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祁子航跟在孫曉瓊身邊，再沒有了之前那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取而代之的是膽戰心驚。
他每走一步，都感覺是在如履薄冰，身邊的孫曉瓊似乎隨時都會變成怪獸把他吃掉。
他跟著孫曉瓊，最後來到操場旁邊的草地上，這裡沒有燈光，或許只有早戀的小年輕會來這裡親熱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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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航更加驚悚了，他下意識地靠近孫曉瓊，可是此時此刻的孫曉瓊，反而好像才是恐怖之源。
孫曉瓊默默地走著，她沒有說話，可周圍卻籠罩著凜冽的殺氣，這些殺氣快要把祁子航給千刀萬剮至死了。
“小瓊……”祁子航嘗試著開口道，想要安慰安慰孫曉瓊，卻發現連象徵性的安慰都做不到。
有些時候語言確實是蒼白無力的。
孫曉瓊在草地上撿了片瓦片，選了個合適的地點，便自顧自地挖了起來。
祁子航也沒愣著，他同樣是撿了個順手的瓦片，連忙跑過去幫手。
兩個人合作，效率還是很高的，坑很快就挖好了，孫曉瓊將死掉的黑貓放置進去，接著將土填好。
這樣的話，黑貓多多少少也算是死得有了些慰藉。
“對方真是太過分了。”祁子航忿忿地說道。
“把你的手機給我。”孫曉瓊終於開口說話了。
祁子航趕緊將手機交給孫曉瓊，這個時候他連為什麼都不怎麼敢問。
“你先回去吧，幫我把課桌清理乾淨。”拿到祁子航的手機之後，孫曉瓊說道。
“可是……”祁子航猶豫著，他覺得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該獨自離開。
“我沒事。”孫曉瓊將自己的手機交給祁子航，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聯絡你的。”
祁子航很是糾結，如果是平時，他絕不會這麼簡單就離開，怎麼也得先問個清楚。
但這並不是平時，孫曉瓊的狀態明顯很不對勁，他要是再留在這裡，或許會直接惹她生氣也說不定。
祁子航見過孫曉瓊生氣，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那好吧，我回去幫你處理課桌，你早點回去。”祁子航說道。
確認祁子航離開之後，孫曉瓊站在黑貓的墳堆前面，她翻看著祁子航的通話記錄，成功鎖定了某個號碼。
這個號碼，祁子航給的備註是“打不太過的幕後黑手”。
所謂的“打不太過”，自然是祁子航打不太過幕後黑手了。
這麼看來，祁子航還是很有些少女心的，這也稍微拯救了一下孫曉瓊差到極點的心情。
心情雖然很差，可孫曉瓊的心態卻沒有崩掉，她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就把號碼回撥了出去。
鈴聲響了挺長時間，終於是被人接起：“你好。”
是個普通話不太標準的男聲。
“讓你旁邊的人接電話。”孫曉瓊直接說道。
對方倒也乾脆，沒有再遮遮掩掩，這次依然是個男聲，不過顯得略微低沉了些，甚至有些陰森。
這倒是很符合對方一貫的行事風格。
“不錯，看來，你果然很有趣啊。”對方說道。
“藏頭露尾，難登大雅之堂。”孫曉瓊譏諷道，“開門見山吧，我們少說廢話。”
“哦？你想跟我談什麼？”對方饒有興致地問道，明顯並沒有真把孫曉瓊當回事。
“我給你機會，再給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肯自首，將所作所為全部坦白，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那麼你連去到監獄懺悔的機會都不會有。”孫曉瓊冷冰冰地說道。
“喲呵，厲害了，厲害了厲害了。”對方嘖嘖稱奇，“簡直快嚇到我了，你真以為單純的威脅會有效？”
孫曉瓊嗤笑道：“我知道你是誰，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哦？”對方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每天對著電腦屏幕，看著那麼多畫面，應該很疲憊吧。”孫曉瓊說道。
對方終於是有些淡定不住了，他壓低聲音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孫曉瓊問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將這麼多資訊全都整合起來的？”
她緊接著若有所思道：“或者說，你只是個木偶，你還有上線，只是負責執行命令罷了？”
“哼，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對方回應道，“我同樣知道你是誰！”
“那你說說，我到底是誰？”孫曉瓊問道。
“你和那個祁子航，都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對方說道，“你們不過是扮成學生，來到這所學校而已！”
“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葉星琪吧，想要透過找到我，從而令她重新回到這所學校？”
“是的，我們確實是為了葉星琪。”孫曉瓊說道，“可是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
“剛才這些還不夠嗎？”對方回應道。
“不夠，遠遠不夠。”孫曉瓊嘆了口氣，“你真是讓我失望啊，我還以為，你能知道得更多點。”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孫曉瓊說道：“我不想再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既然這樣，我就把話說清楚。”
“我給你最後的機會，自首並且坦白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如果你拒絕，不論你是誰，不論你背後有誰，我敢保證，你連見到醫院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不可能！在這所學校裡面，我是不可能失敗的！整個學校都在我的掌控中，你憑什麼能勝過我？”
“不管你是中二，還是真的有實力，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孫曉瓊說道。
“明天，落荒而逃也好，困獸猶鬥也罷，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然後，我會讓你後悔，曾經出現在這所學校裡面！”
說完這些話之後，孫曉瓊不等對方回覆，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其實本來孫曉瓊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感受感受校園生活也不錯。
她並不在乎被疏遠被隔離，校園冷暴力也無法對她產生任何影響，她真正享受的是學校。
可是現在，對手的所作所為，終於是成功將她激怒了。
所以，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