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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落幕

春季就要來臨了!獸人王國的軍隊帶大概也會在近些時日撤軍了,王國的領袖總是用這種自殺式的小規模入侵來消耗獸人王國多餘的人口。

為了解決饑荒引起的本國動亂就把戰火燃燒到其他地方去,這還真是狡猾啊!

若是澤西軍團沒有瓦解的時候,這種入侵根本算不上戰爭吧!哪怕是現在,只是憑藉澤西軍團的殘軍和幾位受封的帝國貴族大人的私軍也成功地阻止了獸人王國的入侵。至於澤西軍團的殘軍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就不得而知了,應該再也組不成一個萬人軍團了吧!

若無意外,無聊的戰爭將很快結束。我也該回自己的封地——銀山城了。我接受了切爾西給我的一切心理暗示,也沒有否認和切爾西本人有些親密聯絡說法。如果不這樣做,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來支付高額的療養費用。多虧了切爾西的純淨魔法,我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不過最近因為其他的事情有些勞累。

……

巨型魔法陣的解析和構造本身就不是我的強項。即便是有高階魔法師古娜的協助,我也沒有辦法完成切爾西的要求。因為她的拜託,我不得不開始重新再學我不喜歡的魔法陣構建的課程。

我記得我在塞維爾學院修學的時候選修的課程是中古代神學典籍文獻的解讀課程。那是一個十分冷門的課程,甚至沒有專門的導師來進行教學,更多是自己在學院的圖書館進行自修。

說到底,那就是毫無用處的課程!

不過在我記憶中有關於魔法陣構建的知識,而且這些知識的量還相當的驚人。對於自己再學魔法陣構建這件事來說,我個人感覺是十分排斥的,因為實在太難了。要知道很多知名的魔法陣大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禿頭!

可若是切爾西的拜託,我又實在不好拒絕,畢竟和她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係!具體是什麼情況我記不太清楚了,總之我和切爾西現在的關係大概是正在交往的戀人吧!不過我本人對此毫不熱衷,甚至有些反感!明明才剛剛完成了巨型魔法陣的簡單構建,現在切爾西又拜託我去做永久固化魔法陣的巨大化,真是煩人!

關於我記憶中的魔法陣知識,我也有些不解。既然我是如此地討厭魔法陣,那以前的我又因為什麼原因而去學習這些知識的呢?我又問過切爾西,她給出的回答是:只是因為無聊才學的。如果說是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畢竟現在我就因為有些無聊開始看些龍與魔法的冒險閒書了。

……

“洛林,你在嗎?”

我合上手上的書,從自己房間裡的書桌上跳了下來。若是被切爾西看到我坐在書桌上看書會被她用言語教訓的。

“在的!有什麼事嗎?”我還是不太習慣用親暱的稱呼去稱呼切爾西,甚至叫她的名字都覺得有些古怪。還是出去和她說吧,我整理了衣著,拉開了門。

“一個不幸的訊息,關於你的。”切爾西賣了個關子,一副我不問就不告訴我的樣子。

今天的切爾西比往日更漂亮,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能夠讓八階魔法師的她開心的事又是什麼呢?

我有些好奇。

我靠她更近了,伸出手伸向她的臉龐。她的臉總給人一種聖潔的樣子,仔細看卻越又覺得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的笑意。

最為怪異的是,只要不盯著她看,就會馬上忘記她的模樣。

果然!她不會讓我碰到她的臉,無論我我嘗試多少次,我的手都會被她的手撥開,而是那種完全自然且不動聲色地撥開。

我只得順勢撫摸她的頭髮。黑髮的髮梢有些泛著淡金色了,她在魔法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已經遠遠超過我了!純正的元素都已經開始慢慢同化她的身體了!我有些懷疑,魔法師的道路是否正確了,倘若一個人的身體的全部真的轉成了元素,那這個人還是人類嗎?若是這種轉化是不可逆的,人的精神和意識又該如何在元素中存在呢?

她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有些嗔怒。

這也不錯,切爾西身上的元素波動和她身上所有的獨特氣味總能讓我很快平靜下來。

“不要用純淨魔法來淨化下你骯髒的靈魂了吧?帝國魔法師!”

切爾西有些不開心了,是她覺察到我她聳動鼻子聞了身上的氣味了嗎?

大概是吧!

“什麼不好的訊息?有比它還差嗎?”我作勢伸出左臂,左臂佈滿黑色的鎖鏈條紋。因為這些條紋,我的左手的魔法迴路全部被封死了。這意味著我現在的實力不足我全盛時候的三分之一。

臨近七階魔法師的三分之一的實力,大概只比六階初期魔法師強一點點吧!不過也無所謂了,我不認為我有非要和別人交手理由和機會。

“好了!你的手臂應該是某種誓約的契約文,你違背了它才會這樣的!幸運的是沒有生命危險!”

“是的,讓我們猜猜誓約的內容如何?”

“不用猜了!它是在你答應把銀山城送給我的時候發動的,很明顯是帝國防止魔法師背叛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帝國子爵身份已經失效了嗎?”

“不會!只是封絕類的魔術條紋,不具備傳遞信息的能力,為了避免麻煩,你還是不要給外人知道的好!要知道你在教統區的通緝令還是我費了不少力氣才……!”

切爾西停止了繼續說下去,我雖然很想問其中的具體細節。但每次她都是敷衍地說幾句。

“能說什麼不幸的訊息了嗎?”

“可以,但先放開我的手,有份文件需要給你!”

“好了!你說。”

“澤西境的獸人要撤離了,撤離前可能有次大進攻!”

“然後呢?不是有皇女殿下和帝國軍嗎?”

“皇女重傷昏迷,原澤西軍團的人員又幾乎全滅,現在的指揮權在遠山侯爵手上。”

“你的意思是?”

“不光光是遠山侯爵,其他幾位伯爵都是後來參戰的,而且都沒有投入自己最精銳的私軍。”

“那又如何,這是帝國的事,和你無關吧!”

“可是和你有關!你可是沒有參加的。此戰若勝,你無功無過,若是敗了,你會怎麼樣?”

麻煩!若是輸了的話,說不定那些原計劃淪為犧牲品的獸人軍隊一定會在整個澤西境除了那幾位大人所在的城市之外的其他地方洗劫一番再撤走。

真是麻煩啊!讓帝國如此丟臉的事情若是真的發生了,肯定要有人出來背黑鍋的!該死!那幾位也這樣想的!絕對是!

“可是我能怎麼辦?我的副官帶的軍隊也在最前線,他會證明我的!”

“一千炮灰嗎?若是他們全部戰死呢?”

“怎麼會全部死?你是說……”

帝國貴族還真是讓人討厭!

“好了!我知道了!光天使大人,要我做什麼?我又沒有軍隊去支援。”

“我可以借你啊!你連銀山城都捨得送我,我借你兩萬教會騎士又算什麼!”

“借幾萬?不夠吧!根本不能確定決定性勝利,除非十萬以上!”

“如果可以,這兩萬教會騎士不還都可以!”

不還?她的意思是讓兩萬人全部死在戰爭中?

“你瘋了嗎?”

“讓他們死還是澤西數十萬人死?你自己選擇吧!”

“他們是什麼人?”

“不少原澤西軍團的軍士,也有不少伊蘇爾城新建設反對勢力。”

“你就是為了教會的內部的矛盾讓他們去送死是吧!”

“總有人要去死的!”

“十萬騎士,哪怕只是初階騎士都可以!”

“你自己看!兩萬已經是極限了!”

切爾西甩過一封文書,是來自科威尼爾的紅皮文書。

怎麼可能?所有教統區城市不得以任何理由派遣隸屬教會的任何軍隊參與澤西境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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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違背了人族聯合抗擊異族的公約!”

“這是元老院和教宗議會簽署的!其效力等同神明啟示!”

“那你還……”

“我知道林不願意相信我,可我還是不能看著你被帝國這漩渦撕得粉碎。”

“切爾……”我還是不能親切地叫出她的名字。

“走!趁我沒有反悔!”

“讓他們改變裝扮……或許……”

“騙你自己嗎?而且他們是為了保護弱者而戰,這不辱聖光之名!”

“那你怎麼辦?”

“只是失職罪!我自己會去聖城的!我相信這世界有真正的善意神明!”

……

約瑟爾城是澤西境最西的一處重鎮,而現在已經淪為一片廢墟了。

兩萬教會騎士只剩下不到一千餘人,原澤西軍團殘軍幾乎全滅。貴族私軍也所剩無幾,銀山城的一千名勇士最後只有十人存活,厄爾德也身受重傷。

這世界若有天籟之音,那便是獸人軍團撤軍時吹響的號角聲了吧!

那幾位大人也並非是我所認為的那種讓人討厭的帝國貴族。兩位伯爵大人戰死,遠山侯爵積勞成疾終病倒在營帳內。

……

抱歉!

我始終都沒有勇氣去參與正面戰場的廝殺。只得躲在城內為麻木地為抬回來傷者釋放治療魔法。一開始我還精準地控制魔力的使用量。後來,越來越多不治身亡的士兵的屍體堆積在我的身旁,他們生前用盡全力掙扎著,眼神裡充滿著對生的渴望,最後瞳孔又不得不暗淡無光失去所有的色彩!

我為什麼不是七階魔法師?為什麼我的左手臂會被這該死的條紋封印住?哪怕只是一個,只是多救一個也好啊!

我的灰白魔法袍上全是各種血手印,都是那些那死去的人在我身上留下的。他們一定有在怪我吧!為什麼不救他們?彷彿如潮水一樣的責怪聲和怨恨聲淹沒了我……

……

我是被厄爾德從屍體堆裡找出來的,為了搬動那些屍體,他身上的三處傷口又開裂了。我用了十幾個“聖光治癒”才使得傷口不再流血。他的身體對元素抗性高到治療魔法都幾乎不再起作用了。

他是個英雄!而我不是。我一直在逃避,若不是切爾西,若不是為了自己,我甚至不會來這座已經不復存在的約瑟爾城!

而最耀眼的英雄莫過於那位帝國的皇女殿下,原本身受重傷的她在大戰前夜醒了過來,從遠山侯爵手中接過指揮權。佈置好一切後,她又和另一名蒙面女性衝入獸人軍團的軍陣中。

她又一次重傷而歸,卻讓獸人軍團吹響了撤軍的號角。而和她同去的女性卻再也沒有回來。

第七皇女——艾琳·梅洛,因為她我變得開始尊重帝國皇室了,也開始認為梅洛十三世是個了不起的皇帝了!

有著“帝國之花”之稱的皇女殿下,真讓人好奇她是怎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