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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風雪兼程赴太白

正月十一,晴,宜出行,忌動土。

謝了坐在馬車前馭馬,手裡拿著馬鞭,背上揹著匣子,崔璟坐在他旁邊,手中拿著一本醫書,時不時的放下來嘴裡嚅動,然後繼續拿起來看。楚鶴離和公輸盈坐在馬車裡面,方棠坐在公輸盈身旁,懷裡抱著暖爐。

“回去後你們就在山門待著,這幾日肯定會很忙。”公輸盈拍著方棠的手,看著楚鶴離囑咐道,“上元節白日會舉行布武召開大會,晚上是上元節宴。這之前的幾天時間我肯定就沒空來看你們了。”

楚鶴離點點頭,道:“有什麼可以幫上師叔的嗎?”

公輸盈搖搖頭,笑道:“你幫我照顧好方棠就行了。”楚鶴離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方棠,答應下來。

“公輸師叔,我們到了。”崔璟掀開車簾,對著裡面的幾人說道。馬車應聲停了下來,有接引的弟子走來,接過謝了手中的馬鞭,謝了和崔璟先行一步下來。

楚鶴離先走了出來,下來後轉身扶著方棠。方棠腳步輕盈的跳了下來,微微站定,楚鶴離又去扶公輸盈。待幾人都走了下來,接引弟子才駕著馬車向著一邊走去。

公輸盈看了看眾人,才道:“走吧,各位。”

崔璟和謝了其實都是第一次來天下劍門,兩人抬頭望著山門牌坊上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太白之山,心裡有些奇怪。回過神時,兩人卻發現楚鶴離三人已經向著臺階上走去,立馬又小跑追上去。

向上走過了將軍石,又是一座牌坊,上面的四個字才寫的是天下劍門。兩人這才知道真正的天下劍門的山門在此處。放眼望去,還沒到天下布武的時候,但整個劍門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四周來來往往全是行人。

走進山門,侍劍廳三個字又掛在幾人面前。只見廳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一身藍白色的長衫,正是天下劍門掌門公輸盛,也是公輸盈的胞兄。公輸盈領著眾人走上前來,對著公輸盛施禮。

公輸盛看著楚鶴離身邊的兩人,道:“這兩位應該就是青巖的大弟子和此間莊的少莊主了吧。”公輸盛和藹的笑道,“只是不知道哪位是崔公子,哪位是謝公子。”

崔璟抱拳笑道:“晚輩崔璟,見過公輸掌門。”謝了也是重複了崔璟的行為,對著公輸盛施禮。接著便有弟子過來,將幾人引去安排的客房休息。公輸盈也跟著公輸盛走進侍劍廳。

“沒看出來啊,謝了。”走在雪白的路上,崔璟一拳打在謝了的肩上,“你小子還是此間莊的少莊主,那你的父親不就是……”崔璟說道一半,心知不妥,就閉了嘴。謝了臉色痛苦,似乎不願意多說。

方棠走在身邊,見此,立馬打趣崔璟道:“崔大哥有什麼好說的,你不也是青巖的大弟子嗎?”

崔璟也見著了謝了的神色,哈哈笑道:“也是。我們去看看住的地方吧,說起來青巖幾乎沒有下過雪,來這天下劍門卻四處都是雪。”崔璟將話題帶向別處。

楚鶴離笑道:“劍門在太白山上,醫坊在青巖谷中,兩個地方能一樣嗎?”崔璟打著哈哈,笑著贊同。

帶路的弟子將兩人帶到了住的地方,方棠笑了笑:“崔大哥,旁邊就是我們住的院子,你們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來找我們。”楚鶴離點了點頭,眾人相互揮手,分別走進自己的院子。

“半個月沒回來了呢。”方棠一走進來,深吸一口氣,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風霜不減曼麗的姿態,笑了笑。

楚鶴離走到她身旁,道:“趕了這麼久的路了,去休息一下吧。”方棠點點頭,兩人分別走進自己的屋子。

……

“怎麼樣?”公輸盛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的公輸盈。

“沒錯,我當時去救他的時候看見他用了。”公輸盈替公輸盛倒好茶,說道,“但是只有一半……”

“這是當然。”公輸盛點點頭,“當年蕭矜玉獨自帶著試劍出走大秦,在江寧城以一己之力,對上五國眾人,和幾大門派,試劍折了一半在秦淮河中。”

“那這半柄試劍?”公輸盈問道。

“先安排人去把秦淮河的那半柄試劍找到,一切都不急,慢慢來,畢竟現在試劍在他身上的訊息,知道這訊息的人少,還沒有傳出去。”公輸盈看著侍劍廳外來來往往的弟子,說道。

“他身體怎麼樣了?”公輸盛記起來送楚鶴離去青巖的目的,問道。

“孫十常說沒有多大問題。”公輸盈道,“他按照信中所說做的。”公輸盛恩了一聲,點點頭。兩人都沉默下來,一人看著杯中的茶,一人看著外面來往的弟子。

“去找找黃叔,問問他能不能出手。”公輸盛思考良久,才道。

公輸盈皺皺眉頭,道:“黃叔他不是說他不會摻和這些嗎?”

“但這些和姓楚的那人有關,他一定會摻和。”公輸盛嚴肅道,“如果黃叔真的能拿到秦淮河的試劍……”

“他一定不會給我們!”公輸盈搶先答道。

公輸盛點點頭,贊同的說道:“我看天下劍門這些年養著他這個閒人已經夠久的了,而且黃叔年紀大了,所以我看他是到了客死異鄉的年紀了。”

“我們?”公輸盈話不說完,只是看著公輸盛。

公輸盛轉過頭來,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

正月十一,午時是晴天,晚些時候又下起了雪。

通往咸陽的官道上,綿延整個官道的車攆,紅木馬車,紅色和金黃色相間的錦繡上面均繡著饕餮紋。最中間的位置的馬車,紋路更加豐富,馬車頂上還有一處圓形巨傘,有著四匹紅色鬃毛的好馬拉著。

“世子,如今大雪封山,只能現在咸陽城裡住一晚,估計還有一天時間,我們才到的了太白。”一個身穿盔甲的將士走到馬車邊,對著馬車裡面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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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坐著一個身著赤色長衫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緊閉著雙眼。他身邊坐著一個絕色女子,桃花眼,細長的眉毛,看著楚楚可憐,高挺的鼻樑,鼻頭微紅,似乎是長途車馬的不適應。兩人正是大周岐王府世子顧衍七,與他的世子妃應葉欣。

顧衍七當初受了天子的命令要來參加天下布武大會,卻在此之前先去了青巖的講學。講學結束便回了成京,如今是為了不被關注,於是帶著世子妃出來,好讓人認為他只是來參加天下布武,圖個好玩的。

應葉欣推了推顧衍七,顧衍七才慵懶的睜開眼。“要到了?”他聲音低沉,一隻手摟在應葉欣的肩膀上。

“剛剛來人說,估計還有一天。我們不巧碰上下雪,山路不好走。”應葉欣見顧衍七皺皺眉,從他懷抱中出來,伸出手舒展顧衍七的眉毛,在他太陽穴上按摩,“殿下這一個月來辛苦了,再睡一會兒吧。”

“倒是苦了你了。”顧衍七搖搖頭,抓住應葉欣的雙手,“等這件事完了,本世子帶你真正出去玩一次。”

“只要是殿下陪在身邊,去哪都一樣、”應葉欣見顧衍七還皺著眉,笑道,“何況,妾身也對這天下布武大會,挺感興趣的。”顧衍七緊握住應葉欣的雙手,沒有說話,車內陷入沉默。

同樣是官道上,一人一驢,正慢悠悠的走著。

人一身灰衣,是個年輕的小道士。驢是黑毛驢,時不時的叫兩聲,似乎是對背上的人很是佈滿。小道士手裡拿著一本時下最新的話本,躺在小毛驢的背上,優哉遊哉,好不快活。

“小花啊小花。”小道士將話本蓋在臉上,嘆氣道,“你找到去太白的路了嗎?”身下的毛驢似乎悟性極高,聽到這話,鼻子裡喘著粗氣,左搖右晃的,就好像要把小道士摔下來一樣。而背上的小道士,似乎說完這句話,就睡著了。但每次看他要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又能準確的掛在驢背上,穩定身形。

小道士是上清道派的小弟子徐守真,小毛驢是上清道派的徐守真專屬坐騎小花。

也是官道上,若是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官道的邊上坐著一個人。此人全身被雪包裹,只有個人樣,但可以看見雙手合掌,似乎是個和尚。

忽的,雪人動了一下,但又停了下來。良久,雪人又開始動起來,這次卻沒停下。雪人站起身,將身上的雪抖下去,果然是個和尚。

這和尚一身鬙衣,似乎完全不怕冷,劍眉星目,不怒自威,垂下雙手,茫然的望向四周。

和尚是少林寺年輕一輩的翹楚,少林方丈明澄的親傳,明叫一痴。

官道兩旁的樹上,雪被陣陣聲響抖落。遠處似乎傳來整整齊齊的跑步聲。聲音越來越近,見時,只見是一隊幾十人的軍隊,帶頭的人是個年少將軍,一張臉擠在頭盔中,但看模樣,竟然和方棠有幾分相像。這隊士兵都是黑色的鐵甲,跑步井然有序。

無論朝堂還是江湖,對他們都敬而遠之。隴右守備,大秦宣威振武軍。振武軍是朝廷編制,卻是一姓之師。振武軍的士兵基本由方家年輕一輩組成,但自從五年前方家滅門之後,進行了大換血,但如今將軍依舊姓方,名喚方懌。

風雪更大的是關外,從崑崙到太白,一路過來是荒漠與隔壁,卻也是風雪漫天。去往太白的路上,只有兩道孤獨的身影,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背影蕭瑟,一步步向著太白山走去。

唯有一群人,不緊不慢,才從自己的門派出發。

一路黑色的身影,從一處深山中走出來。沒人知道這山在何處,有人知道,也不知道如何上山。這個門派自古以來就很特殊,是前朝遺民所創。但沒有人敢惹這個門派。如果說上清道派是大周國教,以道出名,那這個門派便可以說是前商的國教,以奇門八卦和推演出名。

星斗卦派,試劍的熔鍊者,世人只知道位於商丘。

一片風雪中,各方門派晝夜兼程,向著太白山天下劍門趕來,一切只是為了正月十五上元節的天下布武大會。

但同時,一則訊息,在天下武林中傳開,而太白山上的眾人,卻仍未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