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個女人的聲音！”宋玉茹不解的問道。
“死者母親看到曹均就哭起來了！”
“走，去見見曹均！”
石偉民朝死者的家裡走去，剛剛進門，就看到麗萍的母親跪在院子裡哭的聲嘶力竭，而不遠處的男人則是背對著門看著大廳的方向面無表情。
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剛剛失去老婆的男人臉上……
“小劉不是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失聲痛哭了嗎？”王賀自顧自的嘀咕了一聲，卻不然這聲音竟然讓他聽到了。
只見曹均慢慢的轉過身，石偉民注意他的動作，卻在看到他神情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
而一旁的小麗則是在曹均身上上下的打量，神色越來越謹慎。
不得不說，曹均的身高剛好就在一米八左右，至於體重……
這一發現，讓在場的參與破案的人對曹均的關注力就多了許多。
王賀率先打破了沉默，朝曹均走去，“你好，我們是刑偵大隊的，負責你妻子的案子調查！希望你能與我們配合！”
曹均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聽到我們這樣說的時候還是點了點頭。
“不如我們回去警局？”石偉民提議的時候，眼神一直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打量，清楚的看到他有些不情願的撇嘴，但是或許是礙於警察的面子，最終勉強的答應了。
王賀自然是明白石偉民的意思，只有把人控制在警局裡，事情才會有商量的餘地。
把小麗撇下之後，這一行人匆忙的趕回了警局。
在車上，曹均坐在最後一排，神色安逸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殊不知他的老婆和唯一的孩子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
“你與你老婆的關係怎麼樣？”宋玉茹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還可以！我對她再街坊領居中是數一數二的！”曹均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明顯有了些神色。
“你兒子平時怕你嗎？”
“怕！不過我不經常回來，所以也還好！”
“你在外面是做什麼工作的？”王賀側過身看著他：“聽你們村裡的人說你在外面掙了大錢？”
“哪裡有！”曹均竟然尷尬的笑了笑：“只是做了一點生意，有了些收入，要說大錢還是稱不上的！”
“你與你老婆有感情嗎？”
曹均愣了一下，隨即變了神色：“你這位女警官，怎麼說話呢，她是我的老婆，我怎麼可能跟她沒感情？我與她沒感情，難不成你有感情？”
宋玉茹畢竟是弱不禁風的女子，被他數落的竟然一句話也接不上，一直在第二排坐著的石偉民自然是見不得自己老婆受委屈的就冷冷道：“你的行為很難讓人以為你與你老婆有感情！”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曹均激動的就要坐起來，一直在前面防備著曹均的王賀，接機直接拿出手銬扣在了他的手腕上，怒聲道：“給我老實點，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們憑什麼扣留我？我犯了那條罪嗎？”曹均被綁了手激動的亂吼，被王賀摁了回去：“就憑在現場只發現了你的腳印，你的犯罪嫌疑最大，這一條足不足以說明？”
王賀的一句話立馬讓曹均老實了下來，看來不坐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曹均是及其有可能在那天晚上回來的。
看到曹均心虛的模樣，這件事幾乎已經板上釘釘，不用再過多的考慮了，至少目前為止，曹均犯罪可能性是最大的。
回去警局，曹均沒有了在車上的銳氣，坐在審訊室裡，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曹均，你剛剛不是挺能辯解的？來解釋一下，你是怎麼在外地跑回來，又是怎麼連夜趕回去的？”
“我沒有回來，昨天晚上我與朋友在大排檔喝酒，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
“大排擋？哪家大排檔？”
曹均說出了在他工作地方的一家大排檔，明知他是在裝的，石偉民還是說：“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去查嗎？”說完朝小劉視了個眼色，小劉瞭然的走出去。
曹均依然十分淡定的一聲不語。一旁的暴脾氣王賀忍不住罵道：“你老婆孩子都死了，你能哭一聲嗎？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人都已經死了，我哭哭能把他們哭回來？”
這話噎的王賀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石偉民朝王賀擺了擺手，不讓他說話。
審訊室裡除卻牆上鐘錶發出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安靜的嚇人，終於門推開了。
小劉走進來，在石偉民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些話，就把手裡的檔案遞給了石偉民。
“曹均！我在問你最後一遍，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回劉村？”
“沒回！”
石偉民看著曹均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頓時起了脾氣，揚手把手裡的檔案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曹均趴著的桌子上，“你自己看看清楚，既然你昨天晚上在大排檔吃飯，那這些機票記錄都是鬼幹的？”
曹均看著散落一桌子的近期出行記錄，小到連坐大巴車都有記錄，這才慢慢的低下頭。
“曹均，你來說說，坐飛機回來是做什麼？”
“她……她……”曹均結巴著說：“我聽說……聽說她……”
一旁的王賀見曹均半天吐不出來一句話，就直接打斷她：“你別我她的，你來說說，昨天晚上為什麼出現在你家的後院？”
曹均霎時間臉色蒼白的瞪著王賀，“我沒有！”
“沒有？你還在死鴨子嘴硬！在那裡都發現你的腳印了，你還說你沒有！”
雖然有證據在此，曹均還是強撐著頭皮說道：“我那是想看看她在家做什麼！”
“你在開玩笑嗎，大半夜的，從外省趕回來就是為了看看你老婆在家幹什麼？你認為你說的在場的人誰會相信？”王賀不緊不慢的說完，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我是真的想回來看看她在做什麼！我沒有想到她會……”
“曹均，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是機會，你如果一直執迷不悟，我們就要採取強制性的拘捕，畢竟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
“警察同志，我說的句句屬實，我真的只是回來看看她在做什麼，我……”
“石隊！”小劉秘書再次走進來，遞給了石偉民一張照片，隨後趴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就又走了出去。
石偉民舉起手上的照片，“曹均，你看看她是誰？”
曹均抬起頭看到照片裡的人時，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恢復平靜，“她是我同事！”
“同事？”石偉民淡淡的笑了笑：“我們的人是在你濟川買的房子裡見到她的，據周邊的鄰居所說，你們是新婚夫婦，今年是結婚的第二年！”
“我……我……”
石偉民看著曹均著急解釋的模樣，站起來走去他的面前，微微前傾：“曹均，你知道重婚罪意味著什麼嗎？再者說，你放著家裡的老婆不管不顧，跑去外地重組家庭，並且在你老婆死亡的當天晚上還出現在事發現場，你認為這些還不足以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嗎？”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曹均著急的哭了起來，“你們警察不能以為自己說的就是對的，就那些證據憑什麼認為我就是兇手，你們這是在強行逼供！”
“我逼供你媽！”一個凳子瞬時扔了過來，滑過石偉民的頭頂直接摔在了身後的牆上，四分五裂，發出巨大的響聲。
“怎麼了？”門被開啟，小劉帶著幾個人衝進來，當看到王賀氣勢洶洶的站在桌子後面時，這才瞭然的退了回去。
石偉民後退兩步，故作無奈的說：“你若說我們強行逼供，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逼供。”
“小劉，上老虎凳！”
本是走出去的小劉頓時打開門，當聽到石偉民這樣說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向王賀，不知道這“老虎凳”是從何說起。
“還愣著做什麼，把院子裡圈狗的狗籠拿出來，把人圈禁去，我到要看看他還想憋到什麼時候去！”
“好嘞，我這就去！”
小劉立馬轉身出門，曹均的神色越發的難看，石偉民瞪他了一眼，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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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咱們總是圈著他也不會有什麼新的線索啊！”王賀跟在後面小聲地說。
“你說的是很對，但是眼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這樣了，我上午給檢驗科的泥土，查出來結果了嗎？”
“還沒有！小麗那邊還沒有線索。”
石偉民有些無奈的說：“既然還沒有那就等結果。”
兩人剛剛回去辦公室，石偉民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他走去辦公桌後面接通電話，局長就在那端火大的問道：“你們把死者的丈夫抓了？”
石偉民看了一眼王賀，無奈的說：“是，他是整起案件中嫌疑最大的。”
局長恨鐵不成鋼的說：“嫌疑最大，但並不一定就是兇手，現在死者的家人到處打電話找他女婿，甚至打舉報電話打到了市長辦公室，你來說說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