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多石偉民把早飯買回來給李靜怡留了一張便條就急匆匆的開車奔向了醫院。
石偉民還要再看監控,作為一名優秀的刑警不能指望瞬間迸發的靈感就把案子給破了,這是虛無縹緲的。很多時候案子就是透過這樣一次又一次看似無聊的摸排走訪來偵破的,過程雖然艱辛但往往也是最紮實最有效的。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石偉民把問題和線索一一都寫到了紙上:
1.羅偉的死亡時間經過法醫確認為晚上的九點到十一點之間;
2.最有可能在這個時間段作案的有陳竹清,薛嬌和那個沒被查到的三個人;
3.黃偉死於心臟驟停;
4.黃偉的屍體上有針孔;
兇手會不會在死亡時間上做手腳?理論上可以透過某種特殊的藥物延緩或者加速屍斑的形成,改變屍斑的狀態和顏色,透過改變溫度也可以影響法醫對死者死亡時間的判斷。但這只不過是理論上,屍斑只是一方面,還可以透過肌肉的鬆弛程度,屍體僵硬程度和測量屍體的溫度來綜合評定。想要把所有的方面都能掩人耳目干擾法醫的判斷,就算是世界上科研實力最強的國家也沒有聽說過,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排除。
黃偉死於心臟驟停是透過解刨屍體得出的,這毋庸置疑,也不存在什麼樣的問題。唯獨第二點和第四點充滿著不確定的因素,陳竹清和薛嬌現在基本都可以排除嫌疑,那就只剩下一個人,恰好這個人是從別的科室出去的,難道她會鑽洞不成?
還有一點就是要確定屍體上的那個針孔是因為什麼有的,黃偉死於心臟驟停,突然,石偉民想到了什麼?
石偉民曾經偵破過一起醫生殺人事件,所以那段時間他對於醫學類的期刊留意過,其中的一個實驗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國外有個醫學團隊拿一隻兔子做過這樣一個實驗。科研人員曾經用空氣針注射進了兔子的體內,幾分鐘後兔子痛苦的死去。那篇期刊上的解釋是空氣針之所以導致兔子死亡的原理就在於不溶於水的氣體進入心腔擾亂了心臟的射血週期,透過血液的反應引發了心臟驟停。
空氣針能導致兔子死亡,會不會導致人死亡呢。一聯想到這,石偉民給自己在醫學院的一個博士生餘欣打過去了電話。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石偉民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喂,老同學,我曾經看過一篇期刊論文,說是空氣針能讓一隻兔子死亡,那如果把這種方法放到人的身上,是不是也能導致相同的後果呢?”
“哦,你說的那個期刊我看過。空氣針在醫院是絕對禁止的,空氣進入了血管是能夠引起氣體栓塞的,就像我們平常輸液的時候護士或者醫生會把輸液管裡面的空氣擠掉是一個道理,如果存有殘留的空氣是會有一定的危險性的,這個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肚兔子的靜脈相對粗也很直,而人體的靜脈系統是要比兔子複雜的多,只有大量的空氣進去心腔才有可能引發這樣嚴重的後果。還有一個影響的因素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心臟要比兔子大的很多,這個對空氣的劑量也有一定的要求。”餘欣說出了自己的專業解答。
”那照你這麼說,用這種方法殺人基本不太現實,對嗎?”本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沒想到又被這個醫學院的高材生潑了冷水,石偉民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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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不現實啊,假如這個的靜脈注射的水平和我一樣的話也不是說不可能。”餘欣在電話有些自豪的說道。
聽到餘欣這樣的回答,石偉民有些激動,“這需要多大的量才有可能導致這樣的情況啊?”
“起碼也得50毫升。”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已然變成了殺手的幫兇,成為了殺人的空氣。
那第四個問題也透過餘欣得到了解答,50毫升的空氣就能引發心腔內的血液攪拌形成大量的泡沫,心臟收縮時不被排出或者說是阻塞了肺動脈就能致死,不過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黃偉如果是死於這種方式的話他應該掙扎求救才對,那外面的人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感覺到呢?還有一個問題是空氣針管和普通注射用得針管從肉眼就能看出來,黃偉怎麼會老老實實的任由人擺佈呢?
那麼緊接著就是第二點了,只有找到自己的疑問才能得到解決,兇手是怎麼逃過攝像頭跑進黃偉的病房,而且還不至於驚動黃偉呢?
除非,除非這個人和黃偉是認識的,因為這黃偉放鬆了該有的警惕。
石偉民又來到了黃偉死亡的那個病房,兇手是從哪兒進來的呢?石偉民眼睛看向了窗戶,對,就是這個窗戶。
自己先前就看過這裡的環境,後面是一片居民區醫院的外牆也不高很容易就能翻過來,再爬上這個排水管推開窗戶進入黃偉的病房,像這種排水管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是綽綽有餘的。
兇手進入黃偉的病房後,和他說著一些重要的事情。趁著黃偉不注意採用一些手段讓他暫時性的昏迷,緊接著就將空氣打入了黃偉的體內導致他的心臟驟停。事情完成後兇手完全可以再從窗戶裡爬出去,怎麼還要從醫院的走廊裡出去呢?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想起來就回去返工了,嗯可以解釋的通。
想到這裡,石偉民走進了另外一間病房,這間病房就是還沒找到那個女護士出來的地方。遺憾的是現在住在這裡的兩位病人都是今天早上剛剛入住進來的,並不知道前晚發生的事情。石偉民這會已經排除了薛嬌的嫌疑,而這個神秘消失的護士就是兇手。透過醫院管理病人住院的系統石偉民查到了案發當天住院的那兩位病人,石偉民讓劉學亮過去走訪,結果會馬上出來的。
緊盯著監控螢幕石偉民在看著9點47分出現的那個護士,和薛嬌一樣也是短髮,步態也不是很著急,心理素質很過硬。醫院這麼多的攝像頭怎麼會只有這抓拍下來了呢?
石偉民把畫面暫停在了這個人正要往樓梯拐角的鏡頭上面,這個人身材算的是苗條,怎麼她的肚子有點和她的體型不符合呢?懷孕的肚子是下腹部鼓起,監控裡的這個人是中間鼓起,最大的可能就是肚子裡面藏了東西。醫院的大廳和走廊裡攝像頭是都存在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死角,樓梯裡只有個別的幾個地方有,大部分是沒有的。這個女人很可能是透過走樓梯口溜掉的。再看看她的鞋是白色帆布鞋和江州醫院護士要求所穿的白色小皮鞋也是不一樣。肚子鼓起的幅度不大,是不會放下一雙鞋的,裡面是要換裝的衣服。
石偉民又把當當天醫院這個時間段內所有的監控錄影都找了出來,看了一天也還是沒有在任何地方發現這個短髮穿著帆布鞋的女人,人間蒸發了不成。
深夜的某個高檔會所,內部裝修的富麗堂皇。在一個很隱秘的包間內兩個人也在竊竊私語著。
“事情辦的怎麼樣?”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服頭戴小丑面具的人在那正襟危坐著,透過昏暗的燈光還有點滲人。
“沒有引起懷疑,放心吧。”短髮女人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用鼻子嗅了嗅。
“找到了那件東西嗎?”
“沒在黃偉的身上。”短髮女人搖了搖頭。
“現在形勢對我很不利,交待給你的事情一定要抓緊辦。”
“錢已經打到你國外的那個賬戶了,不要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要不然,你應該知道。”
“懂。”
“那個叫石偉民的警察調查的怎麼樣了。”
“他是臨時借調過來的,深受公安局李中央局長的器重,父母也是被當地警方處於保護的狀態下。那個李靜怡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關係好而已。”
“既然選擇跟了我,就要聽我的命令,嘴巴也要嚴,要不然黃偉就是下場會在你的身上重蹈覆轍。”戴著面具的男人把手放在了短髮女人的大腿上慢慢的向上滑去,身子也湊的更緊了一些。
短髮女人閉住眼鏡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你就要帶著面具佔領我嗎?”
面具男人手不再遊蕩,用手指撩起了幾根頭髮,深吸了一口氣。
“我更喜歡女人在我胯下。”
不多久,面具男人的喘著粗氣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大,空氣中也都充滿了糜爛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