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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爽啊

所謂吃一蟄長一智,被坑得多,滿滿都是淚和經驗,夜痕才不相信上神的生活是美好圓滿的,看看歷代上神的情況,以及湯的情況,就都是前車之鑑。

而且在這世上,還存在第一類大規則,那代表世界法則也不是這方天地的一哥,在世界法則背後,是否還有更牛掰的存在呢?

夜痕不得不多想一些,對於唐佩而言那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她一直“睡美人”不是?也不能總讓裴元痴情款款幹等,看久了,夜痕只覺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也是時候解決了。

旭日已然東昇,本是陽光晴好,天氣清爽的好日子,只可惜多了紅光調色,難免敗興,不過這並不影響城中軍民的亢奮之情,當夜痕出了聖地核,站在聖地城牆上時,下方已經整整齊齊積聚了不少軍民,他們一看到夜痕,頓時間就群情激湧,高舉起手臂,豁力吶喊。

這場突然到來的敵襲,從開始,再到結束,城中軍民竟然無一人陣亡,只有幾個人受了傷,傷勢卻不嚴重,都是皮肉傷,真可謂是奇蹟,這一切,當然也是因為夜痕坐鎮諾亞,面對又是城魂地空降,又是仙術漫天迸射,以及還有傳說中的大賢者現行…

軍民對夜痕的崇拜之情,也到達了空前高度,這一幕,也讓夜痕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某部元首電影,他並沒有刻意搞過個人崇拜,但見軍民如此熱情,自然是頗為享受。

人都喜歡被誇獎,此乃天性,被人誇獎可以謙虛,此乃華夏美德,但佯裝沒有感覺,那就是虛偽了,此刻他非常享受,嘴角弧度也情不自禁微微上翹,面向全體軍民,還招了招手,輕飄飄的,同時暗歎難怪古來多戰事,多權利鬥爭,爭霸山河,其實還是虛的,山河乃死物,人才是活的。

歷代那麼多霸主梟雄,大抵上都是喜歡這種被人膜拜的感覺吧?

確實很舒服,至少歷經一戰之後,夜痕卻沒有感覺到累,憋在胸口裡面的濁氣也清空了。

他好好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是風天桃送給他的禮物,自然得好好愛惜,所以哪怕打架,髮型可以亂,但身上衣服絕對不能破,下了城牆,走在軍民自覺騰出的筆直大道上,他保持從容篤定的笑意,時不時朝兩邊招手,又引來了一陣激情澎湃。

“裴元,你以前也是這樣子的嗎?”夜痕突然心血來潮,問。

“太久遠,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或許是受氛圍影響,也或許是唐佩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裴元一改往日冰霜滿臉的做派,臉上竟還有一丟丟和煦笑意,還難得誇獎道:“這也是你應得的。”

“所以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有那麼多不舍了吧?”夜痕輕笑。

“嗯,你是對的。”

夜痕斜瞥過去,其實這麼說,並不是在意對錯,而是想讓裴元明白一個道理,那種大道無情,斬斷一切羈絆只為修仙昇天的做法,簡直就是艹蛋嘛,在陸地上可以吃香喝辣的,有那麼多夥伴們,幹嘛非要跑去天上做孤家寡人,古來帝王自稱寡人,可見他們是有多寂寞,寂寞到已經掛在了嘴邊。

倆人一路前行,途中還施展了身法,抵達城主大殿之後,風天桃也已經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大殿裡面的桌椅都已撤去,換上了宴會用的桌椅,拼起來的長桌上面也擺滿了美食佳餚,要人們也都到場,風天桃一看到夜痕出現,雙目倏亮,拍起小手愉悅道:“好啦~人都來齊了。”

夜痕雙手高舉起方形青玉酒杯,面向城魂教三位大賢者,先幹為敬,飲滿一杯,才施施然入座。

“來,為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為了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喝了這杯,幹!”

三位大賢者神色各異,他們和人類不一樣,從來不沾食物酒水,也沒有辦宴會的風俗,平日,都是透過汲取天地間的現象之力頂飽,所以夜痕要他們喝酒,神色間難免有些便秘,燭壬甚至有些憤怒,無雙只是不喜,唯獨雲辰較為淡定,也因雲辰沒有過激反應,其餘兩賢也不敢造次。

眼見雲辰端起了酒杯,他們也只能有樣學樣,雲辰將酒杯緩緩送到唇邊,象徵性沾了沾,其實人間的美食佳餚,他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嘗試之後,就會立即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若是其他人設宴,讓他們喝酒,早就翻臉了,只是夜痕…不一樣。

“本尊因為某些原因,不宜進食,但也不想拂了夜先生的興致,也知你們人類的風俗便是會如此,心領了這份情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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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痕微微一怔,臉上隨之泛現出錯愕之色,但只是短短一瞬,緊接歉意連連道:“哦對,我差點就忘了三位尊者乃不食人間煙火的真神仙,抱歉抱歉,是小子無禮在先,來人,快撤去三位尊者面前的食物,莫要汙染了尊者們的法眼,上聚納現象之力的仙器!”

說著,他又望向風天桃,輕聲責怪道:“夜哥平時怎麼教你的,怎麼可以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風天桃吐吐舌尖,天然賣萌臉,無須刻意營造,就已萌爆全場,她心裡面暗暗吐槽:這還不是跟夜哥你學的,他們若真有誠意談合作,那這點失禮,還是會忍耐的,殺殺他們的銳氣也好不是嗎?

當然,也知道夜痕並不是真心怪她,倆人心有靈犀一點通,風天桃也面露歉意,雙手合十,虔誠地望向三位大賢者,“不好意思啦,人家剛剛只是見敵人已經沒了,太開心,一時間就忘了。”

“無妨無妨。”雲辰暗哼了聲,象徵性擺擺手,示意並沒有怪罪之意,也沒有興致陪著這些俗人,她有許多事急需瞭解,比如離開蘇菲大陸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同根生為什麼會在鴻鈞體內,雲夢澤又為什麼會到了諾亞,等等。

只是這叫風天桃的人類姑娘,竟一直糾纏著她,叨叨一些有的沒的,什麼諾亞的風俗、民情、還有她見過的大城風貌,以及引薦諾亞大族長,這…要不是忌憚夜痕,雲辰恨不得就一巴掌把風天桃給秒了!

真是可惡!!

此刻,見夜痕終於來了,她也沒了好耐心,直言道:

“夜先生,本尊離開大陸也有一些時日,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否不吝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