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被問的低下了頭，“你也知道屍體已經腐爛了，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更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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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時間沒有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屍體就已經爛了，你就沒有找找這其中的原因？”
“我……”
“行了！別說了，別在我眼前晃盪，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如果還沒有訊息的話，你也可以再見了！”
張朝陽碰了一鼻子灰從王賀的辦公室走出來，門外站了眾多的人，一個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頭兒怎麼說了？”
“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哪兒能啊！崔文舉現在就在頂樓呢，四兒他們正勸著他，萬一這勸不住了……”
“那這我也沒辦法啊，我該說的都說了，人家無動於衷……”
“頭兒……”
一個個眼神惶恐的看著突然站在門口的王賀。
“都在這杵著幹嘛呢該幹嘛幹嘛去！案子都破了嗎？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難道一個個都想像崔文舉那樣爬上頂樓，拿自殺來威脅人嗎？”
“都給我滾！”
人群頓時散了，王賀皺著眉頭朝樓梯間走去。
崔文舉是這個隊裡的老人了，從警十餘年，家裡有一個癱瘓的妻子，有一個女兒今年12歲，因為崔文舉脾氣溫善和藹，局裡大大小小的人都叫他老崔。
正是因為他的好說話，讓有些侄甥輩的年輕孩子也沒大沒小的叫他老崔，儘管如此，他也只是呵呵一笑從不計較。
這一次，一向好脾氣的崔文舉能說出那些話，讓王賀有些意外。
最初為了早日破案建立偵按組時考慮到老崔的家庭情況，有意把他排除在外，是他自己主動請纓，自願離開家庭，加入偵案組的，如今卻又說出了這番話，讓王賀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在爬上樓梯最後一層時，王賀的電話響了，他開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是王大隊長嗎？”
“你是？”
“我應該算是您的朋友，不，是死者的朋友！”
王賀心裡不由得一緊，“麻煩您說的詳細一些！您究竟是哪位？”
“西河市的命案接二連三地發生，難道您就不好奇為什麼會這樣嗎？”
“難道你有更高的見解？”
那端的人輕笑出聲：“今天晚上8點鐘在秋園路的廢棄車場見面，必須你一個人來，到時候，我會在那裡等你，不見不散！”
“喂喂？”
聽著電話那端的滴滴聲音，王賀的神情更加的嚴肅了，轉身看看頂樓的方向，拿出手機給張朝陽打了過去。
“通知崔文舉，別讓他跳樓了，現在立馬下來，回去刑警大隊上班，每天收發報紙就好，照顧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樓頂上的老四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崔文舉。
“老崔，別杵著了，老大發話了，還讓你留在隊裡，發發報紙就行！”
老崔一臉悲壯的神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老大有沒有說讓我回偵案隊？”
四兒面露難色的搖搖頭，“這個朝陽哥倒是沒說，不過你先留在隊裡，等以後在慢慢說吧！”
“是嗎？”崔文舉慢慢的低下頭，本是溫順可憐的眼神逐漸轉為厲色。
七點鐘，王賀身著便服，從刑警大隊走出來，沿路遇見打招呼的人都點頭示意，神色中的肅然顯示出此時的他心事重重。
樂樂緊跟其後的詢問：“頭兒，您去哪兒？要不我陪您？”
“出去辦點私事，把車鑰匙給我，很快就回來！”
一路上，王賀猶豫許久，拿出手機在石偉民的名字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撥打出去。
本是下班的高峰期，難得的沒有堵車，一路上暢通無阻的趕到了秋園路，就在這時，那個陌生的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王大隊長，說好的八點見面，您可千萬別忘記了！”
王賀皺緊了眉頭，“既然說了見面，你總得告訴我你是誰，要不然我到了應該去找誰？”
“我看到你的車子，自然就會跟你聯絡！”
“那你……”
“滴滴……”
“他媽的！”王賀憤怒的拍向方向盤。
這樣沒有目的的束縛，讓王賀的心裡極度不舒服，就像是脖子被人無形的勒住，隨時都有可能致命。
八點鐘，天際已經黑了，沿路的路燈亮起，霓虹燈閃爍著如同心性叫囂著不安分。
沿著秋風路一路向前，直到兩邊的路燈越來越暗，行人越來越少時，廢棄的車場出現在了眼前。
王賀停好車，下車的同時，電話再次響起。
“進停車場，向左邊走，我就在第一車間門口等你！”
藉助手機黯淡的光線，王賀順著路線朝裡走去，對於這個陌生人，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畫面，甚至談論怎樣的話題他都有所顧慮。
臨出門時，他接到了老婆的電話，那麼一瞬間突然眼圈發紅，怪異的感覺直到現在還在他的心頭纏繞。
這一次的電話，他完全可以選擇不見，但是知覺告訴他，如果見面就有可能與線索更走近一步，如果不見的話，與他自己的做派也不相符。
黑暗的小路，只有一道淺色的手機燈光照著道路，王賀順著這僅有的一道亮光，朝前走，腦海裡思索著將要面對的各種應急方案
停車場因為長年沒有經營，變的破爛不堪，行走的道路因為下雨變得泥濘，王賀每走一步，眼神注意四周的動靜，除了蟲子的鳴叫聲，安靜的讓人發憷
突然，手機光線照射的地方出現一道身影，身形挺拔卻不瘦弱，王賀惱怒的收起手機就朝前走去，他的腦海裡出現了無數道人臉，甚至想到了如果眼前的人是欺騙他的話，第一時間揍匾他。
"你到底是誰？究竟把我叫來要說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轉過身的人驚訝的看著王賀。
王賀更是一愣，再次拿起手機照著眼前的人，等到看清楚眼前人質時，頓時怒了。
"石偉民你玩什麼花樣！把我叫來這裡做什麼！"
“什麼……什麼啊！”石偉民滿臉懵逼得看著王賀“你開什麼玩笑！我還想問你呢，到底讓我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