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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宋林淘的抉擇

凌虛花了一整天時間給蘇子村找到那個和公園白貓大同小異的小貓,鄭重的交給蘇子村。

蘇子村本來只是說著玩,一直以為凌虛逛東逛西只是正常的隨便逛逛而已,現在這一刻,蘇子村放下貓,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吻了凌虛……

凌虛:……什麼鬼生日禮物。

兩人回去,順路去接宋林淘。蘇子村在車裡玩貓,頭也不抬地對下車的凌虛囑咐:“注意安全!”

“什麼注意安全,是意外事故還是恐怖襲擊……”凌虛不滿地吐槽,進了藝術館。

凌虛開門的時候不見宋林淘,驚了一下,走進去環視一圈,發現宋林淘安心的坐在牆角,睡著了……

什麼!?她這是學我嗎?還是說藝術家都這樣?

凌虛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側頭看看畫板……什麼也沒有。凌虛皺起眉頭,心想:如果我沒有在她出門的時候問些什麼,會不會就不會這樣了。

凌虛回頭看向在牆角的宋林淘,見她毫無預兆的抬頭看向自己,然後茫然的看看這個畫室,最後目光鎖定自己,勾唇笑了出來:“你來了?”

凌虛輕笑出聲,伸手朝著畫室劃了半圈,側身讓開宋林淘的視線道:“怎麼樣?喜歡這裡嗎?”

宋林淘再次環視了一圈此時靜謐的畫室,略一頷首,說道:“我不知道我會這麼喜歡這種地方,我覺得這個地方的所有東西都閃閃發亮,我不想離開,想一直在這裡,甚至覺得這裡是我生來的歸屬……”

凌虛看著宋林淘,沒有說話。

“但是不行啊——我的思考的結論是,不行。”宋林淘扶著牆站起來,笑了,溫柔但殘忍的笑著,“可我明明很清楚自己的責任,但無法控制感情。無論是畫畫還是凌柏涼,都很喜歡,想一直一直都擁有,一旦離開就會感到難過,驚慌,不甘,痛苦。但是我不能有多餘的感情,我是宋企的總裁,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和很多老狐狸打交道,商場如戰場,我不是天才,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哪有讓我放鬆的理由。”

凌虛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緊緊抿著唇。

“我有點累,就在這裡睡著了。”宋林淘皺眉揉了揉太陽穴,“又被不安驚醒了。”

所以還是“討厭”嘍?凌虛輕嘆,看著宋林淘疲憊的面孔,不禁感到憐惜。

“可是,我還是想要來這裡。”宋林淘紅著眼眶指著底下這片土地,哽咽道,“我會感到疲憊,厭倦,無力,不安,那時候,我希望我有一個可以忘記掉一切,好好休息的地方。”

凌虛眼睛一亮,猛地撲上前一把抱住宋林淘:“所以?所以呢!?你會給自己留一條路?會繼續守著凌柏涼!?”

宋林淘扯扯嘴角,毫不掩飾對凌虛撲上來抱著自己時眼裡的一瞬嫌惡,沒推開她,“嗯”了一聲。

凌虛呵呵傻笑,抱著宋林淘得寸進尺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悶聲道:“好好好!我哥沒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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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淘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敲了敲凌虛亂動的腦袋,小聲說:“不要告訴凌柏涼,他也在考慮我的事,我不希望他的思考被我的決定左右。”

凌虛重重的“嗯”了一聲。

“抱歉,莫明其妙地和你們說這些,讓你們擔心了。”

“沒有的事!我很高興!”凌虛激動得淚眼汪汪,“你終於像一個朋友一樣,肯對我們敞開心扉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你?我又知道了不一樣的宋林淘!我又進一步走近你的世界,我很高興!”

“嗯。”宋林淘揉了揉凌虛的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角無法控制的勾到了最大弧度,差點笑出聲來。

凌虛感覺肩膀溼意,嚇了一跳,慌忙道:“你怎麼哭了?怎麼了?”拉開距離後,凌虛看到宋林淘的笑容,不再是沉澱著什麼複雜的東西的笑,而是那麼簡單的,像個少女一樣的笑,不由愣住了。

原來一個人的笑容,有這麼大差別嗎?

宋林淘捂臉,害羞的趴在凌虛懷裡……

和宋林淘走出畫室,凌虛正感慨萬千。

還以為宋林淘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抉擇,沒想到自己實在是太小看她了。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大的變化,自己和蘇子村在開開心心的逛街時,她肯定已經經歷著各種各樣的煎熬,要狠狠地,狠狠地對自己複雜,找出答案來呢。

從此,宋林淘就不是一個神秘的宋總了!太棒了!

宋林淘上車,第一句話:“送我去公司。”

凌虛笑容瞬間凝固,愣了好久,憋出一句話:“宋總,你的大腦究竟是怎麼構成的。”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煎熬,和一次溫情的告白,為什麼不好好開心一下,再不濟也平復一下嘛!去公司這麼嚴肅的地方是不對的吧!而且太陽都落山了!

宋林淘稍作思考:“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凌柏涼。”

蘇子村回神,抱著貓看向宋林淘:“發生了什麼嗎?”

凌虛把蘇子村推到一邊去:“玩你的貓去!這事不能洩露的!”

蘇子村搖搖頭,對自己的貓道:“怎麼辦,我女朋友在吃你的醋。”

凌虛:“……”這個人完全都在狀況外,就他一個人玩得很歡呢。反正今天是他生日,算了吧。

—————

凌柏涼打了一個下午的籃球,宋林淘要自己思考的事,居然一點頭緒也沒有,亂糟糟的,還不小心摔了跤扭到手了。

凌柏涼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出神的走著,見一輛眼熟的車駛過,在自己家門停下。凌柏涼也停下來看著,心想:宋林淘回來了呢。

凌虛下車,蘇子村抱著一個東西下車,司機把車開走了。

凌虛看見凌柏涼在路邊失神的看著什麼,把他叫回神,說:“宋林淘的話,已經去上班了哦!”

凌柏涼急道:“怎麼可能,她不是答應……”

凌柏涼愣住了,低頭失魂落魄的看著地面,心想:她已經有答案了吧,這麼快呢。

“哥!”凌虛喊道,“宋林淘讓我給她買橙汁!我忘給她買了!你去買吧!不然她又瞪我!”

凌虛喊完追上蘇子村走了,咬牙默默道:哥啊!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就看你的覺悟了啊!

“哦。”凌柏涼呆呆的應了一聲,心道,又是宋林淘。宋林淘宋林淘的,還沒完了……明明她已經走了。

凌柏涼六神無主的回到家,洗了個澡,出來看著蘇子村趴在沙發上逗貓,凌虛從房裡出來衝去洗澡,門關著,平時這個時候下班的宋林淘還沒有回來……

凌柏涼感覺心臟隱隱發疼。最近感覺有點寂寞,明明可以聚會或者玩別的什麼,自己一個人都津津有味呢。為什麼現在只是那個人不在而已,就寂寞得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