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開始談戀愛……”凌柏涼裝作說錯話，故意佔便宜，立馬改口道，“談戀愛的紀律問題！”
宋林淘還是聽得出來的，瞪了了凌柏涼一眼，開口道：“我會佔有你一些時間，不好意思了。”
“沒事。”凌柏涼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記得還回來就行。”
宋林淘看著凌柏涼忍俊不禁的樣子說出這種話，自己毫不反感，更有種“他就是這個樣子”的感覺，好像是自己的故人一樣。
見鬼。宋林淘心想，說道：“夏箬不久前處理了一樁戀愛問題，表示橋柳對戀愛絕對禁止。那時候我不在場，她特地問了一下我的想法，順便把這個問題丟在我這裡了。如果允許，我就得寫方案，如果不允許，我就得寫報告，我毫無頭緒。”
“你對這個問題是什麼態度呢？”
“沒態度。”
“……設身處地地想一下怎麼樣？”
“不，那是不理智的。我還不如琢磨一下我該是什麼態度……”宋林淘稍作思考，“偏向禁止吧。”
“為什麼？”
“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寫報告了！興桐是怎麼處置的？”
凌柏涼擺擺手：“禁止禁止！絕對禁止！就算是無政府主義也不可能讓這群心智不成熟的人承擔，甚至不能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我們得自己對手下的子民進行改造——不說改造，太恐怖了，說一個自由人應該有的素質。所以說，這個過程，其實是獨，裁的。”
宋林淘肅然。
“我們禁止，是因為有足夠理由——我們是培養自由人，和精英，三兩年的時間裡，他們用來談戀愛，這算什麼事？再說這合情合理，在這個年齡談戀愛，不管你玩玩還是認真的，都是早戀，對青少年身心健康有很大影響。他們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你以為是大學啊！制度也是合情合理的，到畢業再談戀愛，幸福一生！”
宋林淘笑：“謝謝，你說得有道理。”
凌柏涼想，這個笑代表禮貌，有點距離感，但感謝是真的。凌柏涼簡單分析了一下，繼續道：“所以以後那些法則問題不用苦惱了！無政府主義者培養的自由人，非得‘獨，裁’統治不可的。”
宋林淘點頭，拿出手機記下談話的要點。
“宋林淘你幾歲了？”凌柏涼快速問。
宋林淘抬頭看著他，眼神有點小驚訝——怎麼跟遠房親戚看見小妹妹一樣？
“我知道你是今年入橋柳的，簡單說你是剛進高中，正常情況是十四五歲，但你看起來不像。”凌柏涼覺得有故事，揚起善意的笑臉，“我是說心智。”
“……我確實不是十四五歲。”宋林淘稍作思考說，笑，不語。
楊炎不蹲守了，他覺得自己擔心過度了，宋林淘又不是智障，不會發生什麼事的。路凡，你可別怪我，我可是很盡職盡責了的！楊炎想著，走人。
凌柏涼和宋林淘氣氛其樂融融。雖然她沒講故事，也沒說她的真實年齡，自己得到的資訊還是可以了。故事現在不講，以後可以講，年齡更好猜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差不多發育成型了好吧！應該和夏箬差不多大！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可以談戀愛！
“凌虛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凌柏涼開始閒聊。
“我想這個確實得外人講——和蘇子村的距離不是很親密，甚至可以說是比別人還要冷淡些。比如說凌虛我們知道她還沒和蘇子村牽過手，但卻拉過好多次別人，我們總不能把他們當戀愛處理了吧？”
“別人是？”
“我們學生會的，叫陳淳。有次凌虛沒吃早餐被餓慘了，陳淳見義勇為上課時間衝去食堂打飯回來，救了她一命。從此陳淳就稱為凌虛的鄰家好哥哥了。”
凌柏涼翻了一個白眼：“她到底還要多少個哥哥啊！親哥都不親了！唉對了！”凌柏涼反應過來，認真的看著宋林淘，“我想認識一下，路凡。”
宋林淘表情微妙——楊炎當初為路凡找我，凌柏涼現在也來問我路凡——所以說，路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宋林淘低頭從手機翻出路凡的電話號碼，頓了一下，抬頭問凌柏涼：“你是想認識什麼？”
凌柏涼在想剛剛宋林淘在幹什麼，反應過來道：“什麼人，長得怎麼樣，就這些。”
宋林淘想，一個男人向別人打聽另一個男人的感覺好奇妙呢。她不動聲色的翻出校草照，還是收了回去，那有點邪魅，印象不好。又翻了翻，找不到路凡的相片了，只有和自己的合照，還是拿出來晃了一下，邊道：“是一個很囉嗦的人，婆婆媽媽。說話有點噁心，還心狠手辣。”
……我在說什麼？這樣還不如把校草照翻出來，多對的上號啊！宋林淘這樣想。
凌柏涼看著那張照片，很兄妹的照片。宋林淘站在路凡身邊歪頭靠向路凡，帶著可愛的微笑，專門面對鏡頭那種。路凡把手搭宋林淘肩膀上，比了一個剪刀手，臉上帶著陽光的笑。
他也想和宋林淘來一張……
“啊抱歉！”凌柏涼回過神來，“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到，能再說一遍嗎？”
宋林淘收回手機，心想要不要改口，不過就是想一下而已，還是道：“囉嗦，婆婆媽媽，說話噁心，心狠手辣。”
凌柏涼表情崩了，他覺得自己的妹妹和老朋友夏箬在他身邊都不安全，特別是未來老婆宋林淘！
“你開玩笑吧？”
宋林淘認真思考了一下，笑，不說話了。
又來！？凌柏涼有些吃驚，難道還有故事？！
宋林淘：“還有事嗎？”
直接跳過話題？！凌柏涼收了表情，適可而止是為了以後的無話不談。然後露出一個異性無法拒絕的燦爛微笑道：“時光正好，結伴出遊吧！”這算是約會邀請了，“你想去吃東西還是玩什麼？”
“相比這些……”宋林淘搓了搓手指，“我更喜歡看場電影去趟畫廊，不過，我只想一個人這麼做而已。”
凌柏涼有種她突然縮回了殼裡的感覺，突然覺得她的身影在自己視線裡亮了一下，覺得完了，可能真的喜歡上她了。
“你經常去？”凌柏涼不動聲色。
宋林淘搖頭，笑：“一次也沒有。再見，我先回去了，你隨意吧。”她說著起身走人。
凌柏涼伸手拉住從身邊經過的宋林淘，道：“那就去吧！我陪你去電影院和畫廊，你想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在門口打發時間。我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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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宋林淘禮貌的笑著，縮回手。
凌柏涼不放，看著她道：“我想去。我想去看看，把路認好，以後也去。”以後我就和你，經常去。
宋林淘別開頭去。她說多了……可是，這個感覺不錯。她從來沒去過。
“不要拒絕了。走吧！”凌柏涼站起來把宋林淘拉走了，抓著那很細的手腕，好像一用力就會捏斷，他突然有些耳熱。
宋林淘還想著怎麼拒絕。可自己好像就是很閒，也不餓……
“呃，我該回去午睡了。”她還是拒絕。
“真的？”凌柏涼腳步沒停，回頭看著宋林淘。人家如果有事就真的不能硬來了，可是她是騙自己的呢？那也不能揭穿啊！她會不高興。她明明現在走著是開心的，滿足的，為什麼要拒絕？拒絕這份滿足。凌柏涼有點心疼。
宋林淘重重點頭，狠狠地拒絕了。
凌柏涼放開她的手腕，回身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頭上道：“那我們下次去，下次一定要去！”然後放下手。他會再來的。
“再見。”宋林淘和他招招手告別。
凌柏涼笑了笑，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宋林淘還在那裡看著自己……就讓她看吧，不要嚇跑她，我對她來說，可能意義重大！
凌柏涼只是用視線餘光看到，沒有完全回過頭，然後看向前方，閒庭信步的離開。
宋林淘還真看著他，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裡，然後巨大的失落感幾乎讓她窒息。為什麼這個人……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伸手掏出昨天楊炎給的那顆奶貝撕開包裝放進嘴裡，走到垃圾桶扔了包裝紙。
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似乎是故人，但凌柏涼資料她擦過，再次之前和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還是有這種感覺？這種……好像我的一個故人，的感覺。可明明，自己又沒有那樣的故人。
宋林淘蹙眉，心道：這顆糖一點也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