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碩……”
我準確地叫出來者姓名。
這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記憶是會隨時間推移而模糊，然後消失的東西，正也是因為這樣，它才彌足珍貴，當然，這只能對愉快的記憶而言。
“嘖嘖，幾年不見，你高了好多哦……”
他在驚歎著我沒有關注過的東西。
對了，原來我長高了。
在我沒怎麼注意的時候。
“以前你比旻薇要矮的啊，哈哈哈。不對，你那時比很女生都矮啊。”
他又在說些大實話，小時候，比女生矮有錯麼。
在獲得週期減血buff之前的女生戰鬥力一向很強的呀。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旻薇，她居然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好啦好啦，沒錯，我小學就是個小矮子啦……
“啊，那裡有位置了。”我果斷出聲提醒了下胡碩，示意他不遠處已有人起身。
“哦，謝啦。”
他順著我的手指看向另一邊，然後越過我們三人所在的桌子，向更密集的人群中擠去。
呼呼呼……
那是飲料被喝光的聲音，我聽得一清二楚。
旻薇拿著屬於自己那份，那麼被喝光的定然是屬於我的那份。
楊陽又未經過我同意搶奪了我的可樂。
甚至，將它喝光。
冚家鏟……
我差點脫口而出。
卻被更早出聲的楊陽堵住了聲音。
“冚家鏟，你居然敢說你初戀還在……”
他面對著我，理所當然應該是在對我發問……才對，我卻覺得這問題彌散開來，可以囊括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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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笑了起來，變得很陽光。
“媽的，被騙了。”
他的粗話說得無比流暢，彰顯了新時代少年團員的素質。
然後旻薇開始喝飲料。
我只能……
開啟被喝光的杯子，拿了塊冰出來，塞進嘴巴。
心飛揚，透心涼。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碎冰在嘴中吸取暖意，我沒能總結出合適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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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公交車讓我有些犯暈，回程人擠人是必然的事情。
卻不代表我能接受。
總之多少有些難受。
“楊陽，你們也是來買禮物的？”
“誒？你怎麼知道？”
“瞎猜的……”
“那挺準的，能不能猜猜下期彩票的號碼？”
“怎麼可能算得到……”
“嘛，你真沒用……”
“怎麼不見你去算……”
“你知道的，我數學一向不好，很多東西是算不到的。”
“對了，國慶準備去哪裡玩？”我悄然轉換了話題，開始盤算之後的長假。
“不知道耶……最大的可能是呆在家裡玩電腦，魔獸世界得衝等級了……”
“你這種網癮少年就不怕被楊教授抓去進行先進治療麼？”
“廣東這種地方，不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
當我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沒營養的話語之時。
旻薇插了句話。
“楊教授是誰？”
“他是……”我剛開口。
“他啊……”楊陽也開了口。
然後他沒有再吐出任何字眼。
我只能繼續解釋。
“就是個老變態而已……”
車拐了個彎。
小城老司機無懼紅綠燈變幻，在最絕體絕命的瞬間衝過了人車交替的十字路口。
然後駛向學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