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在人海中隨波逐流的祁子航,孫曉瓊這邊是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歸根結底,祁子航也還是個半路出家的外行人,理論理論沒有,實踐實踐更不行。
他只能跟著感覺走,至於結果如何,那只能是看天意,與經過專業訓練的治癒師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比如說孫曉瓊,她看上去做的事情並不多,更多的是在順水推舟,卻就讓荊詩琪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孫曉瓊只在最合適的時候出手,將荊詩琪這艘船引導向正確的方向。
她不僅搞定了荊詩琪,還順便幫祁子航解決了很多問題——關鍵是她並沒有花費很多精力。
像是祁子航那樣,做的事情似乎很多,而且還非常疲憊,但最終收穫的效果卻實在不盡如人意。
這就是內行與外行的區別了。
剩下的時間,孫曉瓊就待在試衣間,除卻援助祁子航之外,便沒有再離開半步。
這期間,房門一直在被敲響,腳步聲絡繹不絕,許多人都想一睹孫曉瓊真容。
有能耐來到後臺敲門的,無一不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人物,但孫曉瓊緊閉房門,一概不見。
由於大佬實在是太多,賽事組都扛不住了,於是派人前來交涉,希望孫曉瓊能出來溝通一下。
然而,賽事組也吃了閉門羹——孫曉瓊的房門是不可能被敲開的。
後來,在各路大佬的壓力下,賽事組也發瘋了,他們找來開鎖師傅,想要把孫曉瓊逼出來。
接著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悲哀的事實——門鎖被調換過了,而調換過的門鎖簡直堅不可摧。
作為治癒師,孫曉瓊又怎麼會考慮不到這些暴力手段呢?
房門反鎖,手機靜默,除卻荊詩琪與祁子航之外,沒有人能找得到她。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荊詩琪看著房門,憂心忡忡地問道。
“有什麼過分的。”孫曉瓊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不想見就不見唄,他們能怎麼樣,還能殺了我們?”
“話是這麼說沒錯……”荊詩琪又說道,“但能來敲門的可都是大佬,如果得罪了他們……”
“沒什麼大不了的。”孫曉瓊隨口道,“那些巨頭、大佬,我都不怎麼放在心上的。”
在核心面前,常人看來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也不過是不值一提。
恐怕只有那些真正頂級的大人物,才能讓核心感受到些許壓力。
核心就像是孫悟空,拿著金箍棒畫了個圈,除非是很厲害的妖魔鬼怪,對這個圈根本無可奈何。
而即便是很厲害的妖魔鬼怪,動手之前也要先問過孫悟空才行。
對這些所謂的“巨頭”“大佬”,孫曉瓊有恃無恐,她有資本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可能也有背景,但是……外面那些人,真的很厲害。”荊詩琪還是不太放心。
“能有多麼厲害呢?”孫曉瓊說道。
“在這個城市裡,每個人都能一手遮天。”荊詩琪用了個很好的形容詞。
“剛才來敲門的,沒有五十個,也有四十個了,如果都能一手遮天的話,恐怕已經有好多層手了。”孫曉瓊說道。
“我說真的,不是誇張,除了這個城市的大人物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城市的大人物。”荊詩琪道。
孫曉瓊道:“我也是在說真的。”
她繼續道:”你覺得,他們為什麼要敲門?“
荊詩琪道:“當然是想見你了。”
孫曉瓊道:“那麼又為什麼想見我?”
“想得到你。”
“如果所有人都想得到我,他們之間應該是什麼關係?”
荊詩琪似乎有些明白了:“是……競爭關係嗎?”
“嗯。”孫曉瓊道,“在這種情況下,冒然接受別人的示好,才是最危險的。”
“你想想看,從現在直到晚宴開始,如果我們開門的話,大概能見多少人呢?”
荊詩琪稍微算了算,回應道:“大概還有四個小時,假設每個人是20分鐘,可以見12個人……”
“我知道了……”荊詩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孫曉瓊點點頭,說道:“見了一些,卻沒見另一些,那些沒能見面的人,無形之中就變成了我們的敵人。”
“與其如此,倒不如都不見。”孫曉瓊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荊詩琪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我太稚嫩了。”
她忍不住問道:“那……你今年多大?”
孫曉瓊笑道:“哈哈,隨便問女孩子的年紀,可是很不禮貌的哦。”
“反正我們都是女孩子,不禮貌又能怎麼樣呢?”荊詩琪道,“我只是覺得,你遠不像看上去這麼……”
“有心機嗎?”孫曉瓊把她的話接了下去,“我只是更加瞭解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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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男人……”對於荊詩琪來說,這四個字通常不是什麼太好的詞語。
“不是你想的那樣。”孫曉瓊稍微辯解道,她也沒繼續說下去。
對她而言,除卻與治癒任務相關的問題之外,荊詩琪怎麼想怎麼以為,跟她都沒有多少關係。
她只是個治癒師,可不是人生導師,沒有必要管得那麼多。
“你也不用擔心自己,畢竟你現在跟我是一起的。”孫曉瓊道。
“他們想要得到我,就勢必不會得罪你,或許還會拉攏你,給你很多的好處。”她又說道。
“我不會要的。”荊詩琪的神情告訴孫曉瓊,她說的不是假話。
孫曉瓊輕笑道:“不要?為什麼不要?給你什麼,你就拿著,到手的便宜不佔,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荊詩琪看著孫曉瓊,一時間竟是有些呆了,剛剛孫曉瓊嘴角勾起的淺淺壞笑,簡直能讓任何人淪陷。
荊詩琪對自己的性取向從來都很堅定,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似乎有些動搖了……
她在心裡默唸了三遍曹睿,才終於把這種不正常的衝動給“鎮壓”了下去。
與孫曉瓊溝通過這些之後,荊詩琪顯然心安理得多了,不論是敲門聲,或者是砸門聲,她們都充耳不聞,完全聽不到。
“時間到了。”時鐘走到7的時候,孫曉琪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該走了。”
“你……”荊詩琪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說,但卻沒有說出口。
“想說什麼?”
荊詩琪終於說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對吧。”
看似毫無意義、很蠢很傻的一個問題。
但孫曉瓊卻笑了笑,很認真地回答道:“知道啊。”
“這裡……不過是富豪、政客的獵豔場罷了。”
“只是不知道,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