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這個兇手是他殺,死了之後,被人拿起自己的手指摁在了耳根後。殺他的人一定是為了殺人滅口,但是又不想暴露太多,才會選擇了這麼一種辦法,否則,他的屍體怎麼會不過十天就已經腐爛的連自己的親爸媽都認不出來了?”
宋博然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以前只在下屬的口中聽說過這個神童,第二次是在逮捕書上簽名的時候,看到了這個神童的名字,而這一次是真實的見到了他本人,邏輯思維永遠是最清澈的,哪怕是周邊干擾的事情再多,他永遠明白察取的證據是什麼。
“咦?”
石偉民從死者的脖頸處拿出了一小塊紙塊,上面寫著“大閘蟹”三個字,很明顯這是一塊被撕碎的廣告紙,如今出現在死者的身上,有可能是死者在水裡浸泡的時候沾上的垃圾,也有可能是後期搬運的時候,紙屑飛上去的後果,無論那一點,這都不能成為最終的證據。
然而,石偉民卻放在眼前看了許久,只見他拿著紙屑順著牆邊一步一步的行走,神色恍惚如同夢遊一般,每走一步就會停頓一下。
李戰雲轉身看向鬧鬧,鬧鬧了悟的從揹著的揹包裡拿出了一個蘋果,同一時間,石偉民睜開了眼睛,臉色卻近乎透明的蒼白。
“死者可能是一名廚師,不妨在大石橋周邊的餐廳檢視一番,看看有沒有沒去上班的廚師!”
宋博然立馬轉身安排。
“師兄,你要緊嗎?”鬧鬧在關係之餘,遞上了蘋果,石偉民毫不客氣的拿在手,一邊啃著蘋果,再一次的打量屍體。
“這與以往的案件不同,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了,你找尋證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李戰雲藉助機會,還是對石偉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位面冷心善的導師,終究是害怕自己的學生為了逞能,在這件事情上跌了跟頭,他知道石偉民在腦記憶力方面是個天才,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透過一個面目全非的屍體猜出所有的一切,因此,他不希望石偉民為此而去冒險。
“屍體雖然是看不出來任何線索,但是我想或許能找到些什麼,比如說我們在來之前,原本打算的是做什麼?”
宋博然聽到石偉民的疑問,側身看向身後的警官。
“我只記得你們有給我遞出申請,原本是打算解刨屍體的對嗎?”
那位警官連連點頭,“屍體已經存在放停屍房近一週,按照原則是可以解刨的,我們已經通知瞭解刨專家,明天……”
“不需要明天,現在就可以!”石偉民扔掉手裡的吃剩下的蘋果核,認真的看著那位警官,“現在就通知他們過來!”
“石偉民?”李戰雲皺緊了眉頭,“在事情沒有瞭解清楚之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莽撞!”
宋博然也有些疑慮的看著石偉民,“如果屍體解剖了,許多線索就真的找不到了,您確定要解剖?”
“如果不解剖,該有的線索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宋博然把最後的使用權讓給了李戰雲,“老李,他是你的學生,你覺得這件事情可行嗎?”
李戰雲的神色十分難看,他側過身看向石偉民,冷聲道:“老宋你先帶你的人出去一下,我跟他談談!”
不多時,停屍房裡,除了一具屍體,就是石偉民和李戰雲師徒二人。
“你有決勝的把握嗎?”
石偉民艱難的搖搖頭,“這不是輸贏,這是嘗試!”
“你要知道整件案子僅剩的線索就只有這具屍體了,如果你解刨之後,依舊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那你就要相應的責任,如果現在你放棄了,我可以保你平安無事,如若不然……”
“如果這次嘗試非要用輸贏來判定的話,那就必須贏!”
“這不是你說誓言的時候,許多事情並不是你說了就一定能成功,你要知道你的腦儲存量根本沒有過看表象推測的例子,你這是在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有些事情總要試試,你不試怎麼會知道行不行?”
“你……”李戰雲氣的指著石偉民,“你這是胡鬧!”
“無論是什麼,李老師,我都希望你能支援我!無論是對案子早些了結,還是對我自己的身體,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最希望的還是你能支援我!”
“石偉民……”李戰雲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是在挑戰你自己!”
“人生無處不挑戰!我現在不會說任何對我自己不利的話,李老師,拭目以待吧!”
李戰雲看著石偉民伸出的手,最終什麼都沒有做的與他擦肩而過,“總有一天你要為你的年輕氣盛付出代價!或許這一次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李老師不要說這麼晦氣的話啊!”
石偉民看著李戰雲的背影,自說自話的側回頭看了眼停屍床上的屍體。
勝敗再次一舉。
解刨專家趕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石偉民在休息室短暫的休息之後,大腦得到了足夠的能量。
鬧鬧來通知他的時候,他正站在視窗看著窗外的車輛緩緩進入,參與此次解刨的專家一個個面露謹慎之色走近大廳。
“師兄,人都來了!宋伯伯讓我來叫你!”
石偉民拿起一旁的溼紙巾擦了擦手心裡的溼汗,這才神色自然的看向鬧鬧,“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走進解刨室,在場的有四個人,把狹小的屋子裡填的滿滿的都是呼吸。
石偉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是解刨室,不是審訊室,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呆在這裡了!”
宋博然的神情有些尷尬,就轉身吩咐身後的幾個人:“你們幾個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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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刨屍體的幾位專家,石偉民都很熟識,不同的是,以往破案,石偉民是作為旁觀者的身份加入,而這一次,石偉民是屬於真正的加入者。
解刨專家拿起特製的剪刀與電鋸,開始分離屍體的全身的皮膚,從屍體的背部劃開一道口子,隨著鮮血的流出,皮膚一點點的如同白紙一般的撕開,慢慢的撕到頸部,在枕骨下方開始進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