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民冷噝了口涼氣，瞳孔匯聚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上面。
一串數字恰好就在水漬覆蓋的那一頁，這一頁總共只有五組數字，兩個人名。其他四組都是11位數字類似於手機號，只有一組顯得不倫不類，一共有17位，既不是身份號的18位更不是手機號的11位。在華夏的數字編排序列中，還沒有一種型別是以17位為一組的，石偉民有些後悔這麼異常的現象先前沒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一束青藍色的火焰冒出來，石偉民點上煙盒中最後一根煙，在枯燥的數字中尋找著秘密。他開啟百度嘗試著把這17個數字輸入搜尋框中，得到的答案盡是些垃圾廣告和資訊，沒有一點作用。
石偉民在網上下載了一個網絡電話，把這頁上所有的號碼都撥打了過去，居然都是空號。秦有為當初寫這些的時候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就算是疑兵之計也犯不著這麼無聊，寫上一大堆沒有任何價值的資訊。
王賀也曾說過這上面的資訊有一大半是沒用的，能用到的屈指可數。石偉民對於這一點的結論始終是不同意的，一個身價過億的老總會做這些無聊的把戲。
這其中定是有一種解密方式能解決這所有的難題，或者秦有為記錄的時候就多向前邁了一步，把某兩位或者某幾個字之間做了調換，唯一答案的秦有為這會早就躺在了骨灰盒裡。
真要是這樣做的，要調查起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成百的手機號都逐次調換的話，石偉民用概論論公式算了算，出現的結果有上百億種。真要挨個的試一次，能查到那天也就猴年馬月了。
石偉民的思維有些卡住了，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江州人怎麼都喜歡設定密碼。”抱怨歸抱怨，事情還是得繼續幹著。
17個數字開頭是1，姑且就視為前面的11位也是一組電話號，那剩下的6位又代表著什麼呢？
石偉民踱步在房間中，眼睛幹的有些發澀，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乾脆看起了窗外的景色。石偉民所住的房間正對著安泰水晶城小區的大門，一輛騎著電動車的快遞員正好經過風風火火的開進小區。他猛然被驚了一下，目光全都放到了這名快遞員身上。
六位的數字是不是代表著某個地方的郵政編碼？石偉民趕忙回到電腦旁輸入這六個數字，螢幕上彈出的結果讓他驚訝不已，是一個名叫肥北的地方。
劉學亮前腳才告訴自己肥北的李世發可能也涉及到毒品案，秦有為本子上的這六位數字恰好也指向了肥北，這會是巧合嗎？
秦有為在販毒集團充當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現在他專門拿出一頁記下這個地方只能表明肥北的某個人也成了劍豪集團的同盟。
石偉民嘴角露出些微笑，打了個響亮的響指，這種推測是合理的。他又將前面的十一位撥打了過去，石偉民本以為會接通，意想不到的還是一個令人失望的空號。
石偉民和秦有為也有過一段短暫的接觸，留給石偉民的印象就是城府極深，這點反應到他的筆記本上也能一窺端倪，他與馬慧是一類人。
本子一共出現了兩個名字，一個叫馮顯兵，另一個叫周力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石偉民推測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肥北籍貫的。
石偉民現在不是警察根本進去公安局內網去查閱這兩個人的檔案，無奈之下他只能把名字寫到筆記本上，等著劉學亮下次過來的時候委託他去調查。從手機號排查線索估計行不通，這兩個人成了唯一的希望。
就在石偉民絞盡腦汁想的時候，餘媽和寇國也結束了對話，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餘媽的車剛走，寇國就給費池打過去了電話，說是約他去江州新開的一家高爾夫球場去玩兩把。
自從自己默許了費池和韓雪林的關係後，兩個人更是變本加厲，韓雪林對自己的態度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寇國對著車後視鏡端詳起了自己，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頭頂上綠光閃閃。他發誓等費池再也沒有利用價值後，就把這對狗那女給活剝了。
費池接到寇國的電話，也欣然答應，高爾夫向來是一項貴族運動，能去那裡打一場球，絕對是彰顯身份最好的場所。
“好球。”
看到寇國打的球正好落入洞中，費池適時的鼓掌諂媚的笑聲任憑誰聽了都覺得太作。
寇國心裡冷哼一聲，暗罵著費池是個土包子，但他臉上還是擠出一張笑臉，“費秘書過獎了。”
“哎，你當之無愧。球技這麼好讓那些專業的運動員可怎麼活呦。”
費池在拍馬屁方面的確是有一套的，這也讓寇國理解了為什麼費池剛當上自己爹的秘書沒幾天就被寇中新納入了嫡系，就這嘴上的功夫一般人也比不上。
“費秘書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來，請坐。”寇國做了“請”的姿勢，支走了陪同的四名球童。
寇國已經打定主意想接他老子的班，寇中新是什麼人寇國是最清楚不過的。既然石偉民和費池嘴中都提到了毒品這件事，那現在自己該考慮的就是以怎麼一種適當的方式介入。
“費秘書，你老婆最近怎麼樣啊？”寇國打趣的問道。
寇國剛一問費池就如身體觸電了一般，他在懷疑自己老婆那點事情是不是寇國已經知道了，要不然幹嘛的好端端的提這一茬。
“寇總，怎麼好好的提她呢？都挺好的，謝謝您關心。”
“那就行，漂亮的女人可得看好了啊，可不能像我家的那位成天給我惹事。”
費池聽的出來寇國這是在拐著彎的罵自己，前天他剛在家裡捉了奸，自己的老婆和一位城區的派出所所長攪合到了一起，氣的他直接拿酒瓶子給開了頭。這件事情根本就沒人知道，寇國這都能打聽的出來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費池苦笑的說道：“是啊，可得看好了。您找我恐怕也不單單是打幾把球這麼簡單吧，寇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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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費池的眼光中多了點惆悵，寇國心中很是高興。他相信無論和誰共事都要先掌握他的一切底細，費池的老婆就是寇國派人查的，同時寇國也是在警示費池，他那點事情自己都瞭如指掌。
“我爸最近在忙什麼？”
費池沉吟了會，小聲的回答道：“寇副市長最近臉色不太好，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以你父親的真實身份，應該不是官場的事情。”
費池說的這倒是讓寇國眼前一亮，費池說的話其實已經很明白了，不是官場的事情讓他著急，那就只能是毒品那檔子事了。
最近寇國也聽說了省廳緝毒隊的抓了一批江州籍的毒販，估計這撥人跟自己的父親也是有聯絡。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解決了這個煩惱，說不準就能博取寇中新的歡心。
“還有什麼？”
費池抬起眼皮看了寇國一眼，接著說道："作為主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長理應是最想抓住石偉民的，不過你父親似乎對這檔子事不太上心，辦起事情來有些推諉，這個我就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了。”
寇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石偉民告訴過寇國他手裡掌握了寇中新的一些販毒的罪證，寇中新的表現也從側面印證了石偉民說的話沒有假。不僅沒有假，分量也低不到哪裡去，要不然以自己父親的性格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