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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亞瑟的回憶:S級任務?

(本篇為亞瑟的回憶,為閱讀方便,以第三人稱進行敘述。)

接下來,二人便被千里迢迢趕來的塞壬救回了總部。在圖書館裡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明顯塞壬並不知道亞瑟炸壞艾爾奇亞家的傳送陣的事,此時在拼命地道歉——因為幾乎所有巫師家聯結巫會總部的傳送陣都是她做的。包括了艾爾奇亞家。

艾爾奇亞當然沒有管她,旁若無人般地往嘴中塞蘋果——身為一個資深家裡蹲,他起碼有幾年沒吃到過新鮮水果了。

亞瑟則一邊受著良心的譴責,一邊裝模作樣地指責塞壬,時不時不安地回頭看一眼猛吃水果的艾爾奇亞。不過好在後者比較識相,或者說因為蘋果的緣故暫時無法說話——並沒有點破亞瑟。

之後,塞壬低聲下氣地將兩人請回了家,順帶免費送了一塊帶著傳送陣的地磚。

亞瑟心中一邊笑一邊覺得訝異——她記得這個幼女體型的圖書管理員應該算是一個調皮且多少有點高傲的人,如此看來應該還算是一個責任心的稱職傳送門建造者。

轉念一想,如果她不是直接送地磚,而是和他們一起過去修好——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堂堂轉移系大巫師,看不出來那個傳送陣怎麼壞的才有鬼——不過以她這個幼女體型要怎麼打……不對,她曾經相當輕鬆的撂倒過艾爾奇亞來著……

想到此處,她的背後已然開始流冷汗了。不過臉上表情不變,擺著那副僵硬的臉走進了傳送門。

“我讓你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跑?”亞瑟一回家就開始板起臉質問道:“根據巫會的條例應該是我儘量保障你的生命……”

“這個我不管。”艾爾奇亞厭惡地擺了擺手:“憑什麼地位可以決定生命的貴賤?”

“那你的命就無所謂了嗎?”亞瑟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無所謂。”艾爾奇亞說出這句話時連表情都沒有變。

“那你憑什麼用生命無貴賤來對我說教?”亞瑟盯著他:“你這是在貶低自己的生命。”

“因為當時你想活下去,我感覺到你渾身都在顫抖。但是你還是說要為我拖延時間。”艾爾奇亞淡淡地答道:“反正我的生命,全部的意義皆在於犧牲。若是用在你這個想活下去的人身上,那麼想必是值得的。”

亞瑟愣住了——她從未見過有人會說“我生命的意義皆在於犧牲”。訝異之後,她卻有些惱怒——即使對方自己否認自己的生命意義,但是自己身為被救的一方也絕不可能認同。

“我的生命就是用來犧牲的,所以無所謂。”艾爾奇亞的表情依舊不變:“但是你不……”

“啪!”

亞瑟這一巴掌分量十足,本就是近戰法師,又是盛怒之下,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相當清晰的巴掌印。

艾爾奇亞沒有躲閃,直直的盯著她——若他想躲,剛才那一巴掌也不可能命中他。

“我不許你這麼說!!”亞瑟拼盡全力地喊道,喊聲之大,幾乎整棟樓都能聽見。

艾爾奇亞淡淡地轉過頭:“我說的是事實。”

“沒有人是生來就是為了犧牲的!”亞瑟重重地一掌,將其逼在牆角。另一只手則靠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雖然……這是她見過的最悲慘的壁咚——因為亞瑟的身高比艾爾奇亞低了二十釐米左右。這讓亞瑟的臉色相當難看,因為從身高上看起來,對方隨時可以從壁咚中掙脫出來——不過很明顯艾爾奇亞沒有這個意思。

“你這只是低階的自毀願望而已。”亞瑟的臉沉了下來:“我不會讓你那麼幹。”

“那你便竭力的阻止試試吧。”艾爾奇亞說道:“但我要告訴你,這不是自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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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亞瑟質問道:“精神病都不知道自己是精神病。”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艾爾奇亞頓了頓道:“但是我只要知道就行了。”

亞瑟看著對方的眼睛,那幽深到讓她頭暈的目光讓她知道,即使這件事繼續談論下去,自己也是絕對不可能說服對方的——從艾爾奇亞的眼神來看,即使是她也可以理解這個想法對於艾爾奇亞已是根深蒂固。於是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緩緩地退開了。

艾爾奇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是一尊石雕。

“喂。”亞瑟看著他那毫無溫度的表情便來氣:“你倒是變個表情啊,一般人被說到這份上會一點表情都沒有嗎?”

對方一怔,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但依舊是一副石雕一般的感覺。

“你這只是動了動臉而已。”亞瑟無奈地道:“笑一笑試試。”

艾爾奇亞沉思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了那副擊殺巨樹時的惡魔笑容。

“你這個不叫笑!”亞瑟被他嘴唇劃出的詭異弧度嚇了一跳:“不過你隨便就可以擺出一個這麼有殺意的表情也挺厲害的……”

艾爾奇亞的表情慢慢的消失了,就像是一塊糖丟進了熱咖啡裡一般。他用寒冷的目光掃視著亞瑟,看的後者寒毛從尾椎骨一直炸到天靈蓋。

“你這個眼神太討厭了。”亞瑟用左手蓋住對方的眼睛,右手去擺弄他的嘴唇:“你想辦法讓它不要那麼犀利,我幫你把嘴唇調整到微笑的弧度。”

當亞瑟把手拿開時,艾爾奇亞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可以勉強算是微笑的微笑。嘴唇揚起的弧度剛剛好,給人一種舒適的安全感。但他的眼睛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黯淡無光,如同兩顆玻璃珠子。過分點說就是像一張面具般虛偽。

“聊勝於無吧。”亞瑟相當不滿意的打量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對方的眸子上:“你的眼神太虛偽了,能不能表現出那種……呃……快樂的目光?”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艾爾奇亞輕輕地搖頭道。

“唔姆……”亞瑟愣住了:“這個還真沒辦法用語言解釋。”

“那你演示一下。”

“就算你讓我演示……”亞瑟撓撓頭:“現在也沒什麼可以讓我開心的事情啊……”

“那我沒辦法做出這個眼神也是這個原因嗎?”

“我不知道。”亞瑟坦率地答道:“搞不好你這人開心起來表情真的會好看一些……”

“是麼……”

艾爾奇亞再次沉思了起來,就在二人陷入尷尬無話可說之時——一個法陣突然從亞瑟的胸口跳了出來。

“哎哎哎?”亞瑟手忙腳亂地去摸,竟從胸口的袋子中拿出一顆留言晶體。法陣正是從其中投影出來的,徐徐轉動的魔法圓裡,塞壬的臉出現了。

“喂,聽得見吧?”她似乎敲了敲什麼東西,畫面震動了一下:“不過聽不見我也沒辦法。我在亞瑟經過時發現她的口袋裡有一顆留言晶體,出於好玩就給連線上了。”

“不過我不是來開玩笑的哦。”她突然正色道:“總部下發了一個S級任務,看起來危險不大。出於對傳送陣的原因,我就把它給艾爾奇亞了。喂!艾爾奇亞你看得到吧?”

“如果看不到的話,亞瑟你就去向他說一下。讓他過來報道,任務內容先保密,我想他會感興趣的。掛啦。”

法陣跳了一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