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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最初的溫存

“從深淵中走出,執著於自己的驕傲,彷徨、迷茫,吞噬黑暗,我將榮耀歸還於你,完全覺醒之姿——聖騎士!”能量隨著呼吸慢慢平復下來,之後夏林全身籠罩在黑色的煙霧中,穿著阿黑那樣的盔甲但是那柄巨劍卻變成了尋常的黑色長刀,黑色煙霧纏繞起來讓人分不清那究竟是實體還是虛幻。

【跟資料中的不一樣啊。】嘉德麗雅盯著夏林的武器,按照資料顯示原本應該是一柄巨劍的,但現在似乎不重要了。

“怎麼,不讓旁邊的美女也參戰嗎~”嘉德麗雅看了一眼安吉娜,特別是對方洶湧的胸部,不知怎麼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火藥味。

“臭小鬼,你還不至於我出手,無論怎麼看都沒我強大。”安吉娜故意把最後尾音拖長,彷彿在炫耀什麼,同時還不忘抖了兩下肩膀。

“嘁!”嘉德麗雅知道自己處於下風,她也不願多做口舌之爭,將注意從安吉娜身上收回全神灌注地盯著夏林,“怎麼,你還不進攻?”

夏林在心底還抗拒著這場戰鬥,說到底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

“你不會還保留著天真吧。”嘉德麗雅的眼神如電直接看穿了夏林的想法,唾棄地朝地上吐著口水然後眉頭一挑,“這可不行呢,這裡可是戰場。”

隨著話音的落下嘉德麗雅再次發動了攻擊,刀身裹著能量將四周的空氣急速壓縮起來。感到壓迫感,夏林一腳後撤站穩身型後舉刀格擋。

“鏘”能量在雙方的刀刃間迸發出來,瞬間形成了巨大的吸扯力,四周的碎石繞著他們旋轉起來。

站在漩渦中心的二人激烈地戰鬥著,嘉德麗雅的能量隨著刀刃不斷擴散,很快旋風越發變大,吸扯力也越發強勁。

【你小子為什麼不還手?】阿黑的聲音在夏林腦中出現,用著焦急的語氣督促起來,【你想什麼呢,現在可是在戰場上!】

夏林當然知道現在身處何處,他只是不經意將那晚那個俏麗女孩的身影浮現在眼前,雖然只是一瞬但在對決中足以。

失誤,絕對的失誤。

嘉德麗雅抓住時機一刀直接斬擊在夏林的肩膀。

“喀~”骨頭砍裂的聲音如此清脆,鮮血隨著傷口湧了出來。那醒目的顏色讓嘉德麗雅縮回了手,風勢隨著她的靜止而消散,漫天的碎石掉落一地。

“為什麼不防守?”嘉德麗雅憤怒地大吼著,這在她的眼裡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對於身為聖騎士的她甚至可以說是侮辱。

“你是在念及舊情還是嘲諷我的實力?”嘉德麗雅後退著她的腦袋混亂不堪,本來就難以壓制的本能瞬間衝破出來,“是嘛,是否定我的實力嘛~是在炫耀自己嘛~自大的傢伙喲,我、我??????”

戛然而止,憤怒的聲音也消失了,夏林感覺到四周詭異的能量波動,皺起眉頭他小心地觸碰到呆立的嘉德麗雅。

“夏林,救救我!”

觸電般縮回去,夏林痛苦地看著嘉德麗雅,一直以來她背負著太多的痛苦,在她的內心深處只想獲得救贖,而夏林就是她的天使,能讓她脫離苦海的天使。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夏林緩緩退後將刀舉在胸前大吼著,“B級獵人夏林前來應戰!”

就像按動了開關一樣,原本呆立不動的嘉德麗雅瞬間恢復了神志,只是這次在她的心臟那有一個空洞。洞口吸扯起她的身體,不久整個人被吸附進去,而那洞口也隨之關閉。

一切恢復平靜,就像嘉德麗雅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小心,她來了!】阿黑提醒著夏林,當然這點夏林早已察覺,這個詭異的景象之前似乎也見過——巴巴託斯莫名其妙地消失在空中隨後又以詭異的姿態出現。

半空中似乎被人開了一個黑洞,洞口被一雙蒼白的鬼手扒住,手指用力間一個詭異的生命體從黑洞裡掙脫出來。

“我能感覺到空中流動的能量,甚至我都覺得自己成為一員了!”嘶啞的聲音似乎傳遞著死亡的訊息。

一雙破敗不全的羽翼翅膀,其中一隻似乎被大火燒壞過,在翅尖那留下了焦黑的殘渣;看不到腿部,甚至整個軀幹都被白色的破布包裹,邊角處能夠清晰地看到撕扯的痕跡;整張臉慘白至極,根本看不出一點血色,只有眼球是血紅色的,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眼角下有一顆碩大的血痣,就那麼無神地聳拉著腦袋像極了被掛起的衣服一樣。

“完全覺醒:B級怪物,殺戮天使嘉德麗雅!”只有眼珠在轉動,很快鎖定了下方的夏林慢慢將自己的名字說出,那種毛骨悚然地感覺籠罩在夏林身上。

夏林不在遲疑,眼前這個怪物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嘉德麗雅了,有著天使名號卻長得跟鬼一樣,真是夠諷刺的。

黑色長刀閃電般劃出,然而這一擊全部攻擊在空氣中,夏林轉過頭去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一臉怠惰的怪物。

【剛才發生的也太快了吧,那模樣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速度。】

“真是醜陋,看來你不只是弱小更是醜陋!”鄙夷地看著完全覺醒後的嘉德麗雅,安吉娜對著夏林催促起來,“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夏林抱歉般點點頭隨後凝視起眼前的怪物,他已經在心中將兩人分開了,既然嘉德麗雅發出了求救的訊息那麼夏林就要把她從那怪物體內拯救出來!

【喂,不是吧,你這麼聖母!】阿黑察覺到夏林的心思,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那怪物的速度很快,不果斷點你誰都無法拯救,希爾瑪也好、嘉德麗雅也罷最終都會離你而去。】

夏林沒有搭理阿黑的意思,他依舊盲目地發起攻擊,可每一次都被那怪物靈巧地避開。

“沒有用的,現在的我化為風的一員,你是無法抓住風的。”怪物在半空中嘲笑起來手中的長刀一次又一次地在夏林身上留下傷口。

“你無法抓住風,也無法傷害到風,而我卻可以輕易地讓你感受到痛楚!”怪物叫囂著,隨著夏林身上傷口越多他越發得意起來,似乎勝利正朝著他在招手。

【這混蛋在想什麼呢,明明能夠輕鬆幹掉對方,但為什麼執著於抓住對手。】安吉娜有點焦躁,夏林那種戰鬥方式不符合她的習性,她相信夏林現在的實力自然也清楚對方的底細,但為什麼還要一味的捱打?

“啊哈哈哈,你只能徒勞地揮砍而已,我是風,就算是利刃也無法洞穿我的軀體,而我就不同了。”怪物嬉笑著在夏林背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刀傷,雖然有點淺但血還是流了出來,現在的夏林被鮮血染紅,那身黑色的盔甲在怪物的眼中如同紙糊的一般。

風,能穿透一切。

“哦呵呵,看你還能撐幾秒!”怪物對準了夏林的頭部,他已經玩膩了。

刀身隨風一般刮過,本以為這次會跟以前一樣,但夏林稍微讓開了一個身位,怪物的攻擊發生了偏差,刀身扎入夏林的胸口。

“抓住了!”

“嗯?”這次輪到怪物詫異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夏林,“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無法逃離,風是關不住的!”

“你詫異什麼,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著風,但你才是一直被風束縛著。”

“風什麼的我已經膩了。”夏林抬起頭他的眼神重新煥發出光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拯救嘉德麗雅,也因此變得畏首畏尾,無法抓住你就無法把她從你的身軀里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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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蠢材,拯救不一定是字面意思,我知道另一種拯救方式!”夏林那身盔甲慢慢褪去就像脫殼的蟬一樣,緊身的黑色風衣取代了笨重的盔甲,隨著他長刀的揮舞四周的風壓變得不穩定起來。

“不可能,我剛才在你身上留下那麼多傷口,你不可能還有能量。”怪物在呼嘯的風中極力穩住身型,這樣的風壓已經讓他如風箏般搖晃了,不復剛才的從容面對未知的他終於慌亂起來。

“傷口?”夏林指著自己原本的刀傷說道,“你似乎從一開始就沒發現我的力量在你之上,你所對我造成的傷害只不過是擦破皮的程度,當然我控制了血液流動讓你誤以為傷得很重。所以也讓你下定決心給予我最後一擊。”

“也多虧那樣才讓我能夠抓住風。”

夏林的長刀洞穿了怪物,血液瞬間染紅了白色的長袍。將怪物從刀身中抽出,自由的風墜落下來,很快怪物的身體以傷口為中心碎裂開來。

“砰”清脆的碎裂聲,怪物的外形徹底粉碎,嘉德麗雅嗚咽著朝夏林伸出手臂,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無力地滑落,她的嘴角掛著微笑,似乎在最後感受到當初的溫存。

夏林箭步衝過,但還是晚了一刻,他的手慢慢握緊,只是徒勞地將空氣抓在手中,也許穿越時間的話剛好能觸碰到。

清爽的風吹過,將一切都化為了幻影。

悵然若失地站在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夏林搖搖頭。

【嘉德麗雅,再見了!】

——手中的劍刃斬斷的並不是你的軀體,而是我們之間的聯絡,從此你如風一般遠去,追尋沒有我的記憶。