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學，那個，首先感謝大家來協助這次校運會，因為兩位會長在和學校的老師們開會，所以這次會議暫時由我來主持，我是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易瑟。”
什麼嘛，居然是體育部的部長。
不認識……
只是，這次會議居然連會長或者老師都不存在。
“這次校運會，需要決定的事項比較多，所以可能還會開幾次像這樣的會議，佔用大家的課後時間，這裡先和大家說句抱歉，由於是第一次會議。我們先把初定的校運會流程表發給大家，大家可以看下有沒問題，有的話現在提出來，然後大家一起商討下。”
這小個子女生，拿起一沓厚厚的資料，走下講臺那一層並不高的階梯，走向下方。
和平時的班會差不了多少。
臺下自顧自說著話的人並不少，所以顯得熱鬧。
“這樣的會議難道一次還不夠？”我聽到了其中的關鍵詞……不免有些擔心。
那叫易瑟的女孩走到了方笙師姐他們那邊。
所以我們這邊依舊足夠喧鬧。
以致季望似乎沒有聽到我的疑問。
倒是旻薇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
“大概也許可能不止這麼一次。還有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副苦瓜臉……這種抗拒開會的表情這麼自然地擺在臉上一會可是會很失禮的哦……”
“我有麼？”我連忙收斂了下 自己的表情……
還有我是她家養的狗麼……表現不好就會失禮什麼的，這種說法才是超級失禮嘛。
派發資料這工作並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所以易瑟的速度逐漸加快，說起來她好像就是在方笙師姐那邊耗費了最多的事情。也許是熟悉的人？
總之她那份資料在一分又不知道多少秒後來到了我們這裡。
“呃，好簡潔……”我評價著手上那份東西。
“確實。”
不僅是我，連季望都覺得這份東西實在是有失誠意。讓老實人都覺得不行的東西請不要發下來，老老實實加班360小時再給我們看可以麼。
不過這才是我記憶中的校運會吧，沒有過多的內容，僅僅是些跑跑跳跳的比賽已然足夠。
但是……這樣的校運會足夠麼？
對我而言或許夠，旻薇也應當沒有意見……
甚至季望都不會反駁。
但是，在某一刻，我感知到了我們三人估計是少數派。
竊竊私語與逐漸變大的喧譁。
“喂喂喂，我們高中階段的最後一個校運會，這也太無聊了吧。”
身旁的不知名學生……大機率是學長，因為他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校運會。
他的意見掀起了不會讓人意外的波瀾……
“那個，易瑟是吧，這運動會感覺有些無聊啊。”說是認真地提意見，不如說是嘻嘻哈哈地調笑。
這個會議真的是什麼嚴肅的官方會議麼？
只是那易瑟毫不在意，她更像是等待著這個答案。
她撐住講臺，笑容平和。
“那，這樣的校運會大家是不想接受的對吧。”
這俯瞰的姿勢，以及這誘導似的質問。
讓我很是不愉快。
當然我身邊的那誰，也是攢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
“這是初定的流程表……”我接上了她的話語。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今天的會議大概會相當冗長。
這無聊的校運會對於我們高一的學生來說不過是又擁有了兩天不上課的日子而已。
但是，高二的學長學姐們，似乎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他們的回應非常明確。
“當然不能接受咯！去年起碼專案還比較多，今年不僅沒增加專案還減少了專案！光看著就覺得好無聊啊！”又有人叫喊著自己的不滿。
這抗議實在兒戲。
“哦~~~~”附和聲不絕於耳。
“那，這樣的話，大家就來提意見，讓運動會變得有趣起來吧！”主持人同學的語氣真是輕快呢。
她大概沒想到這樣會招來怎樣的泥沼吧。
大家有什麼意見麼？
我們習慣於回答有標準答案的問題，這種問題不是我們的擅長範疇。
熱鬧開始轉向冷清。
彷彿在這一刻大家都明了了槍打出頭鳥這個說法。
“比如踢毽子……或者是飛鏢大賽之類的？”
我開始昏昏沉沉，然後是哪個傢伙提的意見嘛……
踢毽子我們本來就有這個專案，至於丟飛鏢……這個專業度也太高了吧，哪裡娛樂了嘛。
果然她的意見沒有被採納。
但是，這……她之前好像自我介紹過，叫孔什麼的，這孔小姐為什麼要出頭呢？
事情開始陷入僵局，陷入尷尬氣氛的眾人開始找尋排遣情緒的出口，於是，似乎最後她成了什麼奇怪的娛樂專案負責人。
這些事情和我關係並不大，高一的我們能有多少說話權值得商榷，我只期望會議快快結束。
冬日的陽光很快消散，在路燈亮起之前，我終於等到解放那一刻。人們陸續離開這房間。
在離開那一剎那。
冷氣瀰漫。
“旻薇，你選了什麼？”這忽然而至的話語，本是突兀的內容，卻沒有突兀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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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方笙師姐……
“師姐。”只不過，再怎麼自然，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問候，旻薇一個小後撤步撞到了我的肋骨……
“我擦……”
“物理……”
我的聲音和旻薇的回應混雜在了一起，換來了師姐的輕笑。
真好看。
只是，師姐似乎並不滿足於詢問旻薇的選科，她頓了頓，看向了我們身邊的另外一人。
季望。
他們也認識麼？
嘛，既然旻薇都認識，餘瑜也認識，季望也很正常吧。
只是師姐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語，她僅僅真的就是頓了頓，然後順著人流離開了這房間。
不遠處，一名……發育相當傲人的漂亮女生很快就黏到了師姐身上……
這……這場景超級好看……
真想用手機拍下來。
然而，這可能會被旻薇敲死加鄙視，划不來……
“季望你和那師姐很熟麼？”
“啊……”季望笑了笑，伴隨著最後的陽光，他的臉變得更加灰暗：“初中時她偶爾會來看望方蕭，然後遇上過幾次。”
隨後，路燈開始逐漸被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