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羽的雙眼剛睜開，就被全身各處襲來的陣痛折磨得滿頭大汗。
“啊……好痛……”
身體使不出一絲力氣，明明能感覺到手腳就在那裡，可是強烈的痛苦和那份空虛感卻讓洛羽感到絕望。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條毛巾突然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清涼的感覺讓痛苦感稍稍減弱了些。
“這只是副作用。別緊張，安心休息一下就好了。”修穹輕輕的擦拭著洛羽臉頰上的汗，沒有再多說什麼。
——
吃早飯的時候，上官芸的眼神一直保持著一種「啊哈我看透你們了！」的感覺……尤其是在她聽到洛羽現在渾身痠痛的訊息時，還笑嘻嘻的說了句：“你們玩的太過了。”
這讓修穹都有些無語了。
“小云啊……你和小筠是怎麼教孩子的……果然是沒教好就直接把爛攤子甩給我麼……”修穹望著天低聲問道。
——
早飯吃的是白米粥，白米是「嶗山聖水」澆灌大的。
「嶗山聖水」的大名修穹還是聽說過一些的，據說那水喝起來極其噁心，但是其中蘊含著極其純淨的「元素」力量，因此用來澆灌農作物不僅可以使農作物更加美味飽滿，還能使生長出來的農作物擁有元素力量。
這裡要注意，「嶗山聖水」是只能用來澆灌普通農作物的，仙樹啊，靈藥啊什麼的隨便澆灌是會枯萎的。
即便這水的作用如此雞肋，但是它的價格依舊是貴的可怕。
一小瓶500ML的聖水價格往往都能超過50000＋的水晶幣。
這還是外面有賣的情況下。你要直接去原產地的宗門購買的話，可能要在開賣前2天去排隊才買的到……買到了又可能會在半路被人截胡。
即便如此，這個如同廢物一般的道具還是莫名其妙的在九十九大世界擁有了一定的名氣。
也許只是因為那些dalao們想吃上幾口更香的飯吧……
……
洛羽是肯定沒辦法自己吃早飯的……即便早飯只是普通的白米粥……喔，好吧，其實她完全可以自己吃的，只是某個人強行要喂她吃罷了，現在的她無力抵抗，只能默默承受這份屈辱。
……
當然，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線，要是把這些日常瑣事吃喝拉撒都寫得那麼清楚的話，這本書我可以寫到去世為止。
總之，他們師徒三人吃完了早飯，繼續出發了……雖然洛羽和上官芸依舊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但是修穹不告訴她們，她們也只能默默跟著。
……
三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這條森林中的小徑上緩速前進著……突然，修穹停了下來。
“到了。”
“到了麼？”靠在修穹背上的洛羽抬起了頭，發現四周的光景似乎……不，就是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感覺這裡沒什麼不同啊。”上官芸還跳起來看了看，“真的沒什麼變化啊。”
聽著兩隻蘿莉的抱怨，修穹並沒有回嘴，而是露出了偷稅的笑容。“幼稚。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東西，肉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修士們最喜歡的就是欺騙他人的大腦。”修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虛空中摸索了一下。
“他在幹什麼？”上官芸小聲的問洛羽。
“也許只是發情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了罷了。”
“我聽到了哦。”修穹說著但是並沒有回頭，他依舊在摸索著。
……
10秒後，修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來了。”他低聲說了句。
“什麼來了？”
“不要多問了，先抓緊我。小芸，抓住我的手！”
“啊…喔…好。”上官芸一把抱住了修穹的左手臂。
但是……四周什麼都沒發生。
但是……修穹嚴肅的神態卻讓兩人不敢怠慢。
但是……已經過去20秒了。
但是……修穹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
“來了！”修穹低聲說道。
“什麼來了？”
“這次真來……”
“咔”
隨著一記清脆的破碎聲，修穹的聲音也消失在了空間中。
此時，三人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四周的空間，碎了。
不只是簡單的破碎，還產生了嚴重的扭曲。
時間、空間彷彿都消失了一般。
三人的視線中心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不斷擴大，直到將三人的意識全部包裹進去為止。
……
當洛羽再次醒來時，她已來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間中。
此時修穹和洛羽二人正站在一座高峰之上，面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面上一根白色的通天玉柱十分引人注目。海平線上還有模糊的遠山的輪廓。遠處的天邊能清楚的看到一顆淡紅色的星球。
二人腳下的地面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光芒構成了多個隱晦的符號，洛羽知道這是一個法陣，但是卻認不出這些符號的意義。
“這裡是哪？”洛羽問道。
“這裡啊……是個不知名的低位面。”
“低位面……我們穿越了位面！？”洛羽驚訝的說道。
位面，在九十九大世界一直都有著位面的說法，因為經常會有一些低位面的傢伙突破位面的阻礙，來到九十九大世界。但是那些突破位面的人沒有一個成功回去過的。
低位面的東西在九十九大世界的人們眼中，一直都是充滿了神秘感。
而且，九十九大世界的很多古籍中都有描述關於先祖們下低位面探索的事情。
但是這些古籍並沒有說明清楚如何突破位面阻礙，到低位面去。還有學者研究過，有些描述這些東西的古籍中有說過一兩句關於突破位面的方法，說得非常的模糊……而且這些方法中，大多都有描述到一個人——一個主持位面突破的傢伙。
有人猜測這些古籍中說那個人的都是同一個人。
也有人提出這些東西講的應該是那個時期特有的一種階職，也許有一個專門主持位面突破的團隊或是宗門。
但是，突破低位面這種事，已經有幾萬年沒有出現了。
要不是偶爾還有部分低位面的強者突破來到九十九大世界，人們估計都忘忘記位面的存在了。
……
就是這樣一個存在於傳說古籍中的事，洛羽卻親身經歷了一回，她……現在非常淡定。
修穹都有些吃驚她的定力居然如此之好……或者說是適應力吧。
也許是黑店鋪的拍賣會讓洛羽吃了太多驚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管多麼扯淡的事，只要和修穹掛鉤，那就是理所當然。
……
事實的確如此。
“對了，上官芸呢？”洛羽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上官芸不在了。
“她啊，多半是傳送失敗了，現在應該正在那邊等著吧。”
“這還能失敗的？”
“當然。傳送過程中你要是嘗試武力抵抗的話，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法陣會將你傳送回原來的時空附近。當然，不可能傳回原位的，因為我們之前所站的那個位置的空間現在已經破碎了。空間修補重組至少要300年的時間。她那麼聰明，應該會在原地等著我們吧……也許吧。”
“喔，那就不管她了。對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洛羽又問道。
“當然是來看鯤鵬啊。”
“這裡？鯤鵬？”
“對啊。你等著。”修穹說完後又一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就在他伸出右手的同時，海面上的玉柱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彷彿把整個天地都照亮了一般。
海面上狂風肆虐，雖然修穹和洛羽所站的地方很高，但是巨大的海浪依舊可以稍稍拍打到他們。還好有陣壁的保護，二人才相安無事。
玉柱的光芒持續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玉柱上開始出現細細的裂痕。
洛羽驚訝的望向修穹，才發現現在修穹右手的袖子已經全部破碎，化作一塊塊碎布隨著颶風飄散開來，露出的那條手臂上出現了三個圓環法陣。
修穹的手臂因巨大的壓力而顫抖著，皮膚上青筋暴起，清晰可見。
但是修穹的表情卻依舊如平常一般淡定，他不急不緩的說道：“洛羽，好好看，鯤要來了。”
海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玉柱開始支離破碎，一塊塊巨大的碎玉落入海中，掀起巨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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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中間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黑影不斷擴大，直到冒出海面，帶起一陣新的驚濤駭浪，洛羽才看清楚出來的東西。
“那……就是鯤……”洛羽痴痴的望著巨大的鯤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只見那大鯤剛露出頭，就死死地盯著修穹所在的位置。
洛羽小聲問道：“喂，師父，我怎麼覺得它正在盯著我們？”
“別擔心，那只是一種示好的表現罷了。”修穹淡淡一笑道。
那大鯤張開了它的巨口，發出了示威的喉癌聲。
“吼！！”
“喂喂喂！這怎麼看都不是示好吧！”
“當然啊，我只是為了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罷了……”
“可是現在氣氛更緊張了喂！”
“放心吧，這裡很安全……”
“轟”
修穹的話沒說完，一道海浪再次拍打在了陣壁上，整個法陣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洛羽問道：“怎麼感覺這只鯤很暴躁啊。”
“畢竟被鎮壓了那麼久，心中有怨恨很正常。不過沒事，這只只是鯤而已，如果是鯤鵬的話，的確會有些麻煩。”
“鯤鵬？”
“對啊。鯤鵬本是一體，是一種洪荒末期的強大種族，它們可下海成鯤，上天成鵬。”
“下海……噗……”
“你笑什麼？”
“沒什麼”洛羽搖頭道“你繼續，繼續。”
海中的鯤無法離開大海，只能不停地製造巨浪來攻擊修穹，但是那些看似攻擊性極強的巨浪卻都被修穹腳下的陣壁給擋下了。
海中的通天玉柱已失去蹤影，只留下那只正在四處遊蕩的巨鯤。
“鯤鵬本是一體，今日放了這鯤……就把鵬也一起放了吧。”修穹道。
“鵬？在哪？”洛羽望向四周，也沒有看到哪裡像是封印了東西的樣子。
“那。”修穹抬手指向了天邊的那顆遠星。
“鵬……就封印在那顆星球的核心中。不，應該說那只大鵬鳥就是那顆星球的核心吧。”
用一顆星球來封印一隻兇獸！
洛羽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大能人才能強大到如此境界。
“雖然那顆星球已經有了一些生命體繁衍……不過就當是為了計劃犧牲的吧。”修穹輕喃道。他將手再次抬起，對準了那顆天邊的星球。
修穹手臂上的法陣開始發出綠色亮光，隨後三道法陣開始旋轉。
此刻修穹的右手臂已經變成了一片赤紅色，上面的青筋如同有生命一般的遊動著。
“啊……”修穹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還好吧……”洛羽上前一步，卻被突然彈開。
現在的修穹已經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包裹起來了。洛羽想要近身都沒辦法。
“怎麼……可能還好啊……”修穹緊咬著牙，艱難的說道：“那個星球……正在和我抗爭……”
修穹說罷身子突然下沉了一些，原來是他腳下的地面被那莫名的力量給壓下陷了。
“那……那怎麼辦啊！”洛羽有些焦急了。
“怎麼辦……別小看你師父了……我很強的……”修穹說罷右手一揮，突然站直了身子，彷彿四周的力量消失了一般，他朗聲道：“區區一個低等智慧的意志，也敢跟我抗爭……你想灰飛煙滅麼！”
說完修穹的眼珠開始變紅，突然的異變讓一旁焦急的洛羽變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修穹的兩隻眼睛很快變成了完全透紅，那一瞬間，洛羽能感覺到，原本輕微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不見了。
洛羽抬頭望向遠星，她又嚇了一跳。
現在的那顆星球已經崩潰瓦解了。星球表面開始內陷，直到這顆星球完全變成兩半，露出中間赤色的地核為止。
整個天空都被天邊的赤色地核給照亮了。
洛羽眯著眼，不敢直視那刺眼的地核。
“喏。”修穹拿出一副墨鏡遞給洛羽。“戴著這個應該會好點。”
“這是什麼？”洛羽接過墨鏡，戴了起來，轉頭再次看向那顆爆裂成兩半的星球。
只見破碎的星球見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就是……鵬！？”
PS:「逍遙遊」就不引用了，反正逍遙遊上記載的鯤鵬也是非常模糊，這裡出現的鯤鵬是被我魔改過的……不過本身山海經裡講的也有些模糊，我只是多新增了一些設定罷了。
說起來，的確有很多玄幻小說都會講到鯤鵬啊……也許只是因為高二的時候學了逍遙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