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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晴空之下

夏林不知道這個叫做狄特莉絲的獵人為什麼會注意自己,既然對方率先問候,夏林爬起來禮貌性的回覆。

“你好!”

“喂喂喂~”阿奎萊多不知道哪來的精力,扯著嗓門誇張地叫著,“為什麼注意起夏林了?難道你看上他了~”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夏林跟狄特莉絲都白痴一般看著他,感覺冷場的阿奎萊多自覺閉嘴,他起身整理下自己的盔甲,畢竟渾身血跡也十分難受。

狄特莉絲注視著夏林,端詳的目光讓他有點難為情,在軍隊中渡過的幾年可沒有這麼迷人的姑娘,而此刻狄特莉絲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夏林。

【搞什麼呢?】夏林不覺得那個狄特莉絲會看上自己,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其他什麼。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狄特莉絲的目光從夏林身上離開,開始關注起遠處的戰場,那裡的戰況並不需要她出手。

雖然怪物眾多,但只是一群沒腦子的D級怪,對於專門對付怪物的獵人來說,只是簡單的體力活,甚至他們還希望能有C級怪物出現,起碼也能讓他們盡興!

“活下來?”灼熱的視線終於從夏林身上離開,得以喘息的他整理下思緒,完全不知道狄特莉絲的意思,活下去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嗯~這麼多的怪物,你一個普通人竟然沒死?”狄特莉絲雖然沒有將目光凝視在夏林身上,可餘光卻已經鎖定了他。

好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樣,狄特莉絲的餘光鎖定夏林的時候,他渾身顫抖起來,似乎對方的殺氣籠罩著自己。

“雖然不好意思,但、但隊友幫我掩護了好幾次,而且大大小小的戰役我、我也經歷的比較多,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夏林吱吱唔唔,被那種恐怖的氣場鎖定,話也說不清楚。

“有什麼問題?”阿奎萊多也覺得沒什麼不對,畢竟夏林算是老兵了,怯場什麼應該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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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嘛。”狄特莉絲後仰著脖子,歪著腦袋一雙眼睛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根本來不及反應,狄特莉絲的長刀突然朝著夏林襲來,動作快得根本看不見,刀鋒貼著頭皮劃過,原本就短的頭髮也被剃掉一片!

直到收刀回鞘的狄特莉絲哼哼地笑著,夏林跟阿奎萊多才反應過來,夏林咽著口水摸著自己的頭皮,心中一陣後怕,全身的雞皮疙瘩湧起,雙腿踉蹌幾下跌坐在草地上。

【這傢伙剛才的戰鬥根本沒有使用真正的力量!】阿奎萊多咬著嘴唇,作為帝國十三聖騎士的他可是相當的驕傲,然而眼前這個獵人卻如此可怕,輕鬆的將他引以為傲的身份打破。

實力至上,才是這個世界的真諦!

“哦~狄特莉絲,你們還好嗎?”遠處的戰鬥也進入尾聲,高格提著大錘子喘著粗氣,剛才的戰鬥消耗了他大量體力。一旁的波卡依舊飄在空中,滑行一般來到狄特莉絲身邊。

“危機還沒解除~”波卡的話很少,但每次都很關鍵。

狄特莉絲抬頭看著天空,那層黑煙仍然沒有消散的跡象。高格終於跑來了,巨大的喘息聲如同風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在空曠的草地上迴盪。

高格彎著腰,雙手按著膝蓋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可怪物不都解決了嗎?”

狄特莉絲回頭再次看向夏林,眯著的眼慢慢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怎、怎麼了?”被看得發毛的夏林後退幾步,他已經百分百確定狄特莉絲注意自己絕對不是對自己有什麼好感!

“喂,你們看天上,是不是那裡有什麼東西?”阿奎萊多的話語提醒了狄特莉絲,她隨著阿奎萊多的手指看到了天上的異象!

起先注意到的是阿奎萊多,自剛才開始就覺得很尷尬,似乎狄特莉絲十分注意夏林,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儼然成了多餘。本來以為戰鬥已經結束,可波卡的話讓他在意起來,巡視著被黑煙包裹的天空,就這麼無聊地看著。

起初阿奎萊多以為是自己眼睛被草原上的蟲蠅遮蔽,擦拭幾次可天上的異象依舊存在,確切地說是“異物”!

天空中出現了“異物”,一開始天空出現一點漆黑,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漆黑逐漸變大,而且瘋狂地吞噬著四周的黑霧。

黑霧很快被漆黑吸收,天空大部分迴歸了原本的色彩。那片漆黑慢慢擴大,已經遮蔽了這片天空。黑煙只是如同一層烏雲遮蔽了天空,而這片漆黑則是如同黑夜降臨一般,完全遮蔽了光線。

異變讓全體帝國軍人為之矚目,他們都愣愣地看著。

“那究竟是什麼?”嘉德麗雅原本冷酷的面容已經完全不見了,這段時間的遭遇衝擊著她的三觀,也難怪,作為派系貴族的代表、帝國公主的閨蜜,嘉德麗雅從小養尊處優,可眼前的情景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

“難道是?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喬澤看出點眉頭,但是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實,這衝擊性的訊息如果是真的,那麼整個大陸都將迎來可怕的災難。

怪物的王從深淵中復活了!!!

“全軍撤退,快!”毫不遲疑,即使是猜測喬澤也不敢用帝國軍人的性命作為賭注,這些年輕的孩子有著自己的未來,根本不用參與到怪物之間的戰鬥中。

“嘉德麗雅,讓你的軍團也後撤,全軍放棄福爾萊斯城,快撤!”

“啊、啊、啊~”命令已經晚了,嘉德麗雅驚恐地看著天上,臉上青筋暴起,雙眼凸出。那片漆黑突然旋轉起來,接著從無盡的黑暗中慢慢滲出一顆黑色的球體,球體吸收著一切光芒,所有的視線都被球體牢牢吸走,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糟糕,快撤~”預感不妙的狄特莉絲雙眼發散著金光,努力想要從黑色球體的支配中掙脫出來。

雖然不知道那球體裡面有什麼,可這樣下去不妙,真的不妙!

“嗯?”迪爾瑪朝著使魔告知的方向急速前進著,瑪特伽山脈群山蔽日,加上此刻身處峽谷中自然無法得知天空中的異變,但是空中的能量卻讓他停下了腳步,那股能量的波動讓他十分熟悉,但是很快就被他否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搖搖頭繼續朝著前方走去,峽谷狹長,根本沒法逃脫追捕,不過讓迪爾瑪好奇地是,為什麼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他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躲在一個小山洞的兩人——希爾瑪以及艾多斯!

“好了,捉迷藏的遊戲也玩到這了,小公主,快跟叔叔走吧!”迪爾瑪伸出手想要挽住希爾瑪的胳膊。

艾多斯橫身攔住,將希爾瑪牢牢地護在身後。

“我說,你能不能成全我,我真的是希爾瑪的叔叔。”迪爾瑪似乎很受打擊,怏怏地抽回手,“看在侍奉小公主這麼多年的份子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你還是這麼沒腦子啊,我是不會交出公主的,那裡不是她該去的地方!”艾多斯的話中有話,面對可怖的死亡騎士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迪爾瑪指著艾多斯使勁地回想著,“確實是這樣呢,我記得莉莉斯大姐有一個小跟班的,咦~~~”

似乎想起什麼,驚喜的聲音在狹長的峽谷中迴響,“你是小艾~怪不得跑得那麼快!”

迪爾瑪的聲音明顯十分驚喜,看得出他對艾多斯的身份十分清楚。就像一位身處異國他鄉的遊子有一天遇見家鄉的故人一樣,迪爾瑪雙手牢牢握住艾多斯的手激動地說著:“小艾,你是小艾,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迪呀~”

“小迪~”希爾瑪從艾多斯的腰間探出腦袋,歪著頭看著那個全身盔甲的騎士,“艾多斯,你們認識?”

“哦,小公主,你終於出來了啊。”迪爾瑪依舊握著艾多斯的雙手,語氣極為激動,“那是,話說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呢~”

似乎為了應證迪爾瑪的話,希爾瑪偷偷地看著艾多斯的表情。

該怎麼說呢,艾多斯滿臉通紅,臉上既有著重逢的喜悅也有著身為希爾瑪女僕的自覺,為難的她沒有否定,最為關鍵的,他們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

“不管怎麼樣,公主殿下是不能回去那了!”艾多斯將自己的手從迪爾瑪的手掌中抽出,沒敢正視迪爾瑪的眼睛就這麼瞥向旁邊的碎石。

“哎~為什麼呢?”迪爾瑪有些失望,“羅羅安娜還在等你們呢,如果知道艾多斯一起回來的話會很高興的。”

“那裡,不屬於公主殿下。”

依舊重複著這句話,迪爾瑪當然知道什麼,他緩緩的放下手掌極為失落地說道:“是嗎,我知道了,讓我們的小公主就這麼愉快得度過一生也是莉莉斯大姐的願望。”

“我??????”

“嗯嗯~”搖著手指,似乎知道艾多斯想要說什麼,“姐姐那裡我會說服的,不過有什麼困難記得來找我。啊,回家的路還知道嗎!雖然近幾年變化挺大的,但我想你還是能夠記得的。”

“迪爾瑪~”艾多斯的眼中噙著淚水,披肩碎髮隨風搖曳,“你還是那麼呱噪啊~”

“嘿嘿~”根本不是誇讚的話,可迪爾瑪卻欣喜地挺起身子接受了!

“有你的話,小公主我們也放心了。不過要小心她體內的能量,萬一覺醒的話就糟糕了。如果改變想法隨時聯絡我們,對了小希,初次見面也沒準備什麼,很抱歉,叔叔等你們安頓好會去看你們的!”

“哦~”對於稱呼自己“小希”的迪爾瑪,希爾瑪並不討厭,相反那種呱噪讓她覺得很安逸,渾身都從剛才的緊張中解脫出來。

“你這樣是很難結婚的!”艾多斯破涕為笑,她擦拭這眼角的淚水。

“哎,你這樣很煩耶,我看你也沒嫁出去吧~”

“要你管,我可是有任務在身,起碼比你這個遊手好閒的人好多了。”

??????

以那句話為導火索,兩人互相鬥嘴,聲音在峽谷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