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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俘虜

洛都城內,阿刁正面帶輕鬆,對著他正前方的齊斷浪在笑。“誠意?難道讓你加入我們,還不是最大的誠意?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加入而不得嗎?”

齊斷浪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是把我當做那呼來喝去的小嘍囉?說不定你們就是一群佔山為王的強盜,又在這裡充什麼好漢,想要打我的主意?”

阿刁毫不在意齊斷浪的話語,他接著說道:“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你的主意。你現在與我交談,不過是想要趁我鬆懈了,然後突然襲擊我。是還是不是?”

齊斷浪心裡一驚,他沒料到阿刁能猜出他的目的,而這正也是與阿刁聊天的目的,畢竟若是一拳一腳的打鬥,齊斷浪並沒有多少信心能打得過阿刁,他不得不承認,阿刁的武藝是與他不相上下的,而且自己的實力又不過恢復了七八成。想到此,齊斷浪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本來是可以將阿刁手到擒來的,只是在前兩天,他們竟遭遇了一夥人的襲擊,齊斷浪更是被那個帶頭人給打傷了,所以他們南天門這次只能暗中行動,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又何必如此低調行事。只怪當時那夥神秘人實在是出現地太過突然。

齊斷浪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意圖,又為什麼要順著我的話講?”

阿刁笑道:“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剛才看你留有餘力,而且我若是攻擊地緊,你就會呼吸不暢。雖然我是一時拿不下你,但是我猜你應該受了傷,還沒有恢復完全。正好,不如趁此機會,勸降了你,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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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斷浪思索著其中的利弊,若是沒有其他問題,他倒是對給誰賣命無所謂,只是他如今已然身不得已,他入南天門的時間不短,更是爬上了一堂的副堂主一職。而面對這些身居管理階層的南天門人,最高的掌控人,也就是所謂的那南天門的門主,他會下發一種藥丸,吃了之後會增進功力,而這也正是南天門能短短時間,壯大的如此快的原因。可是不知道的是,那每個月發一次的藥丸,竟然含有一種蠱。之前有叛逃出南天門的高層,他們五一不是中了蠱毒而死,這也就像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柄劍。

入了南天門,除了死,不然是沒有辦法擺脫蠱的折磨的。也不是沒有人去打那門主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只要將南天門最神秘的門主找到,不就可以讓他解了這蠱毒麼。但是所有抱著這個想法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這也成為了南天門中的一個忌諱,那就是不要對門主妄想有任何試探瞭解,誰也不行。

齊斷浪嘆了口氣,說道:“你一定對南天門不甚了解。”

阿刁說道:“哦?什麼意思?”

齊斷浪看著他,此刻他竟沒有了一絲想要與之虛與委蛇的想法,他想到自己以後的命運,如果這次任務失敗的話,或許他回到南天門即使不死,也會成為普通的門眾。南天門實行嚴格的制度,所有人都要靠著功勞來晉升,只有為南天門做了很多事情,才能獲得很多的金銀財寶。若是對金銀財寶不感興趣,也可以得到一些厲害的武功。南天門就像是一個大寶庫,他們則是一群守門人,每個人都要從他們的上一個人手裡得到些什麼。但是他們就是進不了這個寶庫,甚至連看一眼都不行。雖然他們都知道,南天門後,一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齊斷浪沒有回答,他只是搖搖頭。

阿刁說道:“說實話,我也很是好奇。為什麼短短數年,南天門就可以發展成橫跨整個江湖的巨大組織,而且還是那麼的神秘。我可以告訴你,根據我們的線報,南天門的勢力範圍幾乎包括了整個武林,從北海之濱,到南海之濱,從東方蒼木之所,到西方瑤池之處。可以說,它遍佈了漢國和吳國。甚至在草原上也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這到底是為什麼?”

齊斷浪說道:“我也想知道,它何以成為是這樣的龐然大物。雖然我是南天門的一員,但我對於它,也不過是盲人摸象罷了,誰也看不清它真正的面目。誰也不知道它真正的目的。或許只有那位至高無上的南天門的門主,才能知道吧。”

“至高無上?”阿刁冷笑道:“沒有人是至高無上的,不論是什麼樣的人。從古至今,偉大的皇帝,大臣,文人,武將。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所以我相信那個所謂的南天門門主,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只不過他比我們都要強,所以他能成功。”

齊斷浪沒有反駁阿刁的話,“你說的可能是對的。”、

阿刁看著他有些落寞的眼睛,說道:“你的武功不錯,說真的,就不能考慮一下離開南天門?我不想殺了你。”

“考慮?你不用白費口舌了。就算是你們抓住我,我也不會考慮從南天門離開的。這件事你們不知道,而我也不能說。”

阿刁低下頭,顯得尤為可惜的樣子,“那就沒有辦法了。哦對了,我的同伴已經到了。你只能是被我們抓住,希望你不要做什麼傻事。比如負隅頑抗,比如要自殺。”

正說著,從四周迅速跑來一群人,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灰色長袍,手中拿著長劍,眼神凌厲地看著齊斷浪。齊斷浪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相反他很平靜,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開口道:“所以我們在洛都的據點……”

“都殺了,他們嘴都很硬。”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阿刁連忙道:“齊師弟,這人對我們有用,不能殺。”

那名被稱作齊師弟的男子看了看阿刁,“算你好運。”

阿刁說道:“好了,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你們在洛都城的計劃已經全部泡湯了,而我們會迅速掃蕩那些懷有反心的其他勢力。”

齊斷浪突然道:“你們是朝廷的人?”

“朝廷?你是說哪個朝廷?”阿刁笑了笑,說道。

齊斷浪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這些人,包括面前的阿刁。他剛才問他是朝廷的人,他沒有回答,而是說哪個朝廷。說明他們不是漢國的人,因為他的朝廷所指的也就是漢國,而阿刁並沒有承認,齊斷浪知道,這群人應該來自吳國。不過吳國人,為什麼要插手洛都的事情。難道不是漢國越亂,對於他們也就越有利嗎?

齊斷浪沒有想明白,所以他打算更加深入地打探一下。他將武器丟在地上,“我投降。”

那名叫齊師弟的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你還是南天門的一個頭頭?連你的手下都不如,他們全都誓死不投,你卻如此輕鬆就說出了投降。”

齊斷浪看著他道:“看你也姓齊。我們還是本家,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不過你說的話,我是不同意的。難道你們不需要我這個人?我知道南天門裡的事情,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若是都殺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呸。”齊師弟盯著齊斷浪說道,“將你們都殺了,我管你們還有什麼掩人耳目的東西。只要將人都殺了就好,這樣即使你們有再多的陰謀,也沒有用。就是這麼簡單,我們又何必去瞭解南天門的事情。”

“好。”齊斷浪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怒極反笑道:“你若是能全部殺光,就去殺吧。去吧,既然你把南天門看的那麼低。”齊斷浪轉過去看著阿刁說道:“你這位師弟,一定會死在南天門的手裡。”

“好了!這裡不是給你們打嘴仗的地方!齊歡,你都多大了,難道還要我教你麼?”阿刁板起臉訓斥道。

齊歡不再說話,只是看向齊斷浪的眼神,還是那麼不友好。齊斷浪倒是不介意,他緩緩說道:“既然我是主動投降的,就不用綁起來了吧。”

阿刁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規矩,沒辦法。來人,綁起來。”

一行人將齊斷浪綁好帶走,阿刁來到齊歡身邊,“齊歡,你還是老樣子沒變。”

“我不像師兄,那麼好說話。”齊歡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他們算什麼?全是一群渣滓敗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

“哪個組織,沒有一些渣滓。南天門中藏汙納垢,難道我們的隊伍裡面就沒有嗎?你若是還是這麼想,我真的擔心以後你的安危。”阿刁說道。

“不用師兄擔心,我自然有我的分寸。”齊歡說道。

阿刁不再說什麼,他瞭解齊歡的脾氣,在他們一眾師兄弟裡,就數齊歡最是打抱不平,憤世嫉俗。師傅曾評價他寧折不彎,所以阿刁時常照顧他。因為阿刁的性格是很圓滑的,圓滑也不算是一個貶義,只能說阿刁很善於變,隨著形勢而變。

“對了師兄,我們將南天門的據點搜查了個遍, 找到這個玉牌。我實在是沒搞懂這有什麼含義。當時我們找到一個沒死的,給他看這個玉牌,他上來就要搶奪。看來這個玉牌對他們來說很是重要。”齊歡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玉牌是白玉雕琢而成,正面刻著篆體的南天門三個字,反面是一株奇怪的植物,說它奇怪,是因為現實中根本沒有這種植物。那植物像是一棵樹,每一個分叉都會結出一個類似太陽的東西。樹一共有九根分叉,又有九個類似太陽的圓球。

阿刁研究了一番,還是沒找到什麼玄機,“或許是他們南天門的一個標識。九個太陽,像是傳說中的暘谷。”阿刁說道,“算了,這塊玉牌我先保管著,一會兒去審問那個齊斷浪。他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就看他肯不肯說了。”

“那個軟腳蝦,慫蛋?我看只要給他上一個刑,他就倒豆子似的把話全講出來了。”齊歡對齊斷浪嗤之以鼻,他最是看不起這種臨陣倒戈投降的人,在他看來,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信任,更是應該嚴懲的。

“好了好了,待會兒再說吧。”阿刁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