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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巧

程緬被駱且叫醒時,剛到畦原。窗外建築是與四零有些不同的風格,比起正在發展的純樸四零,畦原多了點古板嚴謹。

再三確認沒落東西後,駱且提著行李走在前面,程緬沒太睡醒,迷迷糊糊中看了眼前排的座位,發現已經是空的了。

畦原出了名的雨多,車上還是一片晴,剛下車就飄雨了。

駱且從箱子裡拿出傘,開啟手機在資訊介面停了半天,最終決定不給駱啟明發資訊,反正他遲早會知道他已經安然無恙的。這麼想著他開啟了傘。

“哎呀,沒事了媽,我這不都安全到達畦原了嗎!好好好,你放心,我和駱且報完道就去吃飯,先掛了,還得去打車呢!”程緬邊走邊抓著長髮,眉頭緊皺,顯然沒什麼耐心,駱且無奈地搖頭,沒睡醒的程緬會有起床氣,就像一隻暴躁小霸王龍。

計程車轉乘站。

等了很久,某軟體叫的計程車終於刷地冒雨停在了兩人面前。

“車來了,你先上去。”駱且將傘遮在程緬頭頂,等她上車了,才收好傘,把行李箱放在尾箱裡上了車。

程緬將頭倚在窗邊,只坐車一會功夫她就發現畦原與四零最大的區別了。小城市四零很少會有被驅者作亂的事發生,而在畦原,駐員當街行動卻是常事。

人來人往的車流讓人不免有些心煩,駱且無聊地刷了刷手機,看到的最後一條四零市推送的頭條,就是駱啟明涵洞大戰被驅者的事情。

“你看,四零的被驅者也多了起來。”駱且側身向程緬指了指手機。

突然一瞬,程緬覺得心情抑鬱了不少,本來只有媽媽擔心她,現在她也要擔心,會不會哪一天就回不了家了。

司機從反光鏡看了下他倆,神色間有些自豪:“你們倆是從外地過來上大學的吧?別害怕,畦原的駐員可是很厲害的!喏,看見前面那對母子沒,他們兩中至少有一個是被驅者。”

兩人順著司機示意的方向看去,車開得比較快,程緬緊緊追看了一路,直到看不清才作罷。那是一對看上去很普通的母子,母親死死摟著自己孩子,眼裡全是戒備,母子倆狼狽地摔坐在地上,衣服沾滿了泥漬,雨水不斷滴在他們身上,一旁則站著打著傘的驅員。

“大叔,為什麼要抓那對母子啊?”駱且往前湊湊想聽得更清楚些。

“誰知道呢?也許是用能力偷了東西,也許是打傷了普通人,沒有人會在乎他們做了什麼,反正只要是用了能力,就肯定不是做什麼好事,就死有餘辜!”司機大叔不以為然地點了根菸,這些話這幾天他都不知道跟多少外地來的大學生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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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緬被這番措辭氣到了,她仰著頭無比認真地反駁道:“誰說被驅者一定是壞的?人就不壞了嗎?難道犯下滔天大罪的全是被驅者不成?”

姑奶奶喲,少槓點,別說得好像你自己是被驅者一樣啊,駱且覺得腦袋一陣痛,正想阻止程緬,就見司機怒氣衝衝地把車停在了路邊:“你們兩個下車,我不接這種乘客站在被驅者那邊的傻X!”

“下車就下車!我還不想坐傻狗的車呢!”程緬沒好臉色地摔門,自己吃魚吃肉殺被驅者就有理了,雙標狗!

怎麼就一下子發展到這種劇情了?駱且連連腆著臉哈頭道歉,可司機就是鐵了心不給好臉色,於是駱且好聲好氣道:“那麻煩您開一下後備箱,我拿下東西。”

“哼,快點!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司機還是一副臭臉。

駱且繞一圈把傘遞給程緬才開啟後備箱,拿好箱子後,他看了眼滿是怒火的程緬,淋著雨走上前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

他倒是要看這兩個沒禮貌的孩子還要做什麼!司機搖下玻璃,滿臉要動手的忍耐。

駱且還是一副笑臉,正當司機以為他要付錢,想說這麼短的路程不用付時,駱且一字一句譏諷道:“說真的,你這種人的車,我也不想坐。”

“緬緬,站邊上點,小心車。”駱且懶得搭理探出頭罵罵嚷嚷的司機,欺負女孩子和小孩,算什麼男人。

正值高鐵到站高峰期,過去十多輛車都不見停,程緬眨巴著眼沒有半絲悔意,嘴上卻忍不住嘟囔:“早知道就再忍忍了…不行!我又沒說錯!”

駱且嘆氣又好笑,程緬這直性子怎麼就改不了?

突然一輛計程車滑著弧線停在他們面前,副駕駛玻璃搖下來,是高鐵上那個男生,他淡笑著看著駱且和程緬:“這個時候應該很難叫到車,你們去哪?順路的話可以一起,不順路就先送你們吧。”

“我們要去畦大。”程緬不想看他,只好一直亂瞟。

“好巧,我也是。”男生笑意更濃了,他轉身對司機道:“叔叔,麻煩您開一下後備箱。”

“那行,謝了。”駱且彎著老腰又把箱子折騰進去,真不知道女孩子的行李箱為什麼這麼重。

“我買完吃的出站時明明看到你們上了一輛車,怎麼又下車了?”男生回頭好奇地問道。

程緬鼓著小臉,氣呼呼的樣子:“得罪了司機。”

見男生一臉懵,駱且聳肩,無語地將悲慘過程簡單講述了遍,果然換來一陣大笑。

司機叔叔看了他們一眼,語重心長道:“你們是不知道畦原打壓被驅者力度有多大,唉,大家都是人,不知道這麼為難別人有什麼意思!”

“大概是嫉妒吧。”駱且還沒來得及阻止程緬就隨口說了出來。

男生透過後視鏡看著程緬,嘴邊的笑越來越濃。

“可能吧哈哈哈。”司機笑著搖搖頭,誰又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