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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絕望與希望

為了彌補上佟東的失敗,亞連又是下廚搞定了最後一份蛋炒飯,之後,這個過了會老師癮的傢伙就招呼兩姐妹一起吃飯。

即使亞連已經為她們擺好了碗筷乘好了飯,佟東和佟西兩姐妹還是站在那裡半天不肯上桌,最後又是浪費亞連一頓口舌,兩姐妹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椅子,姿勢板正得像個剛學坐姿的小學生。

兩姐妹開始用餐的時候依舊是怯生生的,不時抬頭看看亞連的臉色,反倒是把亞連看得不自然了起來。

唉,這兩孩子是遭了多大罪。

亞連感慨的時候忽略了自己跟她們年齡也就是相仿的事實。

不過兩姐妹雖一直畏畏縮縮的,不過那用餐是優雅的氣度和姿態比起亞連依舊是要上一個檔次,跟蔣少爺的餐桌禮儀相比都不遑多讓。亞連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後腦子裡又憑空想了不少東西。

“怎,怎麼了嗎?亞連大人。”兩姐妹看著突然愣愣出神的亞連,用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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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什麼。”亞連回過神來,現在想這麼多有的沒的也沒有什麼用,馮七那個老王八一來估計自己自身都難保,更別說操心兩姐妹的事情了。

就儘量現在對她們好一些吧。

亞連是想把這可憐的兩姐妹當做朋友來看的,無奈這兩姐妹有意無意地都跟亞連保持了一個恭謹的距離,比如那個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的稱呼“亞連大人”,任憑亞連怎麼勸兩姐妹也不改,更別說別的了。

老實說,現在餐桌上的場景也有些詭異。

兩姐妹面前就是每人一個小碗,裡面的東西早被兩姐妹用著最標準的用餐姿勢搞定了,兩姐妹就這麼一直怯生生地時不時看看亞連,而自從開始鍛鍊異能就食量奇大的亞連面前擺著一盆子蛋炒飯,亞連這個半點不懂餐桌禮儀的傢伙幾乎是把頭給埋了進去,還不時因為想著兩姐妹的事情突然吃著吃著就出了神,頗有種突然就成了二愣子的感覺。

這麼僵持了一會,本就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亞連終於也是給盯得受不了了,三口兩口掃蕩乾淨了剩下的飯準備逃離餐桌。

“那個,你們吃飽了嗎?”

“嗯。”

亞連收好了碗筷盤子,準備去廚房清理一下,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會麻煩別人。

“亞連大人,這種事情還是我們來吧。”兩姐妹見亞連進了廚房,也連忙跟了上來。

亞連本來想問兩姐妹會不會洗碗之類的話,想想說出來似乎有點瞧不起人的意味,也就閉上了嘴巴站到了一邊。

“那就麻煩你們了。”

亞連麻煩她們做事情的時候兩姐妹反而一副安心的模樣,讓亞連看得一陣搖頭。

兩姐妹刷碗的時候果然顯得很生疏,一看就知道之前沒怎麼做過之類的事情,不過兩姐妹的態度都極為端正,認認真真用著笨辦法洗好每一個角落,不偷一點懶。

亞連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人聚精會神地洗著碗。

“亞連大人,洗好了。”兩姐妹把東西歸好位,都來到了亞連面前,語氣裡竟然帶著一點小小的請功的意味。

亞連自然也遂了她們的願:“做得很棒哦。”

就像誇獎小孩子一樣的語氣,但亞連明顯感覺到兩姐妹情緒高了不少。

比起一開始的害怕畏懼好了不知道多少了。

亞連莫名覺得有成就感,終於不被人家當成豺狼虎豹了。

那現在吃飽了,時候也晚了,也該睡覺了。

亞連有種直覺,馮七多半是故意把這兩姐妹丟給他了,今晚肯定是不會回來,那麼兩姐妹的事情自然是要亞連安排了。

嗯……鄭管家雖然不回來,但未經人允許擅自用人家的房間也是不對的,蔣少爺就不用指望了,這個點打擾他他會發飆的,

林棟大哥嘛,也不好叫醒他,而且在解釋清楚之前亞連也不想見到這個暴露了和老闆一樣八卦本性的傢伙。

“你們睡我房間吧?”亞連說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

卻看到兩姐妹的臉“唰”的一下都紅了,看亞連的眼神也從稍微的親近一瞬間變成了看怪大叔的眼神。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睡我房間我睡沙發,我沒有別的意思的!”亞連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慌得都有些手忙腳亂,急忙解釋,這要是被兩姐妹當成壞人了可就冤死了啊。

沒想到的是兩姐妹似乎很輕易地就相信了亞連的解釋,臉依舊是紅紅的,但眼神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嗯。”

亞連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被誤會到底。

興許是被這一出給嚇到了,兩姐妹都忘了推辭,就這麼乖乖進了亞連的房間。

叮囑了一下兩姐妹要鎖好門窗之後,亞連抱著備用被子和枕頭去了客廳。

等亞連走了之後,兩姐妹才反應過來自己兩個人不知不覺又受了亞連的照顧,可這時候再去推辭也來不及了,兩人也只好就這麼在亞連的房間睡下。

亞連的房間很整潔乾淨,並沒有什麼垃圾和異味,床和枕頭也都是蔣少爺提供的頂級品,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舒適無比的,可兩姐妹躺在這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她們很久沒這麼正經地躺在床上安穩地睡一覺了。

“姐姐。”兩姐妹面對著面,佟西也不知為何輕輕喚了姐姐一句。

房間裡沒有開燈,兩姐妹在黑暗裡默默對視著。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佟東沒頭沒腦地突然說了句。

“嗯。”佟西輕輕應和了一句,神色溫柔而憂傷,“我們不能拖累他。”

兩姐妹便都沒再說話。

床上有一件亞連忘記收拾了的大衣,兩姐妹並沒有把它放回到衣帽架上,就這麼讓大衣蓋在被子的外面,似乎這樣能在有些寒涼的夜裡多一點點溫暖。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們相互依偎,無依無靠。

情況似乎依舊沒有什麼改變,但兩姐妹的身上只是多蓋了件無足輕重的大衣。可又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兩姐妹終於睡著了。

隔壁的林棟卻並沒有,他剛剛在電話裡給江汀彙報近況。

說道在廚房的事情的時候,江老闆忽然笑了起來。

“唉,瞧瞧我們可憐的小亞連,又給別人利用了。”

“嗯?老闆?”

“絕望的人永遠是沒法被榨出所有價值的,她們心如死灰,沒有慾望能驅使她們發揮潛能的極限,只有當人有了希望,用起來才能達到價值最大化。給丟到黑暗裡的人一點光,她們才能繼續忍受那該死的黑暗啊。”

“那……”林棟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忍。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這種東西不去經歷他就永遠沒法明白。”

林棟想問江汀那那兩個女孩子怎麼辦呢,最後還是沒能問出口,因為他想起了有一次木村恭介有意無意提起的江汀的事情。

當時是在處理東大陸一個小組織駐萊恩城的據點被一個神秘人用殘忍手法殺得乾乾淨淨的事情,林棟無意間感慨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接下來林棟要和江汀一起出任務的緣故,木村扯著江汀接上了話茬。

“這種事情,江汀幹過不少。”

林棟沒敢回木村的話。

“那,今天就到這裡了吧,辛苦你了,晚安。”江汀掛掉了電話。

還好,林棟沒提什麼要他幫那兩姐妹的事情,那種麻煩的事情他可從來不會碰,跟過木頭的人果然聰明多了。

“啊真是累死了。”

一頭栽倒在床上,江汀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