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航的面試，確確實實是成功了。
他莫名其妙地過五關斬六將，將所有競爭對手都放倒，順利完成了孫曉瓊交給他的任務。
祁子航高興得像是個小傻子，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蹦蹦跳跳哼著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更像是個交配成功的傻子狒狒。
他如沐春風春風得意得意洋洋，這次面試他可著實打敗了很多競爭對手，贏得沒有那麼輕鬆。
像古板學霸老程式猿乃至女程式猿，都在他的面前敗下陣來。
如果對手只是臭魚爛蝦，祁子航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沒有low到從弱雞身上找存在感的地步。
然而，這次他的競爭對手，明顯不是什麼臭魚爛蝦，最起碼也是皮皮蝦象拔蚌的怪物級別。
能戰勝這些“怪物”，祁子航美滋滋得不行，簡直要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他迫不及待地想趕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孫曉瓊，最好還能要些獎勵什麼的。
他今天表現得這麼好，要求親一下作為獎賞，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而且，之前他偷偷親了孫曉瓊一下，現在讓孫曉瓊親回來，那不就是扯平了嘛！
對對對，世間萬物，風水輪轉，因果有報，之前親的，後面總會是要還的。
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毛病。
於是祁子航高興興興沖沖衝沖沖地衝進家門，興奮地報喜道：“我考上啦！”
孫曉瓊正坐在沙發上，滿臉冷漠地看向他，沒有說話：“？？？”
祁子航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此時不是學生也沒有考試，於是改口道：“面試成功了！”
“那就恭喜你咯。”孫曉瓊依然很是冷漠，看不出半點恭喜的意思。
這下，祁子航反應再遲鈍，也察覺到似乎有點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小瓊，有人惹你生氣了嗎？”祁子航小心翼翼道。
“沒有。”孫曉瓊冷漠道。
祁子航小心翼翼道：“那就是有什麼不美麗的事情發生了？”
孫曉瓊冷漠道：“沒有。”
祁子航小心翼翼道：“家裡又給你打電話讓你回去相親結婚了？”
孫曉瓊冷漠道：“沒有。”
祁子航小心翼翼道：“到底怎麼了嘛，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告訴我啊。”
孫曉瓊冷漠道：“沒有。”
祁子航沮喪地坐在沙發上，像是個霜打過的茄子：“不開心的話，那我就哄哄你吧。”
孫曉瓊冷漠道：“不用。”
這是個良好的開端，雖然都是冷漠，但最起碼不再是沒有，而是換成了不用。
不用的語氣，應該是要比沒有委婉些許的。
應該。
祁子航的段位是比孫曉瓊低很多，但他也知道此時此刻女生說沒有就是有說不用就是用。
於是他自顧自地說道：“跟你講，今天面試很刺激，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祁子航稍微停頓了下，悄悄觀察著孫曉瓊的反應。
見到孫曉瓊沒有打斷他，也沒有讓他閉嘴，祁子航有了些許底氣，於是繼續說了下去。
“靈動公司簡直不科學，明明只是個FLASH公司，卻能做得那麼大。”
“而且，本來我覺得面試很簡單的，結果今天遇到了好多怪物啊。”
“有學霸氣質的畢業生，有經驗老到的中年大叔，還有很有韻味的姐姐去面試。”
“嘿嘿，最後還是我天神附體，神勇無敵，幹掉了所有競爭對手，成功拿下了比賽！”
“哦不對，不是比賽，是面試。”祁子航嘿嘿一笑。
他越說越眉飛色舞，越說越神采飛揚，剛剛勝利的面試，確實令他很有成就感。
且不論工資多少待遇如何，能戰勝眾多強勁的競爭對手，就足以令他驕傲自豪了。
孫曉瓊假裝不經意地打量著祁子航，看到他的喜悅與開心，她忽然間有些不忍心。
在別人高興的時候潑冷水，這本身就是很殘忍的做法。
不過孫曉瓊還是要接著冷漠，因為她之前答應過路雨菲，“要讓祁子航付出代價”。
沒答應就算了，答應的事情還是要做到的。
其實孫曉瓊也不想這樣，但是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如果當時盯著螢幕的只有她自己，或許笑笑也就過去了，但架不住她身邊還有江然和路雨菲。
江然挺好對付，可路雨菲這頭“洪荒小野獸”，就不是易與之輩了。
孫曉瓊必須要堵住路雨菲的“悠悠眾口”，不然接下來的日子，她非得被碎碎念到爆炸不可。
為了繼續保持冷漠，孫曉瓊拿起茶杯慢慢抿著，也能削弱很多冷暴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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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航繼續說道：“我面試的時候啊，還有個挺好看的姐姐做面試官。”
“蕭姐還是柔姐，下次見面我得問清楚，她問我的問題是，如果她追求我我會不會答應。”
孫曉瓊明明全都看過，還要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辛苦了。
“開什麼玩笑，追我我就要答應嘛，我也是很矜持的好不好，長得好看難道就能為所欲為？”
“所以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義正言辭！”祁子航握了握拳頭。
“恩？”孫曉瓊記得剛剛螢幕上面的場景可是跟義正言辭沒有太多聯絡。
“哦，是婉轉拒絕，畢竟是面試嘛，我也不太好直接拒絕，那樣的話面試官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祁子航還是一如既往地慫得特別快。
“當時我的腦子轉得特別快，既然是面試，最關鍵的是，要讓面試官留下深刻印象。”
“正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就告訴她說，想追求我啊，得先打敗其他競爭者才行。”
孫曉瓊終於是放下茶杯，看向了祁子航。
接下來如果祁子航還敢胡說八道她保證這個月都會讓祁子航沉浸陶醉在冷暴力的愉悅中。
“接著我就把小瓊搬出來了，她雖然好看，但是怎麼比得上小瓊呢？”
“我就說又可愛又嫵媚的小魔鬼小天使正追求我呢，讓那位面試官後面排隊去！”
“怎麼樣，我這個期待感拉得還不錯吧，那位面試官肯定是記住我了。”
祁子航發現孫曉瓊的表情不太對勁，馬上說道：“小瓊，我擅作主張，你不會生氣吧……”
祁子航緊張地看著孫曉瓊。
孫曉瓊冷漠地看著祁子航。
忽地，孫曉瓊抿起嘴角，輕輕地笑了起來，剛剛的冷漠淡然都隨風而逝了。
他招都招了，還有什麼好付出代價好懲罰的呢？
“笑啦笑啦，開心了就好。”祁子航傻呵呵地笑著。
孫曉瓊突然瞪起眼睛，嚴肅道：“出去！”
“啊？”祁子航猝不及防。
“我說，出去！”孫曉瓊重複道。
祁子航愣了下，但還是老老實實哦了聲，低著頭朝著門口走去，很是失落。
孫曉瓊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拉住祁子航，和他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出去，給你慶祝慶祝！”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