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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底比利斯攻略

3:09 S

晚間八點半,Alex和刀疤臉由地下車庫走火梯上達樓層,聽完我們下午制定的計劃後,旋即否定馬上展開行動。

他們認為主要原因是幾點。

第一點:時間過於倉促,倉促的決定一般成功率都非常低;

第二點:新來的我,旅途勞頓,外加並未實地去看過獠牙城結構,潛入的話僅憑視覺優勢不能做到正常狀態的發揮;

第三點:雖說速射槍曾在獠牙城衛戍部隊服過役,但畢竟是很久之前的事,這期間有過太多變化,只能作為參考;

第四點:偽裝的載具,步兵戰鬥服以及後備支援器材,統統沒到位。同時與五人組的搭線演習也未協調,目前別談動手,連基礎都做不完。

總之倆人認為,即便再急,起碼該推遲一到兩天。等一切調查清楚,萬事齊備再動手不遲。

與此同時,他們還是肯定了速射槍的部分構思,確立以偽裝成格軍士兵凌晨時分奔襲地堡,進入獠牙城核心宅子順走木杖的方案。同時派遣出一部分黑衣人到幾個關鍵點去驗證時間接縫,如在外的軍車回地堡具體時間、加油洗車的車場是哪幾個在哪裡、戍衛區周圍高樓觀測臨晨時分的軍營執勤人數多寡、以及上將宅子一般幾點徹底熄燈等等。

提取材料的刀疤臉親信在九點一刻與速射槍離開酒店,到他認識的朋友軍需倉庫去辦事,負責偽造地堡出入證、悍馬的臨時噴漆、衛戍車牌高仿、以及冒充部隊兵員的鋼印與電腦資料同步篡改修正。這一步行動,截止到行動前4小時,必須完成。

剩下所有該討論的,全部放在第二天午後,各方調遣出去的人馬回來作彙總,最終在速射槍的原計劃上,制定出更加詳細的分工和協同配合。至於遠道而來的我,什麼都不需要去做,今天只有兩件事,一件事是確立定妝,交由刀疤臉的手下完成;另一件事是零點之後,跟隨Alex實地去獠牙城附近一處最佳遠距觀測點——百貨公司的頂樓勘察地形以及修訂最快的行軍路線圖。

我走到樓層的最後一間,化妝師的屋子去做定妝。駭客閒來無事,獨自一人留在客房略感無聊,也跟著前去看熱鬧。走進屋裡,看見床頭早已放了一套他們昨天冒充北約士兵所穿戴的Multicam戰鬥服,這是等定妝結束後穿戴起來看整體綜合效果的。

喬治亞在前蘇解體之後,迅速向北約靠攏,同時北部的南奧塞梯鬧獨立,長期處在戰亂之中。因而軍隊的武器以及士兵的裝束,基本已結束前加盟國時期的蘇聯模式,換成了全美制。所以複合迷彩和之後要替換的格軍戰衣,效果上相差不是太大。

刀疤臉的這一位化妝師手下,據其自稱以前曾在荷里活幹過,但一直鬱郁不得志,沒有什麼好發展,因此投效公司。他讓我在桌前坐定,開始做起一套膜具,說這不是簡單的貼上假鬍子,可能面部結構都要重新設計,等石膏漿乾結,再做特殊妝容的軟骨填補。我問他如果我想定妝成一個猙獰的美女,做不做得到?他哈哈大笑,說這是所有妝容裡最簡單的,往後我有興趣,可以專門找時間給我做一次。他在好萊塢時長期跟著幾個特效小組做恐怖片定妝,最善長美女喪屍妝。

他一邊擺弄一邊向我抱怨,說最大的問題不是我,而是Alex,因為他不願意為了盜取木杖,就輕易剪髮,軍隊裡沒有長髮飄飄的士兵,獠牙城裡盡是光頭和板寸。如果一個留著披肩長髮的傢伙堂而皇之走在軍營裡,這是多麼彆扭和古怪。或者改成做頭套,那麼就有可能要修剪和去除一些鬢角的毛髮,不料連這個他也不願意,所以很無奈,Alex的處處不配合,唯有裝成女兵。可他個子又太高大,總之,這是他目前最苦惱的問題。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Alex酒吧社交女郎的形象,華貴的高跟鞋,低胸透視裝,頓時渾身一激靈,手腳發僵。同時想起坎貝爾堡周邊,靠近霍普金斯那種異裝癖酒吧裡的表演和變性人。

這就是我所困惑的事,其實在我原先記憶裡頭,並沒有坎貝爾堡的印象,以及在附近區域活動的內容。但這幾天以來,它們源源不斷出現在我的記憶深處,彷彿之前我摔了腦袋喪失所有,這會兒才突然想起那般。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打從鹿呦鎮直升機副駕駛出現後,這些全新的映像,在我頭腦裡越積越多,以至於我虛幻和現實,已經再難分清。

差不多忙活了兩個小時,最終定妝告一階段。駭客在此期間一直在盥洗室和門口徘徊,用她自己的說法是太早看見會感到失去新鮮感不再有趣,直到一切結束才轉進屋子,看見我早已穿戴一新背著手站在鏡子前,不禁大聲叫絕,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僅是她大吃一驚,連我自己也大吃一驚。出現在鏡子裡的我,猶如脫胎換骨,完全分辨不出原有的面貌,這就是個陌生人。我懷疑般地抬抬手,想看看鏡子裡的那個我會不會同樣反應,實在太像另一個人站在對面正凝視著我那般。化妝師的手段之高超,實在超乎我想象之外。

我前後正步走轉身敬禮,看看總體形象,自感滿意。但駭客卻說這一看就是美國大兵,與她所見過的喬治亞軍人還不是很像,覺得大體上還行,但總是缺了什麼。其他一幹黑衣人進來,圍著我品頭論足,最後發現缺失的是,格軍士兵的氣度。美軍不太注重小節,肆意慣了,每個都瞧著像兵痞子。但格軍不是,格軍再改頭換面也受過前蘇時期的強度訓練,現任的校級骨幹大半都是那個時期軍事學院的畢業生,所以訓練裡原蘇制的面貌底子都還在。尤其是演練,如規範舉止、敬禮的手指高度、站立的模樣、昂頭挺胸、行走跑步,都十分嚴格。美軍從不注意這些,除了儀仗兵,這導致了瞧著就略感彆扭,這些我可能要在速射槍的調準下,做及時修補。

我匆匆讓化妝師卸妝,瞧著時間也差不多到零點了,該去實地看看所謂的獠牙城,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我與Alex沿著他上來的火梯轉到車庫,發動汽車。從廣場南側一路往西,約摸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處建築前,原來是家射擊館和健身房混統一起的運動場所。他將車在邊上一條街道角落停靠完畢,就帶著我走了進去。門前趴著一位昏睡中的老年婦女,邊上買飲料櫃檯裡坐著她的兒子,正在聚精會神地看一本漫畫。我過去付了錢,再一回頭,就瞧見Alex徑直走到了場內。他站在更衣室門前,剛想問他不是說要去什麼百貨公司樓頂嗎?就見他朝我一揚手,示意我少羅嗦只管跟著走,然後來到一扇窗前,他推開後沿著鐵梯爬向底下的街道。

我們攀著鐵梯往下走,曲曲折折繞到了垃圾箱上,跳到地面。這種梯子現在已經很少了,在八,九十年代的美國最常見,都是在走梯的外端,包了一層框架,由於年久失修,鐵梯“吱嘎吱嘎”不斷發出怪音而且搖晃不停,雨開始下得小了許多,打在街燈的罩面上,發出“撲哧”的滴水聲,一時竟讓我十分感嘆,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

“不是說要去百貨公司嗎?上這來幹嘛?”我拍打著衣服上的雨珠,忍不住問他,同時掏出煙來。

“百貨公司八點就鎖門了,營業時上不了天台,這裡是後門。”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包裹,開始在一道鐵門前撬鎖。我望著那個熟悉的包,和他手上全新的工具,不由想起雅欽的荒堡和漁村。他的工具在那裡全部折毀了,這是新打磨的撬具。不過短短一分鐘,他就弄開了門鎖,然後熟門熟路地在過道裡走著,輕鬆地哼著小曲,帶著我踏上火災逃生梯,慢慢往上走去。

“這店子,就沒個值班的?”我看見他東拍拍西拉拉,故意在樓梯欄杆上發出很大的響聲,緊張地問道。

“沒有夜班的人,這種百貨大樓,叫做國營企業。也就是前蘇時期國家開辦的,效益不好,請不起守夜人。”他指指通往樓層鎖著的防火門,笑道:“這會兒,我們就是百貨公司的老闆,東西隨便拿,沒事。”

這真讓我開眼界了,如果放在義大利或者美國,早就讓人盜竊一空。我還記得兩千年,當時我住在紐約皇后的北法拉盛,有那麼一天深夜,幾個未成年弄壞了街區的電路,導致我那裡漆黑一片。當時的我,生活極不固定,尚在被通緝中。我與Alex摸黑跑去附近的店子剽掠,揹著個大包來到門前,發現早就有很多附近的居民砸了玻璃窗,已經捷足先登。我一直撈到警察趕到前五分鐘,將東西帶走。心感僥倖再來一輪,到了那裡後不久,因貪心讓警察咬著屁股猛追。如果像眼前的這種大樓,擱在當時,早就給人搬空了。

“這是首善之區,治安非常好,已經到了。”說話間,我們已然來到了天台,他吐掉嘴裡的菸蒂,走到屋頂的一側,讓我過去往下瞧。

這果然是個視野開闊的觀測點。樓層高二十層,四周建築都低矮,獠牙城全貌一覽無遺,出現在我們腳下。只見東西南北各有四道地堡,犬牙交錯,與我想象的略有不同,地堡開口不是前後各一,而是外部一個內部兩個,總共有八個入口在軍營附近。Alex站立一旁忙著講解,地堡的小入口是專門走人的,而大入口是過車的,通常各自都有進入軍營的指路標,但到了裡面就很隨意了,看管不是很嚴格。軍營的分佈,我一時沒能理解,它們排布的較鬆散,而且有些凌亂不堪,這與任何一個國家的軍事駐地都不同。例如武器庫和車庫是不分的,四周還有住人的簡易房。不過這與我們沒什麼關係,當前首要的任務,是找出繞開哨卡和幾個師檢查道口的路線,不是去弄懂它的佈局。

他指著核心處一棟白色外牆的建築說那就是我們的終點線,跟著掏出那只夜視望遠鏡提給我,幫著調焦,順著他的指引,移動到二樓某個窗戶前。這間屋子還亮著燈,可以看見裡頭的傢俱,我找了半天都沒看到那根木杖,他有些急了,讓我跟著他說的去找,終於在一個書架上找到那玩意兒,起先我還以為是把東洋太刀。

“瞧見了沒有?你這會能不能先透一下,看看東西還在裡面嗎?”Alex有些興奮,蹬著天台的欄杆搓著手,說道:“我希望在那裡,如果沒有也不必再花費精力。”

我將望遠鏡提還給他,距離實在太遠,根本看不清。主要是夜視鏡頭在作怪,攪亂了視覺,我無法去透,只有站在實物前,才能辨知。

“看不了嗎?”他略感失望,有些萎靡不振,就地坐在雨水裡嘆息道:“我最怕的就是我們備足了功夫,最後白忙一場,就像雅欽漁村那樣。”

“我看過那根木杖的圖片,老實說我覺得,裡面若真藏著什麼東西,也不會有人取走。因為木杖壓根就找不到接縫處,怎麼開啟都不知道,除非折斷才能拿走。”我安慰他道:“你別灰心喪志,我有預感,這次我們一定會有結果。”

他的臉上,這才有了些生氣。

我知道,一個長期遭受挫折的人,太需要一些鼓舞的話。哪怕是胡謅,哪怕是謊言。我也不確定東西到底還在不在,屢次的白白忙活亦令我精神上不斷遭受折磨,儘管找尋方位對我而言,是無關緊要的事,但依舊讓我很煩躁,並且對於這個最終結果,變得越來越急切和好奇。我也十分想知道,這個屁王陵究竟是怎樣的一處地方?真的值得我們前赴後繼乃至付出性命的代價?

“你把它當作敵營,以你少校的軍事常識去判斷,要怎麼潛入到那座宅子的周圍?我們都是業餘人士,著眼點可能完全不一樣。”雨幕中的獠牙城,朦朧壯觀,異國情調的小建築群,甚至有一些旖旎的美感。他半跪在地上,抬手端起望遠鏡打量,聽我扯淡。

“理論上,潛入這種事,一般來講,需要避開檢查哨,和遠離士兵的住宿地,挑選僻靜之處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內部。但也不全然,過於這樣精心逃避,很多時候往往會引人注目。你看那些哨卡,距離地面有三層樓的高度,它的視野很開闊。”我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哨樓,說道:“你換位想想,如果是你在上面執勤,大半軍營都在眼底。而你忽然發現總有那麼幾個人,老是挑選別人很少去的地面行走,是不是很奇怪?所以,該避開的時候就要避,大部分時間裡軍營可以直穿,這就叫做奇正。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出人意表。”

他剛想提問,我緊接著說道:“還有,禁區和武器庫,遠處的油庫這些區域,雖然是人很少走的地方,但同樣戒備森嚴。我們不是去炸燬它,而是借道穿越。這幾處地點,我們要儘量迴避,哪怕人再少也別去走。因為這樣太容易讓人發現。士兵白天都不走那裡,為什麼深夜卻有人在四處徘徊?”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夜跑?”他放下望遠鏡,等我的最終結論。

“很簡單,正面的哨卡,我們是一定得迴避的,但進入軍營後,穿行其間不必再故意繞彎,直接大模大樣行走就得了。不過,人最好是別聚在一起,黎明時分,能有多少士兵走在軍營裡頭?有也是起夜小便。”我掏出本子,自管自開始做記錄,一邊寫一邊答道:“軍營裡根本不會有熱探和攝像鏡頭,雖然那裡沒走過,但我知道這些在正常駐地裡很少用到。喬治亞軍隊大部分是新舊交替的狀態,硬體跟不上,軟體在完備。與美軍不同,沒有那麼多經費花在這無用之處。熱探和隱秘夜視閉路,應該全部都建造在接縫處,也就是進入的幾道觀測哨上,還有一點就是部隊與部隊的劃分區域。這是我現在還無法搞懂的,需要速射槍給我說明清楚。你先拍幾張照片,把這點完全弄明白後,隨時可以劃出路線圖。”

他表示照片早就拍過很多,不僅是從這棟百貨大樓上的俯拍,還有在附近一帶的高樓上,不同角度也同樣拍過,累積下來都有幾十張,白天黑夜都有。總之我有了直觀概念,只待搞清那些凌亂排布的用意,夜跑路線就可以迅速制定出來。

一路無話,我和他兩個沿著來路,再度爬鐵梯回到健身館的更衣室內,時間流淌過去僅僅半個多小時。然後我走進射擊場,打了幾輪槍,這才走出門去。那個小子依舊在看漫畫書,獨自一人正呵呵傻笑。

Alex駕著小車開回酒店附近停靠,然後取出一支煙讓我抽完再走,他待一會也要回速射槍老家樓裡睡覺去,今天出來的有點久了。他疲倦地將腦袋搭在我的肩頭,默默不語,臉在黑暗中隨著菸頭的燃燒半明半昧。

“當時你和老刀在漁村底下,是怎麼跑到荒堡裡的?怎麼我們按照你們的路線走,卻跑進了門的另一側?”我有話無話地問道。

“從一條土道走進墓穴裡,再由牆面打盜洞爬出回到地面,麥克斯一直在過道口拖延時間,這才得以離去。”他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嘆道:“可惜我本可以帶著他一起逃走,但他的雙腿都叫人打斷,再也走不了路,只能留在那裡。對了,我也納悶你們為什麼會跑到門對面?怎麼走的?”

我將我們的逃生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他有些驚異,盯著我看了老半天,突然笑了,感慨道:“還記得我們剛到河邊那會兒嗎?我就說過,你的底子比我好,未來一定能成名家。現實證明下來,你入行比我預想得快很多,用不了多久就會超越我。時間過得真快,我不知怎的,雖然相遇才短短一個多月,但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已經變得非常遙遠。”

“這段時間,經歷得太多,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已然抽完煙,打算啟開車門下去。

不料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十分傷感地說道:“我很抱歉,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帶給你,實在太多的麻煩。我太孤獨了,我一直很孤獨,我都不知道這些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一次,都讓你深陷絕境,卻一直騙自己說,你肯定不會有事,一定可以出來。如果我是錯的,你哪一次出不來,我面對不了這些……”

“Alex,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想起麥克斯與我那天的扯淡,半開玩笑地歪著嘴問道。

“嘿嘿。”他這才鬆開了我,然後背靠在座椅上,伸展肢體。我略微又扯了些其他的,陪他坐了一陣,這才走出小車,朝酒店回去。待遛出很遠,回頭望去,他仍停在那裡。直到我進了酒店,才遠遠看見他駕車離開。

十分舒適地洗了個澡,走回客房,駭客早已睡下,人側躺在一邊,把大部分的床面留給了我,衣褲脫得一地都是,生活觀極其邋遢,這點和Alex十分相似。我替她蓋好床褥,搬著枕頭躺在地上,很快睡踏實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被室內喧鬧的電視聲和人聲吵醒,發現他們都起來了,正在趕去小巨人的房間。駭客坐在鏡子前抹口紅,一問才知道昨晚派出去的人,此刻全部回到了酒店,正在整理調查的結果。

我挑了兩張拍攝角度比較好的照片,拿著昨天記錄的筆記,走到他們客房。速射槍正在俯臥撐,另外兩個在吃早飯。我待他一輪鍛鍊結束,把照片遞給他,問他這種排布是什麼意義。

“這不是同一支部隊啊,你不知道?我忘了你們都是部隊有獨立基地和駐紮地的,喬治亞不是,戍衛部隊也不是。”他撓著頭,仔細看了下,然後找出紅筆,開始在照片上勾畫,說道:“變化還真是很大,和我離開時已經完全兩個樣。不過八九不離十,佈局還是老法子。我記得跟你們說過,戍衛部隊是三個師,他們各自有番號和營地,不可能擠在一起。你看,營地那麼大,他們都是分開立營的。怎麼來劃分?就是以各種倉庫和武器庫做間隔,所以你會誤解,覺得凌亂,真要區分也很容易,就是找到這些間隔線,不要誤闖就行了。”

另外兩個小巨人也走上前來,圍著照片研究。速射槍已經規劃得很詳細很全面,曲曲折折的紅線將軍營割成三大片。他手指著其中一處,表示要穿行軍營到核心宅子,只能走這條路線。

“為什麼?”我和兩個小巨人異口同聲問道。

“因為這是裝甲師,其他兩個都是步兵師,”速射槍將照片提還給我,道:“裝甲師與步兵師不同,他們雖然也有步兵,但是不多。格軍中裝甲部隊地位較高,他們一般把自己同步兵區分看待,平時不搭話也很少來往。反正就像你們美國、法國軍隊裡,空軍瞧不起陸軍一樣,他們也是如此。所以裝甲師的人,步兵師都不熟悉。同樣他們和自己師的步兵也很少接觸往來,因此我們走這條路線,會安全很多,不容易被人認出。”

“還有一點,不知道你們忘了沒有?”速射槍左手扶著掐菸捲的腰部,右手搭在帕頓的肩頭,說道:“你倆是搭軍車進去的,軍車都歸裝甲師管理。從底盤下爬出來,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營地。夜間出任務巡邏的機車駕駛,都是最晚睡覺的,所以黎明時分,即便走在營地裡,也不會有人生疑。”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偽裝成裝甲部隊的機車駕駛?這感覺上好像有些奇怪。”我搖搖頭,團著手說道:“外出巡邏的也就幾輛軍車,一下子營地裡出現很多的駕駛員,換作是你在當尖兵,會不會覺得有問題?”

“你昨晚去加油站洗車點調查,他們一般夜間出入多少車?”掐菸捲的思索片刻,說道:“確實會出問題,我們體格太大,戰車駕駛都是特選的小個子,瞧著就可疑,我覺得還是應該聽聽少校的。”

“每天四輛,不會再多,昨晚我們偷偷檢視過記錄牌。”速射槍朝我傻笑道:“確實,我考慮問題沒有你想得多,你是怎麼看的?”

“這樣,我們來個機車駕駛和步兵混搭。”我背著手,在他們三個面前走動,就像一位真正的少校那般布置任務,道:“黎明時一共要進去的是九人,最多兩個假扮駕駛,剩下七個做步兵。我不同意都擠在一塊,那樣目標太大。營地很遼闊,我們可以分開走,間隔遠一些也沒有問題。但要記住,最後匯聚時得走在一起。匯聚點就是越過軍營後的這片小樹林裡。然後我們要等待駭客的掐電,最多三十秒走位到達上將官邸。入室進行取物的人數,不可多於三人,再多就鬧動靜了。其他人都在附近戒備和望風,待拿出東西,我們再到樹林匯合。做到這步之後,駭客就可以恢復電力。時間上我覺得兩分半鍾到三分鐘差不離了,五分鐘已經太多,足以讓人生疑。最後就是一個出來的問題,嘿嘿,你們起先是怎麼計劃考慮的?說來我聽一聽。”

“按原路折回唄,穿過營地,回到地堡,從窨井下的防空洞走人,還能怎樣?”帕頓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所以說你這輩子只適合當個突擊隊員,永遠上不了校級軍官。”我輕蔑地譏諷道:“從我們溜撬進上將官邸開始,報警器就被觸發了,駭客斷掉的是軍營電力,而上將的宅子,報警系統是連在警局和地堡防火防盜上的。真要做到杜絕報警系統,她得把整一區的電力全部癱瘓,你知道附近民居住家有多少?24小時便利店有多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出去?”帕頓苦著臉問道。

“我們要設計編排些誤導,讓軍營裡頭的士兵,不知道我們真正的走向,來回折騰。”我看了看他們黎明時拍回的照片,望著速射槍問道:“你確定他們現在的機車,全部是M2布萊德雷戰鬥車?”

“確定!”速射槍肯定地點點頭。

“這實在太好了,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所有的型號我都會開。全數位化的美製軍車,自動導航,鐳射測距儀,還有GPS等等,這些都是連線在營地裡的戰略管理諮詢電腦上(簡稱戰管電腦)。駭客還需要再多做一步,入侵戰管電腦,弭亂癱瘓機車一段極少的時間,即可……”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掐菸捲的臉上展露出笑容,打斷我發言,搓著手笑道:“你該不是想將這段時間掐得和逃離營地剛剛好,讓格軍誤解癱瘓機車這一步的目的,是為了拖延他們出動追擊?”

“對,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我狂笑道:“如此一來,他們會被誤導為我們所做的這一步,是為了防止追擊,因此初級判斷是我們已經逃跑。而實際上,我們並未離開軍營,而是等待著那一刻發生,再趁亂跟著脫出!或者是,等他們都鬧騰得差不多了,然後從容離去!”

“可按你這麼做,我們的人暫躲在哪兒?”速射槍還在思考,問道。

“就是防空洞的窨井底下啊。”我點燃一支煙,說道:“到那時,上面早亂作一團,機車從地堡出去,步兵也該忙什麼忙什麼,誰還會想到竊賊仍在軍營裡?這時的獠牙城才是最安全的。這,就是我制定的路線!”

下午三點,提取材料的黑衣人回酒店,按照我說的帶來九套制服,其中兩套駕駛服,七套步兵軍服。刀疤臉和Alex體型不大不小,十分適合假扮成駕駛,我在這些人裡雖然也是小個子,但要帶隊夜跑,所以只能和其他人全部假扮步兵。為了方便我主事,身份被擬定為中尉。

五人組已經完成了器材調配,將羅馬地下水道的裝備略作修改,球型地圖繪製器改成口袋型,通訊器縮小了體積,另外多做了一個他們畫面接收上的游標GPS,這樣可以在手錶上觀測到附近走動的士兵,當到達十米距離就會產生振動,以便於我們及時規避。

晚上九點,包括駭客和五人組,全體預先退房。出任務的所有人轉移到提取材料準備的民居裡。兩輛悍馬軍車,重新噴漆並且換上了軍隊專用牌照,停在大樓的單間車庫裡。我們屆時將搭乘這些載具,直奔獠牙城。

過了一個小時,門口傳來輕輕地敲擊聲,開門一看,刀疤臉和Alex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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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化妝的化妝,穿戴地穿戴。最終Alex還是拗不過眾人,只得颳去鬢角戴上頭套,用帽子緊緊扣住。一切準備妥當後,開始對錶,然後望著陰雨飄飛的窗外,等待決定性一刻——黎明的到來!

我們將四點十分定為突擊開始的時間,七分鐘以內橫穿地下防空洞,然後在四點十八分前完成進入軍營,四點二十二分抵達樹林位置,四點二十七分前結束進入上將官邸取走木杖這一系列活動,最後必須趕在四點半回到窨井口。

全過程總花費時間在二十分鍾內,只少不多!

成功與失敗,就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