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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sy love(2)

“爹,這是我妻,麗華。”

“這······墨兒,信上不是說娶了盛家的閨秀嗎?”

“是啊,我妻盛麗華,是盛家的四小姐啊。”

“胡鬧!盛家明明只有三名閨秀,哪來的四小姐!這等上不得檯面的蠻女,哪算得上盛家的閨秀!”

“爹,麗華是蘇墨的妻,也是蘇家的媳婦,還請父親不要這般辱她。”

“她怎麼不說話?竟然還是個啞的!我怎麼會有你這等逆子!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蘇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也容不下這等媳婦!蘇家的體面都讓你丟盡了!蘇墨,休妻!否則休怪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夢中的情形閃現極快,初春的時候,他第一次看見她,被教堂中彈鋼琴的金髮少女驚豔;他躲在窗後偷偷畫著女孩,被發現時匆匆逃走,再溜回來時,顏料被整齊擺好,畫不見了,多了一支雛菊;他在窗外聽少女的琴音,如痴如醉,趁女孩不在時在鋼琴上擺上一束又一束的雛菊,終於6月被女孩抓了個包。

他們第一次面對面,卻神交已久,很快就墜入愛河。

她不是個天生的啞巴,說是小時候被煙燻壞了喉嚨,所以總是用紙筆和他在畫板上交流,寫得一手端正秀氣的漢字。

他們相識是因為那幅畫。

畫上的女孩身著白紗裙,金色的髮絲披在腦後,纖手在黑白琴鍵上拂過,身後潔白的翅膀若隱若現。

初遇時,他認為她是天使,溫柔嫻靜;但相處久了發現,她是天使,更是那林中的妖精貝爾帝絲。她是個活力充沛的淘氣鬼,像雛菊的妖精一般明媚天真快活。

他後來知道了,他每次偷偷放花的時候,有一雙湛藍的眼睛透過門縫,也在偷偷看他。

他問她為什麼直到六月末才抓住他?

她眨了眨漂亮的藍眼睛,快活地比劃:

“到七月,雛菊花兒就謝了,再不抓住你,你就找不到雛菊花了。”

“到時候,我也找不到你了怎麼辦?”

多麼美麗迷人的貝爾帝絲!真是上天派來的天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了。

他會為她播種一片雛菊的田野,她也不用為找不到雛菊而擔心。

她身著白紗裙在雛菊花田中溫柔笑著,紅顏老去,化作掛著白紗的枯骨。

最後一片花瓣凋零,頭顱墜地,被一腳踩碎,化作灰燼,零落成泥碾作塵。

蘇文山從噩夢驚醒。

“蘇先生,到了。”

蘇文山晃晃腦袋,想起前幾天正當蘇盛集團忙得焦頭爛額時,對方突然主動約見。在來路上,由於太困了,他打了個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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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盛?

夢中那兩人的姓氏,合起來不正是蘇盛嗎?

是個巧合吧,蘇盛的建立人是姓蘇沒錯,蘇家的家譜早已丟失,蘇盛創始人的配偶據說早逝,但未必姓盛。

蘇文山打理了下自己的儀表,才抬腳下車。

管家將蘇文山引到書房等待,悄悄退下。

蘇文山被牆上的畫作吸引了目光。

身著白紗裙的少女,金色的髮絲披在腦後,纖手在黑白琴鍵上拂過,身後潔白的翅膀若隱若現。

故事後來怎麼樣了?妖精般的天使和年輕的畫家怎麼樣了?

她是洋行盛家不為外人所知的小姐,只因她的父親是個私奔小姐與洋人的私生子,生下了她的父親後更是因為一場意外而雙雙撒手爾別;

她的父親自幼在民間長大,也曾為自己與他人不同的外貌自卑過,所幸他結識了一名溫柔的女子。

然後他們有了她,深居簡出,生活簡單而又幸福。

只是後來一場火災將這個三口之家毀去,也燻壞了她的嗓子,被尋回盛家時,盛家也不想管她,將其送到教堂;

而他是鄉紳之子,曾遠赴重洋求學,追求自由戀愛,卻實在是個迂腐的人。

他向盛家求娶她,盛家並沒為難,由著他們去了,她本來就難嫁,而眼前人也算得上年少有為;他興奮極了,在教堂裡舉行了簡單的婚禮,邀請了與二人關係親密的一些親朋好友,卻沒有邀請自己的父親。

這是他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了。

婚禮上他笑得甜蜜,內心卻有些憂愁。

他知道父親是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洋人之女的。

“麗華,陪我回去一趟吧,我爹想要見你。”

正在認真畫畫的她抬起頭,湛藍色的眼睛滿是溫柔。

——好。

時間過去了很久嗎?也沒有過去多久吧。

他向父親許下不會休妻的誓言,離開了家。

真是驚世駭俗。

“爹他會消氣的。”他安慰著她,“他會接受你的,我的貝爾帝絲。”

而且同輩還有其他兄弟,父親也不用擔心老無所依。

她看著他,眼裡盈滿了淚水,一筆一劃在他的手心寫下“對不起”。

“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

好。我也不想離開你。

離開家後,最初的日子有些艱難,再加上麗華一頭閃耀的金髮和不同於中原人的藍眼,他們到哪都會被指指點點。

有些朋友不理解他,離他而去;還有些朋友,默默支援著他們。

蘇墨用麗華的嫁妝,還有自己一些積蓄及朋友的接濟,做起了生意,盛麗華很少出門,安安靜靜地在家裡做活。

他們漸漸重新有了顏料畫紙和鋼琴,麗華在家裡也可以畫畫彈琴消磨時間了;他們有了更大的房子,他在屋前屋後栽滿了雛菊。

生活開始好轉。

日子似乎可以一直這麼平靜地過下去。

有一天,蘇墨出門了沒有回來。

一天天一週週一月月過去了,他再也沒有回來。

她在花叢中等待,沒有等到他。

鋼琴和畫筆蒙上了灰塵,城裡發生了瘟疫,她在很年輕時去了,臨走前,湛藍的眼睛還望著窗外的雛菊,想著如果沒人照顧它們,它們會怎麼辦。

怎麼辦。

我還想再看你一次。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滿足。

MoSu——I——Love——You——

I——Love——You——

Love——you——

You——

沙啞的聲音吐露心聲,多年來第一次開口,好想讓你聽見。

看到了嗎,她在說她愛你。

他想不顧一切拉起那只由於疾病而骨瘦嶙峋的手,深深地印上一個吻。

畫面片片碎落,他頭痛欲裂,耳邊有人聲聲在問。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PS:我生物不知道有沒有學好。。遺傳似乎不能傳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