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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譜為至寶遭惦記

就這樣,一晚安然過去,次日清晨一路陽光透過破窗灑在諸葛龍晴臉上,弄得她癢癢地打了個噴嚏醒來,並吟詩一首:“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破廟春睡足,窗外日遲遲。”隨之,她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就看見車伕和丫鬟臉上都有黑眼圈,還睡得不深。

“喂,起來了!”諸葛龍晴叫嚷了一聲。

車伕和丫鬟方才打著哈欠,戀戀不捨地坐起來。

諸葛龍晴責備道:“你倆怎麼搞的,昨晚戌時就開始睡了,這都快辰時了,還沒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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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努力分開上下眼皮,說:“二娘子倒是休息得挺足。可我倆哪裡敢睡踏實啊,有個身負七十幾條人命的同在一處,我倆時刻盯著他,生怕他突然起來動手殺了我們,我倆幾乎是一刻也沒有休息啊。”

諸葛龍晴白了一眼,無奈地說:“你倆就是傻。這小子就剩一口氣在,連趴著的姿勢就沒變過。再有,倘若他真的還有力氣動起手來,你覺得自己是他的對手嗎?”

車伕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有什麼好擔憂的。要不長眠、要不短眠,踏實睡就得了,還擔驚受怕地捱了一夜,我看你今天白天再怎麼捱!上路!”

“這會兒就走——”車伕叫苦,他哪裡還有精力趕車。

諸葛龍晴不以為意:“你就只管信馬由韁,走到哪兒算哪兒,等馬兒停下,就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了。”

“啊——”車伕又看看地上趴著的那個年輕人:“那他又怎麼弄?”

“塞進馬車裡帶上。”

“帶上?可他——”

“他什麼他?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能讓我從候補轉正的人。”

丫鬟聽了這話倍感訝異:“二娘子是說他就是你完成任務所必須的那個人?”

諸葛龍晴擺了擺手,又開始故弄玄虛:“並不是,但他也必不可少。”

諸葛龍晴自稱是八卦莊巽莊莊主,不過是候補。這八卦莊可有年頭,早在魏晉時期,蜀漢後人秘密組建,一直把興復劉漢江山作為畢生理想。如今八百五十多年過去,國仇家恨早已煙消雲散,這個秘密的組織也自成都遷到了荊湖武當山,避世修行,鑽研奇門異術。不過靖康之難後,八卦莊出山,協助岳家軍北伐。

去年嶽帥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岳家軍在大別山(武當山屬於大別山脈)就地解散,傳說結成八個遙相呼應的村寨,鎮守大別山。其實,八寨原本就已經存在,只不過吸納了解甲歸田的岳家軍士卒,正是本來八卦莊的八大分莊。而諸葛龍晴正是巽莊莊主,原莊主病逝,她剛剛接任,因為資歷尚淺,只能帶著“候補”二字臨時掌管巽莊。

臨時莊主是很慘的,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想辦一件事都要得到莊中長老們的同意,而一旦出了事就要背黑鍋。要想有錢有權有人手,就只能轉正,但想要轉正,必須按照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完成一項考核任務才行。至於什麼任務,有難有易,是寫在十幾章紙條上放進罐子裡抓鬮抓出來的。

而諸葛龍晴很不幸地,挑到了堪稱地獄難度的任務:扶植一位軍社社主,並使其威名遠揚,聲震大宋一十七路【*】。

在朝廷盤算著削減軍社的大背景下,選到了這個任務,無異於在玄武門之變的前一天投靠李建成。

但自己選的自己認,諸葛龍晴只好帶著貼身丫鬟秋盈,和家裡的車伕馬錦棠出來物色可造之材,將其打造為一名合格的軍社社主。

坐在馬車裡的諸葛龍晴每每準備沉思的時候,就被丫鬟秋盈擠得沒了興致。

“你幹嘛,老往我身上蹭,我又不是漢子!”

秋盈囁嚅說:“我害怕。”她所害怕的,自然是同在馬車裡,仍在沉睡當中不知醒的張天鋒了。

諸葛龍晴一直伸腿抵著對面車廂,防止張天鋒顛簸掉下去。她端詳了對面熟睡中的年輕男子一番,轉頭問秋盈:“你相信一個人能僅憑一己之力殺掉七十多個人,而且這些人大半還都是習武之人嗎?”

秋盈先是搖搖頭,又說:“或許不是用武力,而是用別的方式呢?”

諸葛龍晴說:“你是說下毒?毒藥也是要錢買的,一次買能毒死七十幾人的量,一是需要很多錢,二是會惹人懷疑,三你能保證七十多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中毒嗎?而且你都殺了這麼多人了,為什麼還要放火燒掉整個宅子?”

秋盈跟了諸葛龍晴好些年,多少也有長進,她答:“要放火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想將命案偽造成意外,掩蓋自己殺人並逃走的事實。”

諸葛龍晴點點頭,豎起一根手指:“好,既然是意外,只有他一個人活著,誰知道他幹了這些事?”

秋盈重新思量了一番,頓時領會了主子的想法:“二娘子是說犯下命案的另有他人!”

諸葛龍晴開始構造起了一番情景:“一群兇手來到丁家大宅,當然最好是晚上,因為晚上才更能保證所有人都在宅子裡,並且是晚飯後半個時辰之內動手,因為飯後的半個時辰,是人最惰怠的時候。他們突然出手,經一番血戰,殺光丁宅上下所有人,然後四處搜尋他們想要的東西。沒有找到,就猜到有人逃走,將屍體排布好清點發現,走脫了一個叫張天鋒的小子。於是他們先將屍體放歸原處,焚燒一淨,隨後發出江湖千金懸賞令,要他的頭顱是次要,更重要的,是想得到他身上帶著的寶物。”

秋盈聽得出神:“險些還以為二娘子親身在現場看見的一樣。還有您說的寶物……難道是這把刀?”

“嗐——”諸葛龍晴擺手說:“一看你就是聽書聽多了,一把刀再寶貝能寶貝到哪兒去?百兩、千兩還是萬兩?既然是能滅丁氏一門人的勢力,還會稀罕一兩件兵器嗎?不過嘛——”

“不過什麼?”

“依我看,不是刀,但也必定與刀有關。”諸葛龍晴說:“刀霸丁兆輝,縱橫二十載,靠的是什麼?”

秋盈想都不用想:“當然是他的財力和無人匹敵的刀法了。”

答案呼之欲出:“既然兇手不缺錢財,那求的自然是丁兆輝壓箱底的刀譜了。”

“噢——二娘子的意思是說,刀譜就在這漢子的身上?我找找看。”秋盈經主子的幾番訓誡,已經敢放心大膽地去碰那個叫張天鋒的年輕人了。就在她的手伸進張天鋒懷裡時,一雙冰冷並充滿戒備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秋盈想要尖叫,卻在看見閃亮的刀身時突然失音,叫不出聲來。

諸葛龍晴臉上井然無波,她緩緩收回之前一直放在張天鋒胳肢窩下的腳,不慌不忙地問車伕馬錦棠:“馬兒停了沒有?”

馬錦棠答:“您讓我信馬由韁,我不敢擅自停馬呀。”

“當我沒說,停車吧。”言訖,諸葛龍晴動作眨眼快了八拍一樣,撥開馬車簾字就躥了出去。好端端一個名門閨秀,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大馬猴。

諸葛龍晴十分仗義地丟下丫鬟車伕,趔趔趄趄、踉踉蹌蹌地撒丫子逃命。卻不知道身後張天鋒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一把就勒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拽翻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而後一把刀插在她頸旁的草地裡,昨天那個嘗了她汗腳之威的漢子就順勢掉了個身姿,蹲在了她身上,一手握刀,一手抵在了她的胸口。

“好哥哥饒命、好哥哥饒命!”此時的諸葛龍晴也轉不動聰穎靈敏的腦筋了,滿嘴就只會重複這一句話,伴以幽怨悽美的神情,真是誰見誰憐。

張天鋒只問了她兩個問題:“你是誰,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南宋十七路:利州西路、利州東路、成都府路、潼川府路、夔州路、京西南路、荊湖北路、荊湖南路、廣南西路、廣南東路、江南西路、江南東路、淮南西路、淮南東路、兩浙西路、兩浙東路、福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