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的嗎？！”路凡驚訝，“要看！”
驚訝什麼啊？喬慕腹誹，蹲下了開啟底下的櫃子，拿出一本相簿。
路凡看了封面，愣了一下，小聲道：“你和我是一個中學的啊。”
喬慕搖搖頭，遺憾道：“因為被退學了，所以，很少。”
路凡瞄了一眼喬慕，眉目有些憂愁的喬慕看起來很是柔和，路凡心跳漏了一拍，紅著耳朵接過相簿，小聲問；“那你那個時候，見過我嗎？有沒有怎麼想我，什麼的？”
喬慕聽著路凡有些靦腆的聲音，不由想，他是不是跟我一樣有些小心翼翼的對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喬慕若有所思，抬頭看著書架道：“我們又不是什麼一見鍾情的戀人，問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所有想法不過都是一個陌生人對另一個陌生人的膚淺且不負責任的評價，不值得追溯。如果你硬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路凡看著說完的喬慕走向床頭，舒舒服服的坐下來靠在床頭，路凡也走過去，說：“我還是想聽聽，於我對你的一切，我都想瞭解。”
喬慕愣住，心想，男朋友這種東西真是神奇，還是說路凡神奇呢？自己偷偷想著倒茶，他就準備了杯子等著。
喬慕輕笑了一下，說：“初一的時候見的你，那是第一次。其實我不可能記得，但幾次碰面都有扯上那個問題，我想不記得都難。我當時看著你們上舞臺演講，那大概是比賽，我在前排，想，你大概是你身邊那個傢伙的男朋友。第二次見到你是在橋柳，你走向她，然後和我搭話，我便順著問你是不是她男朋友。說到這個我還是不敢相信，直到我們交往第二天我還認為你是個麻煩的傢伙，怎麼現在……”
喬慕瞄了一眼路凡，路凡笑眯眯地彎下腰和喬慕平視，接道：“怎麼現在能處得這麼恩愛了？”
太棒了。喬慕忍不住驚訝。無論是自己大表哥還是“那個女的”，路凡和自己打的都是直線球，半分不偏！
路凡見喬慕反應不再預料之內，距離又有點近，差點忍不住做點什麼，還是拉開了距離，坐到床上翻開相簿。
果然喬慕出現得很少，但出現的形式還是出乎路凡意料的。還以為喬慕一直是獨來獨往的人，但相片了穿著帽衫自然的被人群簇擁的樣子還是重新整理了他對喬慕的認識。喬慕不論在人群裡還是在人群外，都有種與眾不同的感覺，自然的吸引了眼球。至於是哪點吸引，大概是她的連帽衫和漫不經心的神色。校園的相片後，是喬慕自己塞進去的退學後的相片。這就有看頭多了。
夜市下勝利女神般舉起酒杯邪笑的樣子；暗處拿著木條朝窮兇極惡的人臉上揮過去狠厲的樣子；遍體鱗傷，衣服破爛，跪在地上似笑非笑的露出剪刀手的樣子；會館裡，人群間，歪頭輕蔑的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魁梧男人的樣子；黑夜裡，燈光下，被各種體型的男人圍在中間獵豹般盯著前方的樣子；房子裡，檯球桌邊，杵著球杆看著別人吹口哨的樣子；穿著純紅色帽衫，頭髮溼潤，規規矩矩，又不情不願的站在路邊讓人拍照的樣子；落下的彩花，三層的大蛋糕後，歪斜的帶著生日帽被人推到桌前呆滯的樣子。這個是三連拍——呆滯，扭過頭去害羞，看著鏡頭淺淺微笑……
路凡魔怔般靜靜翻看著這些喬慕從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示過，卻定格在小紙片裡的模樣，似乎恨不得透著照片穿到那段時光。
相簿裡的喬慕，就是對路凡隱瞞的所有秘密。喬慕蓋著帽子，偷偷觀察路凡的表情，看看他看到哪張，又緊張的看看他的表情，自己胡思亂想了一大堆，卻沒看出來路凡在想什麼。
喬慕覺得路凡大概是傻了。
喬慕看不出路凡在想什麼，路凡又看得很慢，喬慕犯困了，躺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合上眼睛睡覺，怕是睡醒路凡還在看。
路凡看到喬慕和文尉在一起的照片，想問問是什麼時候的，回頭，發現喬慕已經把腦袋埋在枕頭裡睡著了。
呼吸不會不通暢嗎？路凡想著，伸手小心翼翼地掀開枕頭，見喬慕恬然的睡臉，已經沒有看相簿的興趣了。
這才是她最初的樣子，人畜無害天真無邪。路凡戳了戳喬慕的臉，喬慕倒是睡得沉，沒有醒來。路凡寵溺的笑著，抱著相簿躺了下來，伸手把喬慕的小手覆蓋在手心裡，癢癢的，路凡耳朵紅了，看著安安靜靜的喬慕，憋不住心裡騰昇的溫柔，還是閉上眼睛忍住了。現在，不想把她弄醒。
指標一直從十一點轉到下午一點，喬慕迷迷糊糊的醒了，發現手心很熱，下意識抽了一下，又感到被捏了一下，定睛一看，路凡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而自己的手被他整個握住了。
什麼啊！喬慕有些慌張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路凡。
路凡是被驚醒的，似乎是做了什麼夢，不過他也記不得了，好像喬慕動了動？路凡想著，疑惑又迷茫的盯著喬慕看。
喬慕臉一紅，迅速抽出手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侷促道：“這個時間，餓了嗎？我去做飯！”說著，看了一眼手錶。好吧，沒機會露手了，這個時間，鍾點工阿姨已經把午飯做好了。
“午飯大概已經做了。”喬慕捏了捏後頸，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去吃飯吧？”
路凡站起來，看著不好意思的喬慕，想，確實，喬慕相比她原來放蕩不羈的樣子，對自己溫柔得實在是太過了。不過怎麼樣對自己是她的權利，她知道的，不用自己自以為是。
喬慕見路凡看著自己不說話，手上殘留的餘溫讓自己心裡麻了一下，連忙推著路凡出去了：“飯點已經過了，洗個臉什麼的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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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慕要把自己推出去之前，路凡轉過了身子問：“相簿我沒看完，可以讓我帶回去一段時間嗎？”
喬慕歪頭，看著路凡若有所思，含糊道：“我有點……安排？”
路凡疑惑的看著喬慕，欲語還休，靜謐的空間讓路凡有了點想法，輕聲問：“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路凡覺得，自己普通的對待女朋友的方式，對喬慕來說非常不適合。自己忍不住會粘她，忍不住會管她，忍不住對她嘮嘮叨叨婆婆媽媽，這明顯對喬慕來說是從來沒有受到過的待遇。
畢竟喬慕明顯很……放飛自我？
喬慕看著路凡，眼睛炯炯有神，對視了有十多秒，路凡完全看不出喬慕在想什麼，自己都有點慌！可喬慕非常穩！
路凡收回期待的表情，輕咳一聲，準備轉移話題，喬慕這時嘴角一抽，表情一言難盡，跟敷衍店裡推銷商品的售貨員一樣冷漠的回答：“還好。”
路凡：“……“強烈求解你到底想了什麼！
喬慕：本來以為他知道我的陰暗面會怎麼想我，沒想到他只是在想自己做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