的車,返回酒店。

一到客房,身心完全鬆弛下來,肩頭和腹部痛得離譜,渾身酸脹,趕忙洗了個澡。出來時,看見Alex還沒回房間,剛想去找,便見他正由過道緩緩走來,同時,他肩上的那筒東西,不見了。

“我在Larry的房間坐了會,他天明就回河邊去了。”Alex靠在窗前,馬路上的交通燈透過薄紗,打在臉上不斷變幻著色澤,他抽了口煙嘆道:“那是一些古畫,從西西里銀幣那屋子弄來的。他兄弟至今也沒有脫離危險期,孩子還病著,他比起任何人,都更難。我一直在想,要為他做些什麼。”

我記起在水道裡曾透過通訊器聽見他在割東西,敢情就是在弄這些畫,自應不暇竟還有這等精力,我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銀幣不值錢,值錢的是畫,這就叫做,賊不走空,閒著也是閒著。”他舒展筋骨,抱著腦袋,不屑一顧地說道:“反正我看不上,埋在地底既沒人觀賞也體現不出價值,白白糟蹋,不如賣個人情,往後讓他死心塌地跟著咱們嘿嘿。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盜取士兵手記,二次潛入梵蒂岡,最終以奪回半本羊皮書落下帷幕。在這次事件裡,我們死亡兩人、重傷一人、失蹤一人,損失慘重。

這一覺我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讀報。上次侵入梵蒂岡沒做什麼就已經上報,這次引發這麼大的騷亂,可想而知報紙該怎麼報道?

而結果,報紙上的頭條,卻是有關昨天節日的報道,以及羅馬市長在新賭場剪綵的內容,只在報紙不太起眼的導讀版,才刊登了一則關於梵蒂岡方面的訊息。內容是昨晚Papa攜各國貴賓在聖彼得大教堂陽臺觀賞焰火晚會,與會人士皆表示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晚會,至於那些騷亂被解釋為報警器失常,但迅速就讓檢修公司恢復了正常,除此之外,只字未提任何被人侵入盜竊的內容。

我想,教廷的人一定下到水道裡,發現了那些難以置信的東西,這有可能牽涉到教廷某些灰暗過去,出於利害關係才不得不做了掩飾。不過這正是我所期待的最好結局,不幸中之大幸。

出了客房,我看見字元專家的客房尤為熱鬧,於是也跟著人群去看。一進屋子,好傢伙,滿眼都是人,圍在她身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她解碼羊皮書。雖然只有半本,但絲毫沒有讓這些圍觀的喪失熱情,在他們看來,能活著走出水道就已經是奇蹟了。

羊皮書裡的字,和封皮上是同一種文字,屬於古伊特魯裡亞語系,目前能解讀的,只有艾莉婕。據瘦子說,這本破書,解碼專家一大早便已拿到,直到現在才剛理出點頭緒,她破解得一點不輕鬆,於是,有關這個古羅馬的士兵,一生的遭遇開始變得飽滿,變得直觀。

前83年,古羅馬派駐小亞細亞的行政長官李錫尼,擅自破壞停戰協議,以本都人重整軍備修築邊境要塞為由,悍然發兵進攻,不料一敗塗地。其中有150多個士兵被亂軍衝散,不得不逃離戰場。

著書者名叫阿戈拉斯,卡普亞人。他與同伴在躲避敵人的搜捕中,逃進了山區。在那裡,他們看見一座紅色大山,有個自然天成的洞穴。對這些人而言好似一個避難所,所以人群蜂擁而入,最後下到了洞底。在那裡,他們發現了一座輝煌的城市,同時他們也看到,城市中央有一座似曾相似的建築。

按照他的描寫,逃兵們首先穿行了複雜的洞穴。在那個地方,他一些夥伴被山洞裡的怪物吃了。然後他們發現洞穴裡四通八達,還有條河,河裡有一種長著人皮膚的怪魚,這些人就靠著打漁來充飢。休息過幾天,這些人繼續深入,又找到了一座城市。本打算闖進去找吃的,結果這地方空無一人,所有的房子裡都堆滿了珍寶,逃兵們頓時哄搶,打算帶上東西出去。結果,他們遭遇上襲擊,憑空間出現很多怪物,並且有一個被他們形容為神的怪物,殘酷地獵殺了所有的人,最終,只剩下他一個逃出那裡。

書本內大致就是記載了這些,還有很多士兵描寫的離奇經歷。巨大的神明,會飛的石鳥,還有地底的亡者等等,以我們當代人的角度去判斷,都會感到匪夷所思,更不用提,那個年代裡的人會怎麼去想。士兵覺得這就是地獄,因為他們冒犯了神威所以才會被懲戒。而至於標寫洞穴位置這部分內容,都在被奪走的那另半部書裡,僅僅只留下幾個詞彙:星光下的聖域。

不過,這部分裡卻很幸運地,留下了當時前探險隊員寫下的筆記。嚴格算下來他們並不是首批注意到這本書的人,在他們之前,也有兩個人關注過這本書,並且特意地做了一些核心載要。

這兩個人,就是著名的君士坦丁兄弟希利爾和美多德,被基督教會和東正教會同時封聖的斯拉夫人福音傳播者!

在867年,教皇尼古拉一世邀請希利爾與美多德去羅馬。他們於868年到達羅馬,此時老教皇已經去世,新教皇為哈德良二世。在羅馬他們受到了熱烈歡迎,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將教宗克肋孟一世的遺骨帶回到羅馬,但是更重要的是羅馬教會想在與東正教會爭奪斯拉夫人牧區的鬥爭中取得勝利。

兄弟倆在羅馬受到了高度評價。停留期間,兩人注意到了圖書館裡有一塊55釐米見方的活動石板,上面篆刻的文字引起了兩人強烈好奇心,講述著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傳說。只不過石板是損壞的,拼接不起來更多的內容。之後兩兄弟又在教皇的私人收藏品裡找到一本古書,於是摘錄了最主要的部分內容,打算回去,將這件事告知拜占庭皇帝。但不幸地是,希利爾在羅馬一病不起,最終病逝。美多德和弟子們,於869年2月14日回國。

在歸途中,東法蘭克王國國王和主教脅迫美多德去參加一個宗教會議,他們在會議上罷免了他的職務,並將他投入監獄。在牢中,美多德自感斷無可能再回故里,憑著超常的記憶,將在羅馬所讀過的這本書裡的內容,寫在了一塊亞麻布上,然後收藏在自己隨身攜帶的木杖裡,教皇若望八世將美多德從監獄中釋放了出來,並且恢復了他的摩拉維亞大主教職務。

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後,美多德不知因何原因,沒有將這個秘密告知皇帝,直到去世。臨死前,他吩咐弟子收好他的手杖,從此之後,這條手杖就一直被安放在索非亞大教堂內,由於外觀十分醜陋,即便是十字軍東征攻陷君堡期間也未曾打過它的注意。

這個隱藏著秘密的木製手杖,見證了拜占庭的滅亡,在歷史長河中顛簸流離,躲過了土耳其人的破壞,躲過了戰爭的硝煙,最終被丟在了克里米亞的一座修道院裡。俄土戰爭期間,俄國人攻佔卡法,發現了這件聖物,帶回了莫斯科,從此之後,這條木杖有了一個極為華麗的名稱——聖美多德的法杖。只不過俄國人僅僅只是將它當作一件聖物來供奉,當作一種榮譽來紀念勝利,始終不知道埋藏在裡面的秘密。摘錄的最後顯示,法杖目前的位置,在俄羅斯一家博物館裡。

當初的前探險隊員既然得到了士兵手記,覺得全無必要去取走木杖,因此只是簡略地提了一下,並且註明了木杖的由來和淵源。

我終於明白了Alex所說的,他不願意去一個寒冷的地方找東西,所指的就是流落到俄羅斯的木杖。不過此刻的他,也在客房裡,我從他表情裡看出,他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很顯然,目前,他也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五人組於當晚七點,將破譯後的士兵手記回傳給了河邊,在等待下一步命令到來,我們無事可做,只能暫時停留在羅馬。

擺在艾莉婕客房內的士兵手記,被人詳盡地拍攝下來,每一頁都拍了很多照片,並且打算過幾天,在人員調配中,由駭客帶回公司,作為重要的回收。

我和Alex,自從到了羅馬,不是踏點就是暗訪,外加兩次夜跑,心身極度疲累。文職人員高高興興去逛馬路時,我們留在客房裡,無聊地躺在床上。

“誒?你說,我們在梵蒂岡鬧下大亂子,他們到底啥意思啊?”我將白天所看的報紙提給他,指了指那則小新聞,說:“只字未提,就好象這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我和他想的一樣,因為水道裡那只大家夥。可能教廷自己也遺失了許多資料,所以他們並不清楚在自己腳下,有過這麼一個地方。”Alex說著皺了皺眉頭,仰望天花板,說道:“但是,我並不認為,教廷的人就此罷休,反而,我覺得可能將更麻煩。”

“為什麼?”我才鬆懈下來的心,再一次被他的說話揪緊起來。

“以我的經驗判斷!你別忘了我是個劣跡斑斑的人,這種事我遇到太多次了。”他自嘲般地笑道:“如果你身為一個國家元首,能容忍別人隨便跑進你的臥室,就像自己家裡那樣嗎?這是絕不可能的。”

“那麼你覺得大概會發生什麼事?”我半坐起身,急切地問道:“你覺得這事還沒完?”

“嗯,這還用說。我最擔心的是,現在除了警察外,教廷自己也已派出他們的密探,在暗中調查此事。報紙上不登載,並不說明這件事就算結了,相反這才是剛剛開始。他們最終要查出一個結果的,而我們最後,就會,”Alex詭異地看著我,神情越來越嚴肅。

突然,他毫無徵兆地朝我做了個腦袋開花的舉動,高聲大叫:“啪!!”頓時把我驚得連煙都掉床單上。

“哈哈哈,我在開玩笑哪,還真把你嚇著了。”他笑得前仰後翻,指著我樂個不停,簡直快抽過去了,訕笑不已:“哎,可樂死我了。你過去好歹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麼成婚生子後就變得那麼脆弱。這麼看來,我保持單身確實是個明智之舉。”

“說正經的,說正經的。”我一臉惱怒,重新點起一支煙,憂鬱地望著窗外。

“就算福爾摩斯再世,由著他去查,也會先查到躲在地底的那群怪人們。畢竟我們都沒怎麼露過臉,而警衛們卻和他們在石道裡廝殺,所以我們盜竊,請他們埋單。”他衝著我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說道:“現在你知道古往今來的那些冤案,都是怎麼造成了的吧。”

“你覺得,河邊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決定?”我不願意繼續被他取笑,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河邊的話,必然是要繼續追下去的。他們派出那麼多人,運送著上百萬的裝置,不可能就此了結,甚至還會逼著我們再去俄羅斯盜取那根破手杖。”他想了想,嘆道:“不過誰知道呢?我一直理解不了瑞士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說那本破書是文藝復興時期挖出來的嗎?怎麼和手記裡你家老頭子寫下的記錄對不上?”

“我怎麼知道?我一直不喜歡歷史。歷史這玩意兒,就是個任人打扮的t,誰都能說上一通,誰都說不上個準。”他掐滅了煙,示意我還是早早休息,伸手去關燈。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我光著腳丫下床,開啟後看見帕頓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前。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不禁感到奇怪,聯想到教廷的密探。

“一個有膽色的混蛋,來了。”小巨人陰沉著臉,背著手道:“你倆最好立刻起來,跟我走。”

十分鐘後,我們穿戴整齊,跟著帕頓下了樓,來到黑衣人的大本營,一個臨時性租用的小型多功能廳。

滿滿一屋子的黑衣人,個個都面露殺氣,捏拳頭的捏拳頭,咬牙切齒的咬牙切齒,個別幾個還坐在角落裡用匕首剔著指甲縫裡的汙垢。在桌子中央,坐著一個人,此刻正安閒地靠著椅背,用長長的指甲,撥弄浸在白蘭地裡的櫻桃。

這個人正是地下水道裡屢次遭遇的古怪女人!她視周圍這些打手如無物。在這種壓迫氣氛裡,她像個坐在自家後院消磨午後時光的少婦,平靜,而且怡然自得。

一刻鍾前,樓下的前臺打來電話,說有個人要見我們這些住客,這個女人,透過攝像頭,舉起右手,給帕頓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然後被帶到這間大屋裡。

帕頓所說的東西,有點像個鬧鐘,不過它有液晶屏,和一些開關,很顯然這並不是用來報時的。古怪女人此刻關著那東西,見到我倆進來,於是停下了手指。

“開門見山吧。”她望定我們,說道。

這是一個非常冷酷的聲音,簡直就和她外表一樣,活像一具機器人。她戴著一架和掐菸捲相似的墨鏡,不長的頭髮梳在腦後,身著一套黑色淺咖啡條紋的西服,蹬著一雙擦得一塵不染的黑皮鞋,坐在黑衣人之中,完全是他們的那種格調。

“你們的水坑,好像讓我們砸了,你是來報仇的嗎?”我仗著邊上這麼多自己人,叼著煙坐到她對面,將腳翹到桌上,挑釁地說道:“你是打算來收拾我們嗎?哈哈。”

周圍的黑衣人竟然一點都不懂幽默,不配合著鬨堂大笑,依舊死死地盯著她。

“我來,不是為了這事。水坑砸了可以再挖,耽誤不了多少功夫。而且說開了與你們無關,我知道是誰幹的,這些人遲早會被收拾乾淨,”女人朝著我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想起自己還未刷的那口破牙,不僅有些行慚自穢。但我不能表現在她的面前。目前是敵我矛盾,是不殺對方不解心頭之恨的關係。

女人拿起擺在桌上的那只“鬧鐘”,開啟後提到我們的眼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看看液晶屏裡的內容。

那是一所黑暗的屋子,由於映像播放,所以我透不了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不過從部分光源照射出的輪廓來看,這應該是一間木屋。

隨後鏡頭開始慢慢推近和轉動,我看見,這個屋子裡縮著一個人。這個人沒有被捆著,也沒受過刑,只是崩潰了,絕望地抱著腦袋,蹲坐在一個橡皮輪胎前。

然後這個人開始慢慢抬起頭,滿是淚痕,淌著兩道黑色的眼線。她驚恐地望著鏡頭,不住用手遮擋自己的臉。

這個人是Tunnel。

突然,Tunnel好像聽到了什麼,猛得站立起身,快速地逃到木屋的另一角,然後開始撞向鏡頭,好像要從那裡拼命跑出去。接著畫面變成了兩半,拍攝了另外一間木屋,和Tunnel所在的屋子一模一樣。

在這間屋子裡,有個非常恐怖的**老太太。瘦骨嶙峋,披著一篷髒得不成人樣的長髮,臉色鐵青,就像經常出現在恐怖電影裡的喪屍,嘴角淌下一些深色的稠液,大概是血或者別的。她眼球突出到了一個常人根本不可能有的位置,死死瞪著木屋的另一頭。

這個老太太好像沒有智商,此刻正抓著木門上的小窗,想要努力把自己擠進去。但是視窗實在太小,雖然她極其枯瘦,但以她體型,是鑽不過的。於是,她開始撞門,想要把門踹開,衝到另一頭。

而另一頭,就是Tunnel在高呼,至於在喊什麼,因為映像沒有聲音,所以不知道內容。於是我明白過來,這是一間被分隔成兩半的木屋,一端關著Tunnel,另一端關著那個瘋老太太。不過Tunnel的體型比起瘋婆子高大得多,我認為她隨便一踹,那人就倒了,不知道她到底在喊什麼,恐懼什麼。

“艹,是一隻黑安妮絲!”Alex突然高叫,朝古怪女人衝去,一把揪住她領子打算揍她,但隨即,就被帕頓攔腰抱住。

“冷靜,現在我們的人還在他們手裡。”雖然小巨人高大魁梧,但顯然難以阻擋他,眼前的Alex已經氣極,額頭上滿是爆起的青筋!

“你們!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做這樣的事,我廢了你個臭婆娘!”Alex叫罵著,努力想要掙脫小巨人的環抱,這時更多的黑衣人上前,將他架出多功能廳。

黑安妮絲?這個名稱我好像聽過,但我一時記不起來那是什麼。黑衣人裡幫著我們在露琪亞娜閣樓打回扣的那位,拍了拍我肩膀,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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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艹,我這才想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黑安妮絲是一種心胸狹窄,狠毒難纏的蘇格蘭妖怪!它有自己的巢穴,喜歡獨處,性情孤僻、古怪骯髒、並且極度記仇。相傳是一種食人魔,也有說是鬼魂,不論男女老少,只要進入它的範圍,就會讓它生吞活剝,而且這種怪物還有個特徵,它有一種強迫症,喜愛將吃剩下的白骨,擺得整整齊齊,堆成一個骨堆,沒事時愛用指甲刮出刺耳的聲音來取樂。我一直以為那是騙小孩的,家長現編的恐怖故事,原來還真有這東西。

我終於明白,為何Alex會失態!

“我是蘇格蘭人,黑安妮絲是真實存在的。”那個黑衣人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們的人在那地方,絕無生還的可能!”

“你想幹什麼?”我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古怪女人,厲聲問道。

“很簡單,用你們奪走的那本書,來交換你們所說的,那個可憐、無助、絕望的小女孩!”古怪女人也死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說完,一仰脖喝乾了白蘭地,隨後發出一陣令人不寒而慄的尖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