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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當世呂布號衛星

“李道長現在人在哪兒呢?”

當選好執行打探情報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時,諸葛龍晴發現,李天師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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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馬錦棠回答道,“今天一早,李道長就出去了。”

“沒和林員外探討探討修真的學問嗎?”諸葛龍晴抱著調侃的語氣問。

“沒有啊,今天林員外上朝,早早就去皇城了。”

“啊?”沈天揚不由得失聲大叫。昨天那頓午飯,讓他備受精神汙染,搞得他都忘了,今天要去太學上課的。

“喲,你們瞧瞧,”諸葛龍晴笑道,“咱們的社主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社團頭領裡最上進的了?還有第二個軍社社主每天還要上學的嗎?——看我幹什麼,趕緊去吧!遲到和曠課性質是不一樣的,懂嗎?”

沈天揚估摸著,這會兒去太學,應當還能趕上上午的最後兩堂課。正如諸葛龍晴所說的,遲到和曠課性質是不一樣的,這體現的是態度問題。昨天剛剛在相國府,接受了秦熺秦少監“年輕人一定要多讀書”的教誨,怎麼可以曠課呢?因此,他立刻站起來,要回自己屋收拾書簍。

而沈天抒見他起身,就也起身,一把摟住了他的胳膊,並說:“哥,我送你去吧。”

沈天揚的身體很不自然地顫了一下,有種想抽出胳膊的衝動。

其他人都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卻也都感到困惑。這位小官人,之前與妹妹相認的時候,那一幕是多麼感人,現在怎麼好像少了感動,多了一點似有若無的恐懼?

沈天抒倒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仍攬著哥哥的手臂拉他出門,像一塊膏藥一樣。沈天揚掙了兩下,得到的是妹妹懷著怨氣般的嗔視,他不想傷妹妹的心,就只好任由沈天抒霸佔著自己的胳膊。

沈天揚回到自己的房間,趕緊把“十一經”【*】塞進書簍。接著又拿起文房四寶,準備帶上。

“要帶這麼多書啊?”沈天抒隨口問了句。

“不用。”沈天揚經這一提醒,將《詩》、《書》、《周禮》、《儀禮》四冊書拿了出來。其實課程表這種東西,自打有了學校就出現了,而沈天揚從來不抄課程表,全憑腦子記。

等東西收拾好,沈天揚背起書簍就往外走。沈天抒自然還是粘著他,要送他去上學。

“行了,別鬧了,你還是去陪那位祖奶奶吧。”沈天揚勸她回去。

“呣——”沈天抒嘟囔著嘴搖頭扭了扭身子,這副姿態要叫另一個人瞧見,怕是骨頭都酥了。

但沈天揚還是勒令她不要胡鬧,有空就去看著林妙湘,省得那位祖奶奶又在他的作業冊上亂塗亂畫。

沈天抒卻說:“人家關心哥哥還不好嗎?正好玉琴莊的人已經來臨安了,我保護你。”

沈天揚道:“保護我?這兒可是臨安府,沒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大街上尋仇吧?”

“以防萬一嘛,”沈天抒說,“另外我也想知道哥哥每天走的是哪條路。要真是哪天出了什麼意外,我也好找你不是麼?”

“你就這麼巴望著我出意外?”

“哪兒有?我是關心哥哥。”

“好好好,那我就謝謝你了。”沈天揚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心特別軟,拗不過沈天抒,只得允許她跟著自己走一趟路。

“你陪那位祖奶奶陪得怎麼樣?”路上沈天揚問。

一提到這件事,沈秀如就一腦門子官司:“也不知那位祖奶奶從哪兒弄來那麼多新奇的危險玩意,一不小心斷條胳膊都是小事。難怪她身邊總有一對雙胞胎丫鬟守著——或者不如說是看著。對了,說道那對雙胞胎丫鬟,你猜我瞧出什麼來了?”

“什麼?”

沈秀如故作神秘,想吊起哥哥的胃口。但她還沒準備說,就見大街上一道黑影在他們眼面前由東往西,鑽入一條衚衕。

沈天揚被這一陣緊急風帶倒了,剛爬起來撿書,那邊又呼啦抄過來一群人,手裡拿著各式傢伙,朝黑影過去的方向追去,踩爛了地上沈天揚的書不說,還不斷嚷嚷著:“抓妖怪啊!”

“抓妖怪?”沈秀如不免感到一絲訝異,有種想去看看熱鬧的衝動……

沈天揚頗為惱火地撣撣書本上的腳印,重新丟進書簍,拉住沈秀如的手,說:“別湊熱鬧了,你不是說要瞭解一下我去太學走哪條路嗎?”

“他們說的可是抓妖怪啊。”

“抓神仙也別管,跟咱們沒關係的事情就不要瞎湊乎。”沈天揚很理智。

然而剛才過來一群人的方向,又來了個手持雙股劍的女子,衝他們叫著:“你倆還不來幫忙?”並催促他們在前頭跑著。看樣子,這女子是錯把沈氏兄妹當成自家手下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天揚喃喃自語了一句。本來他就不是很喜歡在人前顯示技藝,加上妹妹也想看熱鬧,後面又有個人催著,他只好也往西邊的衚衕走去,看一看熱鬧了。

話說兄妹倆在那女子督促下鑽進衚衕,走到衚衕尾,正看見一群大漢將衚衕堵得水洩不通,好像圍住了誰,正與其對峙。

而那群漢子的頭領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衝被堵在衚衕尾的人呵斥道:“妖道,你們平常招搖撞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敢借除妖之名非禮女子,我等義士,今天就要叫你嚐嚐教訓!”

沈天揚透過簇擁的腦袋見的縫隙,總算看清被追打的到底是誰了。

“李道長?”眼瞧著李天師頭髮散亂,衣衫不整,一看就是被人暴揍過一頓,沈天揚不由得叫了一聲。

李天師就到了這會兒還不忘擺譜:“我哪兒就是道長了?——我是真人啊!”而且,這位真人可以用名譽擔保,自己從來沒有幹過假裝口渴,到別人門上討碗水喝,然後含了口水噴在別人門上就要幾貫錢的缺德事。他頂多跑到人家門上,說別人媳婦是妖怪。

而今天他去的時機不太好。前一陣子許郎中因為庫銀的事被拖到錢塘縣衙挨了頓板子,屁股開了花,他夫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保出來,保安堂藥鋪也好久沒開張。今天剛剛重新開門,李天師就去了。白娘子正在給人看病,因為好多天沒收入正一肚子火呢,李天師過來正撞在槍口上。白娘子也就不跟他客氣了,立馬就派小青“招待”他。

李天師沒料到的是,正在白素貞跟前看病的人,是天下第五大社明月齋的社主呂謠媛,她最近月經不調,伴有腹痛症狀,聽說臨安錢塘縣保安堂不錯,因此一大早在一幫兄弟的陪伴下前來看病。女人,一旦經不痛快,整個人就不痛快。

因此,李天師被小青連同明月齋的人追打了幾條街,一直逃到了這處衚衕裡。而剛才叫沈天揚和沈秀如過來幫忙的那個手持雙股劍的女子,就是小青。

而沈天揚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李天師被人圍毆致死,因此上前一步說:“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

“誤會個毛!”有明月齋的成員叫嚷道:“這臭道士在我們社主看病的時候過來搗亂,非得教訓教訓他!”

臭字,通常是用來罵和尚道士和乞丐的,由此可以看出,在江湖人眼中,道士和尚的地位和乞丐是一樣的。而很多時候,一些和尚道士的確配得上這個“臭”字。李天師身上的味道就很臭,但他並不邋遢,可以說,他幾乎每天都要洗澡,但問題是他從來不換衣服,一件道袍從被趕下山穿到神農架茹毛飲血幾年、又從神農架穿到臨安。

而李天師看清人群後頭是沈天揚沈秀如兩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揚起手叫著:“沈社主!你來了就好!”

“沈社主?”明月齋這幫人的年輕頭領皺著眉看向沈天揚,將這個翩翩書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嘖嘖搖頭,覺得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哪個社團的領導,因而問:“你是什麼人?你認識這道士?”

沈天揚掃了眼在場人數,不下二十個。於是他很明智地回答了一句:“不認識。我還要上課呢,告辭。”隨後拉著沈秀如就要走。

然而此刻那位手持雙股劍,靈動嬌豔、神采逼人的小青說了句:“你不就是過年時候來保安堂療傷的沈郎君嗎?——你和這老道是一夥的!”她認出沈氏兄妹來了。

聞聽此言,那明月齋的頭領喝道:“站住別走,你究竟是什麼人?”

沈天揚對沈秀如低聲道:“早說了,湊熱鬧準沒好事,現在你信了吧?”

而他琢磨著隨便扯個謊走人的時候,李天師卻替他回答了:“這是鄂州劍社的沈天揚沈社主,他還是政事堂林員外的女婿,相國府的紅人。我勸你們都悠著點,傷了他,丞相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天師的這番話,更加堅定了沈天揚拋棄他不管的決心。只可惜他並不能這樣做。

因為小青發話了,她俏面含威,斥道:“好呀,原來你竟是狗奸賊秦檜的人!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大姐救你!今天你派你手下的臭道士來許官人門上鬧事,還裝出一副不相干的樣子。恩將仇報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還不吃我一劍!”說罷,她揮舞雙劍,就向沈天揚劈去。

這兒可是臨安府,沒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大街上——

放他娘的屁!這都動起傢伙來了!

沈天揚眼見兩柄龍泉劍朝自己招呼過來,趕緊喝道:“慢,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嗎?還有,你們說他搗亂,搗什麼亂了?”

小青冷笑兩聲說:“我不分青紅皂白?這臭道士不分青紅皂白,憑空汙人清白,造謠說我大姐是妖怪,還說我們保安堂是賣假藥的,毀我們清譽,這事你就不問了是嗎?”

“對,”明月齋的頭領補充說,“而且他闖入藥鋪,百般阻撓白娘子給我堂姐看病。”

“有這回事嗎?”沈天揚看看李天師,並問。

“沈社主今天早上吃的什麼呀?是不是又吃澆驢肉了?”李天師顧左右而言他。這種行為無疑證明了小青和那頭領所說的不假。

而沈秀如對那年輕人更感興趣,問他是什麼人。

那自稱是明月齋總社主呂謠媛堂弟的人回答:“在下呂信衡,字啟新,是明月齋的管領。”

一聽這名字,沈秀如兩眼放光:“可是人稱當世呂布的呂信衡?”

“正是在下!”呂信衡抱拳拱手,亮出堅硬凸起的骨節。

沈天揚從沒聽過這些江湖人的名頭,不免要悄悄請教沈秀如。

沈秀如告訴他,這位叫呂信衡的人,號稱一拳超人、明月齋衛星;他天生神力、力大無窮,又自幼在堂姐呂謠媛的敦促下修煉戟法和拳法,十五歲就將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然而練到後頭,他的拳法比戟法更加精進,甚至達到了一拳就可以打死任何人的程度,因此被稱作一拳超人,又因為總侍立在呂謠媛的身邊,好像衛星一樣,所以又被稱作明月齋衛星。

“那這樣的人是不是就不要惹了?”沈天揚小聲問妹妹。

沈秀如帶著肯定的眼神微微點頭。

於是沈天揚對小青和呂信衡道:“說吧,怎麼賠?”

“怎麼賠?”

“對啊,”沈天揚說,“李道長是我的人,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你們宰了吧?更何況這兒是臨安,動刀動槍也不怎麼合適的。你們說個數目吧,我賠給你們聊表歉意。”他想到了前一陣子諸葛龍晴略施巧計所賺來的小金庫,又想到了“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解決不了,那就是價錢還沒給到位”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因而做出了上述表示。

然而,這條“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的真理,在呂信衡面前似乎不起作用。他表示:“我們呂家不缺錢,你的手下耽誤了我堂姐看病,就應該切下一隻手謝罪!”

可是,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小青卻表示:“我可以接受。”她心裡最清楚,因為自己盜庫銀一事,牽連了姐夫挨板子坐牢,為了贖出許大官人,姐姐白素貞不但把她盜來的庫銀拿了出去,還把去年到現在的積蓄都餵給了錢塘知縣。如今保安堂十分缺錢,一聽到對方願意花錢了事,她心裡都樂開花了。小青還勸呂信衡:“這裡畢竟是臨安,還是用和平的手段解決問題得好。咱們也別太得理不饒人,讓他賠錢,回去我讓大姐再好好給呂社主看病。”

呂信衡考慮了會兒,說:“也行。”同時他走向仍靠牆坐在衚衕尾的李天師,衝左右伸出右手掌,旁邊社眾將一杆方天畫戟遞到了他的手裡。

呂信衡就倒拿著畫戟,用戟頭指著李天師的手腕,說:“五百兩。”這是開價了。

整整一封銀子!沈天揚心想多大點事,至於這樣敲詐勒索嗎?故而搖搖頭:“太高了。”

“一千兩。”呂信衡說著,畫戟的戟頭已經觸碰到了李天師的前臂。

“一千兩?”沈天揚沒想到對方坐地起價。

“一千兩也嫌多嗎?那就一千五百兩。”

“好好好!一千五百兩就一千五百兩!”沈天揚不敢再讓對方提價了,所以趕緊答應下來。接著他又說:“我身上帶不了這麼多銀子,我也真的要趕去上課——這樣吧,我讓她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拿錢。”沈天揚將沈秀如拉到一邊,耳語叮嚀:“讓咱們的軍師多放放血,殺殺她的銳氣。”

沈秀如點點頭:“明白!”

【*】十一經:儒家經典,五代時蜀主孟昶限定,包括《易》《詩》《書》《周禮》《儀禮》《禮記》《論語》《孟子》和《春秋》三傳。而在漢代,以《易》《詩》《書》《禮》《春秋》為“五經”,官方頗為重視,立於學官。唐代有“九經”,也立於學官,並用以取士。所謂“九經”包括《易》《詩》《書》《周禮》《儀禮》《禮記》和《春秋》三傳。 唐文宗開成年間於國子學刻石,所鐫內容除“九經”外,又益以《論語》《爾雅》《孝經》。五代時蜀主孟昶刻“十一經”,排除《孝經》《爾雅》,收入《孟子》,《孟子》首次躋入諸經之列。南宋碩儒朱熹以《禮記》中的《大學》《中庸》與《論語》《孟子》並列,形成了今天人們所熟知的《四書》,並為官方所認可,《孟子》正式成為“經”。至此,儒家的十三部文獻確立了它的經典地位。

《十三經》的內容極為寬博,《周易》是占卜之書,其外層神秘,而內蘊的哲理至深至弘。《尚書》是上古歷史文件匯編,主要內容為君王的文告和君臣談話記錄。《詩經》是西周初至春秋中期的詩歌總集,內分“風”、“雅”、“頌”三部分,“風”為土風歌謠,“雅”為西周王畿的正聲雅樂。“頌”為上層社會宗廟祭祀的舞曲歌辭。 《周禮》主要彙集周王室官制和戰國時期各國制度。《儀禮》主要記載春秋戰國時代的禮制。《禮記》是秦漢以前有關各種禮儀的論著彙編。《春秋》三傳是圍繞《春秋》經形成的著作,《左傳》重在史事的陳述,《公羊傳》《穀梁傳》重在論議。《論語》是孔子及其門徒的言行錄。《孝經》為論述孝道的專著。《孟子》專載孟子的言論、思想和行跡。《爾雅》訓解詞義,詮釋名物,經學家多據以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