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航那邊被嚇壞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進入到這所公司之後，幸運女神便始終在眷顧著他。
之前有活潑可愛的人事小姐姐調戲他，現在又有成熟嫵媚的面試官大姐姐明目張膽地撩他。
再加上之前還有青春靚麗的陳默存朝他告白。他彷彿忽然間從狗不理成為了萬人迷。
這個世界怎麼啦？祁子航有點想不明白。
似乎在與許茹分手，接著認識孫曉瓊之後，他的人生曲線忽地觸底反彈，正在雲端遨遊著。
莫非，是因為與孫曉瓊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沾染上了那種豔壓群芳的“伴侶”氣息？
以至於各路小姐姐小妹妹特別容易對他產生好感。
祁子航在心裡胡思亂想，瞬間冒出了N多稀奇古怪天方夜譚的想法。
以他目前的狀態與運勢，如果穿越回古代，他有自信能拿下楊玉環趙飛燕。
哦前提是漢成帝唐玄宗不會砍了他的腦袋的話。
在祁子航被嚇壞的同時，孫曉瓊這邊也被驚呆了。
江然與路雨菲表情動作神同步，全都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旁邊的孫曉瓊。
孫曉瓊……面無表情地盯著螢幕，沒有什麼該有的反應。
“看什麼看，動作行為都監測好了嗎，過會分析報告寫不出來，可別想我幫忙。”孫曉瓊說道。
說這段話的過程之中，她依然是盯著螢幕，面無表情頭都沒回，有點酷酷的味道。
“咳咳，瓊瓊啊，她這麼問，你的心裡真的不為所動毫無波瀾麼？”江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曉瓊聳聳肩膀：“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你看你看！我就說怎麼可能沒反應嘛！正常狀態的瓊瓊！會這麼說話嗎？！”路雨菲又激動了。
江然深以為然：“確實跟平常不太一樣。”
孫曉瓊被這兩個傢伙整得挺無奈的，她說道：“冷靜點行麼，不要扯到八卦就亢奮。”
她接著說道：“這明顯只是簡單的性格測試題目，你們不會真以為她會對祁子航一見鍾情吧。”
“或許她表現得很是興致盎然，可是實際上卻可能冷漠得很呢……”
“這有什麼好八卦好想的？”
“道理我們都懂。”江然說出了那句祁子航日常掛在嘴邊的話，“但你真能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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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做不到。”孫曉瓊攤了攤手，表示她確實並不在意。
江然還想說話，孫曉瓊面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想體驗體驗祁子航的追殺？”
這可是江然的命門，他馬上識趣地不說話了，還看了看路雨菲。
那意思是，看啊看啊她都在威脅我了，她就是心虛啦，她她她就是在意！
路雨菲馬上申請互動，可是還沒來得及參戰，那邊祁子航便給出了答覆。
瞬間，場上焦點就從孫曉瓊身上，轉移到了祁子航這邊。
不論孫曉瓊表現得有多麼不在意，江然與路雨菲還是認為，這個問題關係著祁子航的生死存亡。
他不只是要取悅面試官，還要取悅孫曉瓊，要給出兩全其美的答案。
自古以來，兩全其美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連倉央嘉措和孟子都難以做到的事情，交給祁子航還想讓他做好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他好像必然要做出取捨，然而不論怎麼取捨，他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取悅面試官，便意味著無法取悅孫曉瓊，之後他想要追孫曉瓊，難度起碼上升兩個星級。
孫曉瓊或多或少會給他打上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油嘴滑舌不靠譜”的標籤。
本來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再上升兩個級別，怕是要化身成為大災變終極無敵煉獄難度了。
倘若祁子航回答不好，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進度條，或許會直接來個華麗麗的清零。
而如果取悅孫曉瓊，就會得罪面試官，得罪面試官的下場，那就大機率意味著面試出局。
除非這位美豔動人的面試官是個抖M，就喜歡聽別人拒絕自己，不過這個可能性明顯不太高。
面試出局，就無法完成孫曉瓊的任務，就會讓祁子航在孫曉瓊面前出醜。
這可真是個兩全其醜的選擇題啊。
關鍵問題是，祁子航並不知道孫曉瓊的存在，他不知道這場面試孫曉瓊全程都能看到聽到。
在祁子航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來需要解決的最難情感問題了。
我和你媽掉水裡，你先救哪個？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前面的專業問題調動起了祁子航的狀態。
也可能是與孫曉瓊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他潛移默化地吸收了很多優點。
也有可能是之前蠢了笨了太久，以至於壓到最極限的彈簧終於有了反彈。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祁子航愛因斯坦牛頓伽利略愛迪生靈魂附體，智商忽然間上線了。
他沒有鐵頭娃愣頭青般地懷揣一腔熱血給出答覆，反而是開始思考，思考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孫曉瓊能想到的，他倒是也能想到，只不過想的沒有那麼全面罷了。
他知道，或許女面試官想要調戲調戲他，但是歸根結底，這也還是個棘手的面試問題。
每個面試問題，都有其目的，都是在測試應聘者某方面的能力。
抗壓能力？應變能力？情緒管理能力？亦或者是感情取捨能力？
祁子航的大腦在瘋狂運轉，已然是超頻超到極限，再鼓鼓勁應該就要系統過熱宕機爆炸了。
他馬上又想到，面對這個問題，其他應聘者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估計要麼欣然答應，要麼委婉拒絕，他如果這麼回答，勢必是無法留下深刻印象的。
深思熟慮之後，祁子航終於做出了選擇。
“我可能要考慮考慮。”
“哦？能說說原因嗎？”
“我們剛剛接觸，彼此之間還不算太瞭解。”
“恩。”女面試官饒有興趣地看著祁子航。
“談戀愛這件事，首先我要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以及你要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接下來就是祁子航的脫口秀了。
“只有這樣，感情才有可能穩定。如果見面就表白，表白就答應，那也未免太過兒戲了。”
“顏值固然重要，可如果只是因為顏值就迷上某個人，感覺好像有點膚淺。”
“我剛才說的這些其實都不是關鍵，關鍵問題是，你還有競爭者呢。”
“哦？”面試官由饒有興趣變成了興致盎然。
“有個又可愛又嫵媚又溫柔又暴躁的魔鬼天使，正在追求著我。”
“所以，想要跟我談戀愛的話，你得先搞定她才行。”
說到最後，祁子航雙手叉在胸前，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彷彿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彷彿……都是真的……
彷彿。
女面試官滿意地點了點頭。
祁子航家裡鴉雀無聲江然與路雨菲正不約而同地盯著孫曉瓊。
這下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