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個月，夜痕都把自己的時間分為了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拿來陪小天桃，沒有什麼會比泡妹更重要，所以每天醒來後，到響午時分，他都陪在小天桃身旁。
待用過午飯後，便開始操練他的上神軍團，這只人數有二百八十人的上神軍團，制服清一色是黑色西裝西褲，並且不管男女，都特地剃了個光頭。
畢竟光頭才是地表最強，夜痕也為軍團起了個名，叫一拳軍團。
當然李回是拒絕剃光頭的，他揚言自己有琦玉老師的實力就夠了，不需要以禿頂示人。
這軍團設有兩位將官，一是戚陌，二是黃泉。倆人就負責教授這些上神近代的知識，畢竟他們被關在白境不知多少年了…
所見所聞，用孤陋寡聞都已經不妥洽，所以務必讓他們跟上時代的節奏，當然王達也要湊熱鬧，不過夜痕板著臉很嚴肅拒絕了。
夜痕害怕，害怕王達教他們跳什麼胸肌舞，別到時候十分拉風地前去討伐寶殊，到了寶殊面前卻一個個跳起舞來，這個臉他丟不起。
到了晚上，夜痕便與李回斟酌如何幹掉寶殊，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況，便是自從白境破裂後，上神宮也毀了，寶殊便搶佔了九鼎古都。
在寶殊那邊也有一些上神，但大多都不是自願，因受到寶殊的精神遙控，才不得不成為寶殊的一員。
那麼情況也就非常明朗，準備妥當，率兵直指九鼎古都，與寶殊決一高下即可。只是在這裡面又有一道難題。
那就是如何才算幹掉寶殊？
N年以前李回像大聖那般大鬧系統內界，文體兩開花般揍了寶殊一頓，最後只是把系統搞壞了，但寶殊並沒有嗝屁。
說實話寶殊無非就是一人工智慧，是系統的智慧衍生出來的結晶，要幹掉這種人工智慧，只靠拳頭肯定不行。
典型的參考案例便是湯，當然他很心機地對寶殊千依百順，好不容易才贏得了寶殊的信任，於是開始亂搞，以為能搞死寶殊…
結果也只是把寶殊搞裂了，真是令人頭大的操作，進入系統內界的圓盤分成了三塊，分別寄在三國國君的體內。
而寶殊也猥瑣地潛伏在諾亞，直到他夜痕如小說劇情進展般得罪了不得了的黑暗勢力，被塞進水泥捅，沉入海底，再穿越到蘇菲世界…
這時候的寶殊，還是個懵懂傲嬌的城魂，沒有本體的全部記憶，也不知道這是故意而為之，還是陰差陽錯。
夜痕每每想起這件事，都不得不自嘲一番，萬萬想不到這場蘇菲世界的RPG之旅，最終bOSS竟是他初入新手村的指引人。
哇這種設定簡直是LOW爆了！
一想起新手村的指引NPC，居然就是這個世界的頭號大BOSS，夜痕就頭皮發麻，但又只能幹掉它，主要是對方沒法講道理，聽不懂人話。
這也是人工智慧的弊端，程式就是程式，始終沒法替代人類，雖說這裡面又有一個BUG，既然蘇菲世界本身就是個整合的大系統…
那生活在這世界裡面的人類，不就是由系統創造出來的NPC嗎？
比如小米子、梧笛子他們，又比如蛛姬子這種李回的紳士手辦，都是借由上神之力而誕生的產物，可他們遠比寶殊人情世故多了。
至少夜痕與他們相處，完全沒覺得對方就是個NPC，很多時候，夜痕更覺得他們才像人。
可寶殊就不同，就好像一道程式設定，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對應每件事它都有精確的判斷，沒法含糊處理。
這不是計算機又是什麼？
比如它完全沒必要硬磕到底，既然李回想回去，那就放他回去嘛，讓李回返回地球，蘇菲大陸又不會少一塊肉不是？
可是寶殊為了守護系統的完整性，就是不願張開次元壁，或者說，它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次元壁。
甚至所有的上神，只要企圖改變蘇菲世界的規律，寶殊也會異常緊張，彷彿在它那有一道鐵令。
平時不觸及這道指令，那它還算是平易近人，什麼傲嬌也就忍了。
但只要有違這道指令，寶殊就會立即發飆，變得聽不懂人話。
如此…就只能打了。
所以夜痕多次與李回商酌，就是先確認殺死寶殊的方法，要不然到時候兵臨城下，搞了半天卻無功而返，想想也是蛋裂。
最終敲定下來的方案，就還是強行闖入系統的內界，完全不用去管寶殊是死是活，因寶殊所使用的力量，便是蘇菲世界這個系統賦予它的神通。
哪怕把寶殊撕成一塊塊，最後它才是會在某個地方復活，這也是系統給予它的設定，也就是說，只要系統還在，寶殊就永遠都在。
所以方案便是針對系統本身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始魂力作為蘇菲世界等級最高的力量，雖然也是系統賦予的，但這系統似乎沒有權利回收。
當年李回大鬧系統內界便是例子，若系統可以分分鐘回收力量，那夜痕也不想掙扎了，等死吧。
也或許是…
李回因為本身不屬於蘇菲世界的一員，所以系統才沒有權利對他發號施令，也因為如此，寶殊只能變著法子禁錮著李回，而不是將李回直接整廢。
所以幾個月前，夜痕在琉璃江那對湯的一番說辭，也不全是忽悠，是他根據現象推論而出的結果，只是稍稍用了小說家慣用的手法，誇大其詞罷。
他與李回都屬於地球公民，即使客串到了蘇菲世界，那也是客。所以蘇菲系統應該那他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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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著這一想法，夜痕決定賭一賭了，成了就單車變摩托，大不了就是被打回原形嘛。
任何事都存在風險，夜痕只能做到大膽假設，謹慎求證。找李回來商酌這件事，也是因為李回擁有豐富的經驗，其他人並沒有。
這場戰役不需要用到孫子兵法，也不需要過多的勾心鬥角。
方向從一開始就十分明確，就是揪出寶殊，然後開啟通往系統內界的路，剩下就只有兩個選擇擺在眼前。
一是李回當初沒有完成的事情，他初衷其實也不是破壞整個系統，而是想修改系統的某些設定，比如放他回去，或者開啟個定向通道，方便他有來有回。
二是若修改系統的指令無效，那就只能徹底摧毀他了，對此夜痕也只有腦洞卻沒有實際方案，只能進入之後再說。
於是他抓緊訓練一拳軍團，這是上神的戰爭，其他人也幫不了太多的忙，所以他決定只帶李回、一拳軍團，以及風天桃前往九鼎國都。
同時，讓湯也加入這場戰役裡，忽悠湯他有幹死寶殊的辦法，前提自然是要打一架。
到時候他和李回都會保存實力，時機一到，便會一鼓作氣拿下寶殊，然後進入系統的內界。
這些細節捋順了，夜痕也終於不再划水摸魚，率領一拳軍團就往九鼎國都所在的方向飛去，與湯約定好了會師的時間、地點。
到了這一天，夜痕脫去了古裝，同樣穿著黑西裝西褲，白色襯衣打底，只是頭髮並沒有剪短，長長的頭髮束成一條，綴在腦洞隨步伐而飄揚。
相對來說湯就誇張多了，穿了一件金閃閃的龍鱗寶甲，頭戴玄天冠，兩根大紅鬚鬚一顫一顫，整得好像即將登基一樣。
還嫌夜痕的著裝打扮不討喜，黑不溜秋喪得很，這是去討伐寶殊，不是去奔喪，夜痕從容篤定笑對：“是去奔喪啊，給寶殊送葬嘛~”
湯心知自己說不過夜痕，也很理智地不再貧嘴。
兩方人馬一會師，隊伍人數立即壯大到六百人，除風天桃外全是始神。
風天桃也算見慣世面了，對此一點也不慌張，往九鼎古都挺近的路上一直有說有笑，夜痕也都談笑風生，一點也不緊張。
抵達九鼎古都後，便見城牆上有不少始神正在放哨，一見到他們過來，立即如臨大敵般，分分鐘就要開打。
夜痕猛高揚起右手，示意自己這邊的人先別著急，他有話要說。
“寶殊！別躲躲藏藏了！開打之前，我想心平氣和最後和你說點事。”
“艹你個夜痕！特麼還有臉來見本寶寶！”不見其人，其聲卻足以喧天，響徹方圓幾里地。
夜痕緩緩閉上眼，深深提了口氣，隨之再緩緩吐出，緊接猛睜眼：“那就是不走流程了？直接開打？”
“本寶寶與你沒有什麼好說！你這叛徒，虧本寶寶誠心誠意對你，你想想自己還是個小菜雞的時候，是誰在保護你？”
“哦？”夜痕笑了，心嘆虧你還敢這麼說，真是心裡面沒有一點B數了，要不是老子機靈，當初早就給黃泉幹掉了好吧？
還有殤離花那次，你有幫什麼忙？幫個屁？
好吧，原本也是想徹底決裂之前，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敘敘舊。
看來是不必了，這貨果然還是聽不懂人話。
夜痕只覺自己自作多情，老毛病又特麼犯了，果然不能心慈手軟，嘴炮這種東西果然只在小說裡面才適用。
正常情況下，壓根沒有嘴炮施展的契機。
比如眼下，寶殊根本就不肯聽，那他也不想再廢話了。
夜痕側過身，“兄弟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