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等著要屍檢報告以及調查死者生前的一些關係和事情，好讓案子能清晰些。
“好的，今天早上讓我去調查的李玉那些人際關係的資料和屍檢報告已經發郵箱了，記得查收。”張自立摘下手中的手套，額頭上已經有了許多細密的汗珠，這一天下來他也是累的夠嗆。
“謝啦！”石偉明一直很信任張自立，雖然年齡不算很大，平時嘻嘻哈哈的，但是辦事有效率，一點都不含糊，可以說在偵查這方面，的確是一塊有天賦的好料子。
所以平常石偉明也比較願意讓他做事，教他一些查案的重要經驗。
坐上王賀的車子，沒去醫院，直接把他送回了家裡。
“要不要上來坐坐？”石偉明問。
王賀搖了搖頭“我回家洗個澡還得再去一趟警局，今晚是要加班了。”
“好。”石偉明也沒挽留，說起來，他還得洗頭洗澡，然後在仔細研究一下資料。
“今天又出了一件事兒，在城區外的高速公路邊又發現了一具自殺的孩子屍體。”石偉明開啟電腦給小丑發了這段話後就去浴室洗漱。
宋語茹還在警察局沒回家，今晚又不知道要加班到什麼時候。
幹這一行的，可以說其實是最沒有人生自由的了。
即使你在海外度假，一個電話讓你回來，就不得不馬上回來。
站在浴室裡，石偉明抬頭讓花灑上的水從頭頂上流下，經過頭髮和臉，說著脖子往下。
常年保持鍛鍊，石偉明的身材還算好，肌肉分明。
水流從脖子往下倘，從胸肌中間匯成一條水流，再從腹部的幾塊腹肌處分成好幾處往下走。
一抬手，更是讓手臂上的大塊肌肉顯露無疑。
這樣的好身材是多少男人所羨慕的，但是背後付出了多少心酸，沒有真正體會，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
石偉明的腦子裡還是李玉的案件和高速公路上那個男孩的事情。
男生名字叫杜一，今年十七歲，本地人，其他的資料還沒去看。
想著想著，石偉明已經擦乾了身體圍著一條浴巾溼漉漉著頭髮坐在了沙發上。
小丑已經回話。
“你說的這個還真有些奇怪，如果是就只有李玉一個的話，這件事情還沒那麼複雜，只要清楚她自殺的原因，如果沒有其他因素倒也簡單。”
看著這段話，石偉明開啟了電子郵箱，張自立的郵件在第一行。
開啟之後抱著電腦窩到沙發裡。
和同學關係良好，男生緣很旺，平時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舉動，在學校的時候屬於活潑開朗型別的，人長的漂亮，所以很討人喜歡。
有一個男朋友，不過說是在前幾天分手了，理由根據男生自己說，是李玉提出的，覺得兩人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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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失戀所以提出分手？
不過很快石偉明就覺得這有點不可能，按照男生自己的說法和其他女生和男生的說法上來看，李玉的男朋友平時對她很好，基本是百依百順。
提出分手的是李玉，所以男生對不起她，讓她有了自殺想法這種推論，被石偉明自己推翻了。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因為要自殺，所以提出了分手。
石偉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但是這樣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順手開啟了屍檢報告。
李玉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左手的傷口長4釐米，最深的地方有1.5釐米深。
主要的致命處在於手腕上的靜動脈血管斷開。
而這個這麼大的傷口，卻是用掛吊瓶的針劃開的。
預計劃了大概有近500下，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
石偉明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他甚至不知道，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能不能堅持到把自己的血管劃斷，這種疼，並不是常人能忍耐。
但是李玉卻在沒讓任何醫護人員發現的情況下完成這種極度折磨自我的自殺方式。
石偉明雙手撐著腦袋，想象了一下當時李玉自殺時的情況。
一個女孩子，悄悄拔下針頭，雙手放在被子裡，一針一針的划著自己的肉，躺在床上強忍著痛苦，感受著自己溫熱的血從手腕處流出，然後順著衣服浸溼了床單和被子。
那種血液被抽空，身體泡在粘稠溫熱的液體裡慢慢轉涼，睜大眼睛看著前方。
直到身體變得僵硬，冰冷。
不知道在最後一刻看到了什麼，讓她這麼努力的睜大眼睛微笑著去看。
“喂，屍檢報告看了嗎？”石偉明拿起手機給王賀打了個電話，這種時候，他想要一個瞭解情況的人，跟他討論一下案件。
“嗯，剛看完想給你打電話。”王賀放下手中的屍檢報告，靠在警局的椅子上。
“有什麼發現？”
“我剛剛看的時候總覺得，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是做不到這樣的忍耐程度，但是所有醫院的就醫記錄都說明了她沒有既往病史。”對於這點，王賀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一個16歲的女孩，在自己手上劃了五百多下，卻一點痛苦的神情都沒有，除非，她沒有痛覺神經。
“嗯，這點很奇怪，而且，我覺得今天的兩個案子都太相似了，或許，根本就是他殺。”石偉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一整天的調查都圍繞在自殺，但是，如果這是一起他殺事件，或許，更容易理解。”
“他殺的可能性不排除。”
“明天我打算自己去一趟學校，那個男孩你現在瞭解多少？”
“跟李玉居然是同一個學校，但是比李玉高一屆，我調查了一下兩人，並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王賀下午回去之後就用男孩的身份證在公安系統裡查了他的資料，之後聯絡了在那所私立高中的熟人，讓他幫忙打聽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杜一的父母是幹什麼的？”
“說到這個還真的巧了，這個杜一的父親剛好是我們上次去泡溫泉那個景區杜老闆的兒子。”王賀說到這個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總覺得很巧。
“有時候太巧合了就不是巧合。”石偉明從來不相信這種巧合，他寧可相信，這其中是有必然聯系的。
“今天下午，那個護士打電話跟我說李玉還有在一個補習班上課，明天我打算過去看看。”
“補習班？杜一也在一個補習班上上課，我也打算明天去看看。”王賀覺得，或許兩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一定聯絡的，比如說，雖然互相不認識，但有可能，兩人都在同一個補習班上是同學呢？
“地址。”石偉明問。
“發你手機上，看看是不是同一個。”王賀將電腦上顯示的一串文字複製發到石偉明的會話框裡。
“收到了嗎？”
“嗯，不是一個地方，剛剛還以為終於摸到一點線索了，看來又是空歡喜。”石偉明在電話一頭嘆了一口氣，將菸頭滅了。
“語茹呢？還在忙嗎？”
“喲喲喲，還在想著老婆呢？沒有語茹的被窩是不是有些寂寞啊？”王賀又在電話裡哈哈哈大笑起來，剛剛說的話辦公室裡的人應該都是聽到了，也跟著笑了。
“是啊，你要是可以，倒是放我老婆回來給我暖被窩啊。”石偉明調笑。
“放你老婆回來呢是沒可能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勉強把自己送過去給你當暖床的。”王賀奸詐的笑著。
不用腦石偉明都能想到他現在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樣。
懶得搭理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王賀笑的更開心了，笑著和宋語茹打趣。
石偉明開啟電腦網頁，查詢了一下這所私立高中，小丑的會話框在桌面上跳動。
點開對話方塊。
“你有沒有看過一個新聞，關於自殺的。”
“什麼？”石偉明被小丑提起了興趣，他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關於哪個自殺的新聞但是關於自殺的，實在太多了。
“在日本，有一次集體自殺，日本老齡化嚴重，為了讓年輕人能有足夠的資源，老人們就相約跳海自殺。”小丑的頭像還是自殺小分隊裡面那個綠色頭髮的小丑。
“你的意思是說，李玉和杜一，也因為某種不得已的原因，選擇了自殺？而且，可能選擇自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那麼，如果真是這樣，不得已的理由會是什麼？”石偉明有點想不通，兩個不想幹的人，會因為同一種理由，再同一個時間段選擇自殺嗎？
“理由可能不同，但我相信，她們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絡。只是，還沒被發現而已，就像我寫小說，也總是喜歡埋下伏筆，只是大部分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都沒有發現，直到最後才突然明白過來，然後發出感慨，‘原來是這樣！’當然，還有一種人，比較敏感，在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隱藏著的線索，從而在最後發出感嘆‘果真是這樣啊’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小丑相信，石偉明能懂，他現在應該就是處於一個胡同口，不知道該怎麼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