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顛簸的馬車內，亞爾林老魔法師在我對面不懷好意地怪笑。
我不由得心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檢查了自己的衣服以及隨身行李。
還好，沒有被翻動的樣子。
我右側的菲力斯似乎還沒有睡醒，自顧抱著自己的重劍打著呼嚕。
“洛林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你現在看起來連流浪的魔法師都不如啊！這就是你的魔法杖嗎？一根枯死的杏梨木？”
原來我的手杖是杏梨木啊！這倒是一種製作魔法杖的材料，不過能製作的魔法杖也只限於初級魔法杖或者連初級都算不上的學徒試用魔法杖。
總之，這是一個好消息。
“話說，洛林，你真的是帝國魔法師嗎？”
“帝國魔法師軍團聽說很厲害，我能單挑一個百人魔法師團嗎？”
……
“老鴨，不！老亞！我覺得要是加入帝國軍一定能成為魔法師軍團的副團長！”
九階中期的魔法師，雖然沒有什麼潛力可言了，但是哪怕他是一個傻子都能成為一個魔法師團的二把手。一把手就別想了，那是直屬於帝國軍部或者帝國皇室的。
“帝國許諾你什麼軍銜讓你放棄安逸的駐塔者身份脫離純白之塔的呢？”
“二等子爵，夠不夠？”我隨意敷衍道。
突然感覺自己有種冰冷的涼意。
……
“是嗎？帝國子爵大人，日後真是風光無限啊！”
魔法師蓮不知何時探身進入馬車。
此時的亞爾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彷彿剛才並不是和他說話一樣。
海妖恰逢時機地睜開眼睛，他當然早就醒來了。只是不想說話而已，用他的話來說早晨第一個時辰是調節自己狀態的時間。用來閒聊不如用來冥想。
蓮進入馬車，讓原本不大的馬車顯得有些擁擠。
“海妖，我有話對你說。”
蓮說的同時還不忘對我使一個厭惡的眼色。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叫我迴避直說就好。女人總是以為別人能看懂她們的奇怪臉色和讀懂她們的心，實際上少有男人能做到這點。
亞爾林不在其中，他起身踢了一腳菲力斯的重劍，驚得熟睡中的菲力斯一陣慌亂抱著劍撞到了馬車的頂蓋。
如果是我的話完全不會，因為菲力斯的個子接近兩米。
菲力斯還在一陣懵圈就被亞爾林拽下了馬車，隨後我的緊接其下。
……
“老大真好運，大美女親自上門服務！”
聽到這樣的打趣，我的難得被逗笑了。
“不懂別亂說，那個女人心高氣傲，估計看不上大人。”一旁的亞爾林隨後說道。
“她算什麼，手下敗將而已，她還不如咱老大呢？”
“可是她的父親是近神者，活著的近神者！不涉足神明領域都只是普通人，你看看帝國傳奇魔法師多厲害，隻身撕巨龍！”
亞爾林說的是帝國的哪位傳奇魔法師？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帝國雖然誕生了不少傳奇魔法師，但隻身撕巨龍的的魔法師，我實在沒有聽說。
“洛林，你見過羅恩大人嗎？”
“見過幾次。”
我心不在焉得地回答道，此時的我想的是等會要是能喝上一杯熱茶就好了。
茶葉我帶了不少，不過因為不想麻煩都沒怎麼燒水泡茶喝。
……
“教統區的高階紅茶，聽說在教會只送不賣，你怎麼弄到的？”
“老亞，你的問題比你會的魔法多得多。”
“是這樣嗎？我會的魔法不算基礎魔法的話總共會一百三十八個。”亞爾林思索片刻回答道。
誰想知道這個啊！我會的簡單魔法也接近兩百個了，可是事實上很多魔法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了了幾次。例如光系魔法中的幾個獻祭類魔法，以生命力取代魔力來引動魔法術式執行。
菲力斯是個不喜歡喝茶的人。因為他一直以為茶就是苦的。可能是喝的茶葉太多了吧！
沒錯！那個傢伙會將泡過的茶葉一起喝進嘴裡。
這次他剛想拿杯子喝的時候，被亞爾林扔過去一個水袋。他自然沒趣地往嘴裡灌起了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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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溫水吧！我記得亞爾林那個老頭總是把水袋貼身放的，有時候嫌馬車過去顛簸也會把水袋作為坐墊。
“你們為什麼放棄駐塔者的身份？”
“沒有放棄哦，長老會修改了駐塔者的規定，我們現在休假。當然是無薪休假。”
“這麼好的嗎？早知道我晚點再退出了。”我不由得感嘆道。
“不不不，如果沒有你的離開，海妖大人也不會離開純白之塔，蓮大人也不會。”
一系列事件的導火索？還是犧牲品？無所謂了，我只想快點進入帝國統治的境區。
“海妖先生應該是陷入瓶頸了吧？他想透過歷練晉升傳說中的境界吧？”我突然問道。
“誰知道了，也許是為了帝國而戰呢？”
是嗎？我還是不能相信，不僅是海妖本人，連同那位蓮小姐也是如此。
我從未想過為帝國而戰，他們大概也是這樣。
真正的戰鬥對魔法師來說遠遠比在實驗室裡研究有用。帝國那位傳奇魔法師也是在戰鬥中感悟神明領域而成為帝國乃至大陸上的一個時代的最強人類的。
亞爾林突然笑了，我也默契的笑了起來。果然和老家夥聊天比較有意思。
至於旁邊的菲力斯說的話，我一句也沒怎麼聽。但這樣的似乎惹他不高興了。
“洛林，你有聽我說話嗎？”
菲力斯大聲質問道。
“有在聽，不過你可能需要看點書。”
“什麼書？”
“書名叫《如何生動地講故事》。”
“我要和你決鬥！拔劍吧！”
“可是我沒有劍，也沒有法杖，除非你送我一把劍。不要和我說一個九階重劍士，只會攜帶一把劍。”
菲力斯氣惱地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刃給我。
“不是送，是借！”
“好的，現在你可以繼續講你的故事了。我認真聽的。”
短刃是一柄彎彎的匕首，如果不是開刃在內側，我甚至想會以為是一把鐮刀。不過我一再打量菲力斯，就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鐮刀也不奇怪。
菲力斯真的很像一個農夫。
“別鬧了，菲力斯腦子可不聰明，激怒了他他可能會揍你，畢竟用武力解決問題是他唯一能做的。”
“亞爾林……我要和你決……”
“你確定？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想再次被燒成烤豬嗎？”
菲力斯試圖辯解，可是他那帶我畏懼的神色讓我明白了他似乎在看亞手裡吃過虧。
“洛林，你來和我打！”
“我已經認輸了，很明顯我不是你的對手。不然你以為我會聽你那無聊的故事，要知道魔法師的時間都是寶貴的。”
“你……”
突然我有種想法，如果和他稍微練習下也不錯。能增長不少對近戰職介的對戰的經驗。
“要不同階一戰如何？”
高階魔法師在同境界人裡是無敵的，我始終相信這一點。至於高度敏捷的暗殺者剋制這種問題嘛！應該是暗殺者那種東西根本不能算是正常人類了。
菲力斯雖然看起來不怎麼聰明，但也不至於是個愚蠢的人。
他只是一個九階初期的劍士，而且是攻擊力不強的重劍士。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理解，重劍士的攻擊力度是最足夠強，但是我說的是實話單位時間能夠造成的有效攻擊總量。
他的劍不快，稍微留心就能躲過。
“怎麼？你不敢嗎？”
激將法讓菲力斯那少量的理智和聰慧被狗吃了一樣。他提劍而立說道。
“來就來，我才不會敗給光系魔法師！”
光系魔法師很弱嗎？等會他或許不會這樣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