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蠑螈小區也好，克萊夫商廈也好，剛剛那棟樓也好......到處都是垃圾，現在的物業公司那麼不負責嗎！”
雪莉爾一回到實驗室就開始大倒苦水。
在狹窄的走道裡跟一堆惡臭撲鼻的垃圾玩10分鐘的追逐戰並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餘一笑也略感不爽地撇撇嘴道：“哼，搞不好是同一家物業公司。”
君無言看了餘一笑一眼：“不錯，嗅覺很靈敏。”
餘一笑一愣：“還真是同一家物業公司？”
君無言點頭道：“不單是蠑螈小區、克萊夫商廈和你們今晚去的那棟樓，我和零一去調查的異常區域也是鐵骨物業公司負責維護的。”
珊迪、呂映、遲鵬榜不禁面露喜色。
零一道：“燈下黑。這麼明顯的線索擺在我們面前，我們花了那麼長時間才發現。”
“鐵骨物業公司是吧？”雪莉爾惡狠狠的說道：“祝他們明天就關門大吉。”
餘一笑笑道：“說起來，你們戴維斯市的物業競爭真是不激烈，這麼差勁的物業公司居然能佔到那麼多資源。”
遲鵬榜一頭黑線道：“現在是討論物業公司的業務能力的時候嗎？現在應該去調查鐵骨物業公司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吧。”
第7天。
來到實驗室，餘一笑便得知了幾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第一個訊息是戴維斯市的一棟高樓消失了，連地下設施都不見了。
消失的高樓正是餘一笑和雪莉爾昨晚搜尋的那棟樓。
如果餘一笑和雪莉爾被困在裡面直到早上都沒能走出來，想必會和那棟樓一起消失掉。
“那棟樓的消失給我們敲響了警鐘。”珊迪用圓珠筆敲打著桌面道：“它不是在兩個宇宙的作用下產生了更深層次的異變，或者成為一個新的事物，而是在整個宇宙時空中消失了。”
遲鵬榜用電腦查閱著那棟大樓的資料：“這棟樓變成了從未存在過的狀態，查不到任何關於這棟樓的電子檔案。我去問了城建局的朋友，連紙質檔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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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映咬咬舌頭道：“當初建造那棟樓的房地產商被我們的宇宙修改成了‘在計劃購買那塊地的1個月前就因為資金問題而停業了，很久之後才重新開業’的狀態，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塊地，也沒有建造出那棟樓。幼兒園也不存在了，原本在那所幼兒園裡上學的孩子被宇宙修改成‘分散在附近其他幼兒園的各個班裡’。補習班的位置變成了各個科目老師的家中。”
遲鵬榜不耐煩地擺擺手道：“總之，所有跟那棟樓有關的人和事都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珊迪總結道：“所以，這一次宇宙碰撞的結果就是兩個宇宙都一起消失掉，一點痕跡都不留，我們不能抱著兩個宇宙融合後誕生出一個新宇宙而我們剛好沒被波及到的僥幸心理。”
另一個訊息則是盤踞在市裡的哈多星人巴格教在今天黎明時對哈多星人羅塔教發動了炸彈襲擊。
原因很簡單，消失的那棟樓中有哈多星人巴格教的總壇。
昨晚在總壇集會審判異端的哈多星人巴格教成員因為大樓消失而不知所蹤。
其實他們是被雪莉爾燒死的。
總之，因為那棟樓徹底消失了，一個基本粒子也不剩下，那棟樓的歷史也被削除，從過去到現在至未來都不曾存在過，在那棟樓裡被燒死的教士和信徒們也被定義為從不曾存在過，連量子幽靈狀態都無法保留下來。
所以，昨晚沒參加審判集會的幾個信徒和教士被宇宙重新定義成了哈多星人巴格教的創教者和教主、高階教士......
這些人比昨晚被雪莉爾燒死的那些人更加激進，也更加瘋狂而危險。
他們在黎明時分襲擊了與他們在教義上相駁的哈多星人羅塔教。
這是昨晚被雪莉爾燒死的那群教士不敢做的，那群教士原本都是哈多星人巴格教的創始人和頂尖高層，知道自己的教派和教義是騙人把戲，開宗立教一方面是想撈取信徒的錢財，另一方面是想利用信徒的信仰滿足自己某些罪惡的嗜好。他們當然不敢把事態擴大，他們只想在黑暗中當一個土霸王。
而在哈多星人巴格教創始人和頂尖高層都被宇宙相撞的力量抹除後，這個宇宙欽定上位的信徒都是當真相信了那套騙人把戲的蠢貨。
他們可不怕事情鬧大。
瘋狂的信仰給予了他們實施瘋狂行動的勇氣。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半個街區都成為了戰場，眾多平民死傷。
緊接著，莫名挨了槍子兒的街頭黑幫據點以為是敵人進犯，也加入了戰鬥。
直到戴維斯市警衛趕來，事態才得意平息。
現在，在街道上還能看到荷槍實彈的官方武警和裝甲車巡邏並四處搜查邪教成員和黑幫分子，餘一笑見到了只想說：“現在才想著把這幫傢伙逮了？早幹嘛去了？”
君無言沉吟道：“這個城市的‘秩序’開始鬆動了。”
好在，有了“所有異常區域都由鐵骨物業公司負責維護”這條線索，調查效率自然比無頭蒼蠅四處亂轉更高。
“跟鐵骨物業公司有恩怨的人我們都查過了一遍，有嫌疑的都在這裡了。”君無言開啟桌面上的投影，把嫌疑人的資料顯示出來。
林德博格，喜歡鐵骨物業公司副董事長的秘書，幾次暗中給她送花送信，結果被副董事長發現。
巧了，副董事長也喜歡這個秘書，便一次次把林德博格暗中送來的花和信改成了自己送的，並在泡到秘書後找個由頭把林德博格給炒了魷魚，以免夜長夢多。
餘一笑質疑道：“這人才中學畢業，有可能知曉很高深的多元宇宙知識和空間技術嗎？”
君無言道：“他不知道，但他包養了一個空間傳送專業的學生妹。”
“嘖嘖嘖。”餘一笑笑著搖搖頭：“一面追求自己上司的秘書，一麵包養女學生，嘖嘖嘖嘖嘖。”
雪莉爾瞥了他一眼：“你很羨慕嗎？”
“不是羨慕。”餘一笑說完又咬牙切齒地補充一句：“是羨慕嫉妒恨啊！我大學時表白就沒成功！這貨居然還敢包養大學生搶資源！啊！”
話一說完，雪莉爾就踩了他一腳。
陳佳，她的女兒和丈夫乘坐電梯時遇到了電梯事故，墜落死亡。
雪莉爾眯著眼睛道：“現在想來，我們這兩天調查的好幾處地方的電梯都缺少維護......發生電梯事故也是正常的。”
零一點點頭，慢悠悠地說：“我們調查蠑螈小區那天，電梯還停電了。”
“這種公司都沒倒閉，什麼世道？”餘一笑道：“陳佳在太空船擔任引擎維修員，家裡有一大堆科技書籍，還自己製作了很多有意思的玩具，是個技術宅，嫌疑很大。”
洛奇，跟林德博格一樣，原本是鐵骨物業公司的員工，雖然職務比林德博格還低，可是他的學歷卻很高，數學碩士畢業。
也不知道洛奇為什麼要來這種小地方受罪。
他因為看不慣女同事被公司總經理騷擾，挺身而出，幾次攪黃了總經理的“好事”。
總經理哪能容下這號人物，不久前就把洛奇開除出公司，還四處散播謠言說洛奇‘挪用公款’、‘做假賬’等等。
最近洛奇聲名狼藉，窮困潦倒，但被他幫過的同事們卻一個也不和他來往，生怕自己也被牽連。
珊迪說道：“看起來3個哈多星人都有動機和能力呢，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過《換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