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民笑了笑不在回答。
李子良的父母住在一個中檔小區裡，據之前李樂文所說，這房子是張紅所買，後來二人結婚之後，房子就給了李子良的父母居住，而李子良完全是一個靠妻子祖產吃軟飯的混混醫生。
到了李子良父母的家中，保姆委屈的坐在門口，看到警察再一次惶恐的站起來。
“這是李忠臣的保姆！”
保姆顯得十分拘束，但還是禮貌的彎了彎腰：“我照顧李老先生好多年了！”
“你是幾點發現他有問題的？”
“李老先生有隱形的心臟病，三年前坐了心臟搭橋手術，這麼多年過來恢復的一直都很好，因為他半夜有起床喝水的習慣，我會提前把水放在他的床前，但是今天晚上因為我太累了，就忘記了，半夜醒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就慌忙給他送水，誰知道進了他的房間，就看到他癱在地上，已經沒有呼吸了！”
石偉民卻聽的皺緊了眉頭，“你可以自由的出入他的房間？”縱然是做了多年的保姆，但是能出入主人的房間，還是在夜晚，這怎麼說也是有些說不通。
“因為李老先生的身體原因，我總會半夜去他的房間檢視一下，這麼多年都已經成為習慣了！”
這樣的答案似乎也合情理，但是石偉民總覺得是哪裡有些奇怪。
“我們先進去看看屍體吧！”
石偉民準備進屋，老吳剛好準備出來，兩人撞在了一起。
“哎呦……你這小子是想把我撞死啊！”
石偉民被撞的鼻子發疼，就揉著鼻子委屈的說：”吳叔，到底是誰撞誰啊！你瞧瞧我這鼻子，都快歪了！”
老吳立馬被逗笑了，手裡的玻璃棒敲向了石偉民的腦瓜子，“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貧了！”
“吳叔別打了，這腦袋本來就夠笨的了，再被你打下去就成傻子了。”
“你還笨你要是笨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就成傻子了。”
在一旁的王賀看不下去了就說道：“你們別一個傻子兩個傻子的，咱們這是破案，你們倆怎麼聊起天了！”
石偉民不耐煩地瞪他了一眼，又看向老吳：“吳叔，你是打前陣回來的，來說說你看到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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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年齡大概在70歲左右，身體沒有任何抓痕，但是手指吃力地抓著地毯，就像是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性。只是死者有心臟病的病歷，很難判斷是不是心臟病復發。”
石為民點了點頭，“我先進去看看吧！”
老吳走在前面。
李忠成的住宅收拾得十分乾淨，透過客廳裡擺放的象棋和空竹，可以看得出來，這位老爺子十分喜愛生活。
陽臺上擺滿了花花草草，枝葉上滴著的水珠，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花草在前一天剛剛沐浴過水露，如果不是主人意外遭難或許今天還能見上一面。
事故科拿著尺子在地上丈量著方位，看到石偉民都站了起來。
“民哥，王隊還是把把你叫來了？”
“王隊也太不地道了，都說了你女朋友來了，還不讓你在家好好陪你女朋友。大半夜的讓你出來破案！真是殘忍！”
“女朋友？什麼女朋友？”石偉民被說的有些迷茫，轉身看向走進來的王賀：“他們都說我女朋友來了，我有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王賀被說成了大紅臉，拉著石偉民走去了一邊小聲說：“今晚上他們都在加班，我要是不跟他們說你的女朋友來了，你出不來。那我怎麼解釋你沒有來加班？”
“你可以說我父母來了呀？”
“誰的父母沒在家等他們，他們不是照樣在加班？”
“那你說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你都是大齡未婚男青年了，局裡的這幫老爺們兒比你還著急你的婚事，說你女朋友鐵定沒事兒！”
“你這是什麼邏輯……”石偉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王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去看看死者，這都是小事情。”
走近李忠臣的房間，撲鼻而來大量的檀香味，讓石偉民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這味道怎麼這麼濃？”
“死者有薰香的習慣！”老吳指指桌子上擺著的香爐，裡面的還冒著淡淡的煙跡。
石偉民走過去，伸手進了煙囪，摸著微熱的菸灰，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就皺緊了眉頭。
“裡面怎麼有麝香的味道？”
“你還懂這個？”老吳十分驚訝的看著石偉民，“現在懂中草藥的年輕人不多了！”
“略懂一二！”石偉民把香爐端起來，走出去，遞給了門外的人，“去查一下這裡面都含有什麼成分，明天給我結果！”
剛好這個時候，那個保姆突然出現在門口，看到端著香爐，吃驚的問道：“你們拿那個做什麼？”
“我們需要帶回局裡做一些調查！”
“不行！”保姆突然激動地擋在了門口，“這是老爺子一輩子鍾愛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
王賀耐心的解釋，“我們在薰香裡發現了麝香的味道，或許還含有別的有毒成分，必須要帶回去檢視一下才能放心！”
保姆的態度依舊有些猶豫，石偉民接過話繼續說道：“知道你是為了李老先生著想，但是老先生突然死亡，這怎麼說也是有些奇怪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會報警？”
似乎說中了保姆的心事，她本是擋著門口，慢慢的退開，石偉民立馬示意人抱著香爐出去。
“就算是這樣，我希望你們調查的時候，能保證東西完整！”
“這個請你放心，我們怎麼拿出去的一定怎麼拿回來！”
石偉民最後把視線看在了屍體身上，手指當真如老吳說的那樣緊緊的扣在地毯上，指關節發紫，能看得出來死之前做了劇烈的爭鬥，或許他是努力想要坐起來但是毫無力氣，抑或是遭到了傷害想要反抗，心臟病復發，這一切發生的機率都各佔百分之五十……
一時之間，石偉民有些找不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