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聖神！”
塔洛奧亞的腦海當中，莫名便是浮現起，科茲蒙達與雷克洛德一戰之前，雙方之間的對話。
特別是當塔洛奧亞問及，為什麼就算他將煌天聖域覆滅，科茲蒙達依然會選擇袖手旁觀，一開始科茲蒙達的回應，是“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
而當塔洛奧亞間接地問出自己的猜測之後，科茲蒙達則改口所言的那句：“因為虛妄，何必眷戀？”
真正！
虛妄！
真正的聖神，毫無疑問便是塔洛奧亞記憶中另一個世界裡，大名鼎鼎的那位傳說中的存在，這就是真實。
而煌天聖域，則是虛妄……
或者說，整個烏爾德世界，甚至如今身處的永恆帝庭乃至於諸天萬界，盡皆為虛妄！
進一步而言，雷克洛德是虛妄，羽是虛妄，暗龍王神是虛妄，甚至就連他塔洛奧亞，在那些人的眼中，都是虛妄！
想到這裡，塔洛奧亞的心底，頓時便是掀起萬丈波瀾。
這個世界，原本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所寫的書，本就是虛妄。
就連剛剛覺醒之後，塔洛奧亞的心中依然存有如此念頭，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他卻是逐漸認為，這就是那個人類筆下的世界具象化真實化，化作了一方真正的世界。
但是如今，無論是科茲蒙達的話語，還是種種跡象，無不在告訴他……
這個世界，依然是虛妄！
他身邊的一切，他的朋友、他的手下、甚至他的父親，都不過是虛妄！
甚至就連他，或許在那些存在眼中，都只是虛妄而已！
而簡單的“無上聖神”這個名字，更是告訴了他，即便是即將成聖的龍神聖帝，甚至數十萬年前的傳奇聖神始源聖神，也不過是虛妄！
既然有“真正的聖神”，則當然對應有“虛假的聖神”！
而始源聖神，乃至於烏爾德世界和諸天萬界歷史上的那些位聖神，都不過只是虛假的聖神而已！
“沒想到這麼多人一生的追求，竟然也不過是所謂虛假的聖神麼？”
塔洛奧亞輕聲，話語當中，依然悄然蘊含一絲冷意。
那等冷意，雖只是一絲，卻足以冰凍世間無盡寒！
“呵呵……”
毫無溫度的輕笑，在屋裡迴盪。
一團比之十大龍火還要熾烈億萬倍的怒火，在塔洛奧亞的胸膛當中，轟然燃燒而起，無邊恨意沖天！
“就連我，也是虛妄？”他輕語，無盡嘲弄。
足足靜坐了一天一夜，塔洛奧亞心頭的怒火，方才逐漸被澆滅，恢復了冷靜。
或者說，並非被澆滅，而只是暫時壓下而已，一旦時機來臨，爆發之下，足以焚盡一切！
恢復冷靜之後，塔洛奧亞腦海，已經是一片清明。
許多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念頭，如今在得知如此真相之後，那也便迎刃而解了。
比如永恆帝庭的變化！
原本在他的設定當中，這裡的本土強者，不過只是古代歲月的時光片段而已。
而現在，那些人卻是永生至今，而無論是烏爾德世界，還是其他諸天萬界，都並無長生者存在，如此詭異的一幕，顯然是無法邏輯自洽的。
而如今，便能說得通了。
“因為只是虛妄，所以一切說不通的，不過是那些存在一個念頭的事而已，他們說可以復活，那便可以復活；他們說有長生者，那便有長生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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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那個人類寫這本書的時候，也大可設定長生者的存在，只是最終他設定了壽命上限，所以這個世界也便有了壽命上限……”
“當然，如今看來，如此設定，究竟是否真是那個人所設定的，還不一定啊……”
想到這裡，塔洛奧亞感覺胸膛當中，那一團好不容易被壓下的邪火，竟是又有種蠢蠢欲動之意。
“不過，這個世界是虛妄的，這一點可以確定了，那我呢……”
塔洛奧亞暗忖。
“我並非完全是烏爾德世界的生靈，那個人類所在的世界……”他微微思索，“應當並非虛幻，而應當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但這倒也並不能說明我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妄……”
“但，那又如何？”
塔洛奧亞冷哼：“我便是我，我認為自身是真實的，那便是真實的！”
“唯一值得思考的，倒是我為什麼能夠融合那個人類的秘密……”他暗道，心中瘋狂湧起無數念頭，“是那等存在擁有如此大的力量，令我吞噬了作者的靈魂……”
“還是說，如同那個世界的一種說法一樣，遁去其一，而我便是跳出那等存在算計，那冥冥當中遁去的一？”
如此念頭湧起，更是紛繁復雜，任塔洛奧亞想破腦袋，也完全想不出來。
他並非全知全能，或者說在烏爾德世界的維度之上，他能夠算得上全知全能，但是在面對那等存在，自然不可能，是以他也想不明白這許多。
良久，他搖搖頭：“算了，想不通的事，多想無益！”
“但無論如何，既然我覺醒了兩個世界的記憶，更是擁有原本難以想象的奇遇，那如果有人想要將我當成手中的棋子，呵呵……”
他冷冷一笑，旋即似是想起什麼，多了幾分自嘲之意。
這番話語，竟是有了幾分廢柴流當中，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味道，令他失笑。
但有一點他卻是知道，他便是天！
如今，他是烏爾德世界的天！
而有朝一日，他要做的，則是覆蓋在那自詡棋手之人，頭頂之上的蒼天！
如此宏願，或許達不到，但起碼他不會讓那些人好過便是！
至於那些自詡棋手的存在，在以前對他而言或許猶如迷霧，但如今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毫無疑問便是那些無上聖神，所謂真正的聖神。
更確切而言，便是另一個世界神話傳說當中的那等人物。
主神空間的創造者，估計也就是他們。
塔洛奧亞哂笑：“苦心孤詣，建立諸天萬界，搭建主神輪迴，是無窮壽元中的一場遊戲？還是另有所謀？”
塔洛奧亞嗤之以鼻，既然註定為敵，管他什麼聖神，管他什麼神話，都不過只是一戰而已！
用另一個世界的一句話來說，那便是：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他塔洛奧亞從來都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甚至都不屑於去當什麼棋手，他是天！
也只能是天！
“倒是科茲蒙達，為什麼要提示我這些？”
塔洛奧亞搖搖頭，不再去細想那些旁枝末節，反而想起科茲蒙達的動機。
按理而言，雙方立場不同，甚至如果有機會，更是恨不得殺對方而後快，但是後者在得知塔洛奧亞也不簡單之後，竟是告訴他這些，倒是頗為詭異。
“想要與我結個善緣？”如此念頭剛剛浮現，便是被塔洛奧亞排除，“以我和他的關係，根本沒有如此必要，他也並非敢做不敢當之人，不懼與我結仇。”
至於真正的原因，塔洛奧亞也明白，單憑自己在此胡思亂想，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究竟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遲早都會暴露出來，他倒也不急。
“吱呀——”
塔洛奧亞那一直緊閉的房門，終於緩緩開啟，頓時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很快，羽、雷克洛德和艾洛赫姆都是來到他的房間裡。
雷克洛德已經恢復如常，起碼從表面之上，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心結，令得塔洛奧亞也是暗自點頭。
不愧為氣運之子，無論是天賦，還是心性，都不是常人可以媲美的。
“大人？！”
雷克洛德和艾洛赫姆試探性地問道，塔洛奧亞這一次的異狀，令得他們都是有幾分摸不著頭腦，但也知曉，應當是和科茲蒙達的話語有關。
只不過塔洛奧亞不說，他們也不會問就是。
“這一次永恆帝庭一行，儘快了結吧！”
塔洛奧亞終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如此，也不說原因，但是群龍都是點頭。
“雷克洛德，艾洛赫姆！”塔洛奧亞沉聲問道，“暗影圖書館呢，我先前曾經委託他們，讓他們幫忙打探不死王子的下落！”
“我帶大人去！”
艾洛赫姆沉聲道。
他比塔洛奧亞和羽早來到此永恆帝庭，對此地的勢力分佈，也有所瞭解。
很快，他們一行，便是趕到暗影圖書館的總部之所在。
此地之人不多，便唯有七大尊王常駐。
當然，如今是六大尊王了。
塔洛奧亞他們剛一出現，頓時便是將六大尊王盡皆驚動。
落座之後。
茜茜絲等人對於塔洛奧亞的來意，倒是頗為好奇：“蒼穹聖龍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塔洛奧亞開門見山：“先前，我曾託空之尊王幫我尋找幾個人的行蹤，不知可有線索？”
“不死王子和瑪麗士嘉公主一行？”對此，茜茜絲亦是早就知曉。
“不錯。”塔洛奧亞點頭。
茜茜絲的目光，落在空之尊王身上，見狀塔洛奧亞的視線也是向著空之尊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