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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黑暗降臨

秋日的午後,慵懶的讓人犯困,燦爛的陽光灑在精緻的花園裡,將裡面各式花卉照耀得嫵媚多姿。

“公主殿下~”女僕急匆匆地穿過花園,絲毫不去理會被踩踏的花草,如果是平常,女僕一定會很小心,但現在整個居魯士王宮亂成一團,平常那些繁文縟節已經無所謂了。

“嗯?”被譽為王國的“金珍珠”——希爾瑪?多特裡亞坐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由於秋天的緣故,樹葉灑了一地,陽光從枯黃的枝葉間灑下,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倒影。希爾瑪如同人偶般精緻,金色的長髮隨意的垂在腦後,髮根柔順細長,髮梢則捲曲起來,如同波浪一般,更加讓人驚豔的莫過於希爾瑪的瞳孔,天生異相,她的瞳孔是異色的!左眼是正常人的寶石藍,而右眼則是顯眼的金色!

希爾瑪歪頭看著趕來的女僕,天使般笑著:“艾多斯,怎麼了?”

女僕艾多斯深吸一口氣,披肩的碎髮由於劇烈運動而顯得有點亂,稍微整理下紊亂的呼吸,十分簡明地回覆道:“帝國軍隊即將發起總攻,還請公主大人先行避難!”

艾多斯是跟隨王后一起嫁入居魯士王室的,王后死後就一直看著希爾瑪長大,雖然現在希爾瑪還未成年,臉上還掛著孩童般的稚嫩,但天生麗質,已經出落的越發迷人了。

希爾瑪的表情凝固了,殘忍的現實奪取了笑容,這個年紀不得不揹負起如此沉重的包袱。

“公主殿下~”艾多斯催促幾下,她不想看到眼前的孩子成為戰爭的犧牲品,“還請殿下早點離開!”

希爾瑪回過神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抹去四周焦慮的氛圍:“沒事的哦~父王會保護我們的!”

秋風驟起,枯葉灑落下來,希爾瑪攏起鬢髮,回頭看著這片花園,矗立許久,努力將眼前的一切印刻在腦中,時光似乎在這一瞬間定格。

【莉莉斯王後~】

居魯士國王自中年後脫髮的越發厲害,特別是最近幾個月,象徵著王權的王冠戴在頭頂,花白稀疏的頭髮隨風飄揚。身後幾個身著華服的人側身侍候,他們都注視著遠方的戰場,神情無比緊張。

“差不多了吧。”國王嘴裡唸叨著什麼,他抬頭看著太陽的位置,似乎在對比著時間。

“啊,啊,是的!”身後一個人回應著,“這次絕對會讓帝國那群白痴吃點苦頭的。”惡狠狠的表情讓人害怕,但與他一樣,其他幾人都發出小聲的歡呼,彷彿取得了勝利一般。

“還請陛下放心!”與那些歡呼的人不同,最後一個高個子淡淡地說著,一身白色的風衣凸顯出裡面瘦長的軀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柔順的長髮因為經常打理而顯得神采奕奕。就像理所當然一樣,他用著極為平淡的口吻彙報著,“莉莉斯大人的情況一切穩定!”

國王眯起眼看著遠處的黑煙,濃郁的黑煙擴散得很快,不久整片天地都暗了下來。

【也許,這樣做是錯誤的。希望希爾瑪能夠原諒我!】

“喂,怎麼回事?”夏林跟著大部隊準備進攻王都,可走到半路就發現這片天地發生了異變。

不詳的黑煙完全遮蔽了天空,哪怕現在是陽光燦爛的午後,可在黑煙裡的眾人卻彷彿身處黑夜。

視野很暗,面對突如其來的異變,阿奎萊多也不敢貿然進軍,軍隊停止了前進,擺出了防守陣型,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四周!

夏林穩住身型,他大喊著:“各隊員不要慌亂,先背靠背的集結在一起,小心敵人的突襲。”

四周靜的出奇,甚至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到。夏林不斷地咽著口水,試圖平復慌亂的心情。

【這到底是什麼?魔法麼?居魯士王國最後的底牌?】無數疑問在他心底萌發,可無論怎樣也無法改變他們現在的處境。

很快安靜就被悽慘的叫聲打破,一開始只是陣型後方,之後四面八方都不斷傳遞著恐怖的叫喊聲。

伴隨著哀嚎還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吱吱吱~

夏林他們好歹也是軍人,雖然入伍不久,但也見識過不少奇怪的東西,那聲音不會有錯——是怪物!

怪物的身型終於出現在黑煙中,猙獰的頭部似地獄的惡犬,鋒利的獠牙錯落有致的佈滿牙床,粗壯的四肢隨意的揮舞,普通軍人根本阻擋不了,只是觸碰到就被那群怪物砸飛。尖銳的利爪輕鬆扎破用以防護的盔甲,一擊就足以致命。

面對這樣的敵人,已經不是陣型能夠解決的了,很快軍團四散開來,四散開的軍人很快成為怪物手中的玩具,原本士氣高昂的軍團眨眼間哀嚎遍野。

夏林小隊雖然沒有四散,但是不少人已經放棄了抵抗,那些新兵渾身抖索,這不能怪他們,夏林自己雖然之前見識過怪物,可這一次竟然這麼多,一眼望去盡是怪物。

【該死,到底有多少?居魯士王國是怪物老巢嗎?】

“小心~”夏林大聲提醒,身旁的新兵反應慢了半拍,還是沒能躲過怪物的利爪。新兵的眼神讓夏林絕望,蒼白的臉上無神的瞳孔如同絕望的深淵。

夏林伸出手努力想要拉回新兵,“嘶~”清脆的爆裂聲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新兵半截身子掉落下來,另一半在怪物手中繼續撕扯著。

絕望以及恐懼無止境地襲來,整個人停止了思考,身體機能也放棄了抵抗。

“該死啊。”

雖然無暇顧及,但是夏林聽到了身後熟悉的咒罵聲,此刻卻顯得無比親近——阿奎萊多!

阿奎萊多揮舞著長刀斬殺著一個又一個怪物,很快鮮血就佈滿了全身,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那些怪物的,亂戰中發箍也不知道掉落在哪,前額的秀髮混著血水耷拉在眼前,已經顧不得那些了。

“全軍跟我衝回去,跟喬澤大軍匯合。”有力的聲音彷彿強心劑一般注入絕望的心底,很快殘存的軍人集合起來,雖然人不多,但好歹還是匯成了一股力量。

“那些傢伙竟然變成了怪物?!”與阿奎萊多他們不同,站在城牆上的喬澤幾人更能清楚地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些突然出現的怪物正是由那些死去的居魯士軍人變成,在黑煙遮蔽的瞬間,原本躺下的屍體氣球般急速膨脹起來,在接近臨界點的時候如同煙火般綻開,血霧很快散開,接著無數的怪物從他們體內爬出。

爬出的怪物無情地虐殺著下方的軍隊,戰局在一瞬間發生了逆轉,原本高歌猛進的帝國軍一瞬間成為怪物的虐殺物件,成片的軍人喪生。

“快開城門,讓外面的軍隊撤退。”嘉德麗雅抓著牆垛對著下方的士兵吼著,愣住的士兵剛想開啟城門卻被一聲洪亮的嗓門震懾住:

“我以總指揮身份的命令,不能開門!”

“啊,不開門,你是不是不知道情況?”嘉德麗雅完全火了,她一改往日冷酷的面容氣急敗壞地吼著,“你想讓下面的帝國軍白白犧牲嗎?”

“你才是不知道情況!”喬澤發出沉悶的聲音,顯然他的內心也十分掙扎,“不能讓怪物滲透進城鎮裡,我們身後可是蒙特利爾帝國!”

“哦,很果斷麼。”金髮女子拍手稱讚著,“不愧是帝國十三聖騎士中的上四騎,跟下九騎的境界就是不同。”

嘉德麗雅雖然很不甘但只能無聲的同意,她惱怒地拔出長刀一躍而下。

“真是魯莽,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B級怪物~”金髮女子瞥著嘴,對嘉德麗雅魯莽的行為嗤之以鼻。

“那麼,看了那麼久幾位是不是也該行動了!?”喬澤黑著臉,聲音比剛才還要低沉,無名的怒火似乎正在他的心頭燃燒。

金髮女子顯然也不想觸這黴頭,她拔出長刀耍了個把式笑著:“好了各位,也該讓專業的來清理了!”

說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不久猛烈的風在城牆上颳起,引得身後的軍士一陣搖擺。

“哎呀、哎呀,狄特莉絲還真是急性子。”油膩男子吐槽般說道,“說打就動手的性格也該改改了。”

“高格,她去了遠處的斯拉夏軍團。”板寸頭早已發出了長刀,“要覺醒咯!”

“看樣子是的,波卡,那我們就清除眼前的敵人吧。”油膩男子——高格拔出長刀,一瞬間能量從刀身中猛然迸發,強大的能量如同洶湧的海浪一層又一層地衝擊著四周。

“覺醒:大地咆哮——毀滅者”

“覺醒:貪婪之牙——無欲者”

高格的手中拿著一柄長柄巨錘,從高大的城牆上躍下,強大的能量夾雜著本身的重量將下方的數個怪物砸得稀爛。

波卡沒有那麼大的動靜,他詭異的飄在空中,好像化作了空氣的一員,手中的長鞭如同毒蛇一般洞穿了一個又一個怪物,更加恐怖的是那鞭子似乎可以無限拉長,波卡只是漂浮在空中,什麼都沒做,手中的鞭子竟然自由地攻擊著四周的怪物。

“這就是獵人!”喬澤感嘆著獵人可怕的破壞力,他的目光逐漸深邃起來,到底怪物為什麼會從人類體內出來,究竟居魯士王國隱藏著什麼秘密,這次皇帝陛下的命令是如此的急躁,好像害怕著什麼一樣。

“哈~哈~哈~”夏林喘著粗氣,他的小隊在他眼前一個個都被怪物殺死了,成群的怪物包圍著他們。

“真是想不到啊。”阿奎萊多背靠著夏林,彎著腰勉強形成防禦陣型,“我竟然會跟你這個平民並肩作戰!”

“哈~哈~哈~”夏林可沒有阿奎萊多那麼遊刃有餘,實力懸殊過大,“還真是榮幸啊,不過你竟然沒有丟下我們一個人逃跑。”

【大概一個人的話阿奎萊多是能逃的吧。可惜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哼哼哼~”阿奎萊多發出不怎麼好聽的笑聲,騰出一隻手將額前的頭髮擼起露出寬闊的額頭,“雖然討厭平民,但我可不會丟棄我的軍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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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性格扭曲的混蛋呢~”說著不是讚賞的話,夏林不由地笑出聲來。

情緒這東西是很會傳染的,很快阿奎萊多也大笑起來,屍骸遍野的草原上兩人放肆的笑著。

怪物層層圍住,張牙舞爪地逼近。

“喂,我說你們啊,是不是白痴啊?!”原本金色的秀髮沾染了不少血液,已經變成黃褐色,手中的長刀揮舞著,每一次斬擊都使得成片的怪物倒下,女武神般的身姿在黑暗中無比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