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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雛鷹不能總呆在籠子

戰鬥結束後,烏澤鎮的鎮民們默默地收拾起同伴的屍體,並且派人向靠得最近的城市報告野火傭兵團覆滅的訊息。

所有人看羅齊爾和科特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感激。

羅齊爾畢竟是自己人,大家也都知道這小子一手弓箭玩得神乎其神,所以倒還沒有特別吃驚。

而那個名叫科特的紅髮少年,如果不是他突然趕到,並為他們這些陌生人出手,烏澤鎮恐怕要面臨滅頂之災。

小地方的人沒見識,他們只知道科特是一位實力高強的使徒大人,卻不知道不同家族的使徒之間是有很大區別的,因此他們把半空中那個虛空精靈也算到了科特的頭上,以為是這位使徒大人召喚出來的。

對此,羅齊爾並沒有多做解釋。

在無數次接受了鎮民們的謝意後,科特跟著羅齊爾和老頭子回了家,此刻,他對羅齊爾也是充滿了好奇。

“你是一個同調者?”

“是。”羅齊爾點了點頭。

“難怪我剛才突然充滿了力量,原來這就是同調者對使徒的能力增幅啊。”科特由衷地讚歎道。

他原本只是一個霍恩家族的旁系弟子,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同調者的能力加持,心裡覺得無比的興奮和新奇。

“可是,你的另一個身份好像是伊夫林家族的使徒?”科特猶豫了一下,又問道。

一般來說,一個人幾乎無法兼顧使徒和同調者的雙重身份,因為對使徒來說,伊夫林家族只會繼承神鑰的力量,霍恩家族就只會繼承火拳的力量。當一個使徒獲得傳承後,光磨鍊自己繼承到的技能就將耗費無數的時間,如果再加上透過教導、領悟、甚至降臨獲得的技能,能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存在”,幾乎就耗盡一個使徒的全部精力。

而同調者雖然能力是天生的,無法被教導的。但是,不同的神兵家族體內有著不同的迴路,具體到每個使徒,迴路又各有不同。身為同調者,他們需要將大量的時間用在對魔導迴路的適應性上,小心翼翼地在使徒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探索如何更有效地協助他們。只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同調者,才可以讓使徒發揮最大的能力。

時間花在哪裡是看得見的。羅齊爾那麼快就能接手科特的魔導迴路,顯然花費過很多時間研究魔導迴路。科特從來沒有聽說,一個使徒又能完美使用自己繼承的力量,又能潛心研究其他使徒的魔導迴路。在他看來,這就和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到那個神秘生物,科特也不會異想天開地這麼問。

沒想到羅齊爾卻搖了搖頭:“我不是使徒。”

“怎……怎麼可能?”科特結結巴巴地說道,“別騙我了,我剛才都看……看見了。”

“沒騙你啊,我真不是使徒。”羅齊爾很老實地說道,“我倒是一直想成為使徒呢,可是我沒有十二神兵家族的血脈,所以……”

“那你怎麼能召喚出空間生物的?”

“這個……”羅齊爾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以太賢石和龍血都是很少見的東西,之前經歷的事情也挺玄幻的,就連他自己都沒完全搞明白,所以他最終只是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一個朋友送了我一柄神鑰。”

“原來是這樣啊。”科特抓了抓後腦勺,初出茅廬的他也沒多少經驗,既然羅齊爾這麼解釋了,他就也沒往深處想。

“羅齊爾,你可太厲害了。”科特由衷地說道:“你既是同調者,又能召喚魔法生物,而且弓箭還玩得那麼出色,我覺得你比一般的使徒都要厲害。”

“哪有,你太誇獎我了。”

“真的,羅齊爾,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格蘭貝爾的王都嗎?以你的天賦,一定有資格進入金色伊貝羅學院學習的。”

“金色伊貝羅?”羅齊爾心裡咯噔了一下,想到了那個女孩,心裡突然有一絲期盼。

不過他又看了老頭子一眼,隨後黯然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去。”

科特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得在家照顧老頭子。”羅齊爾苦笑了一下,“他體內以太崩潰過,這些年一直都是我給他治療的。”

“原來是這樣……”科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身為使徒,他當然知道以太崩潰的危險性和嚴重性,這種傷勢只有同調者能夠治療,所以羅齊爾確實不可能離開。

沒想到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老頭子卻突然開了口:“羅齊爾,我覺得你應該去金色伊貝羅。”

老頭子以前一直喊他臭小子的,現在突然換了個稱呼,羅齊爾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為什麼?”

“以你的天賦,埋沒在這個小地方實在太可惜了。”

老頭子似乎滿懷心事,但是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停頓了下,就接著說道:“金色伊貝羅是格蘭貝爾王國最高級的學院,所有有天賦的使徒和同調者都會到那裡去學習,只有那裡能為你提供展翅飛翔的天空。”

“可我如果走了,你怎麼辦?”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比較穩定了,只要不隨便動用以太能量,就不會犯病。”

“要不……”羅齊爾猶豫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去金色伊貝羅?”

“不!”老頭子拒絕得斬釘截鐵,“我可不希望在報紙上被當作什麼少年揹著老人上學的典型被報道出來。我不會回去的,至少現在不會。”

“可是……”羅齊爾還想再說,但是老頭子已經趁著科特大笑的時候暗中拉了他一下,把他拽到身邊,在他耳邊問道,“我看到你使用神鑰召喚出的虛空精靈了,你是不是得到了以太賢石?”

羅齊爾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除了這附近巨龍偷走的那塊以太賢石外,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能把一個沒有十二神兵家族血脈的人變成使徒了。”

老頭子嘆了口氣,眼睛裡卻閃爍著希冀的光芒:“雛鷹不能總呆在籠子裡,否則他就永遠無法展翅高飛,更何況,我讓你去金色伊貝羅,還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羅齊爾有些好奇:“什麼事?”

這一次老頭子囁嚅了一下,看了一眼科特,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三年後,金色伊貝羅會舉行新一屆的魔鬥武演,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拿到冠軍。”

“魔鬥武演?”羅切爾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麼?”

“那是金色伊貝羅所有學員都可以參加的一場比武盛會,每二十年才舉辦一次,”科特在一旁插嘴道,他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憧憬的神采,“能夠在魔鬥武演上獲得名次那是莫大的榮耀,我也想參加魔鬥武演,不過我可沒敢幻想拿冠軍。”

“這樣啊。”羅齊爾看著老頭子充滿希冀的眼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老頭子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幾年裡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卻從沒有要他回報過什麼,羅齊爾這是第一次聽到老頭子用這樣的語氣請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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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他的願望的話,那麼自己一定要幫他完成。

“你放心吧,老頭子。”羅齊爾很認真地說道,“我答應你,去金色伊貝羅,把那個魔鬥武演的冠軍拿回來。”

“嗯。”老頭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在之後和羅齊爾獨處時又鄭重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不可以以使徒的身份進入金色伊貝羅。”

“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

“那我以什麼身份進去?”

“你就以同調者的身份進去吧。”老頭子伸出雙手,按在了羅齊爾的肩膀上,“從現在起,你對外的身份就是科特的同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