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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諾伊女神之魂

就像是一條戛然而止的河流,它的斷層只有兩種可能,前面是懸崖,或者,前面是源頭。

這座宮殿,造型非常奇怪,總共有三個高聳的尖頂,兩邊的要略低一點,但又更加龐大一點,給人的視覺衝擊就像是面對一頭張開雙翅的惡龍一般,更甚的是因為靠近真正的深淵所帶來的龐大邪惡氣息,即便是有著屠龍夢想的勇士站在這裡,也難保雙腿不會打顫。

好在,凝聚了風神神格之後,我已脫離了人類的極限,觸控到了神的境界。

最中間的尖頂下方,是一個大開的大門,由兩個人屍體的雕像組成,一條通道直接從裡面延伸到我的腳下。

兩團旋風出現在我的手掌中,以便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可以及時反擊。

陰森森的潮溼空氣讓我渾身不舒服,同時在房間裡面組成了若有若無的霧障,讓裡面的一些景物看起來更加模糊。

一些奇怪的笑聲從霧障中四面八方的傳來,有些就是單純的嘲笑,有些像是爭吵,但是在這沒有光線的深淵空間中,這些稚嫩的聲音更加讓我感覺到一絲恐怖。

我揚起手中的旋風,頓時間從我身上爆發出狂風將周邊的霧障吹得鬆鬆垮垮,但依舊沒有散去。

還在腳下的霧氣消失,可以看到一條血線向著裡面延伸過去。

我跟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一頭巨大虛影,也就是亡靈龍盤踞在宮殿中的一個大池子裡面,池子中是一潭碧油油的水,無數的亡靈在裡面哀嚎,但很快像是被腐蝕了一般瓦解。

這是用亡靈的力量來治癒自己,是書籍中經常記載的有關邪惡魔法之一。

“我該叫你梅琳娜呢,還是該叫你阿納斯塔西婭呢?”

與亡靈龍對視,本來以為會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恐懼,可是卻不是這樣,我反而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於是我緊逼著問道,想要看到預想中的驚慌。

“梅琳娜也好,阿納斯塔西婭也罷,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亡靈龍的聲音依舊是梅琳娜的聲音,“你不用試探我,我會將我知道的東西全部告訴你……”

“想讓我放過你?”

我眉毛一挑,冷哼。

“你也不用把自己想象得太強大,在這冥域空間中,我即便打不過你,但拼死也能拉著你墊背--不過,這並不是我的用意,你難道不覺得為什麼你會如此巧合地跟隨我來到這裡嗎?難道不想知道朱利安為什麼會把一切都壓在你身上嗎?”

我心中一顫,難道……

“沒錯,看來你是想到了什麼,不過還無法將這些事件連接成事情,你也不用懷疑我給你說這些是為了拖延時間來療傷,因為我是奧吉德娜女皇的手下,而並非破壞神的擁躉。”

“說吧,再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就真認為你是在拖延時間了。”我找了個地方盤坐下來,靜靜地聽著亡靈龍的講述。

我才明白,或許這次的遠征真的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一般。

兩千多年前破壞神為了掌握浴火軍團將奧吉德娜禁錮,但實際上在此之前奧吉德娜就已經猜出了破壞神的企圖,而且早就在破壞神手下埋了棋子,也就是亡靈龍阿納斯塔西婭。煦日之野大撤退時,亡靈龍接到破壞神的命令去追殺風神塔洋,知道風神和奧吉德娜關係的亡靈龍故意不慎放走風神,這才使奧吉德娜沒有被破壞神誅殺而僅僅是禁錮作為引誘風神的誘餌。

十二神靈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卻還在表面保持著和平。但是當伊諾神在諾伊女神死後擅自掌握神之封印,一切都就開始改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亡靈龍鑽入了奧蘭傑弗死後的意志中,控制了森林精靈。

時光流逝,在十六年前,當神之封印允許第一個遠徵隊進入原大陸的時候,伊諾神想要復活破壞神的陰謀也就開啟了。亡靈龍故意進入地下城綁走卡爾,以及操縱洛克薩妮斬殺大惡魔薩利姆都是為了向伊諾神表示,自己並未忘記自己的職責任務。

“於是我再次取得了伊諾神的信任,至於說之後因為魔鴉被你發現身份,以及之後追殺你們,斬殺路易斯,全都是為了讓你跟我進入我的宮殿。”亡靈龍突然垂下頭,“因為只有在這裡我才會暫時地不被伊諾神感知到。”

“朱利安為什麼會這麼做,聽他的說法,他應該不知道你真實身份……”

“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的真實身份,只能透過我的日常行為給予他們暗示,讓他們認為你是他們的救世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解放……哈哈,自私而又無聊的東西。”亡靈龍哈哈大笑,再次正視著我,“你還有什麼其他疑問嗎?”

“我沒有疑問了。”突然一緊,將手中的【寒冷的悲嘆】緊緊握住,“但是我可沒有說過要饒恕你的罪孽!”

狂風呼嘯,化成無數風刃組成的旋風,將池子中的水卷起來,甚至還攜帶著無數的亡靈,向著亡靈龍肆虐過去,但是卻被亡靈龍調動的死亡魔法盾牌當下,氣浪衝擊得宮殿嗡嗡晃動,有一種要塌陷的感覺。

“衝動不是什麼好性格,我也沒說讓你原諒我,殺個人對我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難道還讓我因為吃飯給你道歉……哈哈,我把你弄到這裡只不過是因為你是真正的籌碼--母神結晶,只要擁有你,就算是破壞神也不敢動我!”從硝煙中露出身形的亡靈龍突然變成梅琳娜的樣子,張開手掌衝著我。

緊接著無數藤蔓從她的手掌中生長出來,向著我攢射。

死亡藤蔓,死亡魔法技能之一,擁有強大的禁錮作用。

尤其是,在宮殿中的魔法,比在外面要強悍很多倍。

只是,我臉上掛著笑容,任由這些藤蔓飛過來將我禁錮,直到在亡靈龍臉上發現一絲驚慌,我才說道:“梅琳娜,你難道真的認為我剛才只是單純的聽你講話?你對‘人類是一種自私又愚蠢生物’的認識難道讓你沒有一絲的警惕性?”

“什麼?”亡靈龍大驚。

“看看你的腳下。”

一道明亮的光芒從亡靈龍的腳下突然爆發,將她包裹在裡面,吞噬,讓她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就這樣在光明的洗禮中被湮滅。

一絲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彷彿,世間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般。

在亡靈龍隕落的同時,白光慢慢變得暗淡,最終變成一柄銀白色的長劍落到地上,上面坑坑窪窪,顯然已經報廢。

“一件史詩級光明武器的自爆就為了斬殺一個非神,是不是有點浪費。”我惋惜的看著光明長劍,搖了搖頭。

這正是我在神之房間中搜尋出來的和【寒冷的悲嘆】不相上下的史詩級武器,雖然說在輝煌的原大陸中並不是什麼頂級神器,但是其光明屬性正是死亡屬性的絕對剋星,我原本也就是試試,卻不曾想竟然直接將亡靈龍斬殺。

宮殿再次變得寂靜,除了【寒冷的悲嘆】之外沒有一絲光源,但是很快,我就在池子的後面感知到了一絲奇異的能量。

那絲能量就像是我的母親一般,非常地柔和,明明是死亡屬性,卻並沒有給人一種陰暗殺氣,卻彷彿是唱著搖籃曲時母親的笑容。

我走過去,然後就看到在一大堆亮晶晶的寶石,很明顯是亡靈龍的寶庫,更加印證了類龍族都有喜歡蒐集寶石的習慣。

在這一對寶石中,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正是剛才我感知到的源泉。

我小心撿起盒子,開啟後在一片噴湧出來的亮光中看到一個女性,就像是諾亞聖域地下城中的諾伊女神的樣子,但卻是一個非常虛幻的亡靈,應該是最低等級的亡靈。

“你是?”我大驚失色,根本無法聯想到隨便開啟一個盒子就能從中飛出女神的亡靈。

“濃郁的風之元素,你是塔洋的什麼人?”

一說話就印證了身為女神亡靈的猜想,但是對我卻很警惕。

“我繼承了風神塔洋的力量……”我將事情簡單講了一遍,然後非常疑惑的詢問,“女神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女神的亡靈臉色黯淡了一分,看著我說道:“因為這裡是冥域中唯一一處沒有敵人的地方了,我與伊諾僵持了兩千多年,十分虛弱……”

原來伊諾神要獲得神之封印的掌握就必須和諾伊女神爭奪,女神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怎麼會隨隨便便將封印交出去,否則轉移各種族的意義將不復存在。

女神亡靈非常虛弱,訴說了一會兒之後就在此鑽進盒子中滋養靈魂,我這才發現盒子中有很多養魂之物,非常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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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並沒有生出邪念,將女神安置好之後,就轉身離開地宮,順著長廊向外面趕去。

知道了前因,但是我卻還不知道為什麼十六年前伊諾神放“父親”他們進來將我盜走有什麼意義,我必須進入神之庭院,尋找這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