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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本能

攻擊芙蘭的人氣喘吁吁,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感覺到拳頭全部砸在空氣中,毫不在意他只想發洩,這裡簡直是地獄,不,比地獄更可怕,雖然他在外面是強者,自以為心智十分強大,可在無盡的黑暗中他徹底瘋狂了,怒火轉而發洩在裡面的其他人身上,就像野獸一般依靠著本能生存!

芙蘭看著眼前渾身傷疤的壯碩男子,光著身體每一寸肌肉都鼓了起來。

“真是醜陋呢~”目光盯著男子的下體,芙蘭掩嘴笑著,“看來你是強者了,但也太過於依靠本能了!”

一揮手空間中浮現出一把長刀,寒光一閃,男子根本沒察覺到什麼,胯下一涼,痛楚瞬間傳遍整個身體。捂著下體,男子疼得在地上打滾,已經顧不得強者的尊嚴了,那份痛楚比以往都要強烈,哀嚎著發出悽慘的叫聲。

旁邊呆立的幾人似乎醒悟過來,他們朝著男子衝了過去。並不是去救援,相反他們用更猛烈的攻擊發洩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仇恨在他們心中播下,只是等待時機而已。眼下這個機會他們不想放過,所有人似乎都憎恨著男子,一瞬間拳腳招呼在他身上。

也許有的人並不那麼憎恨,但是每打一下都讓自己身心獲得快感,那種快感讓他們上癮,無法自拔。

“我說,你當年是怎麼從這種瘋狂中走出來的!”芙蘭拍手笑著,對於眼前的亂象她根本不想去管。

狄特莉絲知道每個獵人身體裡面都有著原始的本能,這本能讓他們瘋狂,讓他們成為獵殺怪物最好的工具,但也因為本能所以限制了他們的行動——恐懼正是本能之一!

“別鬧了!”從昏暗的光線中走出,斯瑪特的白色風衣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壓低了帽簷,高大瘦削的身材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一瞬間場面安靜下來,那些人就像看到了死神一般驚恐地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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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瑪特隊長!”狄特莉絲看到自己的隊長後立即恭敬行禮,是的,狄特莉絲最直接的恐懼則是來自他的隊長!

一個響指,那群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擠壓一般,所有人纏繞在一起被壓縮成一個肉球,接著“啪”得一聲被壓成肉沫。

說來也奇怪,自斯瑪特來了之後整個空間安靜下來,剛才撞擊牆壁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關閉開關一樣。

“哦呀。”看到芙蘭之後斯瑪特摘下帽子紳士般問候著,“芙蘭大人怎麼來這了!”

看到芙蘭後斯瑪特的言辭十分恭敬,就像狄特莉絲看到斯瑪特那樣。忽然想起,斯瑪特也是裁決者之一,明白過來的狄特莉絲退到他們身後,就像舞臺劇上讓燈光照射在男女主角上一樣。

不過斯瑪特並不是男主角!

“這裡的人都這麼瘋狂?!”芙蘭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她指著那團血汙顯然十分在意。

斯瑪特點點頭:“是的,我是這裡的管理員,這裡的初衷則是挑選身體、心智、腦子特別優秀的人,這樣的人才能有資格成為獵人!”

“這麼看來女性在這麼十分卑微呢,怪不得協會裡面女人那麼少!”感嘆一般發出牢騷芙蘭搖搖頭,“真是為她們感到可憐呢~”

“不全是這樣哦。”斯瑪特用手指戳著自己的帽簷露出裡面一雙鷹鷲般的眼睛,“迪莉婭可是位非常厲害的獵人呢~”

“哦~那她是如何走出這裡的呢?”芙蘭來了興趣,顯然她已經忘記自己來這的初衷了,“是跟狄特莉絲一樣一開始就表現出強勢嗎?”

摸著下巴斯瑪特似乎在組織語言,不知從何說起,他在幾個房子邊轉悠,一個響指一間房子的牆壁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

“大人還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吧。”斯瑪特做了個請的動作,他的手指指向裡面。

房間的裡人驚恐地看著斯瑪特,他們的動作沒有停下,幾個男人正騎在女人身上,急促的呼吸勾起人的慾望,本能在他們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原來如此!”芙蘭慢慢走了過去,只是每走一步,空間發生混亂,就像水中折射一樣。安然地從那群人中穿過,如同鬼魅一般,沒有實體,只是一個影像,但這影像是那群人最後能看到的風景,下一秒世界一片漆黑。

“難為迪莉婭了!”故作悲傷地感嘆起來,與她的表情相比,地上一攤碎肉才是可怕,狄特莉絲沒有感受到能量波動,那片空間自動發生了摺疊,也就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已經是一攤碎肉了。

“那麼,斯瑪特,做為管理者自然知道夏林、海達姆爾的位置吧?”看來芙蘭並沒有忘記來這的目的,她的身體沒有動,但頭部竟然反轉過來,脖子上的皮肉如同繩索一般扭曲起來。

“當然!”

夏林怎麼也沒想到見習獵人的試練竟然是這樣,如同小豬崽一般將人扔進了漆黑的屋子裡,外面上鎖的聲音讓他驚恐起來,他拍打著房門,放聲大吼著,腦中不斷詢問著為什麼自己像犯人一般被關押起來。

孤獨感在心裡蔓延,在這黑暗中滋生然後無限放大。這只是開始,還沒適應這裡面的光線,夏林的身體吃痛起來,四周的人圍毆著夏林,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夏林一開始還大聲斥責,但換來的只是更加猛烈的毆打,怒火在夏林的心中燃起,火苗蹭得一聲竄起。到底夏林是個軍人而且還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更加可怕的是經歷過與怪物的廝殺,根本不留手,夏林一腳踹飛面前一人,接著夾著旁邊一個人的胳膊瘋狂地掰斷了。

清脆的聲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他們誰都沒有發起進攻彷彿等待著什麼號令一般。

夏林眯著眼逐漸看清這裡的一切,令人作嘔的場景讓夏林皺著眉頭,眼前幾人衣不遮體更加噁心的是身上一個個都發散著惡臭,遍地都是排洩物,不大的房間裡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這是人嗎?】夏林擦拭著自己的鮮血,也不知道是誰的,草草地檢查了自己身體後蹲在牆角機警地看著其他人。

說來也奇怪,當一個人強大到能威脅一個群體的時候,那個群體卻變得格外文明。之後鬥毆再也沒有發生,這些人雖然想著報仇,但軍人出生的夏林一直很機警,而且晚上的他基本睡不著,那個噩夢一直纏繞著他。

這個屋子的其他人為防止夏林偷襲竟然安排了值夜!難以想象,本來還粗魯的他們竟然如此守序。

夏林一般都是白天睡覺,可現在完全沒法入睡,四周的人巴不得他沉入夢鄉,然後伺機報復。困到極致,夏林幹瞪著眼睛,血色的眼睛如同野獸般看著那群人,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到底有幾天沒睡覺呢,夏林記不清了而且大腦早已停止思考,現在的他如同一個怪物渾身散發著危險,隨時可能攻擊其他人。

門鎖開啟的聲音,夏林轉動自己的眼珠,現在還不是開飯的時間,那麼說一定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久違的光線照射進來,雖然對於外面來說十分昏暗,但已經足夠了,其他人紛紛躲在角落,甚至不敢看門口一眼。

“失敗了啊!”感嘆著斯瑪特一揮手那群人直接被拍成肉沫,搖搖頭臉上掛著佈滿失望的神色,責備的語氣中難掩一絲欣喜,“夏林,你也太過分了,這些人竟然被你訓成一群待宰的羔羊。”

“咦~味道真大!”門剛開啟就被燻了出去,捏著鼻子那味道還在芙拉身旁飄蕩,一咬牙索性將自己的空間扭曲起來。

狄特莉絲慢慢走了進去,這裡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經歷過黑暗的她朝著夏林慢慢伸出手。

夏林蹲在角落,意識早已朦朧,現在的他只剩下本能,本能告訴他眼前的人很危險,神經一瞬間繃了起來,四肢被本能支配,雙腳猛地發力速度快到肉眼看不見,手指彎曲成爪,朝著狄特莉絲的眼睛襲去。

“喂,白痴,看樣子你還生龍活虎嘛!”狄特莉絲抓住了他的手臂,強大的壓迫感讓夏林無法動彈,“恭喜你,成為見習獵人了!”

壁爐裡的火焰將整個大廳照亮,圍坐在壁爐旁芙蘭舒服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中,整個人嵌進去一般。她的旁邊有一個瘦小的男孩,那男孩的個頭跟芙蘭差不多,只是面黃肌瘦,但身體上卻看不出有什麼遭受虐待的淤青,如同鍋蓋一樣的頭髮頂在頭上,脖頸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項圈,男孩每動一次斷開的鐵鎖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可以不可以把那該死的項圈摘了!!!”芙蘭受夠了那個聲音,那個男孩正是海達姆爾,而那個項圈是奴隸的證明,逃出來的他最後只能參加獵人協會。

芙蘭的吼聲讓海達姆爾蜷縮起來,他不安地摸著項圈上的鐵鎖,小眼睛來回瞄著。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摘去項圈,雖然我不在意這個。是的,不、在、意!”芙蘭的話讓人覺得十分矛盾,明明自己十分嫌棄那個聲音,她極力掩飾自己討厭的神色,對於海達姆爾來說,每一次吼叫都似乎鞭子一樣鞭笞在身上。

“為什麼我要那麼生氣呢~”嘟著嘴芙蘭雙手將報告舉在頭頂,雙腳則是在半空中不停地蹬著,“好歹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哇,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