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蠢笨如祁子航，也大概明白孫語晴剛剛說了些什麼了。
除卻核心以外，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第二個與核心類似的組織，名為“夜魘”。
目前還不知道除卻“核心”與“夜魘”之外，是否還存在著其他組織，並不能排除其他組織存在的可能性，不過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核心”與“夜魘”擁有著同樣的源頭，但相較而言，“夜魘”遠不如“核心”那樣強大。
這話似乎並不容易理解，如果源頭相同，至少應該是平分秋色才對，又怎麼會出現實力上的差距？
現在，有款網絡遊戲放在你的眼前。
你新建了一個魔法師角色，辛辛苦苦練到了100級，之後發現魔法師還有分支職業，於是你又建立了一個魔法師角色。
兩個魔法師是源頭相同，但一個是100級，一個是0級，100級的魔法師當然要比0級的魔法師強上八百條街。
孫語晴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夜魘與核心是相對立的，夜魘存在的意義，便是摧毀核心。
但相較於核心而言，夜魘還遠遠不夠強大，甚至都沒有達到足夠令核心忌憚的程度。
否則，孫曉瓊等人不可能對夜魘一無所知。
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如果真的引起了核心的注意，那麼夜魘可能瞬間就沒了。
核心到底有多麼強大，可能沒有人比孫曉瓊等人要更加清楚。
“你們為什麼想要摧毀核心？”孫曉瓊皺眉道。
“姐姐，你真的想知道嗎？”孫語晴笑盈盈地說道。
孫曉瓊看了看眾人，她不想將其他人牽扯進來。
“你沒意見，我就沒意見。”江然說道，“都走到這裡了，沒道理這時候半途而廢。“
“我也沒意見。”路雨菲的回答很簡短。
祁子航只是點點頭，他不需要回答，因為他永遠都是和孫曉瓊統一戰線的。
相較於眾人，他菜是菜了點，但那種視死如歸的勇氣卻不缺，儘管可能死到臨頭的時候，他大機率也會兩腳發軟痛哭流涕。
但這並不妨礙他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不止。
墨西哥大叔擺擺手：“聽你們這麼說，事態應該蠻嚴重的樣子，有些事情不該我知道，那我也不必知道。”
“你們現在也安全了，我的任務完成，那我們就此別過。”
墨西哥大叔與眾人素昧平生，他沒必要蹚這趟渾水。
“這次真的多謝你了。”孫曉瓊欠身道，“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已經……”
墨西哥大叔擺擺手：“不用客氣，拿分幹活，撈分走人，這都是份內的事。”
他邊這麼說，邊轉身離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說吧。”孫曉瓊的目光落到了孫語晴身上。
“姐姐，這裡可是鬧市區呢。”孫語晴說道，“一直停在這裡，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被人發現……”
“所以……”
“不如隨便找個咖啡館，我們可以邊喝邊聊。”孫語晴說道。
與西方國家類似，墨西哥同樣是滿大街的咖啡館，眾人抬頭看去，至少能看到三四塊咖啡館的招牌。
“小心有詐。”江然提醒道。
“如果有詐，你們早就死在酒店門口了。”孫語晴說道，“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孫曉瓊並沒有聽從孫語晴的建議，她選擇了一家快餐店，而不是咖啡館。
她知道，快餐店和咖啡館其實並無區別，就像孫語晴說的那樣，如果想要動手腳，她不會讓眾人活著離開那所酒店。
可是，她很難按照孫語晴告訴她的話那樣去做。
江然用右手將孫語晴攬在懷裡，放鬆愜意地向前走，他的左手拿著手槍，在視野死角裡指著孫語晴。
“慢點慢點。”孫語晴說道，“不怕走火了嗎？”
“就算走火，也是天意。”江然表示哪怕是走火死掉的也不會是他。
祁子航看著江然和孫語晴，怎麼看怎麼彆扭，主要是兩人看上去著實有些曖昧，而且孫語晴和孫曉瓊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就像是江然攬著孫曉瓊往前走一樣。
奇怪的五人組就這麼進入快餐店，路雨菲象徵性地點了餐，他們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桌下，江然依然在用手槍指著孫語晴，他的注意力從未分散過。
孫語晴的動作可能很快，但絕對快不過他扣動扳機的速度。
“你們為什麼要對抗核心？”孫曉瓊問道。
“你們知道核心想要什麼嗎？”孫語晴反問道，“你們甚至連核心是什麼都不重要。”
“核心是什麼？”江然問道。
“既然你們做好了決定，那麼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孫語晴用叉子輕點著桌面，接著說道：“核心到底是什麼呢？”
這確實是個很值得探究的問題。
核心是什麼？
從眾人知曉核心的存在開始，這個問題便存在著了。
核心似乎無所不能。
它能精確地計算治癒師的日常開銷與治癒開銷，能合理地分派治癒任務，還能及時向身處險境的治癒師派出增援。
只是，核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是一個機構，那麼這個機構究竟是有多麼龐大，才能令核心順利做到這麼許多事情。
而如此龐大的機構，其中人員勢必繁多，核心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隱藏得這麼完美。
算起來，除卻治癒師、戰備師之外，孫曉瓊似乎從未接觸過核心的“行政人員”。
理應是臃腫而龐大的行政團隊，到底是隱藏在哪裡，或者說他們真的存在嗎？
“你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了。”孫語晴說道，“祁子航，你的父母在墨西哥失蹤，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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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開會的，那是場國際學術交流會議，主題是……”
他說到這裡，忽然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過了數秒鐘，他才終於慢慢說道：“人工智慧……”
他看向孫語晴，問道：“核心……是人工智慧嗎？”
他又看向眾人，但眾人的表情都很正常，顯然不像他這麼驚訝。
江然嘆道：“在核心工作了這麼多年，雖然早就有所感覺，但真正得到確認之後，卻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啊。”
“你們早就知道了？”祁子航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只是猜測。”江然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