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呢？我進來都沒發現？”
薛小蓓被嚇了一跳，抬眼就看到柳意不知何時進來的，這會兒已經熟門熟路為自己到了杯茶。
“明明是你進來都不敲門！”薛小蓓撫了撫胸口。
柳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薛小蓓握在手裡的玉佩了，不動聲色道：“沒想到你還挺喜歡這玉佩的啊！”
薛小蓓低頭，掩飾道：“呵呵……這不是你送我的嗎？我肯定喜歡啊！”
柳意不接話，轉而問道：“你方才跟句芒做什麼去了？”
其實這個問題薛小蓓也不想回答啊！！！
薛小蓓調笑道：“怎麼？查崗？”
你要是跟柳意比個什麼別的什麼，或許還有勝算，可是比湊不要臉，那怕是送分了！
柳意勾了勾唇，突然湊近薛小蓓，然後壓低聲音道：“可不是嗎？現在小蓓蓓可是香餑餑了，一個不注意可能就被人拐走了，我肯定要當心了！”
妖！孽！
薛小蓓心中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當頭一把刀！
嗚嗚……對於一隻顏狗來說，有什麼比你萌的顏老是逼你說些你不敢的話，更慘！嗚嗚嗚……媽媽……他好帥！！！他的眼睛有大海！！！嗚嗚嗚……他的笑容要把我淹死了！！！
“我好看嗎？”柳意非常清楚薛小蓓這種顏狗的心理，見薛小蓓暈頭轉向的還魅惑道：“那你說你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是誰？嗯？”
那帶著無盡的尾音的“嗯”？從薛小蓓的耳朵進去，然後滲透到了四肢百骸，薛小蓓感覺自己的身子整個兒都酥了，腦子也有些供氧不足，恍恍惚惚的，然後頂著柳意深邃的眼神，道：“好看……柳意……好看……”
柳意原本也就是惡作劇鬧一鬧薛小蓓，畢竟平日裡他最看不慣一些投機取巧的小精怪，使著媚術招惹一些品行不端的凡人。
可今天見到薛小蓓這樣痴迷的模樣，柳意內心卻閃過一絲慶幸，慶幸自己會媚術……
柳意並沒有去深究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而是趁著這次機會，將深埋在心底的問題，一一問了出來……
“你說柳意做好看，那最好看的柳意問你，你剛剛去跟句芒做什麼去了？”柳意柔聲道。
薛小蓓眼神迷離，緩緩道：“去……山洞……撿到了……雨工……”
雨工？若說薛小蓓不認識雨工還說的過去，柳意好歹也是精怪出身，又時常來句芒山修煉，自然對雨工不陌生，不過，聽薛小蓓這口氣……柳意總覺得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柳意又問道：“那……小蓓蓓能告訴我……湘水之南到底有什麼故事嗎？”
薛小蓓聽到湘水之南幾個字，眼神瞬間清明，可柳意豈會這樣放過她，連忙伸出手來，輕撫薛小蓓的額頭，面頰，柔聲道：“小蓓蓓，看著我的眼睛，來……看著我的眼睛……看我……”
薛小蓓眼珠浪潮翻湧，但隨著柳意的輕撫，最終歸於平靜，眼中只餘對柳意的欽慕。
柳意見薛小蓓平靜下來，又繼續問道：“湘水之南的故事……小蓓蓓能告訴我嗎？”
只見薛小蓓原本如同無波古井的眼神，又開始變換了，可這一次，柳意早已有了準備，一個旋身，坐到了薛小蓓的身邊，一手擁著薛小蓓，一手輕撫薛小蓓的面龐，嘴裡不住安撫，“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的……小蓓蓓，你要信任我……你可以告訴我的……”
薛小蓓想說卻又像被人掐住喉嚨一樣，卻一直喑啞著是能發些氣聲。
“慢慢說……不著急……”柳意不慌不忙的將環抱住薛小蓓的手放置在薛小蓓的後腦勺，輕輕揉搓著，就像安撫一隻受傷的幼獸，“來……輕聲告訴我……這是個什麼故事……”
薛小蓓眼神忽而清明忽而迷離，神情也隨著眼神變換，顯得異常的詭異，最終跌落了幾個詞，“雨工……雨工沒事……涇河龍王……我不怕……真的……
柳意聽的混混沌沌，不甚清楚，正準備再次引導時，又聽到薛小蓓在說些什麼，側耳一聽，整個人都僵硬了……
薛小蓓說：“柳毅……柳毅……是不是……柳意……”
柳毅……是不是……柳意……
柳毅……是不是……柳意……
柳毅……是不是……柳意……
若是先前薛小蓓沒有央求柳意去過湘水之南，或許柳意還在以為薛小蓓在說些什麼憨話，在問自己是不是柳意。
可是，柳意早已知道在百年之前，湘水之南有個柳府，在柳府裡有一個跟自己名字異常相似的凡間男子，而那個柳府還有一個義女，叫薛小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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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那……柳毅……是不是……柳意……到底是什麼意思？薛小蓓明明只是個凡人，她到底有些什麼秘密？
柳意心越是往下沉，眼神越是繾綣，“小蓓蓓……我是誰啊？”
薛小蓓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氣若游絲道：“柳意……”
柳意看不出表情，又問道：“那柳毅是誰啊？”
柳毅是誰？
柳意是誰？
問的是柳毅還是柳意？
薛小蓓突然喘著粗氣，渾身發抖，瞳孔放大，嘴巴張了張……
柳意以為還能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答案，可緊接著就見薛小蓓突然一軟，整個兒癱倒了下來。好在柳意眼疾手快，一把將薛小蓓撈了起來。
原來薛小蓓早已承受不住柳意的魅惑，直接昏死過去。
“什麼秘密，讓你承受住了我的媚術？”柳意望著懷裡臉色慘白的薛小蓓，不忍道：“扛不住，就直接說啊！有什麼是比命還重要的呢？”
柳意一伸手，一張帕子出現在手上，柳意輕輕擦拭薛小蓓鬢角的汗珠，心中還在思索剛剛從薛小蓓這兒得來的訊息。
若是先前是句芒帶薛小蓓認識的雨工，這也算說的過去，那薛小蓓怎麼又會知道涇陽龍王，還說什麼，柳毅……是不是……柳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